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梅梅在天台吃完饼干回到教室的时候午休已经快要结束了,班里的同学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几个没有回来。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有七八个人围在一起,正紧紧地盯着教室门口,直到新垣梅梅的身影出现。 “好耶,是我赢了!”那个坐在新垣梅梅旁边的男生大叫了一声扑到了桌子上,两只手伸直将桌子上放着的纸币和硬币一起收进了怀中。剩下的几个人和他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互相抱在一起脸露出了懊恼的神情,更有人抱着头跪在了地板上气恼地捶着地板:“怎么会!新垣明明翘了两天的课了,今天怎么会回来上课啊!”虽然男生的语气和动作都颇为夸张,但大家都在一个班里对彼此的品行都很熟悉,所以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还有人让他让一让不要挡道。 “哈哈哈哈,这一次是山口大获全胜啊。” “可恶啊啊啊,早知道我也押新垣会回来上课了。” 原来他们在午休的时间打赌新垣梅梅今天下午会不会回来上课,只有山口一个人笃定新垣梅梅今天会回来上课。 伴随着后排同学吵闹的声音,新垣梅梅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前突然多了一沓钱币,新垣梅梅顺着捏着钱币的手看上去,是山本有些羞涩的脸,看到新垣梅梅的视线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浮现出更加明显的红晕,他有些害羞的移开了视线道:“这是因为你才赢得,所以分,分你一半。” 后排的男生女生们发出了起哄的声音,虽然才国中,但是日本的男孩女孩普遍早熟,小学生情侣也并不少见。新垣梅梅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眼睛里熊熊燃烧着八卦之魂的同学们,没忍住笑出了声:“噗嗤,这不是山本君赢来的吗?怎么要和我分?” “那,那也是因为新垣你才赢的。”山本固执的将手伸在新垣梅梅面前,一副你不拿我就不会收手的样子。新垣梅梅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楼道里传出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啊——” 突然出现的尖叫声让山本的手猛地一抖,那一沓面值并不大的钱币散落在新垣梅梅摊开在桌子上的书里。还没等新垣梅梅将它捡起来,山本一把将新垣梅梅的书合了起来。后排发出了更大的起哄声,楼道里的尖叫被他们归类于某个班级男生略有些过分的恶作剧。毕竟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包括新垣梅梅本人。 如果当时她能够更敏锐一点的话,也许就能拯救下那条鲜活的生命。新垣梅梅很多年之后回忆的时候这样和她的学生说道。 警车是在第一节课间的时候开进学校的,打头的那名警官看见熟悉的教学楼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这所学校? 一楼的女厕所拉起了熟悉的黄色警戒线,警戒线外站着难得一见的校长和那位高高瘦瘦的教导主任,教导主任的头上不断地有汗水滑落,昨天学生失踪的事情才刚刚解决,怎么今天居然又闹出了人命? 各个班级第一时间禁止学生外出,班主任留在班里盯着所有的学生。新垣梅梅坐在班里有些无聊的试图将铅笔夹在嘴唇和鼻子中间,却很难保持平衡,直到她再一次将铅笔掉在桌子上发出了声音之后,班主任再也忍不住了大喊道:“新垣!给我到走廊上站着去!” 这可是新垣梅梅巴不得是事情,在教室里众人有些羡慕的目光中新垣梅梅走出了教室,还不忘记替班主任关上教室门。 新垣梅梅走到教室外,站在走廊上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诅咒的气息。她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朝着诅咒浓郁的方向看去,那个咒灵,她明明已经确认祓除了,斋藤咏和窗都已经确认过的。 顾不得想太多,新垣梅梅弯着腰悄悄地从班主任眼皮子地下从教室门口离开了。下楼的时候遇到了正走到楼梯口的夏油杰。对上他有些惊讶的眼睛,新垣梅梅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新垣梅梅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隔着一道栏杆看着能被自己平视的夏油杰。 “大约是因为,我和某人一样爱逃课,所以班主任并没有发现我不在吧。” 胡说!新垣梅梅立刻就在心里反驳夏油杰,明明是年级第一的成绩,却要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暗戳戳的嘲笑她的成绩不好吗? 看着新垣梅梅因为生气而鼓起的脸颊,夏油杰的脸上荡开了微笑,就像是春日里化开寒冰的第一缕阳光一样,新垣梅梅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果然,只有爱才是最无法祓除的诅咒。 楼上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新垣梅梅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撑着栏杆翻身落到了夏油杰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腕就往楼下跑。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在空旷的楼道里,奔跑的过程中还在刻意地控制着脚步落下的声音不会太重。这样的感觉让夏油杰觉得有些新奇,他看着新垣梅梅因为奔跑而向后飘的粉色头发,他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见过同样的场景。但是在哪里,他却想不起来。 两个人一顿埋头奔跑,却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出事的厕所附近。新垣梅梅拉着夏油杰靠在墙上大口地喘息着,她小心的从墙后面探出头,去除了看到穿着警察制服的两名警官和不断地擦着头上的汗的校长之外,在没有看见其他的人,难道不是诅咒做到?可是那股让人恶心的诅咒味道却是不能作假的,下意识地新垣梅梅收紧了握着夏油杰手腕的手。 “嗯?出什么事了?”夏油杰小声地用气声问道,新垣梅梅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也一甩一甩的。 “没事,我们先回去吧。”两个人一起转身,谁也没发现教导主任已经在他们身后站了有一会了。结果自然就是新垣梅梅和夏油杰两个人一起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被罚站,瘦小的教导主任却有着和身材不服的暴脾气,他在办公室里谆谆教导了两个人一整个下午,直到放学的铃声想起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新垣梅梅就差上手将教导主任的嘴捂起来了。 “啊,怎么会被教导主任抓住呢?”放学路上,新垣梅梅手里提着书包抱怨道,夏油杰因为成绩出色,而被教导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新垣梅梅却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夏油杰走在新垣梅梅的身边,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浑然没有注意到新垣梅梅的身后跟着一个暗自神伤的山口。 新垣她原来,和夏油前辈关系这么好吗? 夏油杰刚走出校门就接到了来自母亲的电话,父母因为乡下的外婆摔了一跤住进了医院所以急匆匆地离开了东京的家,表达了这几天需要夏油杰一个人在家里的歉意之后匆匆地挂了电话,完全忽略了夏油杰还没说完的话:“我没有……”带钥匙啊。 新垣梅梅有些好奇地看着夏油杰变得苦恼的表情,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看着新垣梅梅带着些许担心的目光,夏油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只认识了一天的新垣梅梅说自己需要另外寻找居住的地方。在新垣梅梅的软磨硬泡之下他还是三言两语的说出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就在他苦恼的时候新垣梅梅脱口而出道:“那就来我家吧。” 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新垣梅梅才想起来,自己的家里还有一个脾气古怪的问题儿童。而且,夏油杰和五条悟提前认识的话不会出什么乱子吧?新垣梅梅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推开了房门,果不其然,大少爷正坐在电视前面,茶几上摆放着还没有吃完的大福的包装袋,听见开门声五条悟的眼睛依旧盯着电视屏幕,只是随意的说道:“你回来啦,今天晚上吃什么?我要饿死了。” 看着屋子里仅仅过了一个白天就变得混乱不堪的模样,新垣梅梅的头上蹦出了两三个井字来,她捏着拳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五条少爷,请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一天之内将家里变成这副鬼样子的吗?” “这有什么,等一下收拾就好了。”五条悟似乎是感觉到夏油杰的视线,他暂停了游戏扭头朝着玄关看了过去。那一刻,空气中好像有电光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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