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池慕依然醒的很早，提前洗漱过后看着衣柜发了半天呆。 这一天里课程排的满满当当，练舞占了大部分时间。 那么跳舞的衣服是统一配发还是穿自己的呢？要穿的宽松些还是稍微贴身些呢？用带换洗衣服么？不带的话如果出汗了怎么办？ 她犹豫了许久，还是打算问问人。 走到厨房果然看见马嘉祺在煮鸡蛋。 “起这么早？”马嘉祺一手叉腰一手翻动鸡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池慕点点头“睡不着了。”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场，是叫马嘉祺还是要叫师兄？ 最后还是对拘束感妥协，轻咳一下表示称谓。 “那个……请问上课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马嘉祺愣了一下“带什么？” “那衣服……是穿自己的是吗？” “对。”马嘉祺点点头“穿私服就可以，舒服一些，毕竟要跳舞嘛。” 池慕了然的点点头，她其实还有想问的，但是看见马嘉祺正忙着捞鸡蛋过凉水，就没好意思继续打扰。 刚想转身走，马嘉祺忽然叫她“对，再带一套换洗衣服吧。我们几个都有衣服在公司，不然出汗了没有换的。” “好。”池慕稍稍欠身“谢谢。” 回到房间，池慕把所有衣服都扔到床上，在牛仔裤和运动裤里选了运动裤，在长袖和短袖里选了短袖，在艳色和素色里选了素色。 结果一抬头，看见窗外天色发阴。 她从窗户探出手感受了一下，有些凉，又看了眼天气预报——暴雨预警。 她只好又挑出来一件外套。 池慕搭配完以后上身照了下镜子，发现丑得惨不忍睹，灰突突的，像是在泥里滚了一圈。 好一番纠结才把身上穿的和备用衣服都挑出来塞进包里。 一切准备好后出门，发现时间还是太早。 马嘉祺正吃着鸡蛋蹲在茶几边看卷子，看见她出来问“他们还要好久，你要先吃早饭么？” 池慕摇头“不用，等他们吧。” 两个人尴尬又疏离的互相点点头，然后池慕打开门去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绿植多的地方空气还是比较清新，虽然雨还没下，但泥土潮湿的气味已经涌上来了。 树下昨天还光秃秃的地方今早已经开出了一小丛的野花，草丛里有没见过的爬虫正跑得起劲儿。 池慕蹲下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丁程鑫叫她“池慕，吃饭了。” 她往回走，听丁程鑫说“早上还是很凉的，你以后还是要穿件外套。” “好。” 刘耀文洗漱完仍然一脸睡眼惺忪，一边挣扎着睁眼一边打开包装袋看吃什么。 “鲜肉包！”整个人瞬间精神了。 贺峻霖和张真源依旧困顿，两人坐在沙发上醒神，任谁说什么都没反应。 池慕看过去刚好和张真源对视，他好像这才想起来房子里还有个陌生人，随手把发型理了理，顺手给贺峻霖也抓了下头发，结果手被贺峻霖一巴掌打掉了。 池慕憋了笑，怕被人看见迅速转身。 结果宋亚轩从楼下下来又被她吓了一跳，这次没有尖叫还算好一些，但还是往楼上窜的飞快。 身后的严浩翔被吓一跳，一个侧身避过去，呆愣愣的在楼上的宋亚轩和楼下同样也愣住的丁程鑫之间交换眼神。 “吃饭了亚轩。”丁程鑫缓过神来开始布置餐具“快点，要来不及了。” “九点到公司，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沙发上和楼梯上的四个人这才动起来，刘耀文早早坐好就等一声令下了，马嘉祺把剩余的饭拎到桌上，大家这才正式开始吃早饭。 “你拿换洗衣服了么？”丁程鑫突然问池慕。 池慕点点头。 “那你有水杯么？” 池慕愣了一下，摇摇头。她还没买呢。 “那你用我的吧，我还有一个新的没用呢。” 池慕拒绝“没关系，今天下课以后再买吧。” 丁程鑫不赞成“你都不知道跳完舞能喝多少水！每次跳完舞我们都像水牛一样，不喝水不行的！” 严浩翔也附议“确实。” “我那个杯子不用也是闲置在那儿。”丁程鑫说“你用吧！等你买了新的你就随便处理掉就行。” 池慕没再拒绝“谢谢。” 他低头咬盘子里的包子张不了口，便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八点，公司的车到了。 八个人分开坐，池慕跟着丁程鑫宋亚轩和严浩翔一辆车，剩下四个人一辆。 临到公司的时候，丁程鑫说“一会别被吓到。” 严浩翔补充“把口罩帽子带好。” 池慕回想到第一天去公司时楼下那些密密麻麻的镜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下车的时候还是惊到了。 