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家时已经凌晨五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住进了酒店。 再醒来时已经下午2点,我联系以前在老家的朋友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我妈去世后留了一笔钱给我,这是安建不知道的。 回来后我没有去找安建也没有去联系任何亲人,我只安静的呆在房子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剩下的半年。 晚上下去吃晚饭时我看到了一家纹身店,我走了进去。 “您好,是要纹身吗?” 我没有纹过身但听过有人说很疼,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就想试一试。 我点了点头。 面前的人看见我点头后问:“要纹什么?名字还是诗?” 我不知道我要纹什么,只因为我看见了心血来潮想纹一个而已。 “可以纹什么?” “可以纹你觉得有意义的字。” 有意义的字,我想着想到了路适忆。 适忆拾忆 我突然觉得拾忆就很好,很有意义。 出了纹身店后手腕上的刺痛告诉我我刚才的所作所为。 回到家后刚把手机开机就接到了岳潇潇的电话。 “你怎么了?你的东西为什么没了。” “老家出了点事。” 岳潇潇听到后问我:“你没有告诉路适忆吗?” “没有。”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吧,他找你要找疯了。” 找我也正常,毕竟女朋友一声不响的离开换谁也不舒服。 “不用了,你帮我告诉他,我不回学校了,我遇见了一个更好的人。” 说完后,我就挂断了电话。 为了不让他发现,我必须做的狠一点。 晚上失眠隔天醒来时已经下午了,在家里闲的没有什么事,我去楼下买了花去墓地。 到墓地后我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我妈的墓碑,我蹲下去把花放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我拿纸巾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 “妈,爸爸和小姨结婚了。” “我很久没见小姨了,前几天我看见了我爸拍的结婚照,小姨没你漂亮。” 我看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 “妈,最近我过得很不好。” “我也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我遇见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叫路适忆。” “但是,我不能连累他。” 我看着手腕上“拾忆”两个字不再说话。 出了墓地回到小区楼下时,我看见了安建,他也看见了我,我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安建追上来抓住我的手腕。 “你现在不应该在学校吗?” 我看着他不说话。 安建气愤的说:“你怎么回事?不就是因为我和你小姨结婚了吗,你有必要搞成这个样子?” “看来你还知道她是我的小姨。” 安建破口大骂:“小姨怎么了?我就要和你小姨结婚,你以后还要管她叫妈。” “你还想要我叫她妈?不可能。”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妈已经死了,我也有权利再找个人过完这辈子。” “你可以再婚,但是那个人为什么要偏偏是我妈的妹妹?还有你不配提我妈。” 他攥紧我的胳膊:“我怎么就不配提你妈了?我亏待过你吗?你小姨怎么了?你小姨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你别和我说话,我嫌恶心。” 我继续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我妈还没死前就搞一起的。” 安建听完后,瞪大了眼睛气的头痛,扬起手扇了我一巴掌。 我没想到他会打我。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我擦了擦鼻子,手上染上了鼻血。 安建站着吃惊的看着我。 “放开。” 他不说话也不放开。 在我准备甩开他的手时,一个身影攥着了我的另一只手然后挡在我的面前拍开了安建的手。 光看他的背影我也能认出他,是路适忆。 “你是谁?” “我是他男朋友。” 路适忆转过身来看着我问:“你手没事吧?” 关于我的不辞而别,他没有质问没有生气。 我听着他说话,突然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我看了看发现我在病房,路适忆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他看我醒来把我扶起来靠在枕头上。 他坐回椅子上看着我不说话。 良久,他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 我听着懒散的回道:“没话讲给你听。” “怎么会没话讲呢?” 他抬头看着我,他眼睛通红,很想发火。 他声音克制的问我:“你讲讲你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生病了吗,生了什么病,医生为什么说你活不久了?” 说到最后,他止不住的流泪他问我:“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治疗的可能吗?” 我用手给他擦眼泪:“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癌症晚期。” 他倔强的不相信医生的话,倔强的要我亲口告诉他,但是我亲口告诉他的结果会不一样吗?不会。 “那你说你遇到了更好的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他看着我左手手腕处的纹身:“那你已经遇到更好的人那为什么要纹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要不然就耽误明天的课了。” 他不说话像一个赌气的孩子一样坐在那里。 他照顾着我给我倒水削水果,凌晨时他离开了。 他以为我睡着了但是没有,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或者不是觉得这就是。 一晚上我都没有睡着。 早上护士来查房看到我。 “你怎么总盯着门口啊,是在等什么人吗?” 我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没有。” 等不到的,我心知肚明。 我拿过床边的手机,手机怎么都打不开,应该是没电了。 再看到路适忆时,他拿着早饭手里还拿着一捧花和手提箱。 他坐在椅子上把早餐拿出来递给我,然后把手里的花放到床头柜。 “我给你发消息问你要吃什么你没回我,我就随便给你买了点。” 我吃着包子他低头给我拨着茶叶蛋。 “你拿行李箱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手指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拨着鸡蛋。 “我休学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想过很多结果,想过他会伤心会难过然后就会继续学习步入正轨,但我没想过他会休学。 “为什么?” “因为我想照顾你。” 我不解问他:“为什么要休学?为什么要来照顾我?” “因为在知道你亲口说你活不过一年时,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在这件事停留,但它又告诉我让我陪着你。” 我劝他:“你回去吧。” 他不说话把拨好的鸡蛋递到我手边。 我发狂道:“用什么身份?你用什么身份抛弃你的未来然后来照顾我?” “用绝对不会抛弃你的身份。” 我不再说话。 良久,我问他:“你买的是什么花?” 他看我说话,又把鸡蛋递到我手里。 “皱菊。” 我不再说话点了点头也没在赶他走。 吃完鸡蛋后他拿出纸巾给我擦了擦嘴然后给我盖好被子。 “睡一会吧。” 一夜未睡我很快就犯困睡着了。 看到我睡着后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出去了。 醒来时,护士正在给我打点滴。 她看到我醒来问我:“怎么样?感觉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 她看着药瓶和我聊起天来。 “你那个男朋友真好,今天我看他一直在缠着我们这里的陈医生,一直在问他关于癌症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不说话。 等她走后,我看到路适忆的手机落在枕边。 我拿起他的手机,百度推送关于癌症的消息。 我点开看到他手机里的历史搜索。 “癌症还能治好吗?” “癌症能活多久?。” “癌症生病的人会疼吗?” “关于癌症的信息。” “癌症都有哪些症状。” …… 我把他的手机放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怎么回事啊,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哭啊。 等路适忆回来后点滴也打完后,他笨拙的给我处理好。 晚上我和他回到了我租的房子,我给他整理着衣物,他跟在我身后我一步他一步的跟着我。 我给他找了新的牙杯牙刷,洗漱完后,他跟着我卧室。 我无奈的看着他,他今天真的很粘人。 我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他问我:“万一你有一天真的去世了怎么办?” 他还是不相信,不相信我会真的死掉。 我握住他的手说:“如果我真的去世了,那你就对着我的尸体喊你的名字,然后我就会马上醒来陪你。” “为什么喊我的名字?” “因为我爱你啊。” 他笑了笑,但又哭了。 害,他怎么这么容易哭呢? 晚上身体总是很痛,被痛醒后路适忆也会跟着醒来,他像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拍我哄我睡着。 明明我们认识没多久,可他的感情却像跨越了几个世纪那般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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