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凝拿了卫生巾出来:“青玉,你看一看。” 杜青玉接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不懂:“姐姐,这是何物?” “这是艾益月事巾,也是我们开店要沽售的物件。你该问我这是怎么个用法!”杜玉凝给卫生巾取了个一听就懂的名字。 杜青玉涨红了脸:“姐姐,我们要沽售这个?这,我,我……” “小日子是成年女子的正常现象!我们要和它共存三十年,因为它才能生儿育女,小日子不正常的女子都有妇科疾病,难以治疗、痛苦不堪,严重的还很难成为母亲,为何要其视为羞耻?我们应该正视它。” “小日子的用物应该很讲究,得好用不影响日常生活劳作,更得健康。反复使用的月事带很容易让女子患上难以治疗的疾病!艾益月事巾用完就扔可以减少很多疾病!有什么不好!” 杜青玉克服了羞怯,拿起月事巾细看:“姐姐这月事巾做得精巧,与我们常用的月事带不同。真会有主顾吗?我们怎么跟人家说呀!谁能知道我们这里有这个?” 杜玉凝笑了:“这些你便不用担心了。再过几天便是初九,我们就在那日开张经营吧,长长久久。” “姐姐,我去看了看,做招牌得五两银子。”杜青玉皱着眉头:“我们得要个招牌,可我们的银子还够吗?” “招牌我自己能做!” 杜玉凝从空间商城兑换了几色染料,将一块棉布染了云朵般的青色花纹,在上面印了五个大字:娘子的秘密。 这些日子她没舍得用经验值兑换染料,穿的衣裙都是布料本色。这时兑换了染料印染了两块漂亮的机织棉布,给自己的杜青玉做各做了件新裳。 她还印了数张告示,让杜青玉用小茶炉熬了糨糊,到城内能张贴告示的处所去一一张贴。 杜玉凝曾见过无数开业典礼,但没想到自己的门面开张简单到了极点。 没算吉时也没有朋友来祝贺,只在开门后燃放了一挂鞭炮便算开张经营了。 鞭炮燃尽,杜玉凝和杜青玉进入屋内关了门,把临街的窗打开。 两张板桌拼在一起放在了窗前,桌上铺着她精心印染的桌布,桌子后方设着屏风,从外面往向看只能看到桌面、屏风及坐在桌边的二人。 杜青玉忐忑不安,想要说话,却又不敢开口。 没多久,一女子来到窗前:“这里就是娘子的秘密?城门口贴了告示说:只要是女子前来都有礼物相送?果真么?” 杜青玉红着脸将备好的小包递给女子,杜玉凝解说:“这是小店开张送娘子的礼物,内里是两张艾益月事巾,” 那女子面上浮起红云,向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男子走近便饶有兴味地听着。 “这礼物只送女子不送男子,男子不会来。小日子用月事巾不仅让女子在小日子行止方便……” 整整一日杜玉凝在窗前讲解月事巾的用法。喝干了几壶茶,她的喉咙还是变得沙哑。 杜青玉先是不能言语红着脸递送物品,兼给杜玉凝端茶倒水。 及至下午,她渐渐轻松放开,也拿了月事巾怯怯地向前来索要礼物的女子讲解。 日暮西垂,路上行人渐少,杜玉凝已经累得脱力。 送走两名前来讨要礼物的女子,杜玉凝正想关窗打烊,一人已来到窗前:“你们今日还没用饭吧?” 来人是街边经营面摊的郑慧娘。 郑慧娘年过双十,身着半旧的布衣笑容温暖,和她的丈夫在此经营,卖十文钱一碗的面,经济实惠。 杜玉凝带着杜玉清在这里住下后,一日三餐都交给了她家。 郑慧娘早与她们混熟,“今日没见你们来吃午饭,我看你们一直忙碌也没过来打扰。饿了吧,赶紧吃饭。” 她手中端着木托盘,托盘上有两碗面,每碗面上都放着一枚剥了壳的煮鸡蛋。 杜青玉起身要去开门请她进来,郑慧娘连连摇手:“不必不必,你们快用饭,我站外面就好。” “上午你们放了炮竹,还挂了新布旗招牌,是新店开张么?我给你们各煮了个鸡蛋,祝你们金银财宝滚入来。” 郑慧娘想了想:“今日你们的主顾不少,可是我没见你们收银钱,实在想不明白你们这是做什么?” 杜玉凝微笑:“今日新店开张,只送礼不沽售,不收银钱。” 吃完面,杜青玉取了铜钱递过去,郑慧娘却不肯收:“今日的面就算我贺你家新店开张,你们可不要嫌弃。” 杜玉凝递了几包月事巾给她:“这是我做的月事巾,请郑姐姐也试一试。” 杜青玉仔细向郑慧娘讲解用法。 听了讲解,郑慧娘对着手中的月事巾细看:“按你们的说法小日子用这个能轻松多了!这么精致的物件你们就卖二十文钱十二个?就两碗面钱?” 杜玉凝点头:“这物件女子每月都要用,不可卖贵价。” 郑慧娘想了想:“新店开张有许多讲究。我给你们开个张添个彩头吧。” 她折转回去拿了二十文铜钱递过来:“就让我来做你们的第一位主顾吧!” 次日中午不到,杜玉凝备下的试用礼已经送完,已有主顾前来光顾。 杜青玉已经主动起身招呼。 看她已经没了先前的羞涩,对主顾认真周到,杜玉凝放了心,转身进入空间开始劳作。 下午,做完了工作,杜玉凝从空间出来,杜青玉已经眉弯眼笑,“姐姐,来了好多主顾。” 墙边的小竹篓里装了半篓铜钱。 确知月事巾为扬州城内女子接受,杜青玉干劲十足。 