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今天看到，祁长羽余生都不会想起还有一张画上画了自己，一道灵力打过去画卷自动合上，他清了清嗓子：“这幅画……” “这幅画上的你还挺帅的。”秦曦月没有多想，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祁长羽闭上嘴，打消了让秦曦月把这幅画毁了的念头，转而说道：“我一会就要走。” “啊？”秦曦月抬头，“那么快就走？” “你忘了，我来北虞是干什么的了？” “没有没有，”秦曦月摇摇头，“不是说一起吗？” “现在只知道梦师在盛京，具体在哪个地方就不太清楚了，别的地方还好，皇宫你来去方便些就麻烦你了。” 商量完事情祁长羽就走了，祁长羽抱着伽娜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晒太阳，好不惬意，听到柳丽莲回来才把伽娜放回屋子里。 “娘亲。”秦曦月快速跑到柳丽莲屋内，一举一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早些柳丽莲还会说说她，时间久了也就放任她去了。 毕竟自己唯一一个女儿，她实在生不出责备的心思。 “怎么了？”柳丽莲抱了一下秦曦月，秦曦月立刻在她脸上快速亲了一下，逗的她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还是没点正形。” 秦曦月吐了吐舌头，脸上没见一点害臊，问道：“端王妃找你何事啊？” “还不是你的婚约。”柳丽莲蹙眉叹了口气，“这几年明里暗里和陛下提了好几次，但陛下没有一点将那婚约解除的意思，这满盛京人都知道世子殿下喜欢姜莹莹了。” “皇帝叔叔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吧。” 秦曦月也想不明白，若说虞景是为了兵权，可这些年秦朗元已经有了将兵符上交的想法，但虞景就是装作听不懂；若是为了拉拢官员，丞相府也不差啊。 母女两人围绕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秦朗元也回来了，脸上笑嘻嘻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爹爹怎么那么开心？” 秦朗元大步走到桌边坐下，喝酒似的喝了杯茶，大手揉了揉秦曦月的脑袋。 “陛下今日找我商量去洪地平复暴/动和赈灾之事，我本来以为陛下还不肯放过我这把老骨头，没想到这次派了别人去。” 秦曦月猜的没错，虞景让秦朗元入宫果然是为了这事，不过看来她的话虞景是听进去了。 “派了谁去？” “就去年刚提拔上来的那位副将。” 去年？秦曦月许久没有关心朝堂上的事情，秦朗元这一说她想了半天才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了信息。 这个副将好像是昌平侯的人。 北虞兵权分为三份，秦朗元手中的最大，昌平侯只能排第二，但没比第三多多少，毕竟是前朝之人，虞景当初即位可是狠狠打压了一番。 秦曦月突然想起先皇后，似乎就是昌平侯的唯一的女儿，也是最为疼爱的一个孩子。 她本以为虞景对昌平侯多多少少会忌惮一些，不过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爹爹不去最好，在家待着就有俸禄可以拿，还能陪陪娘亲，多好。” 年纪大了，秦朗元也不得不服老了，年轻时候他能耍上半天的大刀，如今一个时辰气就喘上了，他手底下有几个良将，如此，他早就生了请辞养老的心思。 一家人聊了好一会，各自都把不好的事情压在心里不让对方担心，吃完午饭就各自去休息了。 回到自己屋里，伽娜已经醒了，坐在床上舔舐自己的毛发，哪里像只鸟的做派。 秦曦月坐到床上，床便陷下一点，伽娜这是才发现有人来了，懒洋洋叫了一声便钻到了秦曦月的怀里趴着。 “你这是怎么了？”秦曦月不免觉得好笑，伽娜平时都是活力四射的，她哪里见过伽娜这幅子。 伽娜没好气道：“你还笑，要不是因为你在我才不会用力过度。” “好好好，我的问题，伽娜大小姐想吃什么，我吩咐下去都给您安排上。” 伽娜蹭了蹭秦曦月哼唧了两声，随意报了两个菜然后问道：“你有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吗？” 此话一出，秦曦月一下就想到了那个从未见过真容的国师大人，于是她不假思索道：“认识，但不熟，怎么了？” 不熟？我不信，那个样子比瓜都熟了吧。 伽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挑拣了一部分来说，自己被压制和祁长羽被打的事情她是一个字都没提。 “那么说我还得去谢谢他了。”秦曦月还在琢磨送些什么东西比较好，伽娜继续道：“他还说让你去找他呢。” 又让我去找他，那么急的吗？ 秦曦月心里纳闷，但还是决定明天抽个时间去看看，反正宫中她来去自如，不去看虞景也行。 