眼前的一幕幕都不曾发生过,只有那羞辱是真真切切的直击心灵。 “怎么?这是越来越简单吗?”卫曦澈忍不住出言嗤笑。 幻境之外。尉迟轻歌就是看见这么一幕,看见气定神闲,品着香茗的洪海,像是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尉迟轻歌感觉自己像是被戏耍了一般。他直接开口问道:“你们卫家都这么变态吗?” “卫氏十岁左右就会去选一支自己的本命之笔,她都快十六岁了,若是只有这么点心性,怕是成不了我卫氏子孙。”洪海道。 “这女娃娃,我是不信她有那么大的能耐,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尉迟轻歌道。 “什么赌注?”洪海问道。 “就赌一块明朝徽墨四大家之一程君房的一块徽墨可好?”尉迟轻歌道。 洪海一听,这徽墨本就是宝,别说是一块明代,并是程君房制作的徽墨了。他只是淡淡道:“这块墨太贵重了。” 看到笃定自己一定会赢的洪海,尉迟轻歌道:“不过一块墨罢了,我一个炼器师,要了也无用。况且你怎么断定你自己一定会赌赢。” “好,那我就以我的一幅画作对赌,你可有异议?”洪海问道。 尉迟轻歌笑道:“你的墨宝,我求你多年未果,就算是这次同意让你那宝贝徒弟来我玄心幻境选宝,你也还是没有松口。我倒是想知道,你这刚收入门来的小徒弟,能有多大能耐。好,就赌这个!如果她能通过玄心幻境的最后一关,我甘愿无条件送她一块明朝徽墨四大家之一程君房的一块徽墨。” “那就多谢尉迟兄了。”洪海笑道。 玄心幻境内,此时的卫曦澈已经没了刚才的洒脱,她狼狈地爬在沙滩上,漫天地黄沙中,她好似是沧海一粟,那般渺小。四周是望不尽地黄沙。她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始终看不见尽头。只看见日月斗转星移似乎已经过了几日。 整个戈壁沙滩上,除了黄沙什么也没有。 一开始卫曦澈还满怀信心,但十日过去,她似乎丢失了五感。沙还是这片沙,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一道道爬痕,显示她应该来过。卫曦澈也不管那些,直接撕掉衣服的一块衣角,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也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没有人可以阻挡住自己的信念,是的没有人! 卫曦澈也不知道一连过去几日才不是那片沙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她摘掉自己蒙住眼睛和堵住耳朵的布料。看着眼前的冰宫,震撼无比。 而在冰宫的正中间,正竖着一支泛着寒光的毛笔。 这是卫曦澈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毛笔,完全不是她以前人之中用竹子和鬃毛做的毛笔。整个笔身似乎都透着彻骨的寒冷。 卫曦澈刚一靠近,就感觉寒气逼人。修炼者再好的体力也在那片沙漠中,消耗殆尽。卫曦澈没有急着去碰那支笔,反而找了一个最角落,还算能让她受的住的角落,睡了起来。 玄心幻境之外。 尉迟轻歌看到眼前这幕直接气道:“这孩子,宝物都在眼前了,怎么还睡了起来。” “那你说她拖着这疲惫的身子去拿宝有几成把握?”洪海问道。 “那自然是一成没有,她就算休息好了,也没有什么把握。就算是我是孤雪的制造者,它也是生人勿近,怎会让这个娃娃轻易碰它。”尉迟轻歌。 “那你都说了没有,横竖都是没有,为何她不能选择一个对自己而言舒服的方式?”洪海问道。 尉迟轻歌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和洪海静静的在外面看着卫曦澈睡觉。 等到卫曦澈醒来,已是第二日。她走到冰窟的中央看着那支笔,只是淡淡说道:“你也想看看这人间吧?” 那笔似乎能感应到卫曦澈的情绪。一瞬间破冰而出,飞到了卫曦澈手上。也是在这一瞬间卫曦澈便开始炼化这支笔。 等到卫曦澈彻底炼化后,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卫曦澈脑海中回道:“吾名孤雪。” “好名字,也许我不能成为一个强力的主人,但我承诺,让你看遍世间美景。”卫曦澈道。 玄心幻境外。 本是等着看戏的尉迟轻歌傻了眼,这徽墨没了便没了,本来他也不是能画丹青之人,衣袖中甩出一个方盒在洪海面前道:“小老儿,求你一副画可真难。” “作画,讲究的是传神阿堵。