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晨的这句,音量不大,却如雷贯耳。
每一个字眼都成功冲击到了秦月夕的耳膜,又穿过耳膜回荡在脑中。
江秦对自己有意?
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她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不过这两天,她倒是看出了杜清怡的女儿柔情,总是频繁关注江秦,还总是没事的时候就提议约上江秦一起在邺城闲逛。
至于江秦是不是对自己有意,她每次跟江秦对话时,江秦眼神都很正常,脸上虽然也带着笑容,但都是礼貌的微笑。
商场上谈生意,私下里又是朋友,江秦前几次也曾在她月夕商号尚未成立,需要帮助只是出手帮过几次,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两人既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总不能每次见面说话,连个笑脸都没有吧。
但如果正常交流,露个笑脸都算是别有深意,那秦凤歌跟自己见面时时刻刻都在笑,一点正形也没有。
按照顾梓晨的理论,那秦凤歌岂不是也对自己想入非非了?
秦月夕不禁觉得好笑,嘴角一勾,嗤笑出声:“呵,顾梓晨,你这话的逻辑酒有问题!江秦跟我除了生意场,私下见过几次,那也只是
喝茶谈事,请客吃饭,散步聊天那更是从没有过。倒是这两天在邺城遇见,吃了两次饭。但即便是见面也是我请客吃饭,还有杜清怡在场。等于我是请了三个好友,哪有你说的那种……”
她话语一停,回想了一下刚才顾梓晨的形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什么眼神炽烈,我是一点也没瞧见。”
席间,她也会在夹菜的时候和江秦视线相交,但江秦的眼神一如平常一般,幽静平和,没有顾梓晨形容的那种眼神炽热,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过。
“怎么没有,江秦只不过在你面前隐藏的巧妙,但却瞒不过我的眼睛。”顾梓晨竟然少有的孩子气起来,抓着秦月夕的手抛出这句话,“你们看不出,我却看得出,我就是看得出江秦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她当即就被顾梓晨的这句话惊呆了,愣了好几秒,才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顾梓晨,你乱吃飞醋的时候麻烦你也找出点证据来啊。”
顾梓晨毫不隐瞒,反而朝她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经的点头:“没错,我就是乱吃飞醋,我就是看不惯江秦那个盯你的眼神,明显就别有情愫,却还
要在我面前装作出一副守礼无事的样子来。我更吃醋,明明这种场合,应该是我出来帮你,却让江秦抢了风头。”
“你,你……”秦月夕语塞了下,“江秦哪里抢风头了?我跪在大堂上,这案子因为证据不足,要去蔚城调取证据,一时半会无法结案,按大晋律法是要把握这个被告暂时扣押在监牢里的。是杜清怡拿着自己的郡主金牌,以柔福郡主的身份走进去,做我的保人才把我保出来。要说出风头,应该是杜清怡在大堂上出风头才对啊。”
江秦一直站在栅栏外面,连公堂的一块地砖都没踩上,更没有公开说一句话。
从始至终,站在栅栏外默默无闻,怎么在顾梓晨眼里,这就算是出风头了?
“保人是杜清怡不假,但给杜小姐出这个主意的人是江秦。”
顾梓晨话里带着醋味,压低的嗓音格外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蛊惑,一丝眷恋地传入秦月夕耳中:“月夕,我就是吃醋,若我没有被太子千里加急的书信牵绊住,下午在外面出谋献策,甚至进大堂保你出来的人,合该是我才对。”
“你……你别闹了。”这样磁性的男音传入耳中,加之
说着话的人又是顾梓晨,而且还一直紧紧搂着自,让她挺的耳朵一软,身子好像再次被点穴一样,手脚也酥酥麻麻的,“你有话就好好说,别弄得这样,这样……”
“怎样?”顾梓晨明知故问,甚至压低声自,将薄唇贴上她的耳垂,“月夕,我吃醋了,我一想到是江秦在外面帮了你,我的心里就难受。再加上他那样看你,我能克制自己,没有对他出手就已经是不错了。”
“你,你……”耳垂被贴上的瞬间,酥麻感立刻顺着脊椎传遍全身,秦月夕像是触电一样,周身猛的一震,下意识的就想要从顾梓晨身上跳开。
可双腿才刚用力,就被顾梓晨识破她的意图,扣在她腰间的手再次两指并拢,内力灌注到指尖,在她腰间的麻穴再次一点。
秦月夕闷哼了一声,就软软的瘫在了顾梓晨怀里,侧脸枕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耳垂被他刚才亲的通红,双颊也泛起一片绯色,“你,你别乱来。”
“你是我的妻子,这怎么是乱来。”顾梓晨闻言轻笑,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衬的的他整张脸也多了两分邪魅风流。
不等秦月夕再张嘴说话,顾梓晨已经一
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秦月夕剩余的所有话都被堵在口中,想要反抗却完全不是对手。
她忽然觉得,也许当初治好了顾梓晨的经脉不是什么好事,竟然让他有重新修习心法有了内功,且在灵泉水的加持下,内功还比以前更加深厚,她现在就是想要反抗也完全不是对手了。
只是这种想法只出现了几秒,秦月夕就被吻的头晕目眩,很快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了。
顾梓晨一边问着秦月夕,一边起身朝里间挂着白纱帐帷的雕花木床走去……
与此同时。
邺城内城某条长街的某家正骨医馆里。
高健一手拄着拐杖,艰难的拖着那条受伤的断腿从医馆大门口走了出来。
虽然已经从让大夫重新捏正了已经断裂的骨头,并且用了竹板还有绷带固定,但是断骨的疼痛仍然一波一波传来。
大夫的话是要他好好休息,三个月内不要随意走动,尽量多卧床休息。
可他现在哪里休息的下来?
等他走出医馆,提前让医馆里的伙计帮着雇的一顶轿子,就在门口候着。
他坐上轿子后,低声对轿夫吩咐了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