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并不抗拒喝药,乖乖的,一碗药见底。 少女眯起眼,皱着眉头,还咋吧几下嘴。 这药好苦。 冥夜看着眼前的少女这般模样,忍住不笑出声,从广袖里掏出了一块雪梨糖,递到她唇边:“张嘴。” 桑酒愣了一下,冥夜这是要喂她? 喂就喂吧,又不是没喂过。 桑酒挪了一下身子,将糖果含入了口中。 梨子的香甜味道在她口中蔓延,替代了原本药的苦味。 冥夜的眼神柔情似水,看着少女满是宠溺,唇角勾了勾“好吃吗?” “嗯,好吃。” 他俯身扶着桑酒的后颈,示意她躺下,再休息一下。 扶着桑酒躺下,替她掖好了被褥,冥夜坐在床边,盯着她休息。 桑酒感觉到炽热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看,耳后根都浮出了淡淡的粉色,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冥夜。 冥夜知她有些害羞,便也没有强求什么,有时间在她身边就好。 治疗风寒的药物一般都有着安神的效果,再加上整间屋子都被冥夜烘地暖暖的,桑酒不一会儿便熟睡了过去。 冥夜唤来了红珠二人好生照顾,自己要短暂的离开一会儿。 今日不当值,稷泽和初凰说好要来看望桑酒的,只是如今,好像还不能。 初凰的寝宫离冥夜的并不远,可也不算近,冥夜没有使用神力,走了一段路程。 寝宫外干净朴素,鹅卵石的小道铺成一条伸向远方,旁边栽了些神树作为装饰,也是个修习吸取的好地方,不远的地方,是初凰的百花圃。 稷泽早已到了宫外喝茶等候初凰一同前往,却是冥夜先来。 “小冥夜,你这是迫不及待了啊” 冥夜翻了稷泽一个白眼,神情有些严肃:“昨日桑酒发了高热,夜里才退了烧,今日恐多有不便打搅她休息。” 稷泽立马变得不再嬉皮笑脸,“严重吗?” “无碍,已经没事了,要想见她的话,再过段时日吧。” 门轻轻推开,初凰已经[整装待发],可也是竹篮打水了。 刚刚他俩的对话,她是听的一清二楚。 可是,还是桑酒的身子最重要。 冥夜抬眼望了望初凰,带着商讨的语气“不知初凰神君可否将你这院子里的仙奈树赠与一棵迁于我殿中?”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要树来了。 他问过桑酒喜欢什么,可桑酒从来没有朝他索取,他知道她喜欢玫瑰,可惜没有玫瑰树,不知桑酒其余爱好,只能先找初凰将仙奈树要来。 既然桑酒不说,那他便自己去发现。 桑酒现在刚刚好一些,冥夜巴不得寸步不离。 原来是想给小妻子一个惊喜,才如此周旋,到初凰的寝殿中告知。 稷泽一副[我都懂]的模样,对着初凰使眼色,让她赶些答应。 初凰差点没忍住笑,微微挑眉“小冥夜,我记得你之前可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冥夜:“…最近有些热,想挡个太阳。” 初凰:“……” 稷泽:“……” 冥夜,你在说什么? 昨日湖面都结冰了。 初凰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我不允。” 看你还不说实话? 冥夜:“……” 三顾无言。 最后,冥夜只好硬着头皮,耳朵都有些红了,只憋出来四个字“桑酒喜欢。” 早说啊!至于绕那么一大圈子吗? 初凰弯了弯唇,轻咳了一声佯装正经:“既然是桑酒小友喜欢,这棵树便当作我送她的见面礼吧。” --- 桑酒被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因为药物作用,她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 “红珠,他们在做什么呢?” 红珠连忙向桑酒解释道:“回夫人,刚刚初凰神君遣人送来了一株果树,刚刚才种下。 果树?桑酒走上前去看,面前的大树参天耸立,树上的红果子更加吸引桑酒的眼球。 这是……仙奈树?虽然桑酒未曾见过初凰,但也曾听冥夜提起过十二上神。 初凰就是掌管空间的那位神明。 “桑酒。” 听见熟悉的声音,少女回了头,是冥夜。 面前的男子逆光走来,冬日的暖阳照着他的背影,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冥夜,这是初凰神君送给你的吗?”桑酒指着仙奈树发问。 冥夜脱下身上的白色披风盖在了桑酒身上,担心她冷将她裹了个严实才说:“这是初凰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为何?我与她未曾见过。”少女的明眸里满是疑惑,因为还未痊愈,带着点儿鼻音。 “她本来今日与稷泽说好要来探望你,可突然有要事无法前来,就托人送给了你这份见面礼。” 冥夜说瞎话眼睛都不眨。 