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妖帝吐出一口浊气。
落在紫千豪身上的威压,也在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虽然她很想杀了紫千豪,以消心头之怒,但,紫千豪一死,她在这之前付出的所有心血,都将化为乌有。
“本帝暂且饶你不死。”
妖帝不得不做出妥协,而后,发出最后的通牒,“明天下午六点之前,你要是还按兵不动的话,那本帝一定会在夜幕降临前,取你项上人头,送你上西天。”
紫千豪身不由己的踉跄后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站稳脚跟,但他身上的衣物,却已全都被冷汗浸湿。
“本帝说到做到,绝不危言耸听,吓唬你。”
妖帝扔下一句话后,身形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紫千豪的视野中。
“噗通!”
脸色惨白得近乎于透明的紫千豪,双足一软,应声瘫坐在地。
呆若木鸡般,望着妖帝身形消失的方向。
片刻后!
紫千豪猛的一抬手,‘啪’的一记耳光,又沉又重的抽在自己脸上。
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五根触目惊心的鲜红手指印。
就连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火辣辣的剧痛,从脸上传来,令得他慌乱不安的情绪,逐渐趋于平静。
他又想起了,前些天与鬼瑶儿不期而遇时,鬼瑶儿提供给他的那些消息。
按照鬼瑶儿的说法:
紫菱根本就没有死。
受到慕容璞侵犯的‘紫菱’,并不是紫菱本人,而是妖帝幻化出来的冒牌货。
真正的紫菱,就在妖帝手上。
而且,以妖帝的修为,根本达不到掌控生死轮回,令人死而复生的境界……
“鬼瑶儿的说法,究竟有几分可信度?”
“她要不是凌绝顶阵营中的人,那该多好啊。”
紫千豪意味深长的喃喃自语着。
突然!
他又想到了他在跟鬼瑶儿分开后,率众前往云顶山庄,搜查紫菱,却一无所获的事。
“妖帝的天眼,能够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当她得知我打算搜查云顶山庄时,她肯定会提前把紫菱转移到别处……”
一念至此,紫千豪忍不住倒吸凉气,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难道……难道鬼瑶儿所言,都是真的?”
“自始至终,我都被妖帝给利用了?”
紫千豪越想,越感到心惊胆战。
他觉得自己的眼前,萦绕着重重迷雾,令得他无法看存在于迷雾中的真相……
……
即便已到了夜深人静的凌晨,但,凌园如临大敌的气氛,依旧凝重,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万籁寂静,一派肃杀。
鬼瑶儿的脑袋,从虚掩着的门内,探头探脑的伸了出来,灼灼眸光,四下里打量着。
当她确定周围并无异常后,她正要推门而出时,却见一道流光,从天而降,落在她的门外。
流光散尽,露出阿翠高挑纤细的真身。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跑来找我干嘛?”
鬼瑶儿有些不高兴的嘟着红唇,小声埋怨道。
“贼喊捉贼。”
阿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鬼瑶儿索性推开门,双手叉腰,昂首挺胸,振振有词的辩解道:“我能打什么主意?你别平白无故冤枉人。”
阿翠身形一闪,瞬移到鬼瑶儿面前,轻声道:“我知道,你打算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离开凌园,去找凌绝顶。”
虽然心中所想,被阿翠一语道破,但,以鬼瑶儿的性情,又怎么可能承认?
她当即矢口否认,“不是。”
阿翠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打算离开凌园,从现在开始,我得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
一听阿翠这话,原本理直气壮的鬼瑶儿,顿时蔫了,脸上堆满讨好谄媚的笑容,挽着阿翠的手,陪笑道:“翠翠姐,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千万别跟在我身边。”
“我保证,绝不外出,一定规规矩矩的留在凌园,老老实实的等待凌绝顶归来。”
阿翠板着脸,故作深沉的应道:“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这
不是我的意思,是倾城姐的意思。”
“你要是不同意我留在你身边,你可以去找倾城姐……”
这一次,阿翠的话还没说完,鬼瑶儿就连连摇头,有气无力的苦笑道:“算了,算了,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倾城姐说一不二,她做出的决定,即便是凌绝顶也只能逆来顺受,我可没本事劝她改变主意。”
阿翠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暗喜。
果然,也只有夏倾城,才能镇得住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的鬼瑶儿。
“别怪我没提醒你……”
鬼瑶儿煞有其事的说道,“我睡觉打呼噜,磨牙,还会说梦话,甚至是大喊大叫。”
“你确定真要寸步不离的留在我身边?”
