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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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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孜觉得父亲这场病生的奇怪,要说倪大人生病,自当是府里的人来传信,何时轮到诚宁殿里的人来通报了,甚至还将她的行李送回了倪府,这里面处处透着奇怪,趁着黑夜,倪孜从后院的狗洞爬了出来,如今顾郦不在京中,倪孜本想去公主府见一见长安的,可是看着门口的守卫各个穿的都是宫中的服装,倪孜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诈,无奈之下,去找了文青山。

倪孜开门见山:“可是殿下出了什么事?”

文青山一头雾水:“姑娘何出此言啊!?”

倪孜:“今日我在学堂上课,予舒姑姑派人来,说我父亲病了,要我回去侍疾,我回去瞧过,父亲病的不重,而且我倪府没派人来知会我,倒是予舒姑姑的人来了,还将我的行李都送回了倪府,我父亲是个极为势利的人,有我在宫中,就算不是助力,也能给他撑撑面子,而且我的那个继母,是断然不会让我回来侍疾的,文公子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文青山也是心急,虽然知道常逾带着大军行至,就算有人要对常逾下手,也会顾忌大军,所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听倪孜这么一说,文青山心中也直打鼓。

文青山:“自前几日得知殿下的行踪失踪后,朝野上下都没有了殿下的消息,我给顾郦去过消息,也是音信全无!”

倪孜一脸的愁容,笃定的说道:“不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一定是出事儿了!”

文青山想了想:“或许和和亲的事情相关?”

倪孜:“和亲?”

文青山:“昨个儿夜里,辽国的使臣秘密入京,为他们的翰思皇子求娶长安公主!”

倪孜神色凝重:“怪不得,我去公主府,发现守卫都是宫里的人,可使臣入京,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文青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闻娘娘在太极殿跪了半日,圣上都没有相见!”

倪孜忽然明白,颖妃为何要将她‘赶’出宫去了,这是为了要保住她。

倪孜心中一沉:“那怕是圣上动了和亲的心思,颖妃娘娘让我出宫,是怕圣上大怒从而迁怒于我?如此看来,颖妃娘娘怕不是有对策了?”

文青山急的火烧眉毛:“现在是殿下失踪,顾郦也联系不上,娘娘和公主又见不到,这明显是有人要对殿下和戚家下手啊!”

倪孜和文青山名下都知道这这个所谓的对手是谁,可谁都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

倪孜:“不管是谁,娘娘怕不是想到了法子,拖住和亲!”

文青山不解:“边境关系如今平稳,不似从前紧张,这和亲是从何而来啊!”

倪孜:“此事牵扯过多,怕不早就有人惦记上了长安,为的就是瓜分戚家和裘家的兵权,裘落身处兴城,又即将与花将军成婚,若是长安嫁入了辽国,不管是否对垒,长安处境如何,戚家留在兴城的兵权都要归于裘家,这步棋怕不是早就有人算好了,等着圣上往里跳,而跳进去的前提就是长安!”

文青山:“可圣上看不透这一点吗?”

倪孜:“戚家势大,裘家也逐渐呈上升之势,圣上有意让裘玉两家联姻,一定是有其他的想法,这个局,是以长安为引,圣上是要用一个女儿换这大齐一半的兵权在握,设局之人是窥探了他的心思,算定了他会心甘情愿往里跳的!”

文青山:“若圣上真的动了和亲的心思,娘娘如何改变的了圣心啊!”

倪孜冷言:“若是国丧,就有这个可能!”

文青山心中一惊:“姑娘的意思是说···”

倪孜:“明日一早,我就进宫,劳烦文公子派人务必将顾郦护好,他手中有赐婚的圣旨,这是咱们的转机,殿下回京,所带的兵力不在少数,不可能音信全无,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必须让部队按时进京,否则这个谋反的罪名,谁也担不起!”

文青山:“那殿下的安危怎么办?”

倪孜:“他身边有秦少侠,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而且用不了几日,戚少将军就会入京,只要能等到那个时候,就能求着戚少将军相助!但愿,殿下能撑到那个时候!”

