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筝已经一宿没有休息了,她和贺洵被师爷带回来就分开了。 看着外面逐渐边亮,岳筝越来越心焦,整个人都颤抖不止,只能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 “叩叩叩”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岳筝听了动静赶忙挺直腰杆,深呼吸了一口这才稳重的应了一声。 “进。” 门被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丫鬟,那丫鬟低着头对着岳筝行礼:“娘子,我们老爷有请。” 岳筝装作泰然自若的站起身来,跟着那个丫鬟往前走去。 宅子不大,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丫鬟在前面将门推开。只见吴文友正端坐在上位,见岳筝来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身边并没有贺洵的身影。 “侯夫人,您来了。” 岳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人,不让自己心里的怯意露出来分毫,这个吴文友,嘴上说的恭敬,身体却一动没动没有丝毫敬意。下一瞬,岳筝莞尔一笑:“县令大人安好,不知我夫君现在身在何处。” 吴文友听了岳筝的话,装作不经意的摸摸胡子:“确实是因为小侯爷,让下官实在是苦恼,这才叫侯夫人来跟下官出出主意。” “哦~”岳筝轻轻挑眉,表现的很疑惑,腿却没停直接在吴文友的右手边落座。 吴文友看她这幅泰然自若的模样,总觉得是有那里不对劲,又觉得小丫头片子能挑出什么风浪来,伸手摸摸自己今儿个刚整理好的山羊胡,缓缓开口。 “说出来可能让侯夫人见笑了,侯爷本来刚刚到墨县不久,这事原先也不应该求到侯爷头上,可......”吴文友说道此处还一副摇头晃脑无能为力的表情。 “侯夫人,您也知道咱们墨县穷得很,各家各户也就勉强果腹。”说罢还伤心的抹着脸上没有的眼泪。 岳筝点点头,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打量这这会客厅里的建筑,上好的木材都在身下坐着了,还敢大言不惭的说穷。 但是自己迟迟没有见着贺洵,岳筝只能压着自己烦躁的内心,对着吴文友笑道:“大人,我家的事情我相公说的算。” 话说道这里,岳筝装作一脸惊讶对着吴文友问道:“感觉就是哪里不对劲,昨日我相公与大人攀谈了一夜,想必是已经有了结果了吧,今日怎么不见他?” 岳筝的话音刚落,只见吴文友重重的拍了一下手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侯夫人啊,就是说这个事,今日吴某就是想要请您啊,去劝劝侯爷,多好的买卖,咱们一起干,也能造福墨县,只是......只是.......” “大人不妨明说。”岳筝的脸几乎要笑僵了,这个狗东西还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是如果见不到贺洵她就永远放不下心来。想到这岳筝对着吴文友恭敬的开口:“为民做事是应该的,妾身一定会好好劝导夫君,不知大人可还有什么困恼?” 上道的岳筝叫吴文友很是满意,只觉得这个蛮横纨绔真是娶了个好娘子。 想到这再次回忆起贺洵昨日的反应,吴文友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便的更加缓和:“可是带动全县的人口吃饱饭,是件很难的事情啊,吴某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要是没有银子,什么也干不了啊......” 说罢,还苦恼的抱头啜泣,真的很像是一个为民担忧的好父母官!岳筝一听这人是明晃晃的要钱,心里不乐意脸上就垮了下来,心里把掉链子的贺洵骂了个八百遍。 其实,昨天贺洵就算是不为自己出风头,他俩也跑不了。 可是因着要出钱,岳筝总要找个人怨一怨,撒撒气才行。 “不知大人还需要多少钱银。”岳筝几乎是咬着牙根在说话一样。 吴文友一听她搭了话,连忙抬起脸对着岳筝竖了五根手指。 “五千两!”岳筝震惊的望着吴文友,眼里尽是不可置信,这个东西真是贪到家了,这是不仅要把贺洵拖下水,这是准备连侯府的钱他也不放过。 对于岳筝的震惊,吴文友全当没看见,只见他淡然的拿起烧蓝茶杯,吹吹气,慢慢的抿了口茶,一副自在的模样,像是喝好了,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岳筝摇摇头。 “侯夫人,是五千两黄金。” ...... 岳筝现在真的很想夺门而出,然后一把火把这烧了算了,什么有的没的,通通给老娘死! “大人,侯府可没有这么多银钱啊,更何况,家里的事一向是侯爷说的算,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要不大人您带我去见见侯爷,有什么事,我们两个也好商量一下,侯爷心系民生,肯定是会和大人一起想办法的。” “嘭。” 