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按着盛清苑的药方吃了两天之后,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没有想到,那个黄毛丫头竟然真的有几分本事。”县令抚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魏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已经能够猜得出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长得这么好看,医术还这么好,如果她能够在本官的身边待着,那么本官想要长命百岁,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县令越想越是期待。 那个时候病着,整个人也提不起来什么精神,所以也就没怎么注意过盛清苑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两天精神头回来了,重新回想起盛清苑的样子,却是不由的着迷了。 魏丞眉心微不可微地皱了皱,“大人,以属下所见,盛姑娘并不适合进宁府。” 县令一听立马板着一张脸:“你这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让她来,难道还委屈她不成了?她就是医术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本官让她来,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脸面!” 魏丞微微皱着的眉心拧得紧了两分,又道:“据属下了解,那个姑娘已经成婚了。” “那又如何?嫁的不过是一个穷书生,本官都还没嫌弃她,她应该更感恩戴德!”县令哼哼道,而后向魏丞命令道:“你去,给本官想办法将她带来,只要她来了,本官自然有机会让她留下。” 魏丞离开宁府后,最后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沈家。 他来到沈家的时候,盛清苑正在桌子前凝眉画着些什么,而沈照在桌子的另一旁,静静地看着书。 阳光穿过枝叶,细碎地透进屋子,在两人的身上浅浅披上一层金缕衣,画面很是美好、温馨。 这样的画面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美好得……让人想毁掉。 魏丞敛了敛眸,敲门。 沈照闻声出来。 魏丞看到沈照的那一刻,不由愣住。 这姿态,这气质,真是山村里的一个小秀才能够拥有的? “你是谁?你有什么事?”沈照声音清冷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很不好。 就像是一条阴暗角落里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咬你一口。 淡淡的一句话,让魏丞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不简单。 魏丞稳了稳心神,对他说道:“我是县令宁大人的幕僚,我叫魏丞,此次前来,是宁大人的意思,宁大人想让盛姑娘去一趟宁府。” 沈照声音冷了两分:“如果县令大人依照清苑的药方服用,他此时应该好得差不多,若是因为没有遵循而病情反复,那说明也没有将清苑的话放心上,如此,更没有必要前去。” 屋内的盛清苑听到沈照这话,嘴角不由轻扬起一抹弧度,然后继续安心地绘制着一些竹制品的图样。 魏丞对沈照说道:“盛姑娘的药方很好,大人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许多,故而这一次遣我来是想要好好答谢姑娘。” “清苑已经收了大人的诊金,那么医治好大人也是应该,不必言谢。”沈照淡淡拒绝道。 “我会将你们的意思转达给大人,打扰了。”魏丞并没有要在这一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非常干脆地便离开了。 沈照回到屋子后对盛清苑说道:“此人长得一般,更非良善之辈,切勿与他交往。” 盛清苑眨了眨眼睛。 魏丞这个人,她看到的时候,也不太喜欢,只不过,如果论他的模样,那他确实长得不错。 只是难得沈照竟然还会特意提起他的模样。 盛清苑笑着道:“你比他长得好看多了,我日日对着你的脸,那些庸脂俗粉自是入不了我的眼。” 沈照:“嗯…嗯?” 盛清苑连忙用画作来转移话题:“你看看这个如何?” “挺好的。”沈照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你怎么了?”盛清苑问道。 沈照看了看屋里,向她问道:“你觉不觉得,这屋有点小?” 不大的屋子,放了两张床、一张桌子,几个箱子,便几乎将房间都给占满了,没有多少走路的地方。 盛清苑点了点头,“确实小了些。” 她其实有想过要不要用一个双层床,只是现有的材料让她不敢下手,她怕承重不够,要是大晚上的睡着睡着上面的人掉下来,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看看这个看觉得如何?”沈照拿出一张图纸给盛清苑看。 盛清苑粗粗看了一眼,忍不住感慨。 如果沈照生在她那个年代,已经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设计师。 图纸上的格局非常好,只不过…… “可是,这只有一张床?”盛清苑有些惊讶。 沈照面上保持着淡定:“如此,能更节省一些位置,你放心,这床的位置足够大,而且我素日里睡觉也很老实,不会打扰到你的。” 