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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亭(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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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些时日,赵姐姐送来的厨子变着花样做菜,把我们仨的嘴都养得极其刁钻。

赵臸有事忙,我日日和香菱厮混在一起,看话本,绣团扇,打年糕……

我对香菱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或许是我们相似的经历,或许是我学着姐姐的样子把街坊雅事讲与她听,而香菱就如同那时的我一般傻乎乎地点头,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再者,我确实比她大上几个月。我视她为妹妹,想保护她,守护她。每每想到这些,心中就暗流涌动,全身都暖洋洋的,就好像一下子有了力量和勇气。

夜里无聊少睡眠,她央我讲一讲大都的话本,肚子里翻了又翻,找个沈丹讲给我的聊斋怪志。只说到狐狸精啃食人皮那儿,香菱连忙捂住我的嘴,两手直打哆嗦,说话也不利落,让我快同她休息吧。翻来覆去,她睡不着,我亦然进不了梦乡,片刻后她贴上来揽住我的腰,问我:“这世上可真有狐狸精么?”

果真是像,当初我也问王爷,狐狸精真的有么?王爷用书敲我的脑门,让我别信沈丹的浑话,这狐狸精说的是祸国殃民的美女,美女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朝露仙琼,可不是人肉人血人馒头。

“这话本哪能相信,狐狸精说的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那姐姐必定是个大狐狸精,我要让我家公子小心点,别着了你的道去。”

“我可算不上狐狸精,你昨天还跟他闹别扭,今天怎么又肯为他讲话了。”

“姐姐不说我还忘了,对,就该让狐狸精扒他的皮啃他的肉,省得他四处诓人。”

听她嘴里叨叨,不知不觉就合上眼,这睡意一来,做什么都是白费了。

昨夜的一场雨把香菱落在外面的被褥淋个干净,小姑娘骂骂咧咧地打水洗褥子,大好的时光都用来听她骂老天爷了。她让我继续讲狐狸精话本,替她舀完一桶水,双臂都跟泡在酸汤里似的抬不起来,寻个平整的地方坐下,这才接着讲狐狸精是如何化身美妇,又如何藏匿在寺庙中勾引来往的香客。

“姐姐,这狐狸精就没个克星么?”

“你可知道乱世中孕育的妖孽,本就是奉了天界的旨意,下凡除去恶贯满盈之人。话本里的狐狸精杀的哪一个不是身上背负血债的恶人?”

“那她算得上是好人?”

只见她停住揉搓被褥的手,半张嘴,眼睛瞪得溜圆,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人都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何况是妖怪?

“妖怪还能是好人吗?香菱,你别听阿襄乱说”

阿臸总是这样,悄悄地来,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偷听女儿家的闺房话。

“阿襄,你的琵琶马上就要回府了,和香菱一同换身衣裳,我到前坪看茶,尽快来。”

我以为还要等上半个月,不想这么快就有了消息,连连点头,拉着香菱回房,这被褥也交由别人浣洗。喜出望外,只想快些知道琵琶里藏的故事,或许还凭借它找到我娘。我娘,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为什么把我丢了,如今还安好吗?

心里浮现出种种疑问和困惑,思绪也乱作一团,穿衣裳还穿错。香菱打趣我,以为我们又要出街,道我是关在符里闷得慌,急着出去耍么。

到前坪已见到刚下马车的公子,他只带了两个随从,随从一人提着一个木盒。

“阿臸,我昨晚叫人送来的信你收到了吗?”

“刚收到,喏,喝吧不烫嘴。”

“我还跑了一趟上川,不过不是我亲自去的,我差人到下梁守着,一有消息就送来。这刚理清事情的原委就赶过来了,诶,你就是唐襄姑娘吧”

这人奇怪,水到嘴边不喝,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上前同香菱一齐行礼,他笑眯眯抓了我的手叫我别见外,管他当哥哥就是,别的礼都通通不要,自言其也是上川人,家里是倒腾古玩古画的古董商,姓卫,单字一个江。

“江兄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喝了这杯茶快说说你搜罗到的趣事呗。阿襄,他人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你别见怪。”

卫江喝了茶,请我落座,转身叫仆人把盒子端上来。他先把一个红盒子推到我手边,挑眉叫我打开来看看。

拧开栓子,掀了盖,只见一把浑身都是裂纹的琵琶,弦早就拆下来,从琴头到底座没有一块好地方。这琵琶不就是我那把旧琵琶吗?指尖抚摸它的裂痕,冰凉的琴身一如我凉透的心,不解之余,卫江替我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还从没见过这样大小的玉琵琶。并非是浑身通绿的琴,有杂色,大小刚好比旧琵琶小一圈,没有上弦,卫江拿出来让我抱着,本以为会有多重,没想到比旧琵琶轻,这重量不该是玉面琴有的。

倘若是真玉,这般大小,可要重上许多。

“阿臸,可曾听闻彩云一边剪?”

