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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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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关乎薛家全族命运的折子和信笺,接连往返于樊州和京兆之间。

从灭族之罪,到被判以十万金赎死刑,全族流放北境,子子孙孙为奴为婢偿还赎金。围绕着薛家的风波终于平息。

昨夜洒了几点雨,清新的空气裹挟着草叶的清香,透过雕花窗棱,丝丝侵入屋内。少音推开窗扇,让外间的清新尽数涌入。倾泻而来的凉意,洒在她微热的身上,方觉心里升起了平静。

“咕咕咕……”

她仰头看向落在梧桐树梢的阿雎,自她闭门不出后,这已经是阿雎第七次到访了。

起初她只是静寂的看着阿雎,一如阿雎回看她一样。后来,阿雎起了胆量,离她越来越近,有一次飞到了廊檐上。她唤来阿元把吃食洒在廊下,阿雎心领神会的“咕”一声,飞下来啄食。

“葛家公子送了玉露团,请娘子尝鲜。”

精致的小碟里,铺着几枚奶酥雕花小点。她摇了摇头,径直往树荫下的秋千处走出。

这个秋千是昨日葛世南亲自张罗着扎的。

听说葛家遭事,他一路舟车劳顿从随州赶了回来。

前日,从京兆里来的使官去葛府宣旨。葛远达玩忽职守理应削职革官,念及往日功绩,罚俸五年,仍领樊州事务,将功折罪。

在葛家被解除禁令的第二天,葛世南就跑来何府。

行刑那日的事他听说了,见着面才发现,少音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神思懒怠,身形也比他走时瘦了一圈。他只当她受了极大的惊吓,便在梧桐树下扎了秋千解闷。

一身天青色襦裙的婢女急急行来,少音认得,她是沈嬷嬷手里最得力的婢女。

“嬷嬷让我知会姑娘一声,速去正堂听话。”

少音倏地停下秋千,“发生了何事?”

“周家二郎今儿早上被人告了官,人已经在狱里收押了。郑夫人来求夫人出面讲情,嬷嬷让姑娘过去拿个主意。”

少音登时从秋千上跃下。何夫人因她去刑场一事,担心不已,又病了一场,这半月汤药不断。哪里还能顾全母家这摊糟心事。

隔着三道墙,舅母隆隆的哭声就已传入她的耳边。

“娴儿是你哥哥唯一的孩子,你不能不管啊……你出面讲情,把官司消了吧。”舅母哭天抢地的瘫坐在地上,郑娴则双眼空洞的坐在一旁,对母亲的嚎哭置若罔闻。

何少音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知为什么,一见着这母女俩,再怎么蔫蔫的,她也能立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郑娴面露惊惶,抖如筛糠,跪倒在地。

“姑母,外头议论,说若以入夜无故入室为由量刑,需笞刑一百。鞭子下去,半条命就没了。姑母,你要救我,救救我。救命!他们都要杀我,要害我……”她说着便开始胡言乱语。

听说那日被劫后,郑娴像换了个人。从前张扬跋扈的心性去了一半,夜不能寐,啼哭不已。医士说是受惊过度,心神溃散,要好生将养。

刚才来的路上,少音从婢女口中知晓了原委。

原来,周时弘与郑娴嫌隙未消,而郑娴又因遇劫惊惧过度,疯癫无状,周时弘便借故一连几日眠花宿柳。昨日,不知为何,他竟攀上了良家女娘。入夜时分,溜入院内私会,被主家当场扣了下来,女娘连说不知情由,主家一纸诉状把周时弘告上了公堂。

周时弘做出这事儿,何少音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不知他缘何这么大胆,敢私攀良家女。

面色苍白的何夫人,头戴抹额,倚在座榻上。娘家的污糟事,让羸弱的她,显得更加憔悴。虽然何夫人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但今日却面露愠色。

“法不容情。饶是想讲和,可人家未必领这份情。侄女婿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如何让我赔着面子去通融。”

舅母听了这话捶胸顿足,哀声连连,“你不管侄女婿,也要想想娴儿,她可是你亲侄女啊……”

呸!何少音一听见亲字内心作呕。

“舅母,夜晚无故入室,是大罪。若攀扯良家女为真,那就是罪上加罪。这样算来,笞刑一百,未免少了。”

