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奴,你怎么了?刚才黄驹与你说了什么?” 诏狱大门外黎歌拍着胸脯定了定神,她转眼看向刘瑾,眼神关切将对她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没什么,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不太正常了” 刘瑾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他对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让你不适” “没有的事,我身体强壮的很没有那么脆弱” 她笑着双眼看向那座坚固的堡垒乌云笼罩在它头顶,乌鸦时长在上面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我们走吧!别在这里待了” “好......” 黎歌没有注意到刘瑾脸上的变化,他办完了事稍稍松懈了下来下一秒就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黎歌听到响声转过身一看吓得她立马跑过去。 “若生,若生,你醒醒,醒醒......”她四处张望喊着:“来人啊!有没有人,殿下晕倒了,快来人啊!”不远处车上的马夫听到黎歌的声音,急忙跑了过来看看是发了什么事情,“姑娘,姑娘,太子殿下是怎么了?” 黎歌扭头见是熟人来的正是时候便道:“何夫,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把他扶起来” 马夫看见刘瑾晕了也是慌张,毕竟他是太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担待不起,于是他将刘瑾背起上了马车轻轻将他放下。 出来时看见黎歌没有要上来的意思,便道:“姑娘,你不上来吗?” “不了,我得回家”马夫扭过去看了眼刘瑾虚弱惨白的脸庞,怕在回皇宫的路上颠簸有人护着也好一些。 “姑娘,还是上来吧!这路上万一磕着殿下了,陛下可是会降罪于我的,老夫一把年纪了受不了这一顿打呀!” 见他态度强烈想了想还是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便道:“这样吧!你送到皇城门口,到了那里我也就不用陪着他了,自有宫里的人过来,你就放我下车如何?” 马夫觉得提议不错便点头说:“也好,姑娘上来吧!” 一路上,车内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刘瑾靠在黎歌的肩膀上沉睡像一只病弱需要主人照料的小猫咪,车轮碾过路上的一颗石子整个车身都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刘瑾上半身差点摔下去,幸得黎歌手快将他按住不然这一摔额头上怕是要长包了。 “吓死我了,还好没摔下去” 她将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样比较稳定,刚才那一晃动已把刘瑾从昏睡中晃醒,他一睁眼就看见自己靠在黎歌的肩膀上,一股淡淡的花香飘进了他的鼻孔里。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的侧颜心中暗自窃喜,之前因为事多彼此间都没有走的近过而今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这是他与她最近的距离。 黎歌拉开窗帘瞧着外面的景色想是快要到了,“何夫,是不是快要到了?”外面传进马夫的话:“再过一刻钟就到了” 得到了马夫的回答她放下了帘子,突然刘瑾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你要走?” 她惊讶的扭过头看去,“你醒了”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啊!”黎歌解释道,刘瑾心里失落不悦,好不容易有了与她独处的时间结果又要走了。 “那好吧!看来我是没人疼的了,受了伤也不安慰安慰我才送我几段路啊又要走,哼!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刘瑾独自一人靠在一角不看黎歌故作伤心。 这孩子般的心气他也就只会展现在她面前,黎歌早已看破了他的小心思,挪了位置靠近他轻声道:“生我的气啦!” “没有......” 见状,黎歌主动搂住刘瑾的腰柔声问:“你哪里疼?让我看看” 他懒懒道:“我哪里都疼,你要是.......” 还没有等到他把下句话说完一个轻吻落到了他的脸颊上顿时暖意上升大脑另他一片空白,他猛然转身看向黎歌喉咙滚动,她含笑道:“我走啦!过几天我们再见” 刘瑾一直盯着她压根就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说了一个字,“嗯!”然后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离开都还没有缓过神来,感觉内心深处的万年不结的桃花终于开花了。 “她亲我了,文殊奴她亲我了,简直不可思议,她尽然主动亲我了,怎么说她是喜欢我,我我我......”