桑酒没看出来,反而对于未能见到两位神明有些遗憾,但还是他们的事物更加要紧,抬起头笑了“那替我多谢他们二人,我很喜欢这份见面礼。” “好。” 桑酒的病好了一些,冥夜也放心了许多。 与她合修几次,为她调节体内的浊气,魔域又有异动,冥夜只好离开几日。 桑酒除了每日修习练箭,看书习得,就是爬上仙奈树上想冥夜。 想他在做什么?现在有吃饭吗?有没有受伤? 还有……有没有一点点想她? 这日,桑酒躺在仙奈树上啃着仙奈果休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着冥夜,嘴里的仙奈果都不怎么香了。 冥夜已经三日没有寄信回来了,她很想他。 虽说她没有给过他一封,因为不清楚诛魔台的地理位置,所以只能偷偷写好放在自己的小竹篮里,寄不出去。 “冥夜……你什么时候回家……” 红珠的出现打断了桑酒的想念,她朝着树上的人说:“桑夫人,天欢圣女来看望你。” 天欢?她为什么尽挑冥夜不在之时来找她? 秉着礼貌待人谦和的原则,桑酒还是见了她。 两人端坐着,并没有说什么。 桑酒方才因为思念冥夜偷偷掉了眼泪,眼眶红红的。 天欢:“听闻桑酒妹妹前几日感染了风寒,现在还好吗?药王如何说?” 桑酒:“多谢圣女关怀,还好。” 天欢:“那为什么眼眶红了?昨夜没有歇息好吗?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吗?” 昨夜?把[好]字去了,压根没睡。 冥夜不在,桑酒常常会做噩梦,昨夜就是这样的情况,到了卯时,她才抱着冥夜的衣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桑酒摇摇头,扯了扯嘴角:“无事,就……想我爹爹和阿兄了,多谢圣女关怀。” 天欢叹了口气,微乎其微,不过桑酒还是听见了,她问:“圣女为何叹气?” “无事,就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挺想念我爹爹的,多好的一介战神啊,你说是不是好人都不长命?” “……” 天欢继续说了下去:“小的时候,我也是很幸福的,有爹爹阿娘,叔叔伯伯,好多好多人,他们关爱我,陪着我,对我好,特别是我的阿娘和爹爹,可是初代魔神降临,爹爹去了诛魔台便再没有回来……我的阿娘啊,她没有我的叔叔伯伯们想象的那么坚强,就去找爹爹了……” 天欢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桑酒听得有些发怔,天欢原来…… 她本该有幸福的家庭,却在一夜之间父母双亡。 “那时我年幼,还不相信叔叔伯伯们的话,固执地想要去找娘亲……” 天欢抓住了桑酒的敏感点不放,一个劲的说。 桑酒没有听清天欢后面的话语,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便消香玉陨,阿爹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念叨着阿娘的名字。 她的娘亲生前还有些贪嘴,喜好喝一点小酒,所以爹爹给她取名——桑酒。 今日听天欢提及她不幸的家庭和她的娘亲,她也想自己的阿娘了。 看见桑酒这般出神的样子,天欢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佯装镇定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桑酒,你怎么了?” 桑酒回了神,一滴眼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掉了出来:“啊……没事,就是有些心疼你,方才你说……再过半月便是你的生辰?” 天欢摆了摆手:“害!我已是好久未曾过过了,也不差这一次。” 桑酒:“这……生辰对你们神仙不重要吗?” 天欢:“神明能活数百万年不曾陨落,何必在意每年的生辰?” 桑酒低下头,悻悻嘟囔道:“那这样的话三日后我的生辰岂不是没有人陪我了……冥夜和阿爹阿兄都不在……” 天欢在心里好笑了一番,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寝殿。 回到阁楼,她打开了木质盒子,上面有着腾蛇族特有的花纹,十分好看。 将桑酒化为珍珠的眼泪放入其中。 天欢唤来侍女:“传令下去,三日后吾将庆祝生辰,神魔大战期限将至,我要冥夜在的时候陪我过一个生辰。” 青云有些为难:“可是冥夜战神如今还未归啊” “无所谓,我派出去的密探给我来信,他今日就会回来的,就将我的生辰定于三日后,记得要办大一些。” 桑酒,这便是我送你的生辰礼,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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