说也奇了。舅母听见风凉话不仅未怒,反倒转过身来,软着话音儿讨好。“少音,葛家郎君素日与你交好,你去探探口风,看太守打算如何处置,好叫我们有个准备。”

真不要脸!出了事儿就知道往何家门里找出路。舅母的惺惺作态,让她无比厌恶。

少音看了看一脸哭相的舅母,又瞥了瞥惊惧失神的郑娴,再望了望一脸病容的阿母……从小到大,多少次这样的场景,她觉得窒息,只想逃离。

“阿母身子不好,先回堂内歇息。舅母带表姐先回吧,等得了消息再说。”

她面无波澜的拿着主意,立了个定海针,把人都打发走。

临近黄昏,东边的天空升起了弯月。她独自一人走在去葛府的路上。没有随行的人,也不备车轿,这是她经年的习惯。只有远离相熟之人,她才能全神贯注的衡量,插手这场风波,带给她的利弊得失。

“只是以金赎罪?”当从葛世南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时,何少音觉得不可思议。这一路上她的种种盘算,都付之东流。

葛世南手忙脚乱的解释:“少音妹妹,你听我说。我知道后,也是一百个不甘心,一千个不愿意。太便宜周家那厮和郑家毒妇!不过,话说回来,我家头前遭了难,父亲虽官复原职,可是官声大损。若不借此事笼络民心,只恐小人怀恨,泼脏水翻旧账,再生波澜。哎……葛家经不起折腾了。”

少音再三拒绝了葛世南要送她回去的好意,趁他不备,提溜着襦裙从葛家后门溜走。等葛世南备好车轿去寻,哪里还能找着半个影儿。

月色皎洁,清冷的光辉洒在人际寥落的街市上。樊河穿城而过,河上飘着星星点点的渔船。船头昏黄的渔火,映在清澈的河面上,泛黄的光圈在一浪又一浪的水波里,环环晕开。

樊河、樊桥,她无数次经过的地方。

在河边踱了几回步,她迟迟不肯过桥,也不想回家。整个身子沉沉地靠在岸边的大柳树上,好叫自己松快些。

葛太守为了官声,明哲保身,无可指摘,只是……她无奈的笑了笑。头一次羡慕起郑家母女的好命。以前遇到事儿,总有阿母出面,终于碰上一件阿母管不着的事,又偏偏遇上葛太守这档子事。

造化弄人

命运不公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她合上眼眸,耳边似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睁眼去瞧,温热的手轻轻携了她的柔腕,大步向桥上走去。

皓月当空,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在银灰的月色里添了几分冷酷。

“陆戈,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试图甩开他的手,可力量悬殊实在太大,她拗不过他。

“你要带我去哪儿?入夜私自持人,你这罪和周时弘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你不说,我就报官了。”

话音未落,手腕处又添了几分力,被攥的更紧了。这下是一点也动弹不得了。

他没有看她,沉声道:“我就是官,你只管来报。”

这人真蛮横!忽想起那日刑场之上,她第一次见陆戈杀人,手段狠厉,她仍心有余悸,识趣的噤了声。

她倒腾着步子跟他上了岸边的一艘乌篷船。船舱里置了一张桌案,两碟小点,一瓮桃汤,铺排在上。有吃有喝,还挺周全。

他安置好她,轻声留了句“坐稳了”,便独自立在船头撑篙划去。

少音揉了揉酸疼的手腕,“你会撑船?”

他沉默片刻,“第一次”

水面上透着清凉,汩汩的水流声在摇橹的拍打下,奏出动听的和鸣。月色洒在他身上,拉扯着长长的影子,投了半枚进船舱。少音稍微勾勾脚,就能踩到,若是平日,她是有这无聊的兴致的,不过今日,她规矩的很。

船身慢慢靠了岸,少音探头看去,河面水波浩渺,岸畔一片空旷。陆戈在岸边系好船,速速折返进了船舱。

猛地见他坐在自己对面,何少音心里有几分慌张。

自刑场风波后,她就没出过门,也没见过陆戈。不知怎么,她惴惴不安,总觉得躲着他比较好。毕竟他是长公主的心上人。而不幸的是,她年幼时与长公主宿怨颇深。那时长姐还在,她经常出入皇宫,三天两头便和长公主掐架。

只可惜,幼时的胆魄早在孤寂的樊州城中被消磨殆尽了。

“为何想要郑娴性命?”陆戈直奔主题,低沉的声音,无形中自带压迫感。

他说话坦率,何少音一时愣怔,继而反驳:“没有,就是想让她吃点苦头。你找我就是问这个?唔……我家的事,不劳你费心了。”

入夜,水面升起了寒凉,船舱里仍是闷热。陆戈松了松领口,似叹了口气。

“你可以找葛世南,也可以来找我。”

“你跟踪我?还是你在葛家安了眼线?”

