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事,属实是误会,还请您消消火,消消火。”
郑源实在没办法,继续装着自己是局外人,他犹豫良久,还是站出来当这个和事佬。
崔刚目光犀利的打量对方一眼,嘴上虽没说什么,可这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瞬间让郑源心惊肉跳。
郑源讪讪一笑,赶忙闭嘴。
“站出来。”崔刚吼道。
始终躲在父母身后的李山河,一张脸彻底垮了,他伸手使劲拉拉崔欣的衣袖,试图寻求帮助。
无奈,崔欣被崔刚两巴掌扇的,内心趋近崩溃,这个时候,哪里敢废话?
同为强势的人,崔欣非常清楚,不老老实实让自己安分下来,后果只会让自己更为难堪,狼狈。
“爸……”李山河急了,又看向自己的父亲李帆。
李帆沉沉吸气,脑袋更是耷拉下来,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废物东西,现在知道怂了?刚才不是挺横的?你爸妈还没离场,继续横啊?”
夏摇本来就一肚子火,今天要不是李山河,何至于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摇,摇妹。”李山河咬咬牙,故作苦口婆心道,“我真不是来闹事的,就是,就是怕你年纪小被人骗了。”
“误会,都是误会,现在事情弄清楚了
,我们点到为止,现在收场吧。”
李山河冲着夏摇,一阵眨动眼睛,希望趁早息事宁人。
夏摇视而不见,“要不是少卿的人及时赶来,你莫不是准备要少卿对你下跪道歉,那时候,你怎么想不到息事宁人?”
李山河,“……”
这丫头,铁了心要将自己赶尽杀绝?
“摇妹。”李山河加重语气,继续央求道,“我们两家毕竟有这么多年交情,你不至于,这么无情无义吧?”
“我都没同意,你这不要脸的妈,都恨不得将我绑回去当你媳妇了,呵呵。”夏摇双手环抱。
交情?
真念及交情,李山河这对上人,会如此蛮横无理?
她夏摇的人生,连父母都不会过度干涉,这充其量只是外人的崔欣,李帆,倒是认为自己脸大,对她夏摇未来的人生,一阵指手画脚!
“你儿子配吗?”
夏摇突然质问崔欣,言外之意,你这个只能背靠父母仗势欺人,横行霸道,除此之外一无是处的废物儿子,到底哪点配得上自己?
崔欣被挤兑的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李山河也错愕的愣在原地,从今往后,他和夏摇的缘分,算是彻底尽了。
“回去休息吧,说这么多话做什
么?”夏之言摇摇头,主动按向夏摇的肩膀,以作安慰。
夏摇轻轻哦了声,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又打量了沈卓一眼,“今天的事,因我而起希望你别介意。”
沈卓耸动肩膀,表示无碍。
“我和少卿正巧无事,想聊会儿天。”夏之言告知夏摇。
“嗯嗯。”夏摇双手揉脸,等心情逐步舒缓下来,直接将李山河一家晾在原地,任其自生自灭。
“这边我会处理干净,您请放心。”崔刚向沈卓郑重保证。
夏之言提醒沈卓,“走,咱爷俩出去聊聊?”
沈卓双手插袋,挪动步伐。
啪!
崔刚第一时间行礼,目送沈卓离场,这种军部通用,并隶属最高级别礼仪的方式,由一个三星将领比划出来,对视觉的冲击力更强。
夏之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上固然没什么表态,但惴惴不安的内心,让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判断没错,这……
杭大湖畔。
夏之言只身在前,沈卓紧随其后。
清风自对岸吹来,略带着一股宜人的湿意。
“怎么样,校区的风景和当年,变化大吗?”夏之言引用一句废话,作为开场白。
沈卓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
夏之言转过身来,静静凝望着沈卓,眼神也逐渐复杂。
沈卓避开夏之言灼热的视线,自顾自走在前后,换由夏之言紧随其后。
夏之言嘀嘀咕咕道,“十多年前,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坐在这边湖畔晨读,音色郎朗踌躇满志。”
十年?
不止十年。
都是一笔遥远的光阴。
沈卓幽幽叹气,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今幡然回首,仿佛经历完了一整个漫长的人生。
成长,入伍,开始独挡一面,然后声名鹊起。
再至霸业登顶。
他从边关小卒,一路走来,曾经遥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形如探囊之物,也自此开启了他的辉煌时代!
“走到这一步,挺难的。”沈卓突然感慨。
一直默不作声,认真关注着沈卓每一个动作细节,以及神情变化的夏之言,心头猛地咯噔一声。
他呶呶嘴,尝试调整自己的心态,越调整,越感觉情绪紊乱,大脑麻木。
“我,我很庆幸,见证过你的少年时代。”许久,夏之言摊开五指,以学术派的最高礼仪,伸向沈卓。
就像当年,他*见到眼前这个小家伙,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杭大的现任校长夏之言。
而,个头仅到自己
肩膀的消瘦少年,收好课本站起来,灿烂回道,我叫沈少卿,爷爷你也好!
“我这把老骨头,十年了,职位还没变动。”
夏之言紧紧握住沈卓的右手,郑重其事的再来一遍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杭城大学现任校长,夏之言。”
沈卓点头,微笑,“你好,我是沈卓。”
果真如此!
果不其然!
当真是你!
夏之言露出感慨万千的情绪,握着沈卓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许久,他好奇道,“什么时候告诉夏摇?”
“再说。”沈卓笑了笑,突如其来道,“我快结婚了。”
夏之言神情微微凝滞,心里默念着可惜了,同时失落万分,他这么努力撮合沈卓和夏摇,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恭喜。”夏之言祝贺。
“她也是杭城人,你应该曾经见过。”沈卓眯眼,这辈子最大的愿望,还是想娶那个文文静静的姑娘。
那个为了给自己买到合口味的早餐,可以提前一个小时排队的傻傻姑娘。
那个临别之前,一针一线为自己做棉鞋的温暖姑娘。
那个……
已经在天上的可怜姑娘!
“我很爱她。”沈卓当着夏老的面直言不讳,其实后面还有半句,所以,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