数日后,她便已经纯熟老练,独当一面。 转眼一月过去,这日完成了空间内的工作,杜玉凝拿出账本来算了算,“青玉,这一月我们共收入了八十多两银子!除去税银等花销,盈余五十两!” 杜青玉听了这结果,已经不会说话只会笑! 杜玉凝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薄茧与细小伤口,“该戴双手套的,不过,真值。” 天色将晚,杜青玉寻了家饭铺要了几个菜和一坛青梅酒,让饭铺的伙计拿了跟着自己送到门面来。 杜青玉已经将门面打烊,清点铜钱。 忽然见杜玉凝带着酒菜来了,赶紧起身相助,摆放好酒菜,二人对坐启开酒坛碰杯庆祝。 饮了两杯青梅酒,杜青玉掰着手指算开了:“姐姐,我们是不是卖得太便宜了?” 她看了看装钱的小竹篓:“若是一包月事巾卖三十文,这月我们能卖一百多两!” “你个钱串子!”杜玉凝笑了:“若你还是杜家的小丫头竹青,你肯花多少钱来买这个物件?” 杜青玉想了一想:“姐姐说的是。不过,我想着能多买十文多赚点银钱,姐姐也可以轻松些。” “这账不是这样算的!” 杜玉凝喝了口青梅酒,酒香和梅子香顺喉而下,她握着酒盏微笑:“维扬为南北交通要道,运河由此而过,自古繁华。扬州城内外可有十万人家。每户少说也有一名成年女子,每月花二十文来买月事巾,这笔账你算得清么?” “富裕之家不在乎买月事巾花费的银钱,再贵些也买得起!可是富人毕竟是极少数。寻常人家一年就花销二三十两银子,每一文钱都要花在刀刃上,花钱买月事巾时就会有许多思虑。二百四十文钱与三百六十文,所差不少。我更希望寻常人家的女子也能用得起,沽买它时不必想那许多!” 杜青玉点头:“姐姐说的对。” 杜玉凝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八十两仅是开始。就算每十名女子当中只有一名成为我们的主顾,也会有一万名女子每月都来光顾,一月就是二十万文,换为银子就是二百两!何况月事巾好处会在女子当中私下传开,我们的主顾只会越来越多。” “还有哪种小生意能这么赚钱?还赚得这样快?客户还这样忠诚?”杜玉凝轻点杜青玉的额头:“你还觉得这物件卖贱了?” 没等竹青说话,杜玉凝环视四周:“等这门面的契约满了,我们另找个好的门面挪过去经营。” 杜青玉也对着店内看了看:“姐姐不喜欢这门面?” “这不是我想要的门面,太简陋还没在正街,不算好的经营所在,重要的是主顾们不能进来,因此我们才依窗经营。” “好的门面得在好地段,让泥瓦匠修缮得干净清爽,还要有相应的陈设,让主顾们愿意步入其中。先前我们只有这么多银子,我又不想借高利贷,就只能暂时租下这里。” “主顾增加,经营的伙计也要随之增加,不然多来几名主顾就会照管不周。因此,我们得另找宽敞些的门面。我还会有新的物件沽售。这里连个伙计都塞不进来,新物件放在这里沽售必定是好物蒙尘,乏人问津,太可惜了。” 杜青玉:“我们先前看过的好门面必定要不少银子!” 杜玉凝点头:“对,但物有所值!” “姐姐,我不怕辛苦。”杜青玉轻咬嘴唇:“别找伙计,先攒换门面的银子!我会尽力!” 杜玉凝想了想:“好。我分身乏术,将来门面换了也还是会交在你手中,到了那时,你还得管伙计,得有独自担当的本事。” “我明白了!姐姐当日让我习字,已经想好将来要我学会看账目管伙计!”杜青玉轻叹,“姐姐想得可真远。” 次日,杜玉凝完成了空间中的日常工作,染了块浅碧色花纹的机织棉布,给郑慧娘缝制了一件长衣。 门面打烊后,杜玉凝和杜青玉将长衣包起,拿着来到郑慧娘的面摊,郑慧娘招呼:“杜家二位妹妹来了,我这就给你们下面。” 不多时面送来,杜青玉拉住郑慧娘,将长衣递给她:“郑姐姐,我姐姐找到了这块衣料,给你裁了件衣裳。” 郑慧娘惊异之极,看了看长衣看向丈夫,“这,这怎么担得起?” “这些日子多得你们关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杜玉凝接过长衣递在郑慧娘手中,“你试一试,不合身处我给你改。” 郑慧娘的丈夫也来到面前,“咱们都是做小生意,彼此关照是应当的。不必客气!” 见郑慧娘不敢收下,杜玉凝微笑:“这布料是我从前得到的,前几日找出来,觉得适合郑姐姐就做了,还望郑姐姐不要推辞。” 郑慧娘与丈夫对望一眼,将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方才伸手按过衣裳:“多谢多谢。” 这日杜玉凝正在空间中忙碌,忽然听到杜青玉轻轻敲门。 杜青玉应对主顾早已经驾轻就熟,这还是她初次在杜玉凝劳作来敲门。 杜玉凝自空间中出来,拉开了门。 “姐姐,有人来闹事。”杜青玉的声音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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