他摸着脸颊开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笑,恨不得告诉别人:“我的心上人心里也有我” 刘瑾久久都没有下马车,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个感觉在那里自我傻笑,直到宫里的人过来叫他,他才缓过神来下了马车上了一辆轿辇。 黎歌从他那里出来后便独自一人走回了黎府,她一进家门侍女寒花就跟她说黎帆已经醒来想要见她,因此她没有回自己的海棠阁而是去了黎帆那里。 走进黎帆的屋子首先扑鼻而来的就是浓烈的汤药味,每每闻到这个味道黎歌就莫名心情低落,她知道黎帆的身子是大不如前了,最近这几天每每生病,三天两头的跟朝廷请病假;若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在这里怕是一蹬脚就撒手人寰了。 房间很黑圆桌上的烛火摇晃着,她转眼就看到黎帆只是穿了一件白色里衣披上了一件狐袄就坐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阿翁......” 黎帆抬眸看见是黎歌道:“我刚才听说你出去了” “是啊!” 黎歌走到他旁边看他在竹简上挥挥写写好奇他在写什么,便问:“阿翁,你写的是什么啊?” 黎帆边写边道:“这是前几日朝堂上那些公卿说的言论,我们史官负责把这些言论抄写下来,过后整理标记” “那阿翁这是在整理这些言论是吗?” 黎帆粘粘墨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场面安静了几秒黎帆才开口问她:“你今天去了诏狱见了林有光是不是?” “是!”说的同时黎歌心里也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自己做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林有光可同你说了什么话要带给我的” 黎歌将林有光要她转告的话说给了黎帆听,说完之后黎帆边听住了写字的动作,黎歌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但是能感觉到一定很伤心很难受。 她试探的问:“阿翁,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突然,一滴泪水滴到了竹简上,黎帆掩面痛哭。 “阿翁......” 他道:“他哪里是埋了酒,他是在向我道别” 作为多年好友黎帆最是知他,林有光生平爱喝酒是真却不会酿酒,听了黎帆的这句话黎歌才知原来送酒是假,道别才是真。 “文殊奴,三日后问斩你替我送送他吧!拿着我的琴去交给监斩官,到了那天他一定会要的”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琴过去但是既然是阿翁说的话总是不会错的,她应下了他的话说了句:“好......” 时光飞逝,很快三日期限已到,这一天阴沉沉的没有下雨没有打雷道路也很干燥,菜市口早早的集满了人群,就连比较靠近的刑台的几座楼宇上都被那些世家子弟给包了,他们也想看看曾经在朝廷意气风发敢与丞相搏击的黄驹被斩首的样子。 黄驹等人被压上刑台只等着掐好时辰到时候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就可以起刀喷酒斩人了。 黄驹没有挣扎安静的跪在那里等待着死亡的到了,成王败寇终是他输了,输者永远都没有反抗的机会,他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时,林有光光举起手向着监斩官喊:“林某想在死之前做一件事,不知您可否答应” “什么事?”监斩官问 “我要一把素琴” 监斩官嘴角勾起一笑,早在他来之前就有一个姑娘将一把琴交给了他说到时一定会有用的,当时他有些半信半疑现在一看还就成真了,他眼睛往上瞟了一眼看到了坐在上面观看的黎歌和刘瑾二人。 大手一挥手底下的人就捧着一把镶满了宝石的琴给他,林有光摸着这上面的琴弦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试图要与琴合二为一。 过了两秒他猛然睁开双眼,指尖划过琴弦弹奏着一首失传已久的古老乐曲,那曲调悲哀婉转,似是在用琴声诉说着他对这个世道的不满与失望,识得它的人都大为震惊恨不得把耳朵倾到他面前去听。 刘瑾大惊一手扶在栏杆上,黎歌好奇问:“怎么了?” 这乐曲他最熟悉不过,记得小时候家家也弹过给他听,他有些吞吐道:“这是,是,①广陵散” 最后那三个字让她双眼一亮,“广陵散?” 这首曲子早已在战火中失传,黎歌虽然听过它的大名却没有真真见识过听过它的曲调,这古老的声乐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在她脑海中不停地回荡,通过曲声她感受的了弹奏者的悲伤,他的心在流泪在滴血。 “原来这就是阿翁要我带琴过来的意思” 一曲谈罢刚好就到了时辰底下的人过来将那把琴拿走,林有光等人被摁在木墩上只听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将手上的牌子扔了出去,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喷到刀上,等这些仪式做完就要进入正式环节了。 刘瑾用衣袖挡住了黎歌,“你这是在干什么?” “怕你看了晚上做噩梦” “我......”她想说其实她看过这个,但是想想他也是担心自己便也由着他不看了。 