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在县城里带孩子就住在农贸市场附近的，这边有学校有住宅，所以客流量不少。 她们大下午的走进市场，都还有许多买菜的人。 走进盖着大棚的市场，玲琅满目的商品映入眼帘，摊贩们精神抖擞的盯着来人，是个人都要招呼一句。 白絮走进市场里面，一下子就凉快了，虽然大棚是透明的，光线十分明亮，但是这里卖菜卖肉，那家都放着冰的，那些有铺面的摊位也是吹着空调。 刘晓轻车熟路的带着女儿来到自家大姐的摊位上，这会儿都两点多了，他们两口子才在吃饭，摊位前都还有几个客人在选菜。 白絮的大姨父张武在招呼着客人，麻利的秤重装好，又给熟客送了几根葱。 “慢走啊，下次又来。” “姐，姐夫。”刘晓笑容满面的走过去，熟练的挤进摊位里面，就跟这是她自己摊位一样。 正在吃饭的白絮大姨擦擦嘴站起来，略过打招呼的刘晓，抓着白絮开心不已，“哎呀，小白。我的乖侄女儿，好久没看到你了。” 跟白二婶如出一辙的笑容和态度，白絮打小就已经习惯了，淡定的对她笑笑，然后打招呼。 “大姨，大姨父。” 张武送走客人后，连忙回应着白絮。 刘静这才发现白絮背后的背篓，赶紧给她接过来，把自己的板凳让给她。 “坐坐坐，小白。” 地方有限，她只能把地上的烂叶子和箱子挪开一点儿，给白絮腾位置。 白絮看着还没有吃完的抄手，对刘静摇头，心中泛酸。 “我不用，大姨，你先把饭吃了来吧。” 挣钱不易啊，这么晚才吃饭。 刘静欣慰一笑，不过她拿起碗随便坐在一个箱子上，又赶紧招呼着自家男人过来吃饭。 “没事儿，我两下就吃了。老张，快吃饭，都冷了。” 趁这会儿没人买菜的空隙，得抓紧吃饭，不然一会儿人又多起来了。 刘晓看着自家大姐忙碌的样子，只能主动帮她盯着摊位。 刘静果真三两口就把碗里的抄手和汤吃得一干二净，扯了张纸擦擦嘴，让白絮大姨父一会儿把碗还回去。 她们没空做饭，都是在面馆里端的，就这都还要抓紧时间往嘴里塞呢。 歇了口气，刘静拿开背篓上面的叶子，看着满满的鸡枞菌，眼睛发光。 她抬头看着白絮，笑眯眯的对她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拿出手机拍照。 “小白，你妈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要不是她给我拍了照片，我都以为她在逗我呢。 你运气真不错，这么多鸡枞菌，估计能买一千多块钱呢。” 这一篓子跟一篮子的菌子，一般专门在山上找菌子的人，一天都找不了这么多。 刘静找了几个角度把菌子给得漂漂亮亮的，然后打开飞信朋友圈，把刚才的照片发出来，顺便带了一句，新鲜鸡枞菌，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一千？这么贵吗？”白絮不了解市场价，觉得也就百来块一斤，这里顶多才十斤出头。 要是能卖一千块，那她这个任务岂不是很快就完成了。 刘静知道自家侄女儿不懂价格，所以笑容满面的给她解释了一下。 “是啊，最近菌子还没怎么上市，一斤都得一百五左右，你这些还新鲜着，随便都是这个价。” 而且好卖着呢，人嘛，总是馋点儿新鲜东西。 这不，她刚跟白絮说了几句话，飞信通知声音就响起来了。 刘静把手机页面给白絮看了一眼，已经有两三个人在问她怎么卖了。 “看看，我说吧。” 她得意一笑，又抓紧回复起来。 张武把碗送回面馆后回来，看着周围卖菜的人，问了刘静一句，“要不咱们拿着菌子在摊上摆着，看看有人买没有？” 说不定这样可以加快售卖速度。 刘静想了想，也是，说不定很多买菜的人也喜欢这玩意儿呢。 贵是贵，但耐不住刚上市，新奇。 她立马拿了个大篮子，扑了点叶子，找了几个又大又好看的鸡枞菌，给摆在摊位最显眼的地方。 刘晓跟白絮坐着的时候，张武又去隔壁摊位买了一半的西瓜，还是切好拿过来的。 “小白，来，这瓜可甜了，吃点解渴。还想吃啥不？姨父给你买去。” 张武家一儿一女，女儿比白絮小好几岁，在县城读高三，跟白絮两个弟弟一个学校，两家人关系相当好。 加上他跟白东山一样，一贯喜欢女儿多些，所以对白絮也十分疼爱。 刘晓赶紧拦住他，看向买菜的客人，“姐夫，行了，你别忙活了。快快快，买菜的来了，问你价格呢。” 等张武忙活去，刘晓才坐下来端起西瓜，“你姨夫忒热情了。” 白絮咬了一口西瓜，看着刘静他们夫妻忙碌的身影，“挺好的呀。” “妈，这会不会太麻烦大姨了？”白絮解决完一块西瓜后，神清气爽，但是又觉得不太好。 