茶杯放回到桌上,发出重重的声响,看着七零八碎的茶杯,岳筝心里七上八下的。 现在见不上贺洵,他腿又伤着,到底该如何是好。岳筝现在很担心,因为贺洵太过于倔强,会被这个贪官用私刑。可是这人的态度很明确,虽然话说的漂亮,但是见不到银子,自己是绝对见不到贺洵的。 可是回神再想想,这个吴文友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是人都敢关起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岳筝越想越心惊,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看着久久不语的吴文友,岳筝还是孤注一掷想要试试,她开口问道:“大人,妾身可回去集银两,还请大人告诉我,侯爷现在如何了。” 听了岳筝的话,吴文友满意的笑了笑,对着岳筝拱拱手:“侯夫人,刚才是下官心急了,忘记回答夫人的问题。侯爷因为腿伤,昨日又和下官探讨了一夜民情,如今正在休息呢,等侯夫人回来,侯爷一定会很高兴见到夫人的。” 岳筝认真的看着吴文友的眼睛,生怕错过什么表情,见这人讲到贺洵时脸上的不屑,岳筝能确定,贺洵如今还活着。对着吴文友行了礼,岳筝缓缓开口:“那妾身先回去凑钱,侯爷就劳烦大人好好照顾一下。” “当然。”吴文友点头,抬手一挥便出来了两个丫鬟:“你们护送侯夫人回府。” -- 岳筝坐在马车里,心如死灰,刚和贺洵有了感情,如今却要面对这么艰难的选择。岳筝心里可不是滋味,马车后面跟着一帮衙役,这个吴文友,平日里没少养人。 岳筝半阖着眼睛,本身坐在马车里犹豫不决,正在想是救贺洵还是要自己心爱的金子,想到这突然挣开双眼。 透过马车的后窗看过去,后面最起码跟着几十号衙役,不可能,绝对超出了一个县令应该有的。 岳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看着这些衙役一个个练家子的样子,岳筝将来龙去脉串联一边,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这个吴县令他养私兵,这事麻烦大了。现在的希望全都系在墨城了。 -- 岳筝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看着空荡的侯府,岳筝鼓足了勇气上前敲门。 “你们不走?”岳筝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开口询问。 “奴婢们不走,老爷说夫人来回奔走,我们做奴才的,要好好跟在夫人身后分担。”回话的丫鬟依旧低着头,和侯府的春儿春桃不一样,她们就像是做活的工具一样,没有一点鲜活的生命,只有领命完成而已。 岳筝抿唇,看着站在那里的衙役,随便伸手一指:“那你们呢,你们这是怕我跑了吗?” “回夫人,老爷是觉得夫人筹钱辛苦,再说银钱容易被人盯上,我们是奉命来保护夫人安全。”领头的衙役回道。 岳筝冷笑一声:“还请各位回去,我侯府有侍卫,被人看去,大家还以为我侯府出什么事了,看着的难看,听着话的也难听。” 要是侯府真被人围上了,那他们该如何是好,岳筝只想让他们回去,可是这群人像是铁了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见为首的衙役听着岳筝说完话,回过头去抬起手臂:“兄弟们!侯爷和夫人为了我们墨县百姓出钱出力,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夫人安全。” “保护夫人安全!” “保护夫人安全!” 周围的百姓听着声音,一个个的寻了过来,可能是因为害怕官兵,只能离得远远的听着。 那领头衙役一见围上人来,连忙呼喊:“各位乡亲们,快来啊!大家有福了,昨日侯爷和县老爷决定,要一起造福墨县,要让大家吃的饱,穿的暖,以后咱们青天大老爷一定要让大家过上舒服的日子。” 这个衙役很会煽动情绪,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岳筝的脸也黑的如同锅底。 此时,围过来的人群里有个二流子打扮的人,开口与那衙役讲话:“官爷,此话怎么讲,我们大家听不懂啊!” 只见那个衙役,听了这个问题,连忙将目光对准了岳筝:“这位就是我们侯夫人,真真是我们墨县的大善人,侯府将出五千两为咱们墨县做生意,以后等咱们与别的地方做好了买卖,咱们可别忘了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五千两!” “真的是五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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