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船舱里走出来的安室透,顺手从侍应生托举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向她走了过去,“聊了什么,看起来很开心?” “没什么,就是一些很平常的话。”毛利兰转过头去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人群,“能来这里参加聚会的人,身为地位都不一般,你带我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你确定要我告诉你。”男人脸上的笑容堪称恶劣。 游艇已经开始起航,墨蓝的海面上荡漾起重重叠叠的涟漪,像是一朵朵逐渐剥落开叶片的浊色莲花,流淌出浓厚的黑暗。 毛利兰双手抓在围栏上,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我确定。” 在这里,她真正能够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就算是安室先生,她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百分百的信赖,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以及他对自己从未降低过的怀疑,都无法让自己后背托付给他。 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可能多的获取到线索,才能想办法……破局。 “很值得让人欣赏的勇敢。但就不怕我会骗你。” “骗我要是对你有好处的话,不过你既然把我叫到了这里来,肯定是有需要我帮忙,或是打掩护的地方。”毛利兰认真地分析起了眼下的状况,“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还是无法辨别出真假自救的话,那就只能怨我自己太蠢,放心,不会怪你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松,带了几分恬淡的释然。 “那就——合作愉快。”安室透向她伸出了手。 迎上了那双毫无情绪起伏,只见平静的双眸,毛利兰握上了那只手,“合作愉快。” 这艘船要在这座海港上停留两天,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一起在这里度过两个夜晚,参加两场派对,今天晚上的音乐派对已经接近了尾声,甲板上的宾客们也都开始渐渐离场,各自回到了房间里,他们也不例外。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一居室房间,除了没有厨房,其他一应俱全。 只不过床有一张,人有两个。 不过好在有两把椅子,勉强可以拼凑出一张单人床来,仰躺在上面的安室透说,“不用这么纠结的看着我,第一,我对你不感兴趣,第二,我还没那么禽兽。” “……。”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的毛利兰,用眼神不满地控诉着他,“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难道不是吗?”吝啬的分了一点目光给她。 “不是。”毛利兰刻意加重了语气。 只是太过相似的场景,让她不禁回想起了那次在医院的时候,但已物是人非,没有诸伏先生陪在身边的她,要独自一个人来面对,已经不是当时的安室先生。忽然心生感慨罢了。 关了灯,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翻过来覆过去睡不着的毛利兰,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糟了!答应过研二要给他打平安电话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都给忘了!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被这一连串急促的声音,喊得烦了的安室透,直截了当的泼了一盆冷水给她,“你现在到家了?” “……没有。”毛利兰沮丧的垂下了头。 “那现在又能确定你已经平安了?”安室透继续给她泼冷水。 “……。”毛利兰没有回答。 “那打不打这个电话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你的手机被我扔在了车里。” “你!” “睡不着觉的话。就来听听这个。”递给了她一只耳机。 重金属的纯音乐振聋发聩,好不容易攀爬上来的一点的睡意,一下子,被那带着颤音的镲声给震得荡然无存了,整个人别提多精神了。 …… 刚才在甲板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很诚恳的向自己表明了他私家侦探的身份。 为了搜寻到某高层正在进行的不法勾当以及婚内出轨等各种证据,所以需要她来配合,接近那位高层身边名义上的秘书,实际上是被他包养了两年的情妇,以此来获取有用信息。 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毛利兰努了努嘴角。 犹记得加门初音小姐的那个案子,他就借此为由接近了爸爸,并且拜师成功,那么这一次他又打着这种幌子,想要干什么? 而且在这艘船上还看到了贝尔摩德,说不定还会有那个组织的其他人也都埋伏在这周围随时待命,事情绝对不可能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安室先生,你为什么不叫宫本小姐陪你一起过来呢,我相信,以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她肯定会更好的配合你,而不是像我这样,时不时要受到你的一点恐吓才行。”毛利兰还是决定把问题挑明了。 他不是没想过其他人选,但谁让他恰好就在路上遇到了她呢,况且这也绝对是一个试探的绝佳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那位大小姐的脾气,只怕会连我的工作一起都搞砸了。”带了几分轻嘲的声音随之响起。 “有那么糟吗?”感觉还好吧,虽然那位宫本小姐是对自己抱有点敌意,但在面对安室先生的时候,始终都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坏他的事,相反,为了表现,还会更加竭力完成才对。 而自己恐怕才是那个不安,犹如定时炸弹般的存在吧。 “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好吧。”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再度安静了下来。 …… 已经这么晚了,是还没有回家吗? 萩原研二抬头看了眼挂钟,拿起手机给她打了过去,落在车上的那只手机,嗡嗡地震动了几声,屏幕就归于了黑暗,以防他们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无法接通他的电话,又发了一条简讯给她,看到即回。 直到第二天清晨,也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蛋糕店也没有开门,虽然跟降谷在一起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一晚上都没有回消息,萩原研二还是有点担心,开始懊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留下降谷的手机号码。 不过就算要了,降谷也未必会给他。 现在的情况就只有继续等待了。 游艇继续缓慢平稳的前行,在餐厅吃过了早饭之后,毛利兰就按照之前安室先生制订给她的那份计划,成功的接触到了陪在高层身边的那位中村小姐,以一个励志灰姑娘的人设,开始和她进行了友好的交谈。 “我之前调查过那个女人,她出身贫寒,家中有两个弟弟,父母重男轻女,导致她年纪轻轻就辍了学,被迫给人当起了情妇,希望以此来摆脱这种不公的命运。”安室透说。 “命运可以不公,但自己绝不可以自甘堕落。这根本就是在自暴自弃嘛。”毛利兰有点生气。 “欸,小姐,跑题了。”安室透提醒她。 “抱歉。”毛利兰心有疑惑,“但你确定我要以这种身份接近她,不会引起她的反感?” “她一直都有想要摆脱这种生活的想法,但苦于没有机会和勇气,你说你的出现会不会让她感觉到希望。”安室透反问她。 试想一下。 “应该……会吧。” 相似的境遇,不同的经历,更容易打开她的心扉。 可是就短短一天的时间,她真的会相信,并且愿意把她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给自己? “那就看你的能力了。”安室透意味深长地冲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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