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上前一步说:“各位大人,诸位公子确实是自己闯入相府的,为什么大晚上闯入相府,那还得各位公子辛苦一番,配合下官调查,自然水落而出。” “荒唐”任大将军怒喊一声道:“你什么意思,是怀疑他们几个有预谋进相府是吗?” “下官没有那么说,但,下官的人确实是在相府里找到他们的。” 那几个怂货偷偷摸摸闯进相府,雕和蛇受到惊吓才攻击他们,文章硬是拖着一条伤腿,从里面跑了出来。 “几个小孩子喝醉了,贪玩一些,爬进其他府里也不是什么大事,成大人,我们小的时候还跑进别人家里撒尿,你忘了?”任大将军无所谓的说。 相爷头疼,这纯粹是无理取闹。 “咳咳”圣上慢慢睁开眼睛,满眼混浊,他声音里满是老气:“贤相” 他悠悠的看向冷正说:“几个孩子闯你府里去了?” 冷正点头说是。 “那些孩子跟刺客有关系吗?” “圣上”任将军忙道。 这事与前两天的刺客扯上关系可就说不清了。 冷正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还没有查清楚。” “那伙刺客查清楚了没?天子脚下,谁敢在相府行刺?”圣上怒道。 “没有留下活口,查起来有些困难” “好好查,今日敢刺杀丞相,明日就敢刺杀朕” 大家忙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成卿,好好帮相爷把刺客查出来,把脏东西揪出来”他用混浊的眼神扫过脚下的几人。 京兆尹忙称是。 “至于这些孩子...”圣上慢慢闭上眼睛。 郑伯文冷汗已经湿了后背,他一口气提到嗓子眼,静静的等着圣上发落。 圣上想了片刻,忽然叫来一边的太监问道:“文王来了没有?” “奴才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外面的太监拔高嗓子喊道:“文王到!” 那人逆光而来,一身墨色上衣竖着劲腰,人还未到,一股浓浓的胭脂味儿已经如风一般到了大家的鼻端。 冷正过敏性的打了两声喷嚏,他不满的看着萧裕走过来,这文王萧裕自从在府里建了一坐竹雅居之后,除了泡在温柔乡里,什么正事也不做。 竹雅居名字是有雅意,但实际上就是一座建在自己府里的青楼,听说他专门跑去水乡寻了上百个女孩在里面,整日饮酒作乐,糜烂至极。 “皇兄这么叫我来何事?”那人声音如玉,但尾音微微上挑,显得有些轻浮。 走的进了,才能看出他一只腿跛着,走路稍微有些费劲。 冷正皱了皱眉头,觉的有点不妙,果然就听圣上对文王:“昨晚几个小孩进了相府,你帮丞相好好查一查。” 文王不可置信的哈了一声说:“成大人和郑大人都在,我一个闲王添什么乱。” 圣上喝了一口宫女手中的糖水说:“整天在府里窝着,你不急,朕看着都急,去跟着成卿历练下。” 萧裕还想再说,圣上直接打断他道:“朕罚了,你们都退下吧。” 任深苦哈哈的躺在床上哀嚎着,他被雕叼掉了大腿上的一块肉,血一直往纱布外面渗。 疼的厉害,他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把气发到一旁的丫鬟身上:“你个贱蹄子,让你给本少爷扇个风,你都扇的是热风,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 大夫说这伤不能热,所以夫人在卧室放了十盆冰 ,就算是不扇扇子也不会热,她忙讨扰道:“奴婢...” 她刚开口,脸上一痛,她无助的捂住脸颊,把升起来的泪意压了下去。 孟氏长长的指甲上还留着她脸上的血,孟氏红唇轻启:“让你干这点事干不好,还不快滚下去。” 那丫鬟忙从地上爬起来往外面走,她低着头,忽然嘭的一声,她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往后一趔趄,一个屁古墩坐到了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说:“啧啧,没想到任将军府里竟然有这么的绝色,可惜被弄花了脸” 那人的声音太过好听了,她不禁红了脸颊,抬头看他,印入眼帘的就是任大将军暗如黑炭一样的脸色,她忙端端正正跪在地上说:“见过大将军。” 任大将军还未说话,孟氏就已经听见声音娇滴滴的跑了过来:“将军,您可回来了,圣上怎么说?” “咳咳”萧裕重咳了一声,他怕他在不出声,这任大将军会直接被气死。 “王爷”孟氏惊喜道:“您是来看深儿的?” 