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秋离开多阳宗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那个袋子不知道里面的空间有多大…他先还想着数数丹药,但那最少上百瓶瓶,一瓶瓶数怕是明年的蓝鸾花都开了,到时候这次要么打完分胜负生死,要么多阳宗会按照代理掌门的占卜结果被他被克没了。 至于岳师父给自己的东西他稍微看了看,结丹之法大概就是灵力形成漩涡然后中心集结在漩涡之上然后慢慢缩小,小到一定程度自然就会生变为金丹了。 他试过。 但是全泄了…每当漩涡压缩到一半的时候,正是他灵力退了又涨的时候。 毫无头绪。 张千秋双眼无神的在路上走着,他离人间界还有七天路程,沿途只有路,只有路,还是只有路… 修仙界真的用得着那么大吗。不过外面的灵气还真是越来越稀薄。 他该往西南方向走的,自从修仙之后对空气中灵力的感觉是越来越深了,那灵气断续溢出之地就是人间界。 而南边则是妖界,它们修天地灵气也修心魔障,但大多数都还是未聚灵通智,门槛比人修炼高出不少,不同的气穴构造更是让适合自己的引气吐纳功法完全随缘。 不过他作为人为什么也会气穴先天畸形?虽然他有个奇怪的猜测,但是化形期的妖是出不了禁制的。 南边的气息比起人间界平和不少,人间界的魔气他在仙界都感受得到……那是一种力与渴的追求,波动较大而且吵闹异常,魔界那群人怎么修的啊…… 至于西边的魔界他就感觉不出来了,或者说他感应不了那么远。 走了一路他也没学会御剑,没用日出剑法的时候他筑基七阶的灵力是撑不住他飞半个时辰。 如果御剑飞行速度能快一倍左右,不过走的话他也能顺路观察一下仙界与妖界的交界处,还好修仙之人如果不是灵气匮乏是不用睡觉的,不然那荒郊野岭睡地上背会疼的吧…虽然他本身睡的也是石床且一睡就是三个月没起来。 而随着时间一去不回头路也越走越长远,他先是看到了广袤无垠的荒地,平坦的荒地,或者说是焦地。 平的不自然,而走进了才发现那地是被砸平的,而残余的灵力波动有节奏的三秒一次,没修过多高灵力的人还好,但是张千秋已经感觉到体内那点灵气灵力还是振动了,要是结丹估计已经碎了,而且那东西一直振就算了还带着点火灵力烧着其他灵气作为燃料。 他再靠近两步他很确定灵力会被烧的一点都不剩,而枕里面的灵力也被烧掉不少,正在吸着他的修为… 再待会他估计就真的掉修为了。 …魔界于妖界的交界处又会是怎样? 张千秋还是快步走着,日夜兼程,他也不知道人间界的妖兽怎么跑出来的,那意味着它们必须一点修为也没有一点东西都不带才行,而不曾聚灵的妖兽连引气入体都没办法……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那些小妖去人间界了。 不到人间界他们就只能去找修天地气的妖兽吃了,但是修天地灵气的妖兽天生筋骨血脉强韧堪比上品灵器,稍加修炼便有中品仙器水准,不结妖丹打不过,结了妖丹又不用吃了。 这种禁制…他不是很喜欢这种,这不是让人家妖修怀着仇恨复仇吗。 他记忆中的妖界是两百年前被仙魔两界合力封锁而后下的禁制,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人界倒是有妖修杂记,但是他也没见过真正的妖修。 等张千秋好不容易走出了那块火地,他那灵力是已经见底,只有等第二天才能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修为倒退了。 而那枕的灵力也是差不多了,本来随着日落散掉的灵气也是被它全数吸收。 但是睡不着,退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那火灵力跟毒似的进了他的血管…… 那火很慢,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到了他内脏旁边,还好他没呆太久,那微弱的火毒可以用他那灵气给挤出来… 张千秋将手指用枕割破,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滴出来,可能是火毒的缘故,寒石的冷气没能把伤口冻住,反而是左手有些灼烈的疼。 等把带着火毒的血全部挤出来他才看到自己那变正常了的血…他以前的血总是很浅。 …应该是好事。 等张千秋看完先阳决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一夜未眠,直到太阳升起他的灵气才逐渐充盈,而枕也是回到了那种灵气与仙界空中的灵力对等的均衡状态,这个状态枕用起来最轻最顺手。 他修为果然退了一个小段…但是火灵力更精纯了。 可能是他离那个禁制不是太远,那个禁制也是日进夜出的灵力循环,那精纯的火灵力比铸剑炉旁的还好上不少。 而先阳决,他则没看懂。 这可不比结丹图解注释的是白话文,先阳决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吞朝气入体再降解为灵力的方法,首先,他看不懂什么是朝气。 而路上他则是看到了几只真的没有聚灵的结伴小狼崽子们慢慢的从那片什么也没有的荒地跑过来…身形都很瘦弱,而看到他的时候则总是远远避开,可惜他走的时候没带些能吃的给它们。 不过…他也得看看这些小崽子做什么,妖兽袭绕也不可能是人间界一直残留着妖兽,但它们能做什么? 嗯。平啊。 完全没有可隐匿身形的地方,灵气放出来感应又会被禁制烧掉,他还是继续走着看看情况,那些小崽子再在禁制中心里待久了对经脉不好。 还是先去把飘渺宗要的东西送过去。 他感觉自己有点像梦里的那只鲸似的走着,灵气在体内起伏进出,每次收回来的时候修为就会精进一些,而体内灵力早已到达结丹标准,只是对于结丹还是那样,结不出来。 