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梦水吧内,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响,澄树空音颤颤巍巍开口:“你们,是在体验生活吗?就是那种,因为好奇女孩子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结果想了好久没想通所以干脆亲自试试的那种,体验生活?” 拜托了!告诉她就是这样吧!虽然她能接受她的小伙伴们拥有一个不正常的脑回路,但是,她真的不想被迫接受她的小伙伴们是个女装癖变态!她好不容易从森鸥外那个幼女控变态的手中逃脱啊!这种事情真的不要啊! 或许是因为澄树空音的表情太过精彩,眼神太过灼热,坂田银时难得起了那么一丝羞耻心:“你,你在看哪,别这样嘛,人家还没准备好~” 语气之娇柔,表情之做作,让澄树空音这个真-女孩子差点自戳双目。 被拍到了墙上的小蓝球顽强地飞了回来,又把自己扭成马赛克的样子试图挡住自家宿主的眼睛:“这算什么羞耻心啊!你分明玩的很开心吧喂!” 与此同时,被按住脑袋的高杉晋助终于忍无可忍,一脚将正在骚姿弄首的坂田银时踹飞,动作大开大合间隐约能看见裹藏在那红色和服下若隐若现的……腿毛? 所以说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哪来的腿毛啊!澄树空音默默把小蓝球拉近了点,力求拯救自己无辜的眼睛。 高杉晋助不愧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少爷,优雅起飞,平稳落地,纹着金色银杏叶的衣摆纷飞间尽显风华。 小蓝球看得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所以说在这个时候那么帅是为什么啊! 高杉晋助看了一眼宇宙猫猫思维升华中的澄树空音,浅咳了一声,解释道:“我们是受弥生翔太所托来找弥生理惠。因为这家店……不接待年龄过小的客人,所以坂田银时就出主意说干脆女装来打探消息。” “?为什么女装就可以?” 假发理了理自己的长发:“‘这世界总有些奇怪的大叔喜欢可可爱爱的小女孩啦我们女装去打工肯定会被接受的!’银时如是说” “……” 澄树空音右手握拳锤向左手手心,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等,等等!”懵逼中的小蓝球疑惑不解:“信了啊!为什么这种话你就会信啊!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啊喂!” 澄树空音熟练地无视了小蓝球:“所以你们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高杉晋助和假发对视了一眼。 # “弥生翔太没找到他那酒鬼父亲,所以我们就先来找弥生理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高杉晋助带着澄树空音来到酒吧深处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开口分享自己得到的消息。 “但弥生理惠的情况比较……嗯……特殊。” 高杉晋助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微笑着斟酒的弥生理惠:“或许你自己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比起这个,”坂田银时揉着被踹疼的脑袋,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你怎么会来这?松阳老师允许了?” “……说的你们好想经过了松阳老师的允许一样。”澄树空音有些无语地看了看坂田银时粉色眼影和涂了粉色口红的嘴唇。 ……等等! 刚刚被小蓝球挡着视线没注意到,原来他们还化妆了吗?! 原本只是无意中瞥了一眼的澄树空音猛然打起精神仔细观察。 嗯,坂田银时是粉色眼影,假发是紫色眼影,高杉晋助最不忍直视,红色眼影配两坨红脸蛋,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之手。 更细节的是,他们的妆色和衣服的颜色也都完美对应上了! 澄树空音,前世今生加起来二十多岁。 第一次对自己的性别产生怀疑。 原,原来男孩子这么会打扮的吗? 宇宙猫猫思维升华.jp 澄树空音走向弥生理惠的时候脚步都有些恍惚。 # 在以欲为盈利手段的酒吧里,烟味混合着酒味形成了最迷离浑浊的氛围,席卷了每个角落。 