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多少也算是摸清了他的一些脾性,至少眼前这个安室透而言是这样的,他就像一只阴晴不定的笑面虎,上一秒还在笑,也许下一刻,说翻脸就能翻脸。 危险程度很高,嗯,这是她自定义的。 低头擦拭桌面的毛利兰,用抹布逼迫得他不得不将手臂抬起来,“请问您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句话的?” 把问题重新抛回给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接触得久了,就连她自己都习以为常了这种迂回的方式,而不是再像以前那样直来直去,有问必答了。 “当然是来自朋友的关心了。” “我们是朋友?” “不然呢?” 两种答案,不同的解答。 毛利兰忽然有点想试试看,“那如果我说不是呢?” “既然不是朋友的话,那我当然就没什么可好顾虑的了,你说是不是?”衔在唇畔的笑容一冷再冷,诉说无情。 “……。”尽管她很想一往无前,但该退则退,这也是近来她新学会的一种态度,“其实我还是很乐意和你们做朋友的。” 态度很好,很乖顺,和刚才判若两人。 安室透笑吟吟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她知道那是在等她接下来的话,她俯下身,用手撑着脸颊带了一点坏心眼的说,“告诉你也没关系,其实昨天晚上啊……我去拯救世界了。” “……。”安室透笑着问她,“那结果呢?” “你还能看到今天早上的太阳升起,就证明我成功了啊。”少女的笑阳光璀璨。 安室透露出了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来,“下次再有这种好事情,可一定不要忘了叫上我,说不定会有一个英雄救美的好机会。” “……。”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她了,或许真的可以找他们帮忙。 在找人,尤其是找坏人的这种事情上,有谁比他们警察或是侦探更专业呢,在她那双亮晶晶欲语还休的美眸注视下,多少让他生出了一点不自在,但神情不变。 这样也好,更快的让她露出马脚,更方便他们进行接下来的事,两个人心照不宣。 自炸弹犯越狱至今已经过了将近有三个多月,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仿佛完全人间蒸发了一样,警方那边的工作也很繁重,只能稍微暂且把这件事先搁置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空灰蒙蒙的,雨也一直下个不停,没有再折腾去店里的毛利兰一个人坐在窗台的沙发上,修剪水培鲜花的枝叶。 还记得那天,她也问过诸伏先生这个问题,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嗯,没有回答,只是拿来两个盛了半杯水的水杯,当着她的面将其中一杯注满,然后问了她一句,“还能找到我才倒进去的水吗?” “这要怎么找,它们都已经融在一起了啊。” 诸伏景光点了下头说,“就是这样。” 灰蒙蒙的天空始终没有透出一丝亮光,但稀疏的雨声,还是很容易让人心情平静的。 毛利兰一手平稳的托住鲜花的枝叶,一手拿着剪子认真的在修剪,一边在想,一滴水融入了广阔的大海,要怎样才能将它分离开,无论是从宏观还是微观的角度来看,就只有那滴水自愿的蒸腾出来,才可以。 无所事事待在蛋糕店里的诸伏景光,凝视着手边半满的玻璃杯,忽感有点不安,小兰她应该没有会错意吧。 他的意思是,大隐隐于市,不放弃查找的前提下,更重要的还是等,等他主动跳出来。 十一月七日一个特殊的日子,而现在这个可以值得炸弹犯纪念的日子,被打破了,那么他还会按照之前每年所做的那样,寄出一份带有暗示的传真吗? 恐怕未必吧。 如果那个日子不再重要的话,他是否又会重新规划出另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毛利兰手中的剪刀一顿,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死神无声的镰刀依旧在萩原和松田他们的身后高高举起,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在一切没有发生前,找到那个炸弹犯,她不敢去赌还能否有上一次,千钧一发的幸运。 冬去春来,夏天又至。 先前发生在KTV的那件惨案也终于告破,凶手就是当天失踪两人中的那位女性,至于谋害的动机,则是因为职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和不公平的待遇,至于她为什么会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来作案,为了泄愤。 这是凶手在做调查的时候,主动交代的。 “当时包间里虽然只有他们三个人,可凭她一个人的话,未免还是很有难度。”毛利兰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理论上说是有困难,但她有帮凶协助,再加上死者当时喝了不少的酒,两个人一起的话,想要办成这件事就很容易了。”佐藤警官说。 更何况,想要让人心甘情愿的被红丝带绑起四肢的话,本身也并不难,但看着小姑娘一副懵懂的样子,想来也不是很清楚这种腌臜的事情,佐藤警官便没有说的那么清楚,而是换成了一种她好理解和接受的说法一带而过了。 回到公寓之后,三个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毛利兰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但我还是感觉有点奇怪。” “哦?”诸伏景光低语了一声。 “从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如果凶手真是那两个人的话,那他们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去自首,而要等到现在?”毫不怀疑,要不是他们主动投案的话,警方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你的意思是警察抓错人喽?”安室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 毛利兰摇了摇头,证据方面已经很充足了,完全不存在这个可能性,她就是有点儿想不明白而已,随之看向了诸伏景光,“那天晚上你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应该也要杀那个人的吧。” 这个‘也’字用的就很巧妙了,因为没有成功,有人先他一步动手了。 诸伏景光笑了,“为什么不说我是保护他去的呢?” “欸?”毛利兰眨了眨眼睛。 “看似因为巧合来到包间门外的你,难道不也是很可疑吗?事先准备好的纸条,故意诱导我把门推开,然后又假装要去报警,多么好的一个开溜机会啊。” 毛利兰张了张口,讷讷地说,“所以……这才是你会在包间里和我动手的真正原因?” 在一旁安静吃饭的安室透,隐去了眼底的那抹好笑,又一个成功被苏格兰带偏了的人。 看着完全已经被他卖了,还欢天喜地替他数钱的毛利兰,他十分诚恳的点点头,“毕竟抛开一切不谈的话,我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只打晕你,扔在那里的最主要原因。” 诚心诚意的一番话,完全推翻了那天晚上他们的所有猜测。 安室透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忍着笑,瞟了一眼旁边,面带几分愧疚,看起来有点傻里傻气的女孩儿想,就算有一天苏格兰真的将她卖了的话,恐怕她还会握着他的手,感激涕零的对他说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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