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依旧没有搭理霍松,梁斌一行人的意思。
然而,这番动作,在霍松眼里,那就是对他以及身后的梁少,大不敬!
暂且不提本土人尽皆知的梁斌,他霍松,在苏市那也是一号响当当的大人物。
因为苏市崇尚武道,所以,会些拳脚功夫的武人,于本土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地位优势,说备受尊贵,都不为过。
而霍松又是一派宗师,属于武人中的佼佼者。
这样的角色,往日出行,那都是威风凛凛,与之碰面者,但凡清楚他霍松大名的,均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唯他霍宗师马首是瞻。
并非什么作威作福,或者高高在上,实在是霍松,具备这样的资格!
常言道,过惯了优人一等的日子,陡然遇到一个不识抬举,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无名之辈,心里肯定不舒坦。
何况,霍松的主动搭讪,是本着为这位年轻,争取一个好前途去的。
这小子自恃清高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左顾右盼,从头到尾,没有正视自己,哪怕是一眼?!
简直目中无人,胆大包天!
与霍松有着相同想法的,自然也有梁斌,论地位,他比霍松更高
一级,属于在苏市横着走的角色。
霍松充其量,仅仅是自己家族豢养的门卿之一。
现在,这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无名之辈,一番不理不睬态度冷淡,非但打了霍松的脸,也打了他梁斌一个响亮的耳刮子。
这能忍?
“哼。”梁斌冷哼,脸色不知不觉阴沉下来。
霍松摇着折扇,看似无喜无怒,但看待沈卓的眼神,同样布满戾气,“年轻人,在苏市这样的地方,还是需要懂点分寸。”
“我看出你根骨奇健,步履稳重,大概率与我同属武人出身,但这不是你嚣张跋扈的理由!”
曹英,“……”
暂且不提沈卓的想法,曹英属实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前脚堪堪抵达苏市,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这莫名其妙遇到主动找麻烦的也就算了,怎么一来二去,反倒自己嚣张跋扈了?
还有模有样的给自己定罪?
关键,对方更摆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就等着沈卓和他曹英,主动赔礼道歉!
这家星级酒店,在苏市的知名度和规模,都属于个中翘楚,往来入住的客人,陆陆续续逐步增长。
而,霍松以及梁斌,那可
是苏市排位比较靠前的知名人物。
随着时间的僵持,越来越多客人,开始对沈卓一顿点头评足。
“哪来的愣头青,敢开罪霍宗师?苏市本土谁不知道霍宗师德高望重,平易近人,你竟然惹得霍宗师这么生气,肯定是你的错!”
“小伙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不赶紧道歉!”
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厉声呵斥,有人甚至蠢蠢*,挽起两侧袖管,虎视眈眈的要代霍松惩治沈卓。
酒店大堂一阵嘈杂。
此时,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终于挤出人群,站到了曹英的对立面,“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下跪道歉!”
口头道歉,已经演变成下跪道歉!
霍松漫不经心摇动着折扇,嘴角泛起的弧度高高上扬,他喜欢被人尊重,被人众星捧月着的感觉。
“现在知道,招惹霍某的严重性了吧?”
霍松咧嘴浅笑,临了,还不忘记耸耸肩膀补充道,“让你下跪道歉可都是大家的意思,与我无关,没办法,在场各位对霍某太尊重,实在看不下去霍某被人冒犯。”
霍松前后两句话,非但撇清关系,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再者,他这种
在苏市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属实犯不着下场,大象哪有兴趣,去亲自对付一介小小的蝼蚁?
“霍宗师,您是高人,这些小事我们下面人处理就好!”
壮汉一手抹过自己的络腮胡,毕恭毕敬向霍松献殷勤。
梁斌双手附后,中途同样没有任何指示,他这种阔少,最喜欢看热闹,故此也没拦着,静等下文。
“主子,咱一时半会怕是离不开?”曹英故意改变称谓,身姿不变,开始询问站在身后的沈卓。
梁斌,霍松,以及在场一众人,均是脸色不自觉的变了变。
主子?
这称谓,别说在苏市本土,哪怕帝京都极其少见。
霍松簇簇眉头,开始仔细打量沈卓,以他的眼力劲,除开看出沈卓骨架非凡,是个适合拳脚功夫的好苗子,其他真没什么过人之处。
“虚张声势的东西,你哪怕是过江龙,来了苏市这地界,也得好好盘着!”
“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你得懂,赶紧下跪道歉!”
壮汉急于在霍松眼前表现自己衷心护主的态度,他懒得思考,五指握拳,就这么直挺挺的砸向沈卓。
众人屏息凝神。
沈卓终于反应过来,近
前的麻烦不解决,自己别想相安无事的入住酒店休息,赶车一天,他也匮乏了。
轰!
沈卓轻轻落下左脚,看似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出彩地方的轻微动作。
下一秒。
长宽均有半米的数十块地板砖,突然裂开一条缝隙,然后以沈卓的右脚为轴心,遍地开花!
“这……”
“不对劲,这家伙,这家伙……”
“一脚将地板砖踩裂了?”
最先出手的魁梧壮汉,一张脸顿时垮下来,紧随而至的是,一股粘稠的汗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密布全身。
他的动作,呆滞在半空,纹丝不敢动。
霍松的五官,也逐渐扭曲起来,这……
双手附后,故作高深莫测趾高气扬的梁斌,冷不丁深吸一口气,低眉望着沈卓脚下开裂的地板砖,半天没有动静。
周遭来来往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客人们,猛地惊愕,然后有一个算一个,均缩着脑袋,退避三舍。
这年轻家伙,怕真是个硬茬子!
前后不过十秒钟的时间,先前对沈卓冷嘲热讽指指点点,勒令他迅速给霍松道歉的声音,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偌大的现场,此刻仅剩断断续续的倒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