阴天里人只多不少，都堆在楼下守着。 他们一下车，嘈杂声瞬间起来了。 一群人瞬间前呼后拥，紧跟身侧寸步不离，架势比助理还要“贴心”。剩下一小部分人堵在门口架着“大炮”就等着他们经过。 马嘉祺七个人腿长走的飞快，陈哥和另一个人护在七个人前后也走的飞快，池慕跟的特别吃力。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丁程鑫和马嘉祺停下脚步回头等了等她，池慕小跑两步跟上，一行人飞快挤进闸机电梯处，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拍照声多的像放鞭炮，池慕极其不适，一刻也不想转过头去。 严浩翔人高马大的站在她右侧挡住了绝大部分视线，她这才好受了些。 进了电梯七个人也一声不吭，气氛感觉比知道池慕要加入他们的那天还要冷。 池慕不敢说话，低调做人。 等数字跳到十八，走进公司大门的那一刻，七个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马嘉祺看了看手表“还有八分钟。” 几个人放松的坐到沙发上，严浩翔冲池慕招手“坐一会，还没上课。” 刘耀文坐到对面给她让了个位置。 “吓人吧？”丁程鑫问。 池慕点点头。 “习惯习惯，以后有的是。” 刘耀文靠倒在沙发里“这哪跟哪儿啊？” 几个人都苦笑。 池慕没说话，她预感到了。因为经过人群的时候，她已经听见骂声了。 还没到上课时间，七个人闲散的或站或坐，宋亚轩站在不远处拧魔方拧得认真，贺峻霖双手叉着腰在旁边看。 其他几个人都缩在沙发里，有的闭目养神，有的面无表情的刷手机。 池慕看了一会儿，还是很难想象她听到的那种脏话，他们已经听了很多年了。 这样一群孩子…… ———— 作为公司唯一一个女练习生，想团练也没办法。 池慕终于感受到了大学一个系只有一个学生的感觉了——每个科目都是一对一。 舞蹈老师是女生，姓许，打扮很酷，舞蹈能力很强。 池慕跟着跳了几首，两人都对彼此有了新的认知。 许老师非常惊讶“你的基础很好啊！有点出乎我预料。” 池慕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点点头“谢谢老师！” “来吧！”老师大力拍拍掌“体能有点弱，先来体能训练。” 池慕瞬间头疼。 在老家的时候她就最讨厌体能训练，她宁愿一刻不停的练一整天舞也不愿意做十分钟的体能训练。 但那时候还可以和老师撒娇逃一逃，现在怕是不行了。 池慕认命的点点头，心如死灰。一转头，看见门口整整齐齐排了三颗小脑袋。 丁程鑫刘耀文和严浩翔扒在门框上偷看，被老师看见凶了一句，三个人嘻嘻哈哈的跑走了。 一上午，池慕几乎没停过。 体能训练过后是基本功，然后就是练舞。中间休息时间池慕也没停，抓紧时间逼自己再做几组体能。 老师过来劝她不能太急，池慕这才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丁程鑫给她的那个水杯是脏粉色磨砂质感的，池慕喝完水盯着看了半天，怎么看都觉得和他有些违和。 “你舞蹈基础很好。”老师拎着水壶过来站到她旁边。 “谢谢。”池慕抿唇笑笑。 “不是客气的夸赞啊，是真的挺好的。”老师强调“就是感觉好像挺久没跳了，有点生疏。” 池慕点点头“有半年多了。” “对。所以这两天把感觉跳回来。”老师喝了口水“感觉你会很厉害。” 池慕没说话，冲着老师笑了笑。 老师也忍不住笑“这么腼腆啊……” “来吧，再来几遍”许老师把头发扎紧“看看你今天能到什么水平。”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池慕感觉到了什么是魔鬼训练。 虽然李总没有明说男女混团这个策划有多急迫，但她从今天这个训练还是感觉到了。 尽管许老师也一直在要求她中途休息，但是训练的时候是完全紧绷一刻也不放松的，进度拉的飞快。 起初有些吃力，但跳到后面池慕开始亢奋。额边的碎发都被打湿黏在皮肤上，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通红。 她不是爱出汗的体质，但脖子上还是有一点点潮气。 练完今天课程的内容后，老师看了眼表说“提前完成，我就说你很棒。” 池慕愣住了，有些惊讶。 “最后还剩点时间，别浪费，跳一遍你考核那天的舞蹈吧。”她说“看看训练一天以后和那天跳的有什么区别，我给你录像。” 池慕有点雀跃，她喜欢这种有人在意自己是否进步的感觉。 她点点头，站好等待音乐。 