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天气逐渐转冷，蒋夭从衣柜里翻出去年买的大衣，蒋母来敲她的房门：“夭夭，今天爸爸送你上学，外面的风太大了。”

蒋夭答应了一声，换上靴子出门才发现外头简直是阴风阵阵。尤其是这个点天还没亮透，显得格外可怖，蒋夭缩进车里：“也太冷了。”

蒋父开车把她送到学校，蒋夭一下车就戴上帽子冲了进去，学校门口车辆多，帽子又会遮挡视线她慌慌张张地差点被辆自行车撞到。

江衍拽住蒋夭的胳膊捞了她一把，顺手把她的帽子摘下来，蒋夭一抬头就看见江衍微微严肃的表情。他大概是一路过来也被风吹狠了，刘海被掀了上去，露出额头的样子有些陌生。

蒋夭的呼吸微微一滞，不由自主地挪开了目光：“早啊。”

江衍没好气地开口：“你看清了走路。”

蒋夭悄悄看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又看他一眼，江衍出声：“让你看路不是看我。”

蒋夭指了指刘海：“你头发。”

江衍就随手拨了拨，蒋夭想说他露额头也挺好看的，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糟了。”

蒋夭摸着口袋里的钥匙圈挂件有些懊恼，今天是江衍的生日，她本来打算早上见到他就说生日快乐的，结果刚刚出了点岔子她给全忘了。

挂件是某ip的人气角色周边，蒋夭那天逛街的时候一看就觉得很适合江衍，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江衍应该会收吧。

蒋夭赶紧补上她准备已久的“生日快乐”，然后把玩偶挂件放在了江衍摊开的手心，仰着脸冲他一笑。

江衍的视线没有从她的脸上挪开：“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蒋夭：“我从□□资料上看到的！”

那是他瞎填的。

江衍没解释，反正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蒋夭还仰着头看他，似乎想知道他对这个礼物的评价，江衍俯视她：“你送我礼物，是希望我生日快乐，还是希望我以后继续帮你讲题？”

从那天开始，他们俩已经坐在一起上了半个月的晚自习，在现在的蒋夭眼里，江衍差不多就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

蒋夭刚要开口，江衍截断了她的话：“不准说都。”

蒋夭懵懵懂懂地问：“你比较喜欢哪个答案？”

大概是有些出乎意料，江衍挑了下眉，转过身往教室走：“哪个都行。”

薄荷味的棒棒糖虽然难吃但很提神，蒋夭给周围的人都分了一个，徐燕吃了一口就皱眉：“蒋夭你对自己可真够心狠的。”

比起那些生吞的风油精的，蒋夭倒是觉得自己还好，吃完这个棒棒糖后的每一口呼吸，都会从鼻腔一路凉到喉咙。

期中考的试卷陆陆续续发下来，蒋夭觉得特衬外面这个天气，不管是排名和分数跟之前都没太大差别。

陈由把蒋夭的数学试卷递给她之前，对着分数栏盯了一眼，笑得贱兮兮的：“诶，蒋夭，你天天学得那么认真怎么还考不及格啊？”

蒋夭皱着眉去夺他手里的试卷：“还给我。”

郑越拿眼睛瞪他：“你这么牛，是考一百四还是一百五？”

陈由“切”了一声：“我又懒得学。”

郑越正要反击，徐由又开口了：“我就算不学也能考及格，要像她那么费劲还考那么点分我都嫌丢人。”

徐燕正在看排名表，听到这话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总分比蒋夭还低好几分，要不要脸啊。”

吴笑笑赶紧过来阴阳怪气：“哎哟，那是人家不愿意学，人家陈由只要花一点点心思在学习上，超过江衍都是洒洒水！”

陈由被挤兑得脸色有些难看，他又不敢跟江衍杠上，只能将矛头对准了蒋夭：“诶，蒋夭，要不咱们打个赌，下次月考看看咱们俩分数谁高？”

无聊死了，蒋夭不想打这个赌，周围帮她说话的几个人都很生气，齐刷刷看向了蒋夭。蒋夭又有些纠结，陈由还在那边煽风点火：“蒋夭！你不会不敢吧？不敢就算了。”

再好的脾气也被点着了，蒋夭捏了捏拳头就要开口答应，江衍突然从后门走了进来：“赌什么？”

打赌当然是要赌注的，不过江衍这个时候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陈由眼珠子一转，扬了扬手腕：“我这个手表，两千多，够格吧。”

郑越看陈由装逼就恼火：“丑得要命，蒋夭就算赢了也没法戴你那个表。”

陈由翻了个白眼：“那就赌值日，谁输了谁替对方做一学期的值日，行吧？”

江衍点点头：“行，我跟你赌。”

陈由本来是很自信的，听到江衍的话差点跳起来：“谁跟你赌？你……你这不欺负……”

江衍无视了周遭的目光，继续说：“下次月考蒋夭考不过你，我帮你做一学期值日。”

知道还是跟蒋夭比，陈由才放心下来，撇了撇嘴：“行啊。”

让江衍给他做值日可有面子多了。

周围看热闹的都愣住了，陈由还想开江衍和蒋夭玩笑，对上江衍的目光忽然哑住，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挤开人群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处于事件中心的蒋夭张口结舌，郑越吴笑笑对视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如果在这里的不是江衍，估摸着凑趣起哄的声音能把蒋夭就地给埋了。

蒋夭重新确认赌约：“我要是考不好，江衍就要给陈由做一个月值日？”

郑越看着蒋夭煞白的小脸：“是这个意思……”

下课后江衍跟没事人一样的走了，蒋夭回过神来就追了出去。

“江衍！江衍！”

江衍停下脚步，拦在他身前的蒋夭微微喘气：“还是别赌了吧。”

江衍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蒋夭点头又摇摇头，她都快急死了，江衍慢悠悠地绕过教学楼往小卖部走。

“我这次只比陈由高了几分而已，下次说不定就比他低了，我真的没有把握！”

江衍一停，侧过脸看她：“要是现在去找陈由解除赌约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蒋夭也知道陈由什么德行，声音越来越小：“大概就是被他嘲讽几句吧……”

江衍轻哼一声：“会很丢人，所以不行。”

蒋夭“哦”了一声，沉默着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小声嘀咕：“但是帮他值日不是更丢人吗？”

江衍从货架上拿下一瓶绿茶，握住瓶身轻轻抵着蒋夭的额头：“谁说你下次一定考的比他差？”

又问：“喝不喝？”

蒋夭摸摸自己额头，从保温柜里拿出一瓶热牛奶：“我喝热的。”

“江衍，你这么相信我，我压力还挺大的。”

江衍去结账：“我看过成绩单，陈由的语文这次只考了六十多，要么是小半张卷子没写，要么就是瞎写的。下次考试认真点，语文提个二三十分没什么大问题。”

蒋夭刚刚升起的一点小雀跃瞬间被江衍打击没了，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江衍拧开瓶盖喝了口饮料：“就算输了，也是我去打扫卫生，你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