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交替,是风寒之兆”说完忙配了两副药。 甄婉和苏竹配合着生起了火,先熬了一锅汤,让大家就着干粮吃了,才急忙为冷夫人熬药。 不一会,那小调又响,冷凝看着躺在一旁虚弱的冷夫人,心烦意乱,她撩了下裙摆,直直的过去,一把掐住张氏的下巴说:“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柴火映的冷凝面神恐怖,好像那修罗一般,她虽然经常在院子一隅,但也是听过冷凝的手段,她不怕死,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死,但她害怕生不如死。 张氏从嗓子里发出咿呀声,身体的不停的抖着,她看冷凝的眼神显然是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没了张氏的叽叽喳喳,大家终于脑子清醒了几分。 雨打在破瓦上叮叮当当,倒也是催眠的声音,他们几个连日赶路也累了,不一会便眯着了。 冷凝睡得安稳,她梦见自己骑着一匹大马,在草原上狂奔,只听哷的一声,马儿停了,她也醒了,外面传来马蹄声。 她们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应声而倒,激起一层灰尘,冷夫人本来得了风寒不舒服,这会吸入了灰尘,咳的惊天动地。 冷凝忙跑过去蹲在冷夫人旁边,冷冷的看着寺外。 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跑了进来,拿刀控制住了她们,随后是一双穿着马靴的脚从门槛上迈了进来,黑边滚滚,再往上看,来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风流,不是文王还是谁? 等看清里面是谁,他怒吼道:“收起你们的兵刃来,这乃是相府夫人。” 那些士兵忙收起兵刃,站在一边。 萧裕端着微跛的腿忙上前道:“本王不知里面是夫人,多有冒犯,还请夫人恕罪。” 冷夫人身体虚弱,不跟他一般见识,想挣扎着起身行礼。 文王忙阻止她,他想让冷夫人躺会去,就得碰冷夫人的胳膊。 两人在退让间,冷凝手上一冷,忙从他手心里窜了出来。 寺里空间有限,冷凝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坐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拿出了一只烧鸡。 冷凝:“...” 刚才还不饿来着,这会就饿了。 只见男人假惺惺的问冷夫人吃不吃,知道冷夫人不吃之后,便在那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完全没想着问一下冷凝。 冷凝抽了抽鼻子,被那味儿弄得饥肠辘辘,只能闭上眼睛假寐。 忽然,鼻子一冷,她抬眼往上看,看见那破瓦破了一个缝,雨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她往旁移了移,还是有落水,根本就没法坐人,她怨念的看向萧裕,那本是她坐的地方,被这个人霸占了。 但她没勇气赶走,只能不高兴的看向房顶,看能不能补救一下,她视力向来就好,忽然,她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头顶的破洞里要掉不掉。 她惊叫一声,忙往旁跑了过去,那个黑东西也啪的掉了下来,是一只肉虫子。 冷凝庆幸自己跑的快,忽然觉得自己颈间凉飕飕的,她一抬眼就看到萧裕阴测测的眼神,两人贴的太近了。 冷凝刚才是慌不择路跑错地儿了,她忙往旁边一移,脚底下一软,她一看,萧裕的鸡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脚下。 她讪讪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萧裕看着她说:“你是有意的。” 冷凝看他面色不善,忙道歉道:“别生气,我还你一只新的。” 萧裕堂堂一个亲王,自然不能为了一只烧鸡跟她较真,他拂了拂衣袖说:“本王最不喜的就是浪费粮食。” 冷凝想说我也不喜,但看着地上那只鸡腿息了声,这人是想让她把地上的那只沾满灰的烧鸡吃了? 冷凝:“...”男主可太会作践人了,她有点吃不消。 忽而,远处传来一声猫叫,冷凝忙捡起地上的烧鸡跑到一边,高高举起手,在椽上的猫一下子叼上鸡就跑了。 冷凝耸了耸肩,一脸得意的看着萧裕说:“万物有灵,猫吃了,不算浪费。” 萧裕冷冷的看着他,看着她脸上得意的小表情,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冷哼了一声。 一旁传来咳嗽声,冷凝忙跑过去问冷母要不要喝水。 萧裕看着她脸上急切的表情,眯了眯眼,跟以前是有些不一样了。 路上有了文王的陪同,脚程也快了不少。 张氏在冷凝的恐吓下,不敢再闹,大家乐得清净。 第五日,一伙人到了富江。 萧裕新官上任,不跟她们一起。 冷凝她们直接到了郡守府。 郡守府门前冷清,只有两个士兵在那看守门楣。 冷凝扶冷夫人下来,还没站稳,就听见张氏响破天际的哭喊声:“我的儿呀。” 冷夫人被她喊的一激灵。 出来接他们的管家,脚底一滑,差点没跪在地上。 他虚虚抹了一把汗,在心里吐槽,来人是谁?郡爷还没死呢,就敢这么哭,太过晦气了。 王太医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会也被张氏弄得抬不起头来,真的有这么咒自个儿儿子的吗? 