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狗男人。 可不要忘了她和小白都是“异端”，哪里真的会管那么多条条框框？ 不都是看心情和懒不懒的么？ 小白：…… 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 跟她杠着就是浪费时间，而且还讨不到好。他才不会因为什么“限制”跟自己过不去。 再说了，最后要罚也是她倒霉。 他躺平就好。 …… 风舞雩两手空空，跟着那僧人回到大殿附近。谭玉娇已经爽快捐了不少香油钱，揣着个住持开了光的小佛像东张西望找风舞雩，一看到风舞雩便朝她招呼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呢！” 风舞雩：“……你家教真好。” 谭玉娇撇了撇嘴，说：“不然呢？我可没说那个字。” “……” 算了，这剧情本来就离谱，和剧情里的人物也不要太较真。没有意义。 风舞雩朝谭玉娇扯了扯嘴角，然后转头便朝寺庙外走去。谭玉娇看风舞雩这么直白地敷衍她，但是人一下就走出去好几步了，只得跺了跺脚快步跟上。 至于那个僧人，忙不迭在就近角落里将那纸包打开一看…… 好嘛，直接就傻眼了： ——那纸里包着的，是数十张一角、五毛和一元三种纸币皱巴巴地混杂着，然后在其中包裹着十几枚一角、五毛和一元的三种硬币……别说之前看到的那一角红色的大额票子了，就连紫红色的（两角纸币）都没有几张！ 这些钱加起来绝对不到二十块！ 大概是落差过大且离谱，于是那僧人当即怒气冲冲地追了过去，远远瞧见了风舞雩的背影，想也不想，立刻高声直呼道：“拦住那个灰衣服的女人！她偷了寺里的东西！” 谭玉娇远远听见了，便好奇地回头看了看：“哪有灰衣服的女人啊？” 她身旁穿着灰衣服的风舞雩拉住人往外走，心里默默摇头：那僧人不行啊，这也太急躁了。唔，不过，可能是被她那一纸包的零碎给气狠了吧？ 这心理承受能力…… 那个纸包里的零碎散钱便是李晓雨的生活费，风舞雩原来没细数，后来在医院里仔细一看……这些钱是怎么支撑她委托者活下来的？还有几张五元、十元和二十元的纸币，被风舞雩抽出来另放了。此外，就没有再大面额的纸币了。她又想到委托者柜子里存放着的一点咸菜…… 风舞雩这次才终于真切地发觉，这世上的穷人居然会窘困到如此地步！ 甚至，还有更加穷苦的。 “快！抓住她！” 而衣食无忧的人，却还要斤斤计较微末的利益…… 风舞雩侧头而转，瞳眸斜睨，淡而冷地落在了那在叫嚷指挥的僧人脸上。 那僧人在被风舞雩眼神锁住的刹那，他哑然失声！喉咙里“咔咔”了几声，一时停止了叫喊，整个人呆滞僵硬，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瞬间被冻住！ “哪来的小偷啊？这边没有什么穿灰衣服的女人啊？”谭玉娇张望无果，疑惑地回头朝风舞雩说道。 风舞雩视线挪动，转向谭玉娇时，眼中已然恢复了平静：“大概是他看错了吧。” “不过，这大寺庙里怎么还有僧人这样大呼小叫的？不说惊扰了往来香客，更是对佛祖的大不敬！”风舞雩摇头道，声音不低，“这僧人真是来出家的么？心性未免太差了！” 谭玉娇：“……这可是近百年的有名大寺。” 风舞雩笑了笑，眸底幽深无波：“来此皈依，便是为洗涤心灵，去其尘垢。然，少数不成器者，难改其性，反污了此处圣地。” “李晓雨你……” “表面上供奉着佛祖，却又如此失态破戒冲撞神明。不知，”风舞雩那双含笑的眼睛映入谭玉娇的眼中，“佛祖会如何‘渡’他呢？” 谭玉娇原是被风舞雩的一番话惊住了，随后又被她的眼睛吸住了忘了继续说下去，现今，她则是给风舞雩问蒙了：“李晓雨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想说什么？” 风舞雩只是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我发癫。” 谭玉娇：？？？？？ 怎么回事？这寺庙还挡不住鬼怪？李晓雨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居然还自己骂自己？！真是发什么神经？她撞到的不是腰椎吗？有磕到脑子么？ 可谭玉娇再一环顾四周，只见往来的香客听去了“李晓雨”话的，对那僧人议论纷纷了起来。有甚者，直接便离开了，连香火都不进去供奉了。 至于那僧人，似乎也尬在了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跟闻声赶来帮忙的师兄弟解释。（事实上，他也突然回神意识到了这个“亏”只能他自己打落牙齿混血吞，真叫嚷出去，倒霉的只会是他！可是，他悟得太晚了！现在他不仅没捞到多少油水，恐怕还要被责罚！） 谭玉娇微微瞪大了眼睛：这是……操控舆论啊！李晓雨一个乡下人居然懂这套？！——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能办到的！ 这种程度的反响，可是要对人心的把握和对时事的敏锐同时兼具且娴熟掌控运用的啊！ 这个女人！ 绝对不可能是李晓雨！ 