何谓彩云一边剪?

约莫二十年前,教坊出了名女乐师,先帝微服寻访,打湿鞋袜,在码头附近的乐馆落脚。数月后,宫廷乐师新来了批琵琶女,皇庭家宴,众多琵琶姬中只点了她一人,单单一曲便得了圣心,赐名云剪,名动一时。宫外的乐师馆,云剪的场次一票难求,朝堂要臣也纷纷请云剪到府中指点自家的少爷千金,亦有京中人变卖祖产欲求娶之,想她红极一时,也能寻个好归宿。又三年,天大雪,先太后寿宴,云剪弹断弦,治其大不敬罪,囚于狱中数月,手筋挑断,吃尽苦头,逢大赦天下,遂出狱。嘲笑讥讽有,调戏侮辱有,云剪典当了东西,坐船离开大都。

典当的物品之中,就有一把玉琵琶,非真玉。数月后,当铺失火,所失宝物不计其数,这玉面琴也恰在其中。

至于云剪去了何处?一说在上川做了奴,一说遇了水怪被吃了去,江南江北再找不到她。

“这玉琵琶,就是云剪典当的那一把。”

卫江徐徐道来云剪生平,说是大家闺秀,偶在乐馆习音得了圣上的指点,家里人误以为先帝有意,于是打通关系送她进京。果不其然,虽未进得后宫,倒也算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家族也因此得了地方的重用。那一弦断,葬送了云剪,亦葬送了她背后的族人。从前的风光,如今烟消云散,江南之地也容不下这些人,走得走散的散,就连个姓都不曾留下。

“江兄,你又是如何寻到这物的?”

“你听我慢慢道来……”

我的旧琵琶在卫江的柜架上摆了半日,不料被醉酒的客人撞下来,当时只是破了一点点,卫江只得想办法去修复,意外发现破损的地方有个小洞,这琵琶莫非暗藏玄机。

遂又敲敲打打,钻出一条窄缝,果不其然,似是藏了东西,干脆打碎了琵琶。

一封折叠的书信掉出来,上面赫然写着云剪二字,这名字已经许久为被人提起,可古董商卫江却从记忆中翻到出一些画面,倒卖乐器中有人谎称是云剪旧物的,说不定京都中还有人家摆了她的东西。

这信中只这一句:

江南泗水亭,月下垂杨柳,且在此处等我。云剪。

卫江说他在泗水亭转悠了一日,打听一些老人,是否有人常在泗水亭那等人,皆说未有这样的人。在泗水亭喝酒,此处的垂杨柳数不胜数,到底是哪一棵?举酒邀明月,月满,赏月间喝了一壶,这收回视线的片刻就瞧见所谓的‘月下垂杨柳’。满月之下,好不打眼的一棵柳树,第二日找店里的伙计刨土,果不其然,这树下埋了一座野坟。

随葬品只有这玉琵琶保存的最好。

墓中有一男一女的尸骨,暂且不能确定那女尸就是云剪。按理说,云剪的骨头因有好几处错位,墓中的女骨都为平常。

云剪。江南泗水亭,月下垂杨柳,且在此处等我。若云剪就是我娘,那她又为何把这封信藏到这琵琶里。一男一女又是谁?和我有关系么?

“唐襄姑娘,我听闻云剪不是凡物,当年犹得先帝青眼,赏了她一把玉琵琶,坊间传闻是定情之物。若不是当今太后阻拦,说不准你如今也是公主郡主。只是,我从未听闻云剪何时婚嫁过,宫中也并未有谁敢与她有染。”

“嚯,阿襄你娘这来头可不小,当年在江南,我还只有十岁,也听闻过她的名号。”

这桩桩件件的事突然涌现,我的脑袋也跟着昏沉。我娘就是云剪,一个琵琶姬,曾被先帝垂青,又在已故的先太后生辰当日被罚,如今生死不明,只留一把玉琵琶给我。

今年我已然十八岁,那我娘又是何时生下我的,按理说在宫中无人敢动我娘,那我应该是阿娘离开大都后所生。那我阿爹又是谁?而王爷为什么会有我娘的遗物?

王爷在宫中多年,必定知道许多宫中秘闻,只是为什么他却只说我娘是琵琶女,别的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必须找他问个明白,可眼下又要到哪里去才能和如此殊荣的他碰面?

阿臸。

“阿臸,你随后的日子还有安排吗?”

“嗯,按理说,还要在府中宴请两位王爷,王爷说得空就来,所以也不好说。”他复添一碗茶,分给卫江道:“你和卫衍通通信,来这么久也不来我府里坐坐。”

“哥哥他自从奉命镇守辽降后就不大得空,小郡主原是个足不出户的主,也不知为何来了大都,又下江南。他们商议公事时,我尚且还能听一听,其余的我不便在场,只是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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