“我在樊州的地界上,这城里的事我得知道。”

何少音勉强一笑,“问谁都一样,我打听着就行了呗。这样吧,下次有什么事,我第一个找你。”她忽闪着眼睛赔笑,说些软话缓和气氛,一会儿还指望他送自己回去呢。

这话让对面的人听了很是受用,他点头道:“明日公堂之上,葛太守会判赎刑。”这她已经知道了。但被他从容提起,心里有些不快,气赌赌的嗯了声。

“若金子凑齐,明日周时弘就可以出狱。到时候,郑娴继续做她的少夫人,郑夫人也就安乐无忧了。”

他说得这些,何少音在心里都盘算过。只是被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她觉得刺耳刺心,没好气的丢了句“我知道”。

他没有罢休,扯着话头往下延。

“就算这件事了了,日后无论是郑娴犯了错,亦或是郑夫人犯了错,再或是周时弘犯了错,甚至于是周家其他人出了什么事儿,何家都得帮他们出面说情。”

“凭什么?”

这话轻巧的激起了她的积怨,她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瓮中的桃汤应声洒出几滴在案上。

与一脸愠怒的少音不同,陆戈格外冷静。

“习惯成自然,一旦开了头,就不能不帮。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夫人回不了头了。”

以前她只觉得压抑,但今夜,陆戈的话让她满腔愤怒,不能一辈子被郑家母女拖累。

“不,不是这样的。”

她滔滔不绝的讲起她的道理。从幼时与郑家母女的第一次交锋开始,郑娴的蛮横、怀远的惨死、自己被舅母坏了的名声……

少音极尽能事的说着她用了何种心思对付郑家母女,又说着即便郑家躲过了此劫,但摊上周时弘这个女婿,日后还是祸事连连。

她试图推翻可怕的结论。可说到最后,她发现,陆戈是对的。

他极有耐心的听完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少音,郑家母女是个无底洞,填不平的。”

她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眸,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为何那日她会如此强烈的盼着郑娴死,只有郑家母女彻底消失,她才能解脱。

她的心早知道了答案,只是她还看不清。

无尽的委屈、愤懑、不甘立时涌上了心头。她哽咽了片刻,继而放声大哭。长长的羽睫沾着晶莹的泪珠,她摸了半天衣袖,没找着绢帕,只得把脸埋在衣袖里胡抹一通。她不知这模样让人见了,生出多少怜惜。

“我是个软弱的人。”她忽然对那天没有痛下杀手,耿耿于怀。

他的手伸向了她,在即将触碰到脸上的珠泪时,顿了下来。他停在半空的手,终是收了回去。“撕拉”伴随锦帛破裂的声音,他扯下一片衣袖,递到少音手边。

她无声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少音,良善和软弱,有时候,不是一回事。”不知为何,他见不得她掉泪,不得不劝慰。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他不想看她委曲求全,更不愿见她自怨自艾。

她仍是哭了很久很久。幡然醒悟,遇到郑氏母女,是上天对她最大的诅咒。

“何少音”

陆戈冷不丁地唤她大名,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窄窄的船舱里。

“你若恨谁,我来杀。罪过记我身上,我不差这一个。”字字句句,像是承诺。

汹涌的泪意戛然而止,她透过陆戈的眼眸,读到了坚毅和血性,那是她渴望已久的东西。

阿母时时劝她忍让,葛氏兄妹雷声大雨点小,不抗事。可有一个人,他坚定的站在她身边,愿为她提刀。哪怕他没有做,只这句话,就让她开心。

她像找到了同盟,不再一腔孤勇。她心底浮出一丝喜悦,不由得笑了一声,又哭又笑的样子,实在狼狈。

忽而她摇了摇头,“不值得。郑氏母女不值得我们增添恶业,她们不配。”

陆戈沉默片刻,带着义无反顾的坚定,“我只知道,你值得。”

见他如此郑重,少音一时愣怔。

他说得是她应该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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