谭玉娇只觉得一泼冷水从头浇落，将她淋了个透心凉！ 她，她这是在和鬼打交道么？ 这个女鬼……貌似不怕佛门圣地……是道行极强还是个好的？ 虽然她是没伤害过她，但是…… 谭玉娇明知眼前这个“李晓雨”不一般，但也不像是个恶鬼……可她依然控制不住牙齿打颤：鬼……她在和一只鬼打交道！ 察觉到谭玉娇的气息变得越发急促不稳，风舞雩奇怪地看向她：“你怎么了？不舒服？不是刚有大师给你超度…呃…驱邪了吗？” 谭玉娇：“……你到底是不是李晓雨？” 风舞雩眼神怪异，略带嫌弃道：“我不是李晓雨，你是李晓雨？” “那你今天怎么跟以往都不一样了？” “大概是被乱七八糟的事烦到了，一下子爆发了，然后暂时收不住脾气了吧？”风舞雩“若有所思”道，“说起来，我以前学习压力特别打大的时候，都敢跟爸妈顶嘴呢。” 谭玉娇：“……” 跟爸妈顶嘴也算脾气不好？还是因为学习压力大？ “还有，我妈说我每到那种时候，说话用词好像村里老秀才骂人，文绉绉的，难听又难懂。” 谭玉娇：“……这样？” 风舞雩满脸真诚：“对呀。不然你以为呢？我被鬼上身了？要害你？” 谭玉娇勉强笑了笑，然后突然一巴掌按在风舞雩脑门上！ 风舞雩：……？？ “你搞什么？”风舞雩扒拉开挡住她视线的手，皱眉道，“谭玉娇你才是被鬼上身了吧？” “你！跟我回去！” 谭玉娇一把反握住风舞雩，把她拽了回去，直冲主殿去找住持。 风舞雩：？ 就不太理解。 好端端的怎么了？她还想赶紧回去画符试试呢！ 也不知道现在另外两个人是个什么情况…… 谭玉娇风风火火找到住持，把风舞雩往前一拉再一推：“方丈，请您再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 风舞雩：“……” 感情谭玉娇是真的怀疑她鬼上身了啊？ 好吧，她的错，一下子崩人设过头了。 看来以后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不要太随意的好。 …… 那住持眯着眼打量了一番风舞雩，然后让人拿了个什么物什给风舞雩周身扫了扫、挥了挥，最后对谭玉娇说道：“谭施主放心，这位施主身上并无鬼祟，只是印堂发黑，恐有灾祸……” 风舞雩：……？ 这是什么老神棍发言？ 风舞雩转头就朝谭玉娇借了她的小镜子，对着镜子照了照：没啥呀，她委托者除了有点营养不良导致面色微微蜡黄了些，其余也没什么啊。还印堂发黑，她哪里会死得那么早？ 这老和尚坏得很，也想从她身上捞钱。 都是出家人了，还这样乱说话乱批命，是要遭报应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风舞雩淡定地看着住持。 那住持也不见丝毫心虚，只是“阿弥陀佛”了一句，道：“这位施主，自信是好，但切莫盲目。老衲与施主素不相识，何必诓骗与你？” 风舞雩也是无语，刚要开口马虎过去然后赶紧走人，谭玉娇竟抢先道：“方丈，可有解决方法？费用我出就是！” 风舞雩：？？ 谭玉娇才是鬼上身了吧？怎么突然这么慈善家？ 风舞雩绝对不相信谭玉娇是突然良心发现然后善心大发——就谭玉娇那样的挑剔大小姐性格，跟她说话都算谭玉娇她看得起她了——不是她偏见啊，是谭玉娇近二十年的为人处世就是那么一个模式，哪里是今天几小时的相处就能让她转性改变的？ 养成一个习惯要坚持21天呢，改变一个近二十年的习惯几小时？ 从委托者的记忆中明显能看出，谭玉娇之前对待李晓雨就是处处透着一股“高贵的优越感”，看委托者的眼神是处处带着鄙夷与嫌弃。 就上午那么一点时间的相处，就能彻底扭转这种关系？ 风舞雩自认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况且，哪怕谭玉娇肯给她垫医药费，被一顿吓唬和她的一通恶怼，已经有所自我反思，她眼神与动作中还是会不经意地透着某种优越感。可这会儿，居然“收敛”住了？ 一切都很诡异。 感觉……哪里不太对……不仅仅是逻辑上的怪异，还有…… “这位施主……”“抓小偷！”“李晓雨你……”“……” …… 风舞雩感觉逐渐听不清旁人的话语，一切声音都在耳边化作“嗡嗡”一团地乱响，通过神经震动得她脑子发蒙、发昏，好像有什么要吞噬她的意识。 不对。 不对！ “这是……” 风舞雩直接摸到手上的两个穴位，然后用力一甩头，确认无误后，立刻猛地死命掐住了！ “呃！” 极大的疼痛刺激配合穴位，让风舞雩大脑瞬间清明！ ——是幻象！ 这个新手任务，比她想象中还要危险！ 风舞雩揉了揉少商穴和中冲穴的位置——刚刚她为了确保效用，掐得非常用力，这会清醒过来脱离了幻境也切实痛得很。 这女鬼是真的猖狂！ 都到寺庙里了还能给她整出幺蛾子来。还特么是一个巨大的“扑棱蛾子”——擦，致幻诶！直接模拟出来一个极度逼真的幻境来？！ 那女鬼怕不是要上天。 太离谱了！ 风舞雩神情严肃，回神后立刻环顾起目前她的处境：她还跟着那个沙弥走着，只是，这条路…… 还有，现在，是现实，还是幻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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