鬼瑶儿无中生有一番话,其实是打算把阿翠吓走。
然而,阿翠却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道:“确定。”
鬼瑶儿故作夸张的打了个踉跄,垂头丧气的转身回屋。
而阿翠则嫣然一笑,紧跟在鬼瑶儿身后,进入鬼瑶儿的房间……
……
收到地君召唤的韩如龙,火速来见地君。
“玉玲珑根本就没在江海西南方出现过。”
“你被慕容璞那厮骗了。”
地君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他云淡风轻的两句话,却如惊雷炸响般,惊得韩如龙骇然欲绝,踉跄后退。
“老夫没必要骗你。”
望着瞠目结舌的韩如龙,地君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夫骗你,这对老夫没有任何好处。”
韩如龙的脸色,阵青阵白阵红,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迫吃翔还难看。
尽管他早就料到,慕容璞没安好心,但还是没想到,慕容璞竟敢骗他。
“我™非扒了慕容璞那狗贼的皮不可!”
韩如龙咬牙切齿的吼道。
地君则心平气和的摆摆手,“行了,多大点事儿?自古以来,凡是成大事者,谁不是沉得住气之辈?”
“只有沉得住气,才能成就大业。”
而一旁的魏无征、敖广烈两人,则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韩如龙越吃瘪,他俩就越高兴。
“据老夫所知,时至今日,慕容璞也没找到玉玲珑。”
直到听得地君这话时,韩如龙的怒气,才逐渐消散。
幸亏慕容璞没找到玉玲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玉玲珑真能打破凌绝顶与紫千豪之间的平衡局势?”
地君犀利如刀的眼神,锁定在韩如龙身上,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问。
韩如龙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能。”
地君深吸一口气,“老夫信你。”
魏无征、敖广烈两人,则再一次因为地君对韩如龙的信任,而感到愤愤不平,对韩如龙愈发怀恨在心。
他俩与韩如龙,同时宣誓,效忠于地君。
可是,韩如龙却深得地君的重用。
韩如龙即便是犯了错,地君也不追究韩如龙的责任。
这让他俩不得不把韩如龙,视为眼中钉。
只有除掉韩如龙,他俩才能得到地君的重用,才有出头之日。
否则,他就只能活在韩如龙一身荣光的阴影之下……
韩如龙离开后,地君深邃的目光,落在魏无征、敖广烈两人身上,“你俩瞧不上韩如龙?”
魏无征连忙摇头,矢口否认,辩解道:“怎么可能呢?
我与韩如龙相交数十年,虽然算不上推心置腹的老友,但也称得上是老熟人。
我怎么可能看不上他?”
脸色阴沉的地君,目光一转,望着敖广烈,“你有什么想说的?”
敖广烈原本青色的脸,此刻也因为尴尬而变成了猪肝色,惶恐不安的应道:“韩如龙的能力,在我之上,我怕佩服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看不上他?”
地君阖上双眸,一脸欣慰的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俩和韩如龙,你们三人,都是老夫寄以厚望的得力干将。”
“你们三个,理应携手团结,一致对外,而不是搞内讧。”
“要是让老夫发现,你们搞窝里斗,老夫绝不轻饶!”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地君的语气,陡然一变,变得凌厉肃杀,吓得敖广烈与魏无征两人,
面如土色,双股战战,连声说不敢。
事实上,以地君明察秋毫的眼力劲儿,魏无征、敖广烈的心思,早就被他一眼看穿,他只是没点破而已。
“但愿老夫刚才的敲打,能让你俩悬崖勒马,及时收手。”
望着灰溜溜退出大殿的魏无征、敖广烈两人的背影,地君有感而发的喃喃低语着,“不然的话,怕是还没轮到老夫出手,你俩就被韩如龙给收拾了……”
……
早在魏无征、敖广烈两人之前,就退出了大殿的韩如龙,心事重重的走在清冷死寂的长街上。
凌晨后的长街,空无一人,就连出租车也没有一辆。
昏黄暗淡的街灯,将韩如龙的身影,拖拽得又高又长。
韩如龙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种不祥的预感,霎时涌上心头。
还没等他的心神,恢复如常时,他看到一抹流光,风驰电掣般,破空而来。
眨眼间,就到了他面前。
离地三尺,悬浮在他十步之外的半空中。
“你是谁?”
“为什么不敢露出真身?”
韩如龙止步不前,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流光。
而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这一刻,骤然绷紧,默运玄功,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立即出手,毕其功于一役。
“我是否露出真身,没多大意义。”
轻描淡写的声音,从流光中传出,“我就想问你一句,你还打算继续接着寻找玉玲珑吗?”