她们坐着，她大姨忙活。 “那你去帮你大姨卖菜去。”刘晓看了一下时间，两点多了，附近的小学四点多放学，接孩子的家长都是这个时候来买了菜，再顺道接孩子放学。 “行啊。”白絮觉得可以，她大姨帮忙肯定不收她的钱，她帮忙卖菜也绝对没问题。 刘静在给客人说鸡枞菌的价格，看着客人犹豫要不要买的表情，她笑着添了一句，“这都是刚从山上挖下来的，营养价值高着呢。家里孩子肯定喜欢，你可以先买一株小点儿回去煮汤，绝对香。” 说到孩子，买菜的中年妇女心动了，她看了看鸡枞菌上的泥巴，还有新鲜度，老板娘确实没说谎。 她指着一朵不大不小的，“那你给我秤这个吧，算了，这两朵我都要了。” 贵是贵点儿，但也还行，要是孩子喜欢吃那就更好了。 马上就要高考了，家里孩子吃不好，她也着急。 正好喝点儿菌子汤补补。 “好，妹子有眼光，这两朵最好了。还要点儿别的菜不？” 刘静笑着点头，手上十分注意的把菌子给她称重装好。 女人想了想，又在摊位前选了好些别的菜，一并给了钱拎走。 刘静忙着回复飞信的消息，白絮直接顶替了她的位置，开始有模有样的帮忙卖菜。 市场上的顾客逐渐多起来，刘静摊位上的菌子意外的受欢迎，很快就卖完了。 好些是飞信上知会了的老顾客，专门为了菌子来的。 菌子买得快，连带着摊上的菜也卖的好，买菜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姐看着白絮鹤立鸡群，人美声甜的样子，都往这边走。 很快，白絮的菌子就卖来还剩两朵。 知道晚上要去大姨家吃饭，白絮直接把最后两朵给留起来了。 “大姨，剩下的那些菌子留着咱们吃吧。不用卖了。” 刘静手上不停忙活着，怎么今天的客人这么多？ 她背对着白絮在另一边的摊位上，头也不回的答应下来。 “行行行，没问题。” 那她还得赶紧给飞信上的客人说一声。 快到五点的时候，刘静夫妇摊位上的菜差不多都要卖光了。 张武揉了揉手腕，满头雾水，怎么着？今天他们家的菜这么好卖吗？ 他扭头一看，白絮正收了钱，笑眯眯的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买菜的大妈，声音甜得腻人。 那卖菜的大妈就跟见了自己大孙女儿一样开怀，还跟白絮挥了挥手才笑着走开。 得！难怪呢。 这丫头真有一手。 刘晓买肉回来，看着光秃秃的摊位，嘴角上扬，“不是，姐这么快就卖光了？” 看来今天生意不错。 刘静在打扫地面的卫生，乐呵呵的点头。 “啊，对，卖光了，多亏了小白大显身手。” 刘晓觉得那里不对劲，她看了看摊位前和摊位 “那我让你留得自己吃的菜呢？” 不会忘记了吧。 对上自家老妹儿疑惑的眼光，刘静一拍额头，拿着扫把，思索起来。 “菜？菜？菜？张武，你是不是没留？” 她想了好一会儿，扭头看向自家男人，举着扫把质问。 张武忙着把菜弄成一块儿，他面对扫把，无语的看着自家老娘们儿。 “什么菜，二妹明明给你说的，我咋知道。” 又想扣他头上是不是。 白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最后刘静承担错误，去隔壁摊上买的菜。 附近的摊贩看着刘静他们这么早就收摊，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加嫉妒。 刘静夫妇从来没有这么早收过摊，美滋滋的把摊位打扫干净后，领着人往家走去。 白絮大姨家也住在市场附近，是一个老小区，房子够大，就是年份久了。 但是老小区有老小区的味道，拎着东西回家时，小区里的人都跟他们打招呼。 “小静，要是再有菌子给我留两斤啊。今天我都没抢上。” 带孩子出来兜风的中年妇女看见刘静，连忙高声对她招呼起来。 她睡醒的时候看到朋友圈，结果给孩子冲了奶换了尿布回来就卖完了。 她还可惜了好一阵。 “好好。”刘静答应的爽快，可是心里却在嘀咕。 菌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有的。 回到家里，刘静让她们母女随便坐，自己赶紧忙活起来。 孩子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可不能把他们饿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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