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还不赶紧给我让开!”
秦月朦一肚子火气正无处发泄,就被这群衙役给围了,虽说“百年阁”是在一条巷子的深处,非被鬼手李认证过的人不能进出,但对秦月朦而言依旧是一种奇耻大辱。
“秦三小姐,咱们是真的您的身份的,所以也不想让您太过难堪,您一个堂堂的侯府千金,还会赖下“百年阁”的十两黄金,这要是传出去了,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吧。”
一个捕头打扮的人站在前面对秦月朦说。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跟秦月夕的关系,而秦月夕跟百年阁的主人鬼手李是个什么关系,还用我教你们吗?”
“别说我就是砸了些东西,就是把这儿烧了,也不用赔偿一枚铜钱,你们识相的还是赶紧滚开,别逼我翻脸!”
秦月朦说着就准备往自家马车走,她的贴身婢女刚想迎过来,就被几个衙役给拦住了。
“秦三小姐,咱们也是公事公办,“百年阁”的人报了官,除非这边撤了诉求,否则就只能请您跟咱们往衙门走一趟了。至于您是什么天王老子皇亲贵胄的,也得讲究个律
法不是?”
那捕头可丝毫没有被秦月朦的话给糊弄住,虽说她是景安侯府的三小姐,但是既然闯了祸被人报了官,那就由不得她仗着身份再继续耀武扬威。
“你!好,你现在就去问秦月夕,或者问鬼手李也行,看他们到底会不会让我下大狱,得罪了景安侯府的人,可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秦月朦被惹出了性子,索性就站在“百年阁”的门口不走了,她就不信秦月夕敢真的让整个景安侯府蒙羞。
这时一个清秀小童从“百年阁”里走出来,对那捕头恭敬地“”说:“官爷,咱们东家说了,不管是谁,只要是犯了“百年阁”的规矩,就没有什么情面可言,让您公事公办就好,不必再多问咱们的意思。”
这句话真是光速地打了秦月朦的脸,激得她一张脸红得似乎要烧起来,浑身不住地哆嗦着。
“好,好一个秦月夕,好一个鬼手李!”
秦月朦到这时才意识到“百年阁”居然是来真的,若是她再继续固执下去,怕是真的要被这些衙役们给带走了。
她转头对自己的贴身婢女冷斥道:“还不赶紧拿金票过来,难道还要我亲
自去取不成?”
那婢女早就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此时被斥责了也只能隐忍着满腹委屈,匆匆回去马车里取了一张面额十两的金票回来,她心中知道,经过今天这些事之后,这几天自己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秦月朦拿过金票递给那小童,就在他准备接过的时候一松手,让那金票飘落在地,随后上前踩了一脚。
“也不过就是区区十两黄金而已,还当是什么金山银山不成?拿去好了,现在可以给我滚开了吗?”
“秦三小姐若是早这么爽快些,咱们也就不用跑这一趟了,兄弟们,咱们回吧。”
捕头看着那清秀小童面不改色地俯身捡起了金票收好,这才对其他的衙役说道,随后一招手,带着他们走了。
清秀小童收好金票后,又对着秦月朦恭敬地施礼道:“秦三小姐请走好,在下不远送了。”
随后他也转身回到院子里,当着秦月朦的面儿将大门给关上了。
秦月朦站在大门外,目眦欲裂地盯着紧闭的门扉,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恨不得一脚踹开大门再冲进去,好好搅他个翻江倒海。
只是一想到刚才交出去的十两金
票,她的心又是一阵刀剜般的抽痛着,这次她是带着任务来的,为了在江家面前撑住场子,娘才咬牙给她塞了几百两的银票,还有两张金票。
如今只是因为她的一时冲动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就让十两金票打了水票,她都不知该如何跟家里交待,如今哪里还有再闹腾的本钱和底气。
“哼,秦月夕,鬼手李,你们都给本小姐记住!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们算回来的!”
她恨恨地说了一句,随即又冷眼瞪着自己的婢女,阴冷地说:“没用的东西,跟了我这么久,居然一点儿眼力价儿都没有,等我回家之后,就让母亲发卖了你,到时候你就去那最低贱的窑子里伺候那群泥腿子吧!”
“小姐饶命啊!饶了奴婢吧!”
那贴身婢女原本听到自己会被发卖出去还生出了一丝喜悦,心想着就算之后换个普通的人家,也好过跟着这样喜怒无常的主子每日里担惊受怕的好,没想到秦月朦下一句就让她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跪下连连磕头求饶起来。
“你还敢在这儿给我现眼?还不赶紧爬起来给我滚回到马车上去!”
秦月朦脑子里嗡嗡直响,
她现在只觉得眼冒金星胸闷气短,或许是秦月夕就是跟她犯冲,只要是跟她沾染上一点儿的关系,自己就会一路不顺到底。
她呵斥完后,就径直上了马车,而那婢女也赶忙起身,随手匆忙地在脸上抹了两把,跟着匆匆地上了马车。
这一段插曲秦月夕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却经由鬼手李的嘴听了一耳朵。
“原来是秦月朦来了,我说江秦怎么会突然带了一个人进入我跟他商谈正事的局里,若是迫于景安侯府的压力,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秦月夕坐在鬼手李对面悠然地喝着茶,桌上正摆着江秦的拜帖。
“这秦三小姐跟你真的是亲姐妹?可我怎么觉得她才是脑子不好使的那个,你们秦家是真的没有人了,还是瞧不起江秦,想要使美人计来换取江家的财富,居然会派出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货色,此事若是能成,那江秦也是个一等一的大傻子。”
鬼手李毫不掩饰他的不屑鄙夷,听得秦月夕更是笑声连连。
“秦家除了秦凤歌之外,有一个是一个都是目光短浅的蠢货,这个倒是不争的事实。”
她笑着摇头,将杯中茶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