管家接她们进去,冷祾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脸颊凹陷,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他现在的精神很短,醒着的时间很短。 张氏扑过去哭的昏天黑地,冷母也担忧的看着他,冷祾抓着张氏的手,看着冷凝说:“这就是凝儿妹妹吗?” 冷凝心里难过,一种莫名的情绪浮上心头,可能是血缘在作祟,她明明没有见过冷祾一面,现在看见冷祾这么虚弱,心底竟隐隐的泛起疼意。 她忙过去蹲下来拉住冷祾的手说:“是我,哥哥。” 冷祾勉强挤出一个笑说:“哥哥对不起你。” “不”冷凝摇头道:“不是你的错,你那时候还那么小。” 冷祾好似如释重负般笑了下就彻底晕了过去。 王太医忙把脉,他神情凝重的放下冷祾的手,又仔细看了他的舌苔说:“大少爷这是误食了子橦果” 他忙提起比在宣纸上写道,山楂三钱,生甘草七钱,大黄五钱,厚朴四钱,白芷三钱,麦芽三钱,骆驼黄一钱。 管家拿着宣纸说:“这儿的大夫也是用了这些药,但是剂量比这稍微轻一点,噫,怎么多了骆驼黄,骆驼黄是什么?” “骆驼黄是野骆驼的胆结石”王太医叹了一口气说:“这骆驼黄极为珍贵,五年前,甘肃巡抚曾进献给了陛下一些,不多,陛下给几个皇子和文王一人赏赐了一点,方便以后用药。” 冷夫人大喜过望,只要冷祾有救,她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去给他求药。 若是如今在京都就好办多了,相爷肯定有办法能得到骆驼黄,可现在是在富江,若是派人来返京都,时间过长,冷祾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得住,而且,还不确定去京都能不能马上拿到药。 而文王却在富江。 冷夫人拉着冷凝的手就往外走,完全忘了相爷与文王的不对付。 相爷一向不喜文王行事作风,觉得他不务正业,只知道泡在青楼里,与女子打交道,因此在朝堂上没少弹劾他。 两人在朝堂上火药味儿极重,总是因为一些小事而吵起来,意见相左。 冷凝怕冷夫人去了,文王会拒绝。 冷凝还未说话,只见冷夫人脸色惨白异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了下来,眼睛一番晕了。 冷夫人本来伤害未好,又一路劳累,再加上刚才的大悲大喜,情绪起伏过大,直接晕了过去。 王太医开了药方,姚姨拿下去让下人去抓药。 冷凝刚给冷夫人盖好被子,冷祾身旁伺候的丫鬟匆匆进来说:“大少爷,大少爷情况不是很好 。” 冷凝进去的时候,屋里乱成一团,一股臭味儿直冲她的鼻尖,冷凝屏住呼吸,过去看到冷祾正在抽搐,床单上有黄色的液体散开。 张氏哭着去抓冷祾的手,冷凝忙上去帮忙,王太医拿出针了下去,才堪堪稳定冷祾。 张氏一把抓住她得手,跪在地上哭道:“大小姐救救祾儿啊,只有你才能求取到文王手中的药。” 张氏作为一个侍妾,人微言轻,她自知文王不会见她。 虽然冷凝声名狼藉,但她毕竟是相府大小姐,文王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会给相爷几分薄面,她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求她。 冷凝心想,你可能想多了,文王可不会给她药,甚至可能会狠狠羞辱她一番,唉,冷凝长长叹了一口气,男主太记仇了怎么办。 她慢悠悠从房间里出去,问苏竹道:“文王喜欢什么啊?” 苏竹挠了挠头,想了半天说:“美人?” 毕竟京都的人都知道文王喜欢留恋花丛。 冷凝摇了摇头,美人只是男主的保护色,他真正喜欢的是权利,还是这天下最至高无上的皇权。 冷凝头疼,萧裕这人睚眦必报,显然是对原主怀恨在心,那点龌龊不是轻易能够化解的。 要不她去道歉? 冷凝摇了摇头,恐怕道歉在男主那里行不通,她吭吭哧哧想了半响原著剧情。在脑海里搜刮男主到底喜欢什么。 但,一无所获,吃食对于男主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他最大的吸引力是冷悦。 冷凝头大。 要是冷悦在这儿就好了。 “你快马加鞭让相爷回去想办法,我去找文王”冷凝向甄婉吩咐道。 她们坐马车过来差不多用了十五天,快马加鞭的话,来回怕是要十一二天,如果文王不舍药,不知道冷祾能不能熬到去京都的人回来。 巡抚府内,刘岩快步走进内室,萧裕手里拿着一本古鉴,正慢悠悠的翻着。 他低声道:“王爷,冷祾缺一枚药引,骆驼黄。” “哦”萧裕心中了然,别说这副江了,就算是京都,能有骆驼黄的人也寥寥,除了能来找他,还能找谁?他指尖微动,手里的书页随他的动作翻了一页:“冷夫人来了?” 刘岩摇头道:“是大小姐来了。” “不见”萧裕在心里冷笑一声说:“找个理由打发了吧。” 冷凝坐在侧室里等着人去请萧裕,她用手摩挲着杯子心想,都时候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忍住,大不了就像上次那样跪一天,萧裕就算不看她得面子,也要看相爷的面子。 但是...如果萧裕说他把骆驼黄用了,或者没带,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相爷就算痛失一子,也不能迁怒到他身上,真是难搞哦。 唉,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一抬眼就跟过来的刘岩对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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