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是狡诈的商人刻意营造出来的暧昧,女人的娇笑和男人的诨话揉杂在了一体,偶尔有不和谐的声音发出也被大笑着掩过,金钱与欲/望形成的恶魔嘲弄着摆布深陷其中的男男女女。 开在山野里的白花是无法在沼泽中生存的。 但弥生理惠已经初步适应这里的工作了。 她学习东西一向很快,反射性的牵起嘴角的肌肉,熟练的斟酒逢迎,弥生理惠身上已经有了一丝熟工的风姿。 啊,如果是一周前的我站在这里,一定不敢相信现在的自己会是这样吧? 弥生理惠有些自嘲地想着。 斟酒,举杯,捂嘴娇笑。 那个男人的眼神真实恶心啊,弥生理惠麻木地想着,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减。 总归这家店还有些良心,至少未成年的女孩不至于被…… 弥生理惠猛然睁大眼睛。 那个男人的手! 或许是弥生理惠的眼神过于扎眼,男人满不在乎地开口:“装什么啊,你们这里的女人不就是干这个……” 话没说完,一把飞来的手术刀擦着他的脖颈扎进了旁边的沙发里! 男人咽了口唾沫,有些惊恐地抬眼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红白色和服袴的小姑娘还维持着扔刀的姿势。 只有五岁的女孩生的灵动可爱,头顶的呆毛摇摇晃晃,橙发橙眸的配色令人看了便不住心生欢喜。 但女孩抬眸看过来时,男人却感到一丝从骨子里传来的寒意。 怎么形容呢,分明是最接近太阳的颜色,但在那浮于表面的明亮消失后,剩下的便只有深渊一样无底浓稠的空洞。 恐怖故事中染血的提线木偶一般的诡异。 但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那种情绪只出现了一瞬。 再看过去时,女孩可可爱爱地弯起眼睛,声音软糯:“大叔,手不要的话可以捐给别人哦?” 一切仿佛只是灯光流转下突然出现的一场幻觉。 于是男人擦了擦肥腻的脸上渗出来的冷汗,压下心底的寒意,趾高气昂地开口:“啧,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一点都不懂规矩。” 真是冥顽不灵啊……明明差点被那把手术刀划破动脉。 澄树空音想了想,偷偷地对漂浮在肩旁的小蓝球使了个眼色。 然后懒洋洋的开口,拖腔带调,明明是软糯的声线硬是多了几分阴阳怪气:“说什么呢,大叔,不懂规矩的明明是你吧?”接着伸手一指:“至少当众露出自己的内裤什么的,我可做不到。” 话音刚落,男人的腰带便“啪”地断开,露出了内里白色紧身的兜裆裤。 悄悄注意着这里的人们爆发出响烈的笑声,恼羞成怒间,男人提着裤子便对着澄树空音挥起拳头。 看着这边的假发和高杉晋助就要出手,被坂田银时一把摁下:“喂喂,要是小看那家伙可是会被解剖的哦?” 澄树空音看着眼前面露怒容的男人,笑容不变,呆毛还在一晃一晃:“真小气啊,大叔。” 接着,蓝光一闪,男人身上的衣物碎成碎片。 看着不着寸缕的男人,澄树空音惊讶捂嘴:“哎呀,大叔,这么着急吗?”她着重地看了看男人的某个地方,欲言又止:“只是,您……真的行吗?” 周遭的笑声更大了,男人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绿,最终还是灰溜溜地一把拿过旁边憋着笑的服务员递来的衣物夺门而出。 而弥生理惠,从始至终都在呆呆地看着这个像童话般突然出现,将她护在身后,如太阳一般温暖明亮的孩子。 小太阳笑着转眸看向她,橙色的眸子在店内五光十色的灯光下依然耀眼:“我来接你啦,理惠酱!” - “抱歉,我不能走。” 弥生理惠声音干涩,有些艰难地拒绝。 “诶?为什么?难道理惠酱担心再次被抓进来?这个就不用担心啦!我跟松阳老师商量……” “不是!”弥生理惠突然大声打断澄树空音的话,她努力平稳发抖的声线:“我……不是被抓进来的,我是自愿进来的。” 她笑着,却比哭还难看:“空音酱,没办法啊,我要是不进来,翔太他就要作为献给天人的礼物被带走。” “这里很赚钱的,只要,只要有钱,翔太和爸爸就会平平安安。” “只要有钱,家里就能恢复最初的样子……” 澄树空音突然发现,弥生理惠不知何时拆开了麻花辫,改换成用一根簪子挽住头发,这是时下最受歌女们欢迎的发型。 看着眼前捂住脸泣不成声的弥生理惠,澄树空音悄悄伸手取下簪子,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从女孩的肩头滑落。 弥生理惠慢慢抬眼,一个和那天在田埂上送给她花环时一样灿烂的笑便闯入眼帘:“后山上又开了新的花,要我再编一个花环给你吗,理惠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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