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好的同一时间,秦月夕双手快速忙碌,找出放在厅内的剩余灵泉水。
高花几旁边的八仙桌上还放着最后一个竹筒。竹筒里放着已经被稀释了一半的灵泉。
每一个竹筒里面的水,都是灵泉水加衙门井水,五比五的比例装满的。
秦月夕站在桌前,拿着竹筒还在盘算。
她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寒气究竟在浏阳城吃药的那段时间清楚了多少,假设现在体内还有一些寒气,湿气没有消除的话,现在直接喝被稀释了一半效力的灵泉水也是很危险的。
为了避免寒气侵体,她还是要再次把竹筒里的水稀释一半。
秦月夕端起八仙桌上的茶水,喝掉一口。
茶盏里的水立马只剩下了七分满。
秦月夕狂竹筒上的盖子啵地一声拔掉。
倾斜竹筒,把里面清澈见底的泉水倒入茶盏里。
很快茶盏就被装倒九分满。
收好竹筒,把盖子重新盖上放到一边。
秦月夕又搬来了放在花几下方的一个长方形的药箱。
这药箱是她从驿站里带出来的。
这些年走南闯北,她只要出院门就,一定会携带药箱,这已经是她的出门习惯了。
有了药箱,偶尔她
去空间里拿出的东西,也可以很好的给属下们解释说,这是从药箱子里拿出来的。
把药箱上的铜锁打开,秦月夕在药箱的最下层翻找了一下。
找出了最后一点放在草纸里的观音土。
观音土,现代医学术语叫做——蒙脱石。
虽然是土的一种,但是这种泥土,土质细腻,吸水性强,吸附性好,具有良好的治腹泻的功能。
就是医院里,在面对一些严重的腹泻患者的时候,医生也会给病人开蒙脱石散作为辅助治疗。
她一开始给这些郎中说的时候,这些郎中还觉得惊奇,也有个老郎中听过这个法子,只是还没真的给病人开过要。
要不是这次,衙门里的十个病人真的快死到临头了,也不肯去喝观音土。
就算是观音土,也不好找,不是随便去田地里抓一把土,就能叫做观音土的。
她也是给子渡他们,仔细描述了观音土的 颜色,和质地特点。
子渡他们领着几个暗卫,在常德城外的山脚下四处搜集,也才搜集到了少量的,勉强和观音土成分相似的土,不过十来斤而已。
十个病人连着一天三顿,大量服用之下。
再加上今天衙门口派发药品,也
包含了每户二两的观音土在内。
十来斤的观音土很快就分派摆到了门口。
眼下她拿出来的这点观音土,是最后剩的一点了。
端起了八仙桌上的茶盏,又把最后一点观音土放入口中,秦月夕扬起脖子,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再去煎药给自己喝。
奈何顾梓晨现在实在盯的太紧,她哪有时间再去厨房给自己煎药?
要是让顾梓晨知道自己以身试药,怕是她今天晚上都别想好好过了……
秦月夕摇摇头,快速把桌面收拾了一番,把药箱放好,然后合拢披风走出了小厅。
穿过拱门,沿着砖路上前走了一小会,就到了衙门的小厨房。
厨房是单独僻出来的一个小院子,房子也不是坐北朝南的方位。
有点相似修了一个厢房,厨房是三间屋子贯通的,门口朝着东方的位置。
厨房旁边还修着一个配套的小屋子,也就两丈进深,不到三丈宽。
里面放着一条宽大的老榆木长桌,长桌两边陪着两条扁担那么长的长凳,充当了食堂的作用。
县令和师爷,以及衙门里的账簿先生闲暇时,都会在这里吃饭。
如今衙门里收治了那些垂
死无依的病人。厨房这两天也就用的多了。
秦月夕提着长袍跨进食堂,刚一进去,就瞅见了老榆木桌子前面,正对门口的位置端坐着玄色锦袍的顾梓晨。
“小公子,快来,你若再不来吃饭,我就要去找你了。”
看到秦月夕出现,顾梓晨那张肃穆的脸上才出现了一抹笑容,接着就从长凳上起身相迎。
这是在外面,隔壁还有两个厨子在做事,顾梓晨也是克制自己,喊得只是小公子。
但是温柔的语气,加上脸上温和的笑容,若是此刻有外人在场看到了,也会忍不住惊呆双眼,浮想联翩。
秦月夕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略笑了一下:“不算久把,既然是记档,自然多写两笔。来吧吃饭吧。”
虽然肚子这会儿还是有些隐隐发疼,但比起刚才那从如遭捶打的感觉好多了。
看到她脸上刻意展露的笑容,顾梓晨眸光一暗,薄唇微微张开,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可就在要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对面的秦月夕已经拿起了碟子上的一个白面馒头,啃了一大口的同时,还含糊不清地道,“你怎么吃呢?”
“没什么。”
顾梓晨立即改口,黑眸重新亮起,
拿起筷子在她面前的小碗里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多吃些荤菜。”
“嗯嗯。”秦月夕心里有鬼,也不敢说别的,顾梓晨给自己碗里夹了什么,她就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吃掉什么。
顾梓晨看她肯好好用膳了,也不再多说什么,拿起快箸优雅用膳。
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秦月夕已经不想再吃了,也许是吃了饭食的缘故,她又又了想要去茅厕的感觉。
大概是刚才喝下去的观音土和灵泉水起效果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食欲因为腹部泛疼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停下筷子,努力忽略掉腹部偶尔传来的一阵绞痛,开始说起正事:“监察大人,根据我昨天晚上对淮安坊水质的观察,以及子渡早上给我的探访回禀,综合来看,我现在可以断定,淮安坊那边居民的所有病人患病的根源,是源于淮安坊的那口水井。”
她语气肯定:“我怀疑,淮安坊的井水出了大问题!很可能有人在井水里投毒了!也许是为了不被立刻发觉,贼子在投毒的时候,用的不是鹤顶红,还有牵机药那样让人即死的剧毒,而是一种破坏肠道的慢性毒药。请检查大人,联合粮道大人,速去淮安坊水井出,派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