月色的阴晴或许还有迹可循,可人心圆缺却飘忽不定,让人捉摸不透,颖妃坐在院中,举着酒杯,对着月光,原本黑璃般的眼眸,此刻却透着些涣散和迷离···等着圣上也等着对自己的审判,面对颖妃,圣上不会在太极殿见她,可面对戚南屏,或许圣上会见她一面,颖妃在赌,在赌圣上对她还有一丝感情,可也怕这一点感情,是囚禁了自己一生的枷锁,颖妃早就将宫人遣散,独留予舒一人,让其先将长安和倪孜的嫁妆搁置在荣王妃处,这么一箱箱的东西搬出去,没人阻拦,想必也是圣上对她的怜悯了吧。

月色将她身上的清冷之意和怜楚无限的放大,颖妃抹了一把眼泪,苦笑着起身进殿,丢了华簪,弃了锦绣,换了进宫时的那身戎装,木簪束发,仿佛下一刻就要杀出去一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颖妃不知是满意的笑着还是笑着自己的命运,一步步的走到了正殿,这诚宁殿她无比熟悉,困了她二十多年的牢笼,如今也要和她一起离开了,冯施毅的声音传入诚宁殿,让颖妃瞬间丢失了感慨,立身于世,傲骨浑然,戚家的人会站着死,但绝不会跪着生,对待皇帝,颖妃并未起身相迎,只是让予舒先行退下。

颖妃背对着皇帝,一身戎装是她最后的傲骨,身后的关门声入耳,亦是颖妃对这世间的诀别。

颖妃:“圣上终于来了!臣妾还以为,圣上还会选择逃避呢!”

不知为什么,他分明是皇帝,身份地位什么都比颖妃高,可看着颖妃的背影,他竟然有些害怕,甚至不敢责怪颖妃没有行礼之事。

皇帝故作镇定:“朕是天子!有什么可逃避的?!”

颖妃:“圣上能来见南屏,看来是已经有了决议了!”

皇帝负手,在殿内踱步,似是在逃避一般:“有时候朕也有些怕你,因为你最能看懂朕的心!”

此话一出,无非是等同于默认了颖妃的猜想。

颖妃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转过身来盯着皇帝:“可长安已经要嫁给顾郦了啊?!”

皇帝躲避这颖妃的视线:“礼部只是在筹备公主的婚事,圣旨未下,一切都不算定数!”

颖妃觉得此话可笑至极:“圣上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之前的圣旨就不作数了?!”

皇帝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圣旨确实的已下,可圣旨从未在御史台有过记录,就算有,只要皇帝说没有,那便是没有,所以仅凭顾郦手中的圣旨,并不作数,而且顾郦远在溧阳郡,能不能平安归来,都是未知数。

皇帝高呼:“爱妃,这是国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当年若是顾郦主动站出来,也不会再有此事了不是?”

颖妃也知道此刻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刚刚的话或许有些太过激进,也缓和了语气说道:“若是边境防线面临溃败,和亲倒有情可原,可现在边境安慰,为何要和亲!?”

皇帝:“这一次的艰难你也看到了,辽人主动谈和要求和亲!朕没有理由拒绝!”

颖妃不理解,想必边境的战士都不甚理解:“他们是败者有何脸面求亲,难不成那些用命护住兴城的将士就白白牺牲了吗?”

皇帝:“朕就是为了避免再次牺牲才做此决议的!”

颖妃耻笑:“用女人的一生,换这所谓的几年安稳,这意义是什么呢?!如今辽人点名求娶长安,圣上才这般说辞,若是求娶的别人,你也会如此吗?”

皇帝的坚定,是他一直秉承着自己是天子的信念:“会!长安是公主,她所享受的这十几年荣华,是百姓供养的,也该她回馈的时候了!”

颖妃知道,如此说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抛下自己的包袱,不再演那可怜的白兔,而是战场上能饮人血肉的狼:“如今圣上与我谈国事,不就是想告诉臣妾,后宫不得干政,让臣妾好好听话吗?!圣上同意嫁书,也是想以长安为挟,怕戚言的势力助长在北境吧,若是南北两境的兵权都属戚家,才是圣上最害怕的吧!”