至于送什么，秦曦月打开纳袋翻找了一遍，感觉那么厉害的人应该什么都不缺，既然如此，送些自己做的安神丹吧，虽然不贵重，但亲手做的还是有诚意的。 次日一早，秦曦月吃了早饭就独自一人去了唤月楼，几年未来，这唤月楼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连砖瓦都没有被侵蚀的痕迹。 檐角的铃铛叮叮作响，可现在却没有风，秦曦月把这个现象归咎于这位国师大人喜欢听铃铛声，所以特地做了铃铛让们一直响。 走上高高的台阶，有两个少女站在门口等着，一个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眼里却冒着精光，一看就知道脸上严肃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另一个小圆脸的少女秦曦月还记得，当年灵力测试刷下来的赵小姝。 “揽月郡主。”两人异口同声一齐行了礼，然后就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周思思。” “我叫赵小姝。” 两人努力不让自己的好奇透露出一分，可她们一直往秦曦月身上瞟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们。 能让大人如此在意的人，赵小姝是真的非常好奇，如今看到真容，她却难过了起来。 生于将军府，皇上亲封的揽月郡主，又是玉凛山认证的天才修士，还那么漂亮，怪不得大人会喜欢。 赵小姝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那么一对比，她真的是一无是处。 旁边的周思思身体晃了晃，眼神一下变得冷漠起来，对着秦曦月拱手道：“还请揽月郡主随我们来，国师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秦曦月吸了吸鼻子，她回家一时兴奋，是真的把这件事忘了，绝不是故意的。 唤月楼也是九层，周思思和赵小姝将秦曦月领到八层上九层的楼梯处就没再走上去。 “揽月郡主，九层我们不能上去。”周思思开口解释道：“国师大人说了，您可以上去。” 秦曦月没有回应她们，视线穿过她们中间，看向楼梯口正对着的一个关着门的房间，里面透出的那一丝阴冷气她实在忽略不了。 “那里面是什么。”秦曦月直直抬起手指着那间房间一字一句问道，她心里似乎有些生气，但也想不明白这股气到底是哪里来的。 周思思回道：“回揽月郡主，里面关了些恶鬼，所以才会有阴冷气。” 大人说了，要是郡主问起就那么说。 果然，秦曦月得到回答之后就没有继续问下去，虽然没有相信她们的意思，但现在她上楼了，大人交代的事情就算完成了。 九层不似下面八层昏暗，这里明亮许多，到处点上了灯，层层轻纱垂下，光打在上面便出现凌凌波光，煞是好看。 秦曦月单手掀开一层又一层的轻纱，仔细看去才发现其中绣上了万千风景，都是她未曾见过却从心底里喜欢的景致。 玉书躲在一处，安安静静看着秦曦月一步一停缓缓向他这里走来，他有些恍惚，一时之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墨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秦曦月，不愿忽略她的任何一个动作。 玉书有些发白的唇瓣动了动，两个字悬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秦曦月掀开最后一层轻纱，终于看见了玉书真实的面容。 玉书满头银丝垂落在地，漆黑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感情，肌肤像是电影里的吸血鬼，千万年老不见阳光，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甚至有种透明的感觉，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秦曦月看着她，心中隐隐作痛，仿佛眼前的人本不应该如此。 藏在衣袖里的手不住地发着抖，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慢慢走到玉书面前，他整个人如同夏天的空调一般，明明是个活人，却比四人还冷。 “你冷吗？” 一句话脱口而出，但秦曦月并没有想将它收回的意思，但玉书眼眶却红了些，他摇摇头：“回揽月郡主，臣不冷。” 秦曦月不信，想说的话却被打断，玉书低声道：“今日请郡主前来，是因为臣发现郡主的灵力已经不受控制很久了。” 这件事，修为高的稍微注意一些就能发现，所以秦曦月并没有觉得冒犯，反而坦然道：“是很久了，大概有个一年了。” “臣这里有个法子，不知郡主愿不愿意试上一试。” 玉书直截了当地说了这件事，秦曦月却莫名相信他，于是点点头问道：“有几成把握。” “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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