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修在一旁看得一脸黑线,他转过头看着自己师弟,对燕衔青说道:“怎么这架打得......”一招一式都是杀招,朝着对方命门去的,可楚不修就是觉得打得怎么这么不是滋味。 燕衔青眯眯一笑,显然早已看出端倪:“楚师兄,之前说的小辈结契一事,可还要继续商量一番?” 赵玄真看着势均力敌的两人,难得展眉,不那么头痛了。他极开心道:“不愧是小两口啊,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 楚不修燕衔青双双看向赵玄真,赵玄真摸不着头脑:“我难道说错了吗?” 燕衔青乐不可支:“掌门师兄说的在理,深有同感。” 楚不修听着快把后槽牙咬碎。 楚沅元和宋辞这一场打得是天昏地暗,整整七天七夜,都没分出胜负。 还是赵玄真急忙喊停。 楚沅元问到:“为何平手?我们还能继续打?” 赵玄真不过是在同尘殿开个会议的功夫,再出来已是天翻地覆。他两眼一黑,几欲昏倒。 他完全没有之前的快乐了,他一脸心痛开口:“你是还能打,天剑宗已经没地方让你们拆了!” 天剑宗的内门大比是不强制要求场合的,因此你想打到哪就打到哪,就是为了让弟子们更好地发挥,不必拘泥于场地限制。 可是赵玄真也没想到真有人能从天剑宗山头打到山尾啊,还一路拆家。 楚沅元回过头,那些一贯被赵玄真用来向其他门派炫耀的宏伟建筑,此刻已是缺胳膊少腿、残垣断壁之景。 她难得心虚笑了笑,再厚脸皮看到这场面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赵玄真头大如斗,修缮又要花一笔灵石开支。 你问赵玄真是怎么发现的?本来他正在召集各宗门掌门商议魔族最近异动,商量的正起劲正到激动处,忽有一道剑气从天而降,掀了半个屋顶。 吓得其他人还以为魔族攻过来了,直喊:“敌袭敌袭!” 唯有赵玄真脸黑如锅底,看到了楚沅元一脸酣战、忘乎所以的表情。 宋辞出招有分寸,避免波及无辜。可这楚沅元打起来,是完全不顾他人死活啊,剑气肆虐、狂放不羁,这天剑宗被毁的建筑都出自她之手, 宋辞上前一步,将楚沅元护在身后,他道:“是我的错,我没看好她。” 赵玄真只觉得头更痛了,这小两口一个性子,真是要把自己给气死。可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罚了楚沅元做工还债,宋辞代为监督。 此后天剑宗多了个规矩,所有的比试都必须划定好场地设下结界,出场地结界就算输,当然这是后话了。 楚沅元做完一天工,坐在凌云阁顶,悲叹道:“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得。” 身旁刚上来宋辞恰好听到这一句,不知道楚沅元又开始做什么幺蛾子。 他一开始还以为楚沅元是因为自己被罚的事而伤心,宋辞开口正欲安慰。 只见楚沅元扬了扬手中的成绩单,痛心疾首道:“白鹤小老头好狠的心啊!” 那成绩单上有一排排亮眼的成绩,尤其是骑乘课优秀的过于突出,只一点辟谷吐纳课没有及格。 此次文试武试综合成绩下来,楚沅元排名第二。 白鹤长老管的是骑乘课的成绩,分数给的相当不错,虽然打分数的时候,他咬牙切齿,一脸心不甘情不愿。 可楚沅元还是稳居骑乘课第一,就连宋祈年都被她拉开不少,堪称一骑绝尘。 宋辞不解,问楚沅元:“何出此言?” 楚沅元指着辟谷吐纳那鲜红的分数,几近声泪俱下地控诉:“小菜田的事情被白鹤长老给发现了,他直接揭发了我和陆拾玖,这门课就没及格,真的是很刻薄的一个人呐。” 楚沅元不过是很久之前偷吃了他一只鸭,何必斤斤计较到如今呢?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给阿红幼小的心灵造成过多大的阴影面积,只觉得白鹤长老当真记仇啊。 楚沅元在凌云阁顶目光忧郁看天,宋辞斟酌道:“人无完人,只是一次测试而已,不用放在心....” 话还没说完,楚沅元直接挥手打断他道:“我知道了,我想明白。” 宋辞:? 楚沅元像是顿悟般,豁然开朗。她醍醐灌顶般惋惜感慨道:“自古以来天才都是这样,都是不完美的,有缺憾的。可能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我这么优秀,才赋予我这个缺点吧。不然让你说我要是十全十美让其他那些人怎么活。” 宋辞沉默、张嘴复而又沉默,竟是哑口无言了。 行,这也很好,楚沅元看起来完全不需要他安慰。 其实楚沅元的郁闷还远不只此,她从渭城回来后就一直在收集宋祈年的信息,很不幸的是,目前进展为零。 楚沅元脑袋都快抓破了都想不通。大师姐姜行云分明已经和沈鹤卿相识并订下婚约了,按照她只看了《九命真神》前三章的内容来说,怎么地宋祈年也该出现了。 可是至今影子都没摸着,她认为自己还不是特别傻,甚至可以说是机灵,怎么就找不到呢?这不得不让楚沅元产生挫败感。 “宋祈年啊宋祈年,你到底在哪?”楚沅元低语哀叹。 宋辞第二次到这个名字了,只是这一次感受却不同了。他的加冠礼马上就要到了,燕衔青段灵之琢磨再三,已经给他定下了表字‘祈年’。 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件事,原来楚沅元一直在找的人竟是自己,只不过这件事只有玉竹林的人知道,楚沅元如何提前得知? 宋辞心中疑虑众多,脸上却看不出什么,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询问:“找宋祈年做什么?” 楚沅元看他一脸不谙世事,又不好和他说这是个书中世界,只能深沉痛惜道:“我听说这宋祈年是个睚眦必报、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阎罗,剑术又高深,少有敌手。