饶是明面再是淡然,但那泛红的耳尖却是将他并不平静的情绪给透露无疑。 “那便依着你的意思来吧,我让老王他们找几个空闲的帮忙弄一下,再按着价格给他们结钱就是。”盛清苑倒是接受得很快。 “你,你同意了?”沈照反倒不太敢相信她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 “嗯。”盛清苑点了点头。 一来她相信沈照的人品不会乱来,二来他们两个现在也是夫妻关系,睡在同一张床,其实也才正常。 最重要的是,之前板凳,后来的小床,着实稍微小了些。 “你不是还有一些图纸要画吗?你继续,我去把这个图纸给他们就好。”说完,沈照没有半刻的耽误便前去找老王他们帮忙制作。 盛清苑手肘撑着桌面,手背撑着托着下巴,看向沈照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的图并不急,相比起来,他的温习难道不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吗? 这人着急些什么? 另一边,魏丞回宁府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待会儿应该如何和县令解释为什么带不回来盛清苑。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将这个锅推给沈照。 就是因为沈照的百般阻拦,所以才请不来人。 如此既能解释为什么交不了差,又不会明着得罪盛清苑夫妇二人。 只是,等他想好了解释的措辞,来到宁府的时候,却看到宁府进进出出好些官兵。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官兵也很是眼生,并不是县令的人。 魏丞拉住一个官兵向他问道:“官爷你好,请问你们这是……” 官兵还没回答,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县令凄厉的叫声:“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知府大人可是我的表姐夫!!你们不能抓我!!” 押着他的官兵直接一记水火棍打在他的身上,怒骂道:“呸!我们大人可没你这样作奸犯科的亲戚!我们大人说了,你这些年欺压百姓,贪墨良多,绝不能姑息!!” “不可能!不可能!!”县令面色微白,忍不住大喊道。 官兵冷哼一声:“我们大人最是公正,从来不做半点对不起百姓的事情,作为父母官,应当事事以百姓为主,可你倒好,桩桩件件皆从百姓身上吸血,今日定要教你后悔你过去所犯下的事情!” 四周的百姓听到官兵的这话,纷纷称赞知府做得好,同时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都朝着县令扔去。 魏丞已经从他们的对话里了解了个七八。 默默转身离开。 既然这个县令已经废了,那么他得尽快寻求下家才是。 知府? 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竹山村的村民们也都知道了。 盛清苑听到后,下意识看向沈照:“知府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明明距离沈照给的期限还有几天,难道这个知府就这么胆小? “早点解决,他也能早点了一桩事。”沈照淡淡说道。 在魏丞离开之后,他就立马让人再往知府那里送去了一封信。 他虽然现在没有多大的能力,但是,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欺盛清苑,再小的力量,只要用对了地方,也能产生不小的影响。 县令被抓了,盛清苑自然能更安心地筹办竹山坊的开业事情。 竹山坊开业的这一天,正正是天香楼关门停业后再次重新营业的时候。 前两天天香楼关门调整里面格局的时候,盛添楼的人还大肆嘲笑了一番,并趁着这个时候,将原本就比天香楼高的价格再稍稍上调了一些。 盛添楼饭菜味道比不上天香楼,如今价格又更昂贵,所以天香楼一重新开业,就已经有许多客人等着了。 当客人进来后,顿时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味道?好清新的感觉!” “是竹子的清新味儿!” “这些居然都是竹子做的?竹子原来也能做得这么好看?” 在天香楼吃完饭的客人们离开时还忍不住继续议论道:“这二楼的环境也太好了,我吃着吃着都差点忍不住想去看看书了。” “你别说,他二楼里还真的放了一些书,我方才就忍不住翻看了起来,真是不错啊。” “那竹子所作的屏风,也甚是好看,上面雕刻的花纹活灵活现,看得我忍不住想吟诗两首。” “那就去啊,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 原县令手底下的一些人正想着要带新县令去哪里吃饭,这下便再不犹豫,当即去邀请新县令一起前往天香楼。 很快,几乎整个镇上都知道了天香楼的格局变得更有意思了,而且都是竹子做的,做得非常好。 同时,百姓们也都知道了天香楼这些好看的竹制品都来自于一家名为“竹山坊”的新铺子。 无他,每一个询问的百姓,天香楼的伙计都非常热情告知来自竹山坊,并且非常贴心地告诉了他们竹山坊怎么走。 这一波的推广宣传效果非常有用,此时的竹山坊已经有不少的百姓在逛着。 竹山坊的伙计看着热闹不已的画面,一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同时更加卖力地吆喝。 毕竟,卖得越多,他们得到的工钱也就越多!!谁会嫌钱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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