而等真到了人间界他才顿感不妙,这鬼地方没灵气的,换句话说灵气用一点少一点… 又想起了那几个下品灵石,看起来多半不是用来花的。 人间界倒是很繁华,只是浊气有点重,他甚至怀疑仙界浊气就是全部排在人间界了。 他没出过清水村,所以没见过热闹的街市,人界的小摊生意一路摆至交界处。 那交界处也是有趣,似乎跟有人特意而为似的有一道障眼法,从人界看仙界则是一座山脉,望不到头,合着他们修士在这些人眼里都住在高山之巅。 人间界唯一的好处就是灵气不外泄,他或许能在这里结丹… 飘渺宗弟子则是不好找的,他估计他再直的往西边走,到了人界与魔界交界处则定能找到,可现在这个地方妖的气息好重…… 略带血腥,紊乱,区别于火灵力的另一种灼烧感,但是又很有规律的灵力波动。 而那气息不必多说,定是撞着飘渺宗修士了,看起来事办完时他结丹也不用一年,难得出门找点时间玩玩也还不错。 不过仙界有银矿吗,张千秋看着师傅给的银子陷入沉思,清水村还没有这么值钱的玩意。 或许是人界没灵气路难走,又或是他灵力感应比以前好多了,反正等他走到大概位置的时候双方都很虚弱,一副刚刚打完喘两口气的样子,路走了最少也有20分钟。 不过不用动手可是好事情。 飘渺宗弟子是重伤晕过去了,地上血迹则是打斗时候妖兽所留,却不见它的踪影。 他是追还是现在救人…… 但很快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刚刚的灵力波动绝对是故意所为,已经来了七八个飘渺宗弟子把他围了。 要不是他在检查这人伤势以及飘渺宗弟子长期混迹人界处理潜伏暗处的妖兽魔修,都是冷静思考鲜少动手的人,不然八人围攻他还真不知道直接跑掉来不来得及。 再就也许是他这棕袍是多阳宗的标准制服?但是来人目光也不算和善,质问之意溢于言表。 于是张千秋拿出了他们飘渺宗的订货牌子讪讪的笑着,尴尬都溢出来了,被一堆人的低气压围着什么的感觉可不好受啊,于是快速开口解释:“各位飘渺宗弟子,我是奉代理掌门之命前来送贵宗曾定下的武器丹药而来,这是交货玉牌,不知贵宗在人间界的据点何处?我好速度回去交差…”他还得拿宗门玉牌回去复命。 而飘渺宗弟子反应则是大多了,先前眼神中的戒备无不说明人间界不好混仙门也不太平,知晓他只是跑腿送货之后眼里的戒备又迅速转变为惊喜之情。 而地上躺着的修士则是被两个人喂下丹药然后输送灵气给他治伤,剩余六人则是面面相窥,相互小声交流些什么,然后有四人朝着妖兽逃走的地方御剑而去,飘渺宗御剑技术是真的快啊…… 而剩余两人里年级尚长的那一位朝他微微躬身,声音里是略显疲惫的沙哑的开口说道:“这位多阳宗道友,请随我等弟子引你去荆城的歇脚处…”说完之后他正欲御剑… 而张千秋则是一脸尴尬的开口说道:“御剑就不必了…”他不会。 而那处理受伤弟子的两人已经御剑赶回去了,不知为何飘渺宗的御剑术总给他感觉比多阳宗快上不少。 而那两人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这位道友,虽然人界灵气稀薄,但是如此大事我等应该速去?” 他也只能吐露实情:“飘渺宗的道长们,我修为低下还未曾习得御剑之术…”岳真人哪点都好就是教简单的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丟册子然后人跑没影了。 他每回看不懂也只能练个囫囵。 而那两人则是又互相多看一眼,还好他们没对他投来筑基修士御剑都不会的质疑目光。 于是一路上其中年纪稍幼的的弟子开始给他客套了:“由于先荆城受到魔界和妖兽袭绕,人已经全迁至人界内城,而贵宗长老也带了不少难民回宗门安顿可真是…”很显然他还没想好用什么词。 “心怀苍生为己任,我等钦佩不已…”接话的是稍长的,而那 好像穆怀云他们就是荆城旁边的?于是叹了口气感慨到:“荆城是什么好地方啊,长老带回去的人里面有一个变异灵根,一个单灵根…” 而那两弟子的脸色变得有些差劲,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由年轻的先开口:“咳咳…贵宗有幸遇到如此天资卓绝的弟子也是人望所归。不过我们还是先说说荆城吧…” 而张千秋也不敢多嘴了,看起来两派关系有点冷… “荆城是人间界的九城之一…嗯…还,还是…”年轻的又说不出话了。 “…人间九城则是仙魔妖三界的战略点,仙宗招人同时提供庇护,魔宗则是和他们长期做着人口交易……妖界以前则是与人间界只有掠夺关系。而荆城则原先就是妖界袭扰之地,但自从妖修被封锁之后,荆城和暮城还有雪山则成了仙界的底盘,而荆城更是人界第二气运之地,这里的人天资除了内城,是其他八城都比不上的…” 张千秋看着一脸无奈接师弟话的飘渺宗弟子,心里不由得升起倾佩之情,要他说他大抵也是会和他师弟一样。 “不过近况不是很好,魔修内奸已经渗透到荆城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有一只小规模吞噬期,也就是仙修金丹期相等实力,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气运能转变为魔气,我宗弟子为了阻断他们死伤惨重…而如今留下了二百名弟子还在检视气脉,道友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再晚一点我师弟可就没救了…”然后就是夸张千秋的话了。 而张千秋早就听的头大了,这不到前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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