即便是韩如龙,也无法从对方的声音里,辨别出对方是男是女。
“我找不找玉玲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韩如龙故作平静的反问道。
“你要是还打算继续寻找玉玲珑,那我可以把玉玲珑的行踪告诉你。”
“我知道玉玲珑在哪儿。”
流光中传出的声音,铿锵有力,显得非常肯定,“你要是不想找玉玲珑,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韩如龙眉峰蹙起,据他所知,这些天,至少有十万人,在寻找玉玲珑,可,直到现在,都没人找到玉玲珑。
而眼前这道流光中的人,却知道玉玲珑的行踪?!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寻找玉玲珑!”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但,不相信我的后果就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玉玲珑。”
流光中的人,对韩如龙的答复,显得极其果断干脆。
韩如龙心念电转,思绪起伏,只有找到玉玲珑,才能打破凌绝顶与紫千豪之间的平衡局面,才能挑起凌绝顶与紫千豪之间的冲突,借紫千豪之手,狠狠地收拾凌绝顶……
一念至此,韩如龙不再犹豫,嘶声问,“玉玲珑在哪儿?”
悬浮在半空中的流光,剧烈的晃动几下,凝重深沉的声音,再次从流光中传出:“法不传六耳,你向我这边靠近几步,我告诉你。”
韩如龙像是提线木偶般,失魂落魄的来到流光面前。
流光一闪,飘到他的耳边。
片刻后,韩如龙原本惨白的脸色,因为激动,以至于变得红光闪烁,就连暗淡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精光灼灼,耀眼生辉。
当韩如龙身形一震,回过神来时,流光已经消散,像是从没出现过似的。
“我刚才听到的声音,见到的流光,究竟是真是假?”
“该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韩如龙轻敲着额头,陷入沉思。
几分钟后,他猛地一跺脚,“既然流光中的人,已把玉玲珑的行踪告诉了我,那我不妨按图索骥。”
“只要能找到玉玲珑,不就能证明,我刚才的所见所闻,并不是我的幻觉。”
韩如龙正要迈步向前走去时,却有一个衣着暴露的妖娆女郎,从路边一间亮着粉色灯光的屋子里走出。
堆满粉底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谄媚笑容,向他这边,扭着腰身,匆匆忙忙的走来。
“大兄弟,快餐三百,一条龙包夜,全套八百,我的技术一流,吹拉弹唱,高山流水,钻木取火,诸般绝招,包你满意。”
来到韩如龙面前的女郎,
拦住韩如龙的去路,风情万种的推广着自己的业务,“我身上没有填充物,全是真材实料,保证让你爽翻天……”
“嘭!”
女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如龙一脚踹飞,“肮脏的贱人!离本少远点,你再敢缠着本少,本少非扭断你的狗头不可。”
五天前,当韩如龙前往江海西南方,寻找玉玲珑的下落时,他就见过这个女郎。
这个女郎像是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令得不胜其烦。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郎居然也跟着他,来到江海市中心……
飞出七、八米外,重重摔在地上的女郎,虽然膝盖已经摔破,鲜血狂流,但她脸上却没露出半点痛苦之色,反而一脸笑容,媚眼如丝的望着韩如龙。
这种笑容,令得韩如龙心神一凛,不寒而栗,又一次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韩如龙定了定神,转身要走。
然而,就在这时,离他至少有七八米的女郎,居然身形一闪,瞬移而至,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你这是赶着去送死吗?”
女郎的脸上,笑容依旧,但,语气却冷如冰锥,冻得韩如龙遍体生凉,倒吸凉气。
她说出的话,更是令得韩如龙心里咯噔一跳,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沦落风尘的女人。
她真是风尘女?
韩如龙心中暗忖。
如果真是风尘女,又怎会施展瞬移之术?
“你究竟是谁?”
韩如龙面无表情的盯着女郎,一字一顿的问。
女郎面露嘲讽,呵呵一笑,反问韩如龙,“你难道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总是喜欢问别人是谁?”
“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女郎此话一出,韩如龙顿时骇然变色,失声问,“我之前与流光中的人的对话内容,你全都听见了?”
女郎嘴角上扬,一声不吭的点了下头。
韩如龙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尾随在我身后,这么多天,你究竟想干嘛?”
女郎眨巴着星辰般璀璨的眼眸,却是笑而不语。
韩如龙装出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循循善诱的问,“你为什么说我赶着去送死?难不成你知道,流光中那人,提供给我的有关于玉玲珑的线索,另有猫腻?”
女郎笑吟吟的打量着韩如龙,直到这时,才翻了个白眼,意味深长的叹息道:“我是不希望看到你英年早逝,死于小人之手。
所以才冒着被你当成风尘女的风险,挺身而出,拦住你的去路。”
韩如龙懵了。
他与流光中的人,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对方干嘛要置他于死地?
而且,他与眼前的女郎,素无交集,非亲非故,她干嘛要阻止他去送死?
这一刻!
向来精明睿智的韩如龙,也不知道究竟该相信谁。
“你不相信我?”