刽子手动作利落的快刀落下将他们身首异处,这一次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底下的儒生们早已经是哭成了泪人,邢台上的鲜血如水流一般流到人群中;南平带头走上去却被驻扎在这里的军士拦住。 “诶诶诶,干什么呀你” “我们来给夫子们收尸的” 那军士觉得好笑,“收尸?我没听错吧!丞相早就下令了他们是重犯,斩了之后是不可以收尸的必须要在这里暴晒个三天三夜再将他们的尸体带走烧了” “你说什么?”南平听着来气,抓着他的肩膀一脸怒气结果被推开,那人指着这些学子骂道:“你算老几敢碰老子,你们这些学子就是只会耍耍嘴皮子,看看吧!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以后啊!可要学得乖一点别一副年轻气盛的样子到处乱闯祸,否则上面的那些人就都是你们以后的下场” 这句话彻底激怒在场的三千学子,人都死了还有被你们拿来嫌弃,南平甩袖道:“这人死了哪有不收尸的道理,常言道人死之后应要入土为安,你们可倒好不仅不让我们带走还要折磨这些尸体,难道就不怕他们的魂魄得不到安息,午夜之时来找你们让你们不得好死” 他被南平吓得心里狂跳但还是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慌,“你少吓唬人,别以为你们这些人仗着读过几本书就高高在上了,我小时候也是读过书的,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儒家不是说了不可以讲那些,额!什么鬼呀怪呀的吗?亏得你们还是儒生,真是有辱儒家颜面” “我们今日就是要带夫子们走,有本事你就一刀刺死我们没有就给我让开”南平不愿再跟他废话直接推开他就走了上过去,其他的人也纷纷跟了上去,众人都在看热闹都识趣的让开一条道,军队里为首的看情况不对令他们快去驱赶这些学子。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抓住他们” 因为上次的流血事件,王允还要给些面子给明帝,因此这些士兵都不敢拔剑只能用手驱赶,哪知没了武器的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些学子的对手,士兵们万万没想到平日里这些看起来文绉绉的儒生打起架来比他们都悍,还真是文武双全,文能提笔作赋,武能刑场干架。 众人推推搡搡,那些学子甚至拔起士兵身上佩剑刺了上去,看得所有人都是心惊肉跳,“你们这些学子,尽开始拔刀杀人了,我看大家也不要对他们客气了”说着便开始挥刀相向。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甚至还误伤到了群众,众人抱头尖叫四下逃难,南平一心想要走上邢台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底下已经开始打起来了。 当他快要靠近他们的尸体的时候,身后一名军士跟了上来面露凶光,用手上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直击心脏。 “南平师兄......”黎歌往下大声喊着,长剑从他身上拔出,南平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口中流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眼前一片模糊感觉全身都被吸干了气力;刚开始还能听到声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听力变小,小到好像有几只苍蝇在他耳边嗡嗡叫。 还是不甘心啊!他向前方伸出自己无力的手,似是要抓住什么,最后在一番难受的挣扎中倒在了血泊中。 “南平师兄......”黎歌大声呼唤着,希望他能够听到,她起身想要下去反被刘瑾抓住手制止,“你做什么?放开我” “别过去,下面那么乱你一个姑娘跑过去是会被人流冲走的”黎歌看见刘瑾眼神里对她的担忧,激动的内心瞬间平复下来,“那南平师兄和夫子们的尸身怎么办?” 刘瑾谈谈道:“自有人会来收拾” 黎歌看向下面的邢台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泛起对着这些人的怜悯,刹那间让自己想起一开始的时候,一样的地点一样的时间面对不同的人,感慨这世间杀戮何时才会停止。 “翻阅史书纵观这历史风云,真正的权利永远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普通人若想染指等待他们的下场就是化为一具白骨,在面对绝对的权力面前这些个满怀凌云壮志的学子就如同蝼蚁一般不值一提,他们的满腔抱负和学识在当权者看来不过就是一群蚂蚱可以轻轻捏死” 她望着辽阔无垠天空,一瞬间觉得自己和这些人一样,不过都是有着血肉之躯的凡人而已渺小可悲。 这次士兵再次举刀杀儒生,事后朝廷派人统计在场三千学子全部血溅邢台,还有剩下其它被误伤的民众,死了五十余人受伤五人其中一个还是八九岁的小男孩。 夜晚,海棠阁的阁楼上,黎歌手执一盏烛灯打开了门走出外面,正觉得里面太暖和了故而走出来透透气,刚把烛灯放下抬眼一看顿时表情僵住,从海棠阁这边看过去远处一栋建筑物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她把头探出去仔仔细细看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害怕着和自己想的一样。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好像是.......