你还是别打听了,只要记着日后若是遇上这人,千万不要硬碰硬,能躲开就赶紧躲开。” 睚眦必报?杀人不眨眼?冷面阎罗?不明白她是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槽的东西。 宋辞错愕:“睚眦必报?” 楚沅元肯定:“没错。” 宋辞疑惑:“杀人不眨眼?” 楚沅元坚定:“没错。” 宋辞难以理解:“冷面阎罗?” 楚沅元毫不犹豫:“一点没错。” 等宋辞意识到这些词是形容自己的时候,脸色变化得缤纷多彩。只可惜楚沅元这边说的义愤填膺,完全没注意到宋辞一贯冷淡的脸上丰富的表情。 他定了定神,看来楚沅元只知道有宋祈年这个人,还不知道她口中恶贯满盈的的宋祈年就站在她身前。 瞥了一眼楚沅元越说越激愤的脸,忍不住咳嗽出声,终是道:“我知道他在哪。” 激愤中的楚沅元浑身一顿,听罢双眼又亮起来,盯着宋辞目不转睛。 楚沅元难掩惊喜:“你当真知道?” 宋辞神色复杂:“不骗你。” 倒也不是说骗,只不过楚沅元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丁点消息,怎么宋辞就知道了?之前在灵瑶沼泽问的时候他还没说过这号人。 不过能找到也是好事,省得自己再满天剑宗找了。 楚沅元迫不及待地问:“他现在人在何处?” 楚沅元靠近宋辞,一脸求知欲藏不住。 宋辞唇角微勾,他道:“半月之后,我的加冠礼,据说他也会来参加。” “加冠礼?”楚沅元思索一阵。 是了,她没记错的话,宋辞也快满十八了。不过这宋祈年为何要去参加宋辞的加冠礼,两人都姓宋,莫非有血缘关系? 不对啊,宋辞不是孤儿么?难不成是失散多年找过来的亲戚? 楚沅元有心快点得到答案,焦灼难耐。她追问宋辞,这人居然闭口不言,只让楚沅元准备来自己的加冠礼即可。 “行,我一定准时到达你的加冠礼,你可别忽悠我。” 宋辞声带笑意,道:“好,我等你来。” 再三试探、旁敲侧击无果之后,楚沅元也看开了,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半个月了。不过去参加宋辞的加冠礼,是不是得送点贺礼什么的? 好歹都和宋辞这么熟了,空手去岂不是尴尬。楚沅元看见宋辞的配剑,稍加思索便有了想法。 说起来这玉竹林和晴雨峰挨得极近,楚沅元每月和楚不修见面的时候,都会远远瞧上一眼玉竹林。 确实名副其实,茂林修竹,翠□□滴,一派清幽之所。 往日走进还能感受到林间徐徐清风,愈发沁人心脾。楚沅元思忖,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养出宋辞这般气度不凡的人吧。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来来往往热闹得很,都是来参加宋辞的加冠礼。 “愣着干什么?进去啊。”陆拾玖推了推楚沅元,示意她进玉竹林。 楚沅元意识回炉,应了声,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提步跟上。洛棠并不同他们一道,她是要跟着晴雨峰一起来的。 楚沅元他们先去后院放了贺礼,正巧,在这的人就是宋辞的师母段灵之。 段灵之身形单薄,穿着浅青色的衣袍,愈显弱柳扶风之姿。她间或咳嗽几声,身旁的燕衔青眼神便会多放几分注意在她身上。 燕衔青小心扶着她,亲昵埋怨:“都说了,我一人就行了,你的病刚好,凑什么热闹。” 段灵之浅笑:“今日是阿辞的加冠礼,我岂有躲在屋里的道理?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 燕衔青无奈笑道:“行行行,都依你。” 说完,这才看向门口两人。 燕衔青笑意更深,道:“是元楚和陆拾玖啊,怎么还带了贺礼?” 一听到元楚的名字,段灵之顿时精神起来,忙不迭地起身。她热络地拉着楚沅元的手,声音里很是兴奋。 “这就是楚...元楚吧,我听衔青提过你,总想着见你一面。如今一看,确实如我想象中的那般,长得和你...” 燕衔青拽了拽段灵之衣袖,暗示了一下。 段灵之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改口:“长得真漂亮,还有陆拾玖,你们快快进来,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楚沅元和陆拾玖都没想到段灵之居然这么热情好客,放下贺礼,待了好一阵才去前厅。 “段长老还挺热枕的。”刚刚寒暄的时候,楚沅元就发现了,段灵之对着自己特别开心。只是身子骨看起来不太健朗,有些体虚无力。 “这段长老是何病症,拾玖哥你知道吗?” “略有了解。” 陆拾玖把玩着手中的传讯蝇,继而回她:“段长老原本也不是天剑宗的人,是由伶舟孤,伶舟小师叔带回来的。” 楚沅元目中有惊讶,她轻声重复一遍:“伶舟小师叔?是位列三剑尊之一的无名剑。” 伶舟孤算起来是楚不修那一辈最小的师妹,论道大典魁首,也是个天骄般的人物。传闻其剑术修为之高超,已经可以做到凭空化剑,心随意动。 也是三剑尊之中剑术最强的一位,至今未能有匹敌的对手。 楚沅元在天剑宗待了一年,对于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陌生,她时常存在各同门的嘴中,也是天剑宗所有女弟子艳羡的对象。 可惜... “伶舟小师叔不是多年前就已经故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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