任大将军简直要被这女人气死,外面那么一堆人她看不到? “令公子可还好?” “一点都不好”孟氏皱着眉说:“那么一大块肉都被叼掉了,大夫都说他得好一大阵子不能下床。” “咳咳”任将军重重咳了两声想要阻止她说话。 但孟氏完全没领会他的意思,她继续道:“疼的药都不吃了,夭寿哦,你说为什么那雕啄我多好呀。” “好了,一个儿劲儿的说什么说,文王他过来是有公案要办的,你快带着这些丫鬟们走开,文王问完就走。” 萧裕摸着自己指间的羊玉扳指说:“任大将军,这不合适吧。” 任将军看他。 他轻轻勾起嘴角,慢条斯理道:“这是公事,在家里审人有些说不过去吧。” 任将军不高兴道:“什么叫不合适,小孩子家家的跑去别人家里玩闹,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文王难倒还要像审罪犯似的把我儿抓回牢里去审?” “是不是玩闹,还没有调查,谁也说不准”萧裕笑道:“圣上说调查就得调查,任大将军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孟氏刚听到罪犯二字就已经心速加快,这会听文王的意思是要把任深抓走? 她忙一把拉着任大将军的衣袖说:“深儿被雕啄了那么大一个伤口,他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调查他啊。” 任大将军也烦的很,这会听这女人颠三倒四的话更加生气,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那雕能啄他,怎么不啄别人。 萧裕摆了摆手,后面的士兵一冲而入,直接把躺在床上的任深抬了出来。 “小心点你们,把那床被子垫上,不要把你们少爷磕到了”萧裕靠在门上懒懒的吩咐道。 就这样,萧裕把所有人都带到了京兆尹那里。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说起来也难,这些天天吃肉逛窑子赌钱的草包,打都不用打,一威胁全都跟倒豌豆似的倒了出来。 说是听冷大小姐说相府没人,他们便起了歹念,说是要去大小姐屋里偷借条。剩下的萧裕没说,他们不仅想偷借条,他们想偷得东西多着呢,可以连冷凝的院子都没够着,就被蛇咬了。 为了两百万两去做小偷,真是好大的出息。 郑伯文当场打断了郑晏的另一条腿,带着他去相府请罪。 其他大人脸上也极其难看,都带着自家的孩子来相府请罪,让相爷瀚海,深怕圣上知道。 冷凝站在墙根下磕瓜子,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啧啧,不就是二百两欠条嘛,还不起就告诉本小姐啊,本小姐直接赏给他们。” 苏竹和甄婉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姐不知道,她们可清清楚楚,这一帮人是准备当时给小姐穿小鞋的,但是小姐运气好,没被这些人骗到。 如今造成这个局面也是因为他们蛇心不足人吞象,完全是自讨苦吃。 她们完全不知道那骰子是豆豆吃的,还归结为冷凝运气太好。 “要我说”苏竹正要说的话被打断。 冷凝拍了拍她的肩,嘘了一声。 她顺着她家小姐的视线看过去,是文王。 文王腿不方便,走路并不利索,但他腰挺得笔直,莫名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冷凝猫下腰,跟在他后面,直到他进了相爷的书房。 冷凝一拍脑袋,男主角都送上来了,女主角当然要来个偶遇哇,到时候两个人一看对眼,早日成婚,早生贵子。 冷凝去找冷悦的路上,连小孩的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叫萧冷,女孩叫萧悦,她可真是个天才。 “你要出去?”冷凝看着小琪手里拎个大包袱说。 冷悦抿了抿唇,点了下头,她微微侧着身,余光看着小琪手里的包袱。 冷凝一把环过她的肩说:“我的一只白玉耳坠掉到去父亲书房的路上了,你快帮我找找。” 上次冷凝说长命锁丢了是骗她的,这次冷凝在书房外面就想好了这个主意,于是便把自己的耳环真的丢到了那里。 冷悦认真的点了点头。 小琪手中的手绢已经快要被她揉烂了,这大小姐也太欺负人了,前两天说自己的长命锁丢了,今天又说自己的耳环丢了,府里丫鬟那么多,为什么就要二小姐盯着这大太阳找东西,这不是故意为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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