不,这不可能......”黎歌慌忙走了进去,放下的烛的被她打翻。 她急匆匆的往外跑,只给自己简单的批了一件披风,打开门的那一刻一阵刺骨的冷风吹了进来一下子整个人的精神都清爽了不少。 她叫来了寒花,“姑娘,何事?” “去给我牵匹马来,我等会要出去” “姑娘,怎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寒花皱眉道 “我要回学馆里去,今晚怕是又要出大事了”她仰望天空,黑暗的天色下还是能够看到烟雾扩散,飘来了还残留着星火的烟灰。 黎歌快马赶往东郊,当她赶到之时看到的却是整座学馆被大火吞噬的场景,外面的地上还有一堆被救出来的书籍,她观望着周围的一切能逃出来的学子不多,其它的怕已经在睡梦中被大火活活烧死或者没来及出来被掉下来的房梁给砸死了。 这一切看得她是胆战心惊,双手颤抖的从马上下来走上前去,“权师兄.......” 李权的脸上大面积沾染了烟灰,他和刘意一起逃了出来,现在直盯着眼前的建筑物,好端端的突然就着火了,关键是这火越烧越大根本就扑不灭,好多学子还困在里面,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形怕是已经出不来了。 “文殊奴?” “权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权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怪的很......”就在二人谈话之际传过来刘意的哭喊声,“苍天啊!这是个什么世道,帝王无能世族专横,真是寒了我们这些天下读书人的心”刘意说完大步跑进了大火里,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个人跑进了火海里。 其中有一个人喊道:“是意之,他跑进去了.......”众人都不敢相信,刘意怎么会这么傻。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不相信也要相信;黎歌看清楚了他的脸,刚才冲进去的人就是他,她不明白刘意为什么要把自己烧死,他难道不怕痛吗? “意之,意之,你回来,你回来......”李权走上大声呼喊着他,只可惜没人回应他的话,只听着 “噼啪” 一声木头被大火烧断,火光照应在所有人的脸上,他们泪眼婆娑望着被大火吞噬的四学馆大门,这几日他们失去了许多人,有昔日的好友有时长督促他们的师兄和夫子,多少美好的回忆都曾在这里发生,一场大火就把他们美好的记忆和人一起烧毁,到底是谁那么狠毒。 所有人都无比渴望能够下一场大雨,将这烈火浇灭。 槐树下,萧瑜目睹了这一切,只可惜他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他闻讯赶来看到却是四学馆被烧刘意自焚的一幕。 还有人不停的哀求道:“快下雨吧!好多人还在里面呢!他们会被烧死的” 萧瑜眼睁睁的看着火焰将这一切烧毁,一拳打在槐树上掉下几片叶子,豆大的水滴落在他的鼻子上一颗两颗三颗,当他看向地面时,干燥的地里已经有无数水滴的痕迹,他抬头望向天空这一刻终于天降甘霖。 苦苦等待终于等来下雨,李权泪流满面却道:“这雨,为什么下的这么迟啊!” 萧瑜看着这一切转身骑上马掉头离开了这里,冷风吹乱了他前面的碎发,他直奔丞相府邸。 这时候王允正在礼佛,他一手转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房间里点上了数十盏灯将整个房间照亮,但也还是很暗。 突然“哐”的一声,大门被人打开,萧瑜一身冷气从外面走了进来,“舅公.....” 王允停下了动作道:“你来是要跟我说那些学子的事情的是吗?” 萧瑜咽了咽唾沫虽然害怕却也眼神坚定道:“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您要做的这么绝,黄驹一行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连累这些无辜的学子” “今天正午你也看到了这些学子的嘴脸,他们已经把黄驹当成了一种信仰,他们也不小了要是哪一天入仕为官知道了这件事,发现他们夫子的死和我有关系,你猜他们会不会替他们夫子报仇” 萧瑜被王允堵的说不出话,他又道:“我老了,已经没有力气再看到一波年轻的生命力来与我对抗,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这一次的黄驹已经够我们吃一壶的了我可不想再看到第二个黄驹” 萧瑜冷笑一声瞬间大悟,他面前的这个舅公完全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可怕可恨,这一次王允要把这些受过高等教育拥有先进思想的学子连同他们钟爱的书籍一起烧死永绝后患,这样就没有人再来危险他们了,好狠好恶毒。 萧瑜紧握双拳无比痛恨王允的恶毒心肠,简直冷血至极不给他人一条活路,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也没有理由再去跟他争辩些什么,只是小声又无力的说了一句,“哦!无衣知道了,恭喜舅公除去了心头大患,祝您今晚睡得安心” 他绝望的走出了这间屋子,任由大雨淋湿全身,好似希望这雨能够替自己洗去身上令他厌恶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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