颖妃的话像是皇帝拼命想掩盖的东西,被颖妃一把掀开,颖妃心中也暗自有些悔意,是不是当初没有举荐戚言,圣上会不会就不会担心,从而放过长安!

皇帝心中的算盘不断推进,如今将长安嫁往辽国才是最为重要的,若是激怒了颖妃,保不齐她会做出什么举动来,便安慰道:“长安说到底也是朕的女儿,远嫁和亲,朕怎能不心疼呢?!”

颖妃见皇帝心软,想最后为长安拼一丝希望,跪在那所谓的皇权面前,卑躬屈膝:“陛下,南屏自从进宫,便没再替母家说过一句话,这么多年除了寻找怀律,臣妾也没在求过您什么?今天南屏求您,不要将长安嫁给蕃国!”

皇帝:“国之社稷,你一个妇人家如何懂得?”

颖妃:“如果南屏拿整个戚家来做筹码呢?”

皇帝:“南屏,君王之诺,不可更!”

颖妃缓缓的阖上双眼,所谓的君王之诺,不过是他愿意承诺的诺言,而不是所有,原来最傻的竟是自己,本以为父兄用自己当做巩固家族的跳板,自己早就没了亲情,本以为陛下凭借多年的怜惜能去帮长安争一争,原来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颖妃:“所以圣上不会改变心意了!”

皇帝没在伸出手拉起颖妃,光是这个动作,颖妃便知晓,自己的尊严在他所谓的皇权面前,屁都不是。既然如此,何必再留有脸面呢?

皇帝:“南屏,你知道朕心里是有你的,否则今日不会来见你!朕会永远记得长安和戚家的功绩,会好好待你的!”

颖妃看向圣上伸出来的手,一把甩开,自己起身,掸了掸裙摆上的尘埃,冷言:“不必了,圣上故意弄丢了怀律,以为臣妾不知道吗?臣妾愿意装傻不过是不想再让孩子们看到他父皇的难堪,既然如此,圣上难道还盼着臣妾对你虚与委蛇?!这么多年,取悦于圣上不过是为了子孙的福报,为了戚家的归途,圣上有诓骗臣妾的心思,还是查查老五吧,臣妾知道,你的决议没人能变的了,巧了,我戚南屏也一样,既然你不是个好父亲,我也不勉强,我会用我的方式保护我的女儿!”

皇帝有些恐惧:“你要做什么?长安是公主!他有义务有责任为百姓的和平做出牺牲!?”

颖妃哼笑:“凭什么你得错误决议,要用我的女儿来牺牲?!齐鲁,我本以为你或许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你至少是个好皇帝,可你至今的所作所为,真是徒有虚名,老二说得对,是你的纵容,成就了他的反叛,你想要将所有的权利控制在自己手中,却又没有能力顾全所有,你用老五制衡怀律,反而惊了老二,又怕我戚家势大,纵容皇后与老五勾结,这样的做法,这和以暴制暴有什么区别!?”

皇帝怒目圆睁,指着颖妃:“朕是天子!岂容你言辞污蔑?!”

颖妃大笑:“百官朝贺,万人敬仰,百姓推崇,视为天子,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圣上怕不是自欺欺人的忘了最浅显的道理了吧!你总觉得我们的谏言都是有目地的,恨不得所有人都要去坐一坐你的皇位,可国之不覆,民心何安?裘老夫人不顾往昔,拼死相救,裘落不顾秦王勾结他国寓意谋杀的恩怨,驻守边疆,凤安老将军拖着病驱也要替你守着兴城,我戚家冒着骂名替你守住的防线,在你眼里,都是有利可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过如此了吧,这个天下不是你齐鲁一个人的天下,你不过是可以抉择一二的人,若我们这些人想反,早些年前,便也轮不到你登上皇位!”

皇帝无言以对:“你真是疯了!”

