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寒给谢媛荷打了个电话。 谢媛荷和程鸣还在外地出差，谢媛荷匆忙间接的电话。 “喂，小程，什么事啊？” 程寒停顿了几秒，开口，“妈，上回你说的话还算数吧？ 谢媛荷疑惑，“什么话？” 程寒提醒道，“你说，我要是考得不错，你可以我点奖励。” “哦——”谢媛荷反应过来，笑道，“该奖，我儿子这次考得这么好，当然得奖。” 每当提起程寒这次的成绩，谢媛荷就笑得合不拢嘴。 工作凝结在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尽。 程鸣在旁边听了，好奇问，“奖什么？” 谢媛荷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扰自己和程寒通话。 她往前走了一步，问程寒，“你想要什么？” - 周三对夏殊来说是极其平常的一天。 照常吃饭，照常上课，照常下课。 课间时分，不知谁给沈峤传了话，告诉他今天是夏殊生日。 沈峤让人带了张卡片给夏殊。 正面写着“祝你生日快乐”，附加一个地址。 背面写着“加我微信。” 后面是一串字母和数字，画了个笑脸。 字迹潦草许多，比上回还更潦草。 看起来是本人写的。 夏殊愣了半秒，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生日。 带卡片的人告诉夏殊，说沈峤买了个蛋糕给她，让她放学后去地址上拿。 夏殊听了，只是说了声谢谢，没有后文。 放学后，她也没去拿。 而是带着满满一摞作业回家，书包沉甸甸的。 晚上六点半到家。 周嫂在家打扫卫生，扫地机器人在地板上转悠着。 见夏殊回来了，周嫂难得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夏殊回来了。” 夏殊点了点头。 捧着书准备进房间学习。 刚把课本放下，她悄悄看了眼程寒的卧室，空无一人。 她就好奇地问了句，“周嫂，程寒还没回来吗？” 周嫂将沙发上的靠枕摆放好，应了声，“还没。” 夏殊就有些纳闷。 往常程寒这个点早就到家，今天一反常态，都快七点还没回来。 夏殊回到房间继续写作业。 翻开手机看了眼，堂弟刚给她发了个两百块的红包，祝她生日快乐。 钱不多，但心意满满。 夏殊笑得眉眼弯弯，给堂弟发了好几个表情包。 堂弟特意说了句，“姐，生日快乐，等你回家。” 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夏殊心里却暖暖的。 夏殊继续写作业。 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是熟悉的微信铃声。 夏殊满脸惊喜地点开亮了的屏幕，却遗憾地发现并不是爸爸妈妈打来的，而是李泽生。 夏殊疑惑地看着接听界面。 她加李泽生后就没说过几句话，除了当初加班群的时候拉她进了群，其余没有聊天记录。 她缓缓按下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扬又顽劣的声音，“喂？夏殊，生日快乐啊。” 沈峤的声音像恶魔般缠上夏殊。 夏殊顿时汗毛倒竖，皱起眉头，不过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沈峤满口随意，心情极好。 正当夏殊疑惑为什么会是沈峤打来的。 沈峤就率先问了，“我说你是真犟啊，让你加个微信有那么难？” 夏殊不出声。 沈峤就继续说，“要不是我找上你们班班长，问他借微信用用，不然还联系不上你是吧？” 电话那头还是沉默。 沈峤“啧”了声，又说，“听说那蛋糕你也没去拿。” 夏殊终于回应了，“谢谢你的蛋糕，但是我不想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我是别人？”沈峤反问她。 夏殊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冷声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声音礼貌而克制，带着些许疏远。 沈峤听了，嗤笑一声。 “把微信加回来。” 夏殊听了，又非常不礼貌地挂了。 “对不起，我要学习了，再见。” 沈峤听着那端传来的电话挂断声，牙根咬紧了。 - 快八点的时候。 夏殊写着写着作业，忽然台灯灭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夏殊摸着黑找到手机，点开照明灯。 她走到门边按下吊灯开关，也没反应。 停电了？ 夏殊走到门前，发现客厅里也黑漆漆一片。 除了客厅常亮着的点缀彩灯外，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 夏殊喊道，“周嫂？” 无人应答。 夏殊只能摸着黑走到玄关处，想看看是不是电闸跳闸了。 当她走到客厅中央时，头顶的小吊灯猛然亮起，与此同时，周围传来整齐响亮的声音， “Happy Birthday！” 夏殊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只见昏暗的玄关前站了一群人，其中有几个面熟的，Mary，秦铭，还有程寒。 程寒站在首位，手里推着个小车，车上架着一叠三层大蛋糕。 他今天特意穿上了黑色燕尾服，头发理得很顺。 领口别着小红蝴蝶结，面容清俊，唇红齿白，看得夏殊不禁有些晃神。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了熟悉的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程寒推着小车过来。 烛光摇曳，照亮他白皙的下巴，与皎洁如明星的眼睛。 他面露微笑，袖间的蓝色腕表闪着光。 身后的人也跟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喊，“夏殊，生日快乐！” 