连心都没有的人又怎么能做出让尉迟兄满意的画。”洪海自嘲道。 “你不是无心,是你们俩都太倔强了。你既都到了北漠,又何必在乎其他。”尉迟轻歌劝道。 “一切来不及了,阿玉已经去了。她最后一封信让我收澈儿为徒。她说这孩子性格倔强,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洪海感慨道。 “我听说阿玉加入了……” “是的。”还不等尉迟轻歌说完,洪海便打断了尉迟轻歌。 “你们俩,真是倔强。”尉迟轻歌惋惜道。 “已到这一步,已经无力挽回了。我只要完成了阿玉的最后心愿,便可随她而去。”洪海道。 “胡说什么,阿玉知道,定要第一个骂你。”尉迟轻歌急道。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可寻。我必会去寻她,阿玉那么聪慧,必不可能轻易死掉。”洪海道。 尉迟轻歌听到洪海竟然动了想要兵解成鬼修,当即道:“阿玉,知道你这般一定会伤心的。” “不必劝我,澈儿的成长还漫长,我必不会糊涂。我看她已经炼化好了,我们俩一起去迎她吧。”洪海道。 说罢,洪海与尉迟轻歌一起来迎卫曦澈。看着卫曦澈一身衣服破烂不堪,洪海似乎早有所料,从戒指中取出一套崭新的校服,只不过衣服上泛着的光芒,不像是之前那套普普通通的校服。 果然在卫曦澈触碰校服的一瞬间,那校服就像是水一样,流淌到卫曦澈身上。而这一切不过是在一瞬间完成。 “谢过师父。”卫曦澈立马谢道。 “不必谢我,要谢就好好谢谢尉迟院长吧。这是尉迟院长送你的徽墨。好好收着吧。”说完洪海把之前尉迟轻歌给他的方盒甩给了卫曦澈。 卫曦澈接到方盒立马好好收好,立马恭敬地谢道:“谢过尉迟院长。” 尉迟轻歌淡淡撇了卫曦澈一眼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有个好师父吧。” “谢过师父。”卫曦澈又对着洪海行了一礼。 “我只教你十年,这十年能学成什么样子,全凭你自己悟性了。”洪海道。 卫曦澈当即拜谢。 洪海从戒中又取了一个玉簪,帮卫曦澈绾发,他手脚麻利,似乎不是第一次绾发,帮卫曦澈插好玉簪后,洪海又道:“今日,是你及笄之日,希望你日后更加勤勉。” “谢师父。”卫曦澈只感觉自己此时热泪盈眶,她本以为这个日子无人记得,最起码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没想到师父却知道,还送了她一份又一份的厚礼。她既感激洪海能记得此日,又惊讶于北漠的情报网。 一想到此,她心里一阵后怕。 也许容师父说的对,她做不到叛国。她恨的甚至不是卫家,只是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让她叛逃出卫家,并无问题。 但若叛国,她做不出来。 “你好好回去休息一下,明日一早我们正式开始。”洪海道。 “是。”卫曦澈道。 谢别了两人,卫曦澈就回到自己屋内。刚得到孤雪的她,显然抑制不住兴奋。找出房中的纸、墨、砚就想试一下。 墨才刚研出一点,卫曦澈想要用孤雪去蘸墨,却发现一滴墨水都蘸不上。雪白的笔头好像是对卫曦澈最大的嘲讽一般。 卫曦澈无奈从怀中取出之前的徽墨。把之前的墨放到了一边,又新找出一方砚。这次甚至把水都用法术又提炼了一遍。一阵忙活这次墨蘸的极其顺利。 拿着孤雪在宣纸运笔,线条顿挫分明,苍劲有力。丝毫看不出稚嫩的痕迹。大笔的皴擦之下,几座波澜壮阔的山峦,赫然跃然纸上。 笔是好笔,墨是好墨,却不是她能消费的起的。果然书画一道全是钱堆出来的。 “孤雪,对不起,我这个主人贫困潦倒,我身上没有什么钱去买上好的徽墨。能不能打个商量,等我以后赚钱了,我们再换人好墨好不好。” 这次似乎得到孤雪的首肯一样,她蘸普通的墨水,也十分的顺昌。但下笔之时还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力道,但出来的画面效果,却远远不如刚才的徽墨。 两张一模一样的画面对比,高下立判。 孤雪似乎是再告诉她,不是它不想用差墨,差墨不仅配不上它的身份,更重要的是画面效果,相差甚远。 “罢了,是我无能怪不到你头上。看来要想学画,必须要自己先学会制作材料。这宣城的纸,偶尔一张还可以。长此以往,也是难以为继。”卫曦澈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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