一到节点，她开始动作，经过一天的熟悉训练以后，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动作打开了。不用看对比视频她也能感觉到进步。 这个舞爆发性极强，最后一个动作完成，池慕感觉汗出得更多了。 停止录像一瞬间门□□发掌声和喝彩。 许老师和池慕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看过去，发现七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那儿的，各个都浑身是汗，头发都不规矩的捋到头顶。 “牛啊！”刘耀文大声喊了一句。 严浩翔紧跟其后“太厉害了！” 宋亚轩在后面笑的张牙舞爪。 池慕有些不好意的抿唇笑了笑。 许老师看了看手表，然后把手机递给池慕“给，你先看一遍有没有不足的地方，下节课课上我们再讨论。”她拍拍池慕的肩头“今天很不错了！非常不错。” 池慕欠身“谢谢老师。” 等许老师出训练室的一刹那，七个人就招手“走啊，吃饭去。” 池慕拎着丁程鑫的粉色小水杯跟出去，刘耀文贺峻霖和严浩翔在前面商量吃什么吵得火热。 马嘉祺丁程鑫稍稍落后一步。 池慕跟在他们两个后面慢悠悠地走，累了一上午忽然放松，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没从亢奋的状态里出来，身体想蹦起来但脑子却发懵。 池慕悠哉悠哉地晃着水杯带子，眼睛盯着前面马嘉祺卫衣上的细碎图案，盯着盯着就困了。 灵魂好像都飘起来了。 所以听到宋亚轩在身后“嗷”的一嗓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唯独池慕没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才顺着前面的人的视线转过头，发现宋亚轩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小腿在她身后原地单跳。 池慕呆了几秒后才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甩保温杯磕到了人家。 “对不起！” “没事儿吧？” 池慕有些手足无措。 宋亚轩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冲她摆手“没关系没关系。” 池慕苦着一张脸“也不像没关系啊……”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其他几个人的笑点，一个个都露出憋笑的样子来。 “真没事儿。”宋亚轩低头使劲揉了揉，然后直起身子“没事儿了，走吧走吧。” 池慕还是不安心，眼神跟他确定了一遍，宋亚轩笑着说“真没事儿！” 她这才放心。 结果这头刚安静，前面又吵起来了。 打头三个人因为吃什么吵得热闹，结果发现今天还是要吃公司阿姨做的饭。七个人不满得哀嚎了一声，又生怕让人听见抓紧憋了回去。 八个人拼桌，把餐盘围了一圈安静吃饭。 丁程鑫又问池慕“今天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池慕点头“还可以，老师很厉害。” 严浩翔说“你也不错。” 池慕笑笑，不太自信。毕竟半年没跳了，她感觉得到自己很生疏。 刘耀文嘴里饭还没咽下去就忍不住赞叹“真挺帅的！” 贺峻霖不满“大哥，你能不能先把饭咽了再说话？” 刘耀文听话的低下头吃饭，露出圆滚滚的头顶。 池慕看着看着，感觉这个小孩儿怎么这么可爱。 出神间听宋亚轩忽然说“许老师不常夸人。” 刘耀文刚要应和，发现嘴里有饭，只好认同的拼命点头。 池慕忽然感觉心情有点好，这样她最起码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差了，那么一切就都值得期待。 吃饱喝足后，七个人被叫去拍物料。 严浩翔要打水，顺便把池慕水杯拿走装满了。送回来的时候指指角落“饮水机在那儿。” 池慕点点头，看见不远处那个憨厚又严肃的摄像大哥又把机器架起来了，她抓紧猫腰躲回训练室。 结果人回去了，水杯落到桌子上了。 那头已经拍上了，池慕抓心挠肺的探头看不远处的水杯却硬是不敢出去。 她忍着渴在训练室待了几分钟，还是不死心的往外看了眼，结果发现水杯被人放在了门口，旁边还有一块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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