声音十分响亮，夏殊忍不住笑着抿起唇。 显出浅浅梨涡。 生日歌唱毕，程寒将蛋糕推至她面前。 轻声说，“许个愿吧。” 夏殊被人群环绕着，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缓缓闭上眼。 五秒后，夏殊睁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蛋糕吹去。 呼的一声，蛋糕上的蜡烛被吹灭。 正好十八根。 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谢谢，谢谢大家。” 夏殊惊喜地表示感谢，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她原本并没有太期待，知道谢媛荷让程寒给她安排生日，她原本以为最多只是吃个蛋糕，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夏殊打量着周围的人。 他们纷纷自觉地主动过来送礼物，并跟她自我介绍。 Mary将两个礼盒递给夏殊，甜甜地亲了她的脸颊，问她。 “夏殊，这个蛋糕喜欢吗？” 夏殊低头看了眼蛋糕，讶然。 她才发现这个蛋糕，竟然是当时Mary给她微信发图的那个。 中央有只雪白的兔子，嘴里叼着一支金色玫瑰，周围点缀着红色小草莓，既童话又可爱。 夏殊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Mary看她似乎很喜欢，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Mary身旁跟着个高大帅气的男士，面容很立体，有些混血的感觉。 只是明显面相能看出是中国人。 他朝夏殊礼貌微笑，“你好，我是Mary的丈夫，我姓陈。” 夏殊连忙打了声招呼，“陈……哥哥好。” 在叔叔和哥哥之间，夏殊还是选择了后者。 陈醒听了，忍不住笑了，估计是觉得夏殊这称呼很有意思。 Mary则向他挑眉，“你看我说的对吧，夏殊很可爱的。” 陈醒搂着她的肩，宠溺地冲她点了点头。 除了这对夫妻外，其余都是和夏殊年纪差不多的人。 秦铭领着身后的七八个兄弟，给夏殊递上礼物后，纷纷主动介绍自己的名字。 夏殊连连道谢。 秦铭自然不用介绍，摸着脑袋走到夏殊面前，递给她礼物。 “夏殊，生日快乐。” 夏殊抱着满怀的礼物，看着他送的大件，有些腾不出手来。 程寒在一旁见了，替她抽去怀中的礼物，堆到了身旁的桌上。 夏殊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接过秦铭的礼物，就见秦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送了你一幅画。” 夏殊看着手里长条的滚筒，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画。 接下来，陆续有人送礼。 程寒倒是简单粗暴，直接将礼物递到她手中。 不大，只有巴掌大小。 夏殊接过礼物，刚要说谢谢，程寒冲她摇了摇头。 “谢谢先别说，等会儿吃完蛋糕还有事跟你说。” 程寒的声音很小，只有夏殊听见。 夏殊就微微点了点头。 桌上摆满了他们送的礼物。 大的小的，厚的薄的，都用包装纸精心包裹好。 夏殊看着堆积成小山的礼物，又看着周围的人群，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激动地都快说不出话了。 “我……谢、谢大家。” 见她这么紧张，程寒悄悄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不知怎的，程寒的手仿佛有魔力般。 轻轻一拍，她顿感轻松不少。 见她呆愣在原地，程寒低头，递给她切刀，“给大家分蛋糕吧。” 夏殊才猛然反应过来。 平时没过过这么热闹的生日，连流程都不熟悉。 夏殊捏了把汗，拿着切刀和盘子的手有些发抖。 她笨拙地用切刀切着蛋糕，歪歪扭扭。 程寒不禁莞尔。 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抓着她掌控力度，平稳地切了下去。 夏殊顿时松了口气。 平时在升旗台演讲都没那么紧张。 头一回在众人视线下切蛋糕，切得她手抖心慌，手心都攥出了汗。 好在蛋糕终于一块块分完。 在程寒的帮助下，周围人顺利吃上寿星蛋糕。 因为是Mary的手艺，有她的甜品认证，大家赞不绝口，纷纷夸好吃。 最后一块给夏殊。 程寒递给她时，夏殊眨了眨眼睛，“你不先吃吗？” 程寒摇了摇头，指着小车上还有两大层没切的蛋糕，一本正经表示，“这是接下来几天的早餐。” 夏殊轻轻笑出声。 拿着勺子叉了块蛋糕放嘴里，凉凉的，有些冰。 甜味几乎是瞬间融化在嘴里，草莓与花香的芬芳沁入鼻尖，浓郁的奶油盈满舌腔，入口即化。 真好吃。 夏殊情不自禁微微眯起眼睛，满脸幸福。 在众人一边分着蛋糕，一边聊天之际。 趁机，秦铭在一旁悄悄问程寒，“哥，你送的是什么礼物？” 程寒漫不经心回答，“项链。” “哥，你不说送首饰太俗吗！”秦铭惊呼上当。 他清楚地记得，在微信向程寒询问意见时，程寒表示，“送首饰什么的，你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万一不喜欢，不是白送了？” 秦铭觉得很有道理，就听了Mary的。 “感觉文静内敛的女孩，应该会比较喜欢书画之类的吧。” 现在他懊悔不已。 和程寒比起来，他的礼物显得有点儿过于正式。 他甚至开始担心，夏殊会不会觉得他思想上也是个老古董。 程寒轻抿嘴角。 如果秦铭知道，Mary送的是手链的话，会不会直接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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