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糟糕的世道,总是不缺找死之徒!
曹英之于这句话,不可置否,毕竟,沈卓说的在理,过往发生的无数变故,都在印证着这条道理。
只是,曹英还是纳闷,这个女人明知道苏知鸢的显赫身份,还敢做出此等事情,未免,过于胆大包天了吧?
这背后,若是没人暗中授意,凭借一个女人的胆量,万万做不到。
“我反而好奇,真正的黑手,究竟是谁。”曹英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沈卓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现如今的帝京城,真正称得上显赫的家族,也就那么几个,沈雕寺一贯和苏家没什么太深入的联系,再者,也不屑于干这些窝囊,下作的事情,自然排除了。
陆蛟龙这人,阴冷残忍倒是不假,但让他私下玩这些小把戏,绝无可能!
李家的话,同样没必要,也没有理由跟苏家过不去,向来进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不会贸贸然打破。
实际上,凡是上了一定地位,乃至有了一定年纪的人,都不会通过在一个毫无防备的女生的酒里下不干不净的东西,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种事情,往
往会出现在一些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小字辈身上。
换言之,潜在的嫌疑人已经非常明确了。
沈卓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事肯定和宁家脱不了干系,再缩小点目标范围,只有一个嫌疑对象,贝勒爷宁洋!
“现在的宁家,已经不是曾经的宁家了。”沈卓摇头,若是换做当年,宁家旗下有人敢做这种事,脑袋早就搬家了。
曹英诧异,于是追问道,“怎么好好的,提起了宁家?”
随之,曹英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恍然大悟!
“宁洋暂时不急,先查查这个叫做华芬的,既然能和宁洋沆瀣一气,必然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沈卓吩咐着,这倒是实话,凡夫俗子入不了宁洋的眼,一辈子都不会打交道,更别提合作。
“送两柄刀到华家去。”临了,沈卓补充道。
曹英没再吱声。
帝京一尘不变,终年如此的夜生活,在沈卓眼里,实在是乏味,简单交代了曹英两句,便返回自己的住处歇息。
又是一年岁末。
除开诸多忙忙碌碌的人,一天比一天盼着新年的到来,那些产业渊博,门威浩荡的大家族,
同样不免于俗。
还没到张灯结彩,高高悬挂灯笼的节点,但新年的氛围,已经出来了。
华氏,位居帝京城的繁荣阶段,光是这些家族产业的价值,就是普通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华氏的家族根基,固然没法和陆地蛟龙沈雕寺这种级别的巨富相提并论,但,比大多数人活得精彩的多,也滋润的多。
华氏家主华云雨,在帝京城这卧虎藏龙的大都,也算小有知名度。
今个清早,一场小雨不期而至,断断续续下了一阵,整个天地为之焕然一新,连空气都透着迷人的味道。
华云雨堪堪用完点心,正在慢慢悠悠的吹着不断冒出热气的早茶,负责一切家务的刘管事,突然就拎着两柄刀,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锋芒毕露。
宛若月之光。
也倒是华云雨一贯相信这位管事,知道自己往日里对这老家伙不薄,否则,还误以为,这老家伙拿着刀,气势汹汹是来砍他这位华氏家主的。
“老爷,老爷,这……”刘管事在苏家生活数十年,头一次遇到这等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是在大白天,这是要干啥?
也没听着,自家
最近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
前不久迈入五十岁门槛,身子骨还算硬朗的华云雨,也是愣神许久,恍然如梦,“什么状况?”
刘管事摇头,同样脸色无比凝重,“不清楚,还是下人发现的,莫非,有什么仇家上门?”
“胡说八道,华某在帝京城向来安安分分度日,什么时候有仇家了?”华云雨第一时间反驳。
刘管事顿了顿,留了个心眼,“会不会家里人,得罪了谁?”
这下子,华云雨不说话了,毕竟,具体有没有,得问过家人方能知晓,何况,都有人堂而皇之的送刀上门,事情肯定不小。
因为事情太诡异,华云雨不得不重视,于是直接吩咐所有的直系家人,都到客厅汇合,其中包括养育的一儿,一女。
华芬,华仓。
“我就问一句,你们最近在外面,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华云雨开门见山,啪的一声,将早上收到的两柄刀,摆在了桌面上。
众人抬眼看去,一脸茫然。
“爸,这是怎么了?你好好的拿刀做什么?”华仓好奇。
华云雨道,“有人今早送了两柄刀给我华家,背后具体什么用意,想必不
需要你老子我解释了吧?”
随之,这位老父亲,将自己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华仓,这是一种无声的逼问。
华仓顿感浑身不自在,于是嘟哝嘴道,“看我干什么?你儿子最近乖的跟猫咪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功夫得罪人?”
“真的?”华云雨眯起眼。
华仓两手插袋,将注意力放在刀上,他满不在乎道,“这不就两块废铜烂铁吗?父亲,你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
“你最近惹事没?”华云雨懒得搭理絮絮叨叨的大儿子,而是突然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向华芬。
华芬正在走神,冷不丁被质问,顿时吓了一跳,她吞吞口水稳定心态后,果断摇头,眼神游离不定道,“没,没有啊,嘿嘿。”
“我比大哥还乖巧,怎么可能出去惹是生非?”
“何况,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有什么能力得罪人?再者,咱华家都这地位了,有几个人敢和咱华家过不去?”
华芬嘴上这么说着,只是联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华芬隐约有点心神不宁,难不成,苏知鸢真的跑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这姓苏的,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