颖妃:“圣上就当臣妾疯了吧,我早就在这密不透风的宫墙里丢了原本的自己,不知圣上还能否寻回当年的自己呢?!在你眼里,女子都是你手下的工具玩物,所有人都要为你的皇权让路臣服,你要别人为你做事,却不留后路,这同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皇帝气急,可又不得不端着:“朕会给你体面,封你为贵妃,可也会在送嫁长安之后,就昭告天下,颖妃病重,今后在诚宁殿休息吧!”

颖妃向陛下行了大礼,双手覆额,含胸叩首。

皇帝:“你这是做什么?”

颖妃:“今日之事是臣妾冒失了,今后不会再多言了!今日最后劝解陛下一句,杀戮给人的恐惧,让你错认为对皇权的掌控,可是陛下别忘了,所有事都是会物极必反的!”

没有今后了,皇帝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一拜算是全了今生的缘分,来生莫要相见了。皇帝来时,颖妃不曾相迎,此刻离开,颖妃也不会相送,予舒心疼颖妃,从殿内疾步而来,关切着颖妃,可此刻的颖妃脸上尽是释然,看见予舒的时候,也将自己的无奈吐露了出来:“曾经拒绝了那么多次的殊荣,想必这次也没资格拒绝了,不过这旨意接与不接都不重要了?那就逆一回旨吧!

深夜之中,颖妃交代好了一切,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殿中,月光透着窗户规矩的印落在地上,地上的影子倾斜,又规整。再自由的魂,进了这密不透风的宫墙,都要守那畸形的规矩。

颖妃是她家族的棋子,是踏板,是桥梁,反正不是她自己。

予舒:“娘娘···”

颖妃看着予舒,有些意外:“怎么还没走?”

予舒:“娘娘忘了宫门早就落钥了!”

颖妃苦笑:“忙了一日,我倒是忘了,那便再陪我一夜吧,明日再走也来得及,咱们姐妹也看看这陪了咱们二十几年的地方。”

予舒知道颖妃想做什么,拉着颖妃的手:“让我留下吧,娘娘!”

颖妃清冷的笑意只有身边人才感受得到温暖:“予舒,我是这笼中雀,飞不出去,可你不是,我已将给常骁递了消息,他会查探怀律的消息,也会将你送到戚言那,以前装作兄妹不和是为了避免树大招风,我与兄长的书信,戚言那孩子都知道,现在也没必要再装了,这也算是我身为人母,最后能为子女所做的事情了吧,我自私的将所有事都托付与你本就对你不公了,让你平安的离开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予舒眼中含着泪:“我舍不得您?”

颖妃帮他把泪水擦干:“我也舍不得,走到这个份上,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想活着,可是为了怀律,为了长安,这是最后的退路了!你还记得长安小时候踢这个红漆柱,害的工匠补了多少次漆?”

予舒:“小公主小的时候也跟您一样调皮,斗蟋蟀,玩皮球,还从石桌上摔下来。”

颖妃:“本来给她取名长安,就是希望她长久平安,结果没想是个皮猴子。”

两个人就像是一双姐妹,回顾着这些年闲碎又美好的时光,没了身份的鸿沟,也没了尊卑的体制,整个大殿里,是他们的情义让这个夜色显得不那么凄凉。

予舒:“说实话,我压根儿就没想过您能寻回三皇子。”

颖妃:“我也没想过,本来想着只要他活着,平安快乐就行了,这皇宫不来也罢,没想到他也是这局中人啊,就算搁置了许久,也泯灭不了他的存在,他是个明白人,他一定想的明白,做个自由的人臣也没什么不好的,且就由着他,辽人偏信鬼神,这还没等嫁出去,母亲就暴毙,到时候就不用我们主动提出来了,加上守孝三年,怎么也有其他的法子了,再不济怀律也会为她筹谋一番的,虽说未必是她想要的,可至少能平安。”

予舒:“可后宫嫔妃自缢,是要株连九族的···”

颖妃:“皇帝爱面子,对外只会称我是突发恶疾,而且现在还没有可以替换兄长的人,他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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