女郎微眯着眼,一语道破韩如龙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让韩如龙不免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想解释几句,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而女郎的嘴角,则勾起一抹冷笑,气呼呼的瞪着韩如龙,“我实在是太贱了,这世上绝对没有比我更贱的女人了。”
“我早该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我却偏要告诉自己,你会相信我。”
“我贱,我贱,我实在是太贱了。”
口中说着话,女郎抡起自己的巴掌,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抽在自己脸上。
她脸上洋溢着悲愤欲绝,痛不欲生的神情。
就在她一巴掌接一巴掌,自我打脸的同时,她宽大的袖子,滑落到右手肘部位置,韩如龙竟在不经意间看见她欺霜赛雪般莹白的手臂上,有着两排牙印。
尽管牙印很浅,但还是被韩如龙看了个真切。
一段泛黄的尘封记忆,轰然浮现在韩如龙的脑海中。
“嘶……”
韩如龙倒吸一口凉气,跌跌撞撞的向后倒退五六步,才勉强站稳脚跟,指着女郎,惊骇欲绝的嘶声道,“你……你……你是……你是‘文秀’……”
女郎抬起的手,停顿在半空,她被自己打得浮肿通红的脸上,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
欣慰。
而后,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夺眶而出,从她的脸颊滑落。
“文秀!”
“你真是文秀!”
韩如龙一声欢呼,像是孩子得到了朝思暮想的玩具般,瞬移而至,来到女郎面前,双臂大张,不由分说的将女郎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手。
“我真没想到,十五年后的今夜,你还能认得出我。”
女郎满眼欢喜,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光。
韩如龙又一次将女郎紧紧拥入怀中,像是生怕稍微一松手,女郎就会再次从他身边不翼而飞了似的。
“我要是连你都认不出来,那我还要这双眼睛有何用?”
直到韩如龙说出这话时,女郎才伸出双臂,环抱住韩如龙,梨花带雨般,哽咽着柔声道,“有你这话,我即便是现在就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女郎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韩如龙的嘴,粗暴狂野的封住,以至于令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直到几分钟后,两人的唇,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韩如龙一脸严肃的盯着女郎,“你连当年的承诺都没兑现,怎么能死呢?”
“你当年离开我时,可是掷地有声的说过,此生非我韩如龙不嫁。”
“你当年的承诺,时至今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女郎满眼娇羞,很是难为情的低下了臻首,不好意思与韩如龙的眼神对视,声若蚊蚋的说道,“童言无忌,岂可当真?”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文家与韩家都是富庶之家,而且又是世交。
她与韩如龙同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很小的时候,就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情窦初开时,更是私定终身,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十五年前,也就是在她七岁那年,机缘巧合之下,她被游历凡尘的白云师太看中,收为入室弟子。
虽然她不愿踏上修炼之路,更不愿做白云师太的弟子,但在家人连哄带骗,甚至是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拜白云师太为师。
她跟着白云师太离开江海那天,不愿与她分开的韩如龙,在她的右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直到今日,韩如龙留在她右臂上的牙印,都还清晰可见……
“如果不是你咬疼我,我才不会说出此生非你不嫁,那种羞死人的话呢?”
“我说那种话,无非是想让你松开嘴而已。”
文秀理直气壮的辩解道。
韩如龙故作严肃的板着脸,大摇其头,“我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才许下承诺,我知道到,你曾许诺,此生非我不嫁。”
“你要是敢嫁给别的男人,那我就杀了那个男人。”
“你嫁给谁,我就杀了谁。”
“我倒要看看,谁敢冒着生命风险娶你为妻。”
文秀满眼含笑的瞪着韩如龙,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不讲道理的魔鬼,我真是服了你了。”
“为了我,不惜大开杀戒,值得吗?”
韩如龙一手环抱着文秀的纤细柳腰,一手轻抚着文秀精致绝美,线条柔和婉约的脸颊,重重点头道:“值得!”
“为了你,即便与这天下人为敌,我又有何惧?”
文秀的纤纤玉指,轻轻戳了一下韩如龙的额头,故作生气的埋怨道:“那个疯子,比当年还疯。”
韩如龙哈哈大笑,振振有词的说道:“一个男人的一生中,要是不曾为一个女人而发疯,那么,这个男人的一生,绝对是不完美的。”
“我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所以,我愿意为你而疯。”
“哪怕是为你成魔,我亦无怨无悔。”
文秀一手环抱着韩如龙的腰,一手搂着韩如龙的脖颈,双眸微阖,满眼期待与渴求,主动将自己的唇,凑到韩如龙面前。
两人的唇,又一次紧密无缺的触碰到一起。
不知不觉间,就连身上的衣物,也在一件件滑落在地。
长街更显冷清。
夜深人静,气温骤降。
但,两人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觉得体温越升越高,体内似乎有火焰,正在烈烈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