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询问,更像是一种轻哄,哄她帮自己解衣扣。 身体离得很近,陆斯陶微仰着头,清晰的看见他的眉骨,鼻梁,嘴唇,说话时滚动的喉部线条。 凸起的、滑动的喉结,在昧昧光影里,很谷欠。 想咬。 陆斯陶忽然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让他哄到这么一下下。 陆斯陶摸着他的纽扣,圆的,薄薄一片,两手的拇指和食指捻着,只感觉指尖发软,好一会儿,才捻开一颗。 陆斯陶的眼睛没看他,却知道他在看自己,那种目光无法忽视,像有温度,在烘着她。 “你帮帮我啊。”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小声的撒娇,像在求助,又像在埋怨他的袖手旁观。 段邃说:“嗯?” “你帮帮我……” 陆斯陶以为自己声音小,他没听清,就重复了一遍,可一抬头,蓦地对上他藏着笑意的眼睛。 陆斯陶怔了一瞬,反应过来,他听清了,在假装没听清。 故意逗她玩呢。 陆斯陶有些恼,用力推了他一下——没推动,反作用力还差点把自己带倒,被他握着腰扶住。 “别生气。”没想逗她,只是想听她这么说话,段邃把人拉进怀里道歉,“是我做错了。” 他还在笑,哪里像认错的模样。 陆斯陶仰头,一口咬住觊.觎已久的喉结,听见一声骤然乱了节奏的呼吸。 唇下的喉结微微颤了一下,他似压抑隐忍着什么,喉骨是脆弱的地方,任谁被扼住都会有窒息感,陆斯陶想,他大概是难受。 可他并未阻止,手指握在她后颈,轻轻捏着,像在安抚哄着,纵容她咬。 陆斯陶不和他一般见识了,放松牙齿,轻抿着那里,坏心眼地用舌尖舌忝了舌忝,他的呼吸更沉了。 唇下的喉结震颤滑动,响起低而沙哑的声音,压抑着,叫她的名字:“斯陶……” 握在她后颈的手指滑到脸旁,拇指指腹从她下唇抚过,捏住下颌,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夜色沉沉,似乎催动着某种情愫蔓延,那种胸腔闷闷的感觉又出现了,她使不上力气,感觉整个人都在往下陷,直直地陷入到无尽黑夜中。 呼吸落回她耳侧,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似的,“吓到了?”他压抑着声音问。 陆斯陶慢腾腾地摇了摇头,抱紧他的脖子,仰头,亲在他唇角。 段邃头低下来,让她亲自己,手捧在她耳侧,指腹在她眼尾缓缓摩挲。 “还想继续吗?”他克制着想要收紧的怀抱,低缓地问。 陆斯陶此刻思维有些迟顿,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你不想?” 段邃目光在她脸上缓缓流连着,眼底情绪翻滚得汹涌。 他没答,低下头,继续吻她,吻她的眼睛和鼻梁,吻她柔软的头发和微红的耳尖。 似乎带着无限的珍惜和珍视。 好像真喜欢她一样。 陆斯陶恍惚一瞬。 转瞬回过神,她想,不过是氛围和情绪催使罢了。 …… 他的体温总比她的要高,温度蒸腾着,被子里裹着潮气,汗水黏腻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段邃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再去吻她。 温柔的,安抚的吻。 陆斯陶又累又困,任由他亲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嘟哝:“……我想洗澡。” “好。”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唇,“我抱你去。” 段邃将人抱进浴室,先把她放到了盥洗台上,替她洗了手擦干净,她反手就推他出去。 还咕哝着,不许偷看女孩子洗澡。 段邃不禁笑了,怕她恼,出去了。 陆斯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乱的,脸颊红红的,睡裙皱巴巴的,胸前的装饰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颗。 陆斯陶从盥洗台上下来,月退一软,差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行了个大礼。 她手撑着洗手台站住,手臂也发颤,手指也发颤。 陆斯陶:“……” 她不禁怀疑起自己,手累不奇怪,可月退怎么也软,只是那种程度而已,月退也会软吗?她有这么不行? ……他怎么都不会累。 段邃回自己房间的浴室洗了个澡。 他洗澡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换了身干净衣服,去她房间的时候,她还在浴室。 段邃整理了一下床,看见床边地毯上掉落一颗纽扣,圆圆的,小小一颗,像珍珠贝母。 他认出来,是她睡衣上的纽扣。 应该是自己手劲太大,不小心拽掉的。 她哪里都娇气脆弱,他怕弄疼了她,收着力,可情绪震荡着,总忍不住想用狠劲,噬咬,占有,融进血肉……最终还是没舍得。 卧室昏沉安静,耳边只余她洗澡的水流声,段邃低眸捻着那颗纽扣,光从侧面照过来,他眉眼浸润在柔和的光线里,目光沉邃,好一会儿都没动。 半晌过去,陆斯陶才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又累又困,半阖着眼睛,看见熟悉的身影从床凳上起身朝自己过来,她直接倚倒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 段邃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去睡。 她没睁眼,只贴着他颈窝轻轻哼唧了一声,是个拒绝的声调。 “床上睡舒服一些。”段邃抱着人没放下,轻声说。 陆斯陶此刻心理防线薄弱,更喜欢撒娇,娇娇气气的:“都脏了,我不要睡。” 段邃应了声:“好。”他抱她出去,低声说,“去次卧睡。” 陆斯陶轻轻“嗯”了一声。 被抱到他的房间,一沾到床,陆斯陶翻个身,意识就陷入了睡眠,万事不管。 段邃不禁觉得好笑,替她盖好被子,拨开她额角的碎发,看了她一会儿。 她总是以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着睡觉,睫毛垂顺下来,薄薄一层,像个安静漂亮的瓷娃娃。 段邃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出去了。 - 距离日出不到两个小时,段邃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陆斯陶这一觉睡得出奇的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她揉揉眼睛,坐在床上愣了会儿神,思绪才回笼。 然后,就又坐在床上愣了片刻。 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由不得她多愣,稍醒了会儿神,就半睁着眼睛下床出去了。 拉开门,一个高大峻拔的身影立在门外,她不睁眼去看也知道是谁。 段邃正准备敲门喊她起床,见她出来了,举起的手顺势揉了揉她发顶:“起来了。” “嗯。”陆斯陶一下没了骨头似的往前趴进他怀里,脸埋在颈窝,鼻尖满是熟悉的清冽皂角香,她撒娇,“饿。” “早饭在餐桌上。”段邃将人抱起来,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轻哄,“先洗漱,再吃东西。” 陆斯陶点点头,任由他抱去洗漱,反正云焦也不在。 她知道云焦的习惯,在外住宿,晨起后会绕周边观察一趟,不会待在室内。简姝会守着她起床。其他保镖守在门外。 现在守她起床的换成了段邃。 浦城的气候和章城差不多,初秋的气温还没有那么凉,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陆斯陶的小腿上,暖融融的。 早餐是她常吃的那几样,陆斯陶慢吞吞地抿了口咖啡,感觉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抬眸看向餐厅里的另一个人。 段邃坐在她对面,什么也没做,只安静地看着她,好像眼里只有她一样。 陆斯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和段邃之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好像和对方更亲密了,是那种心理上的、无意识的亲密感和信赖感。 就像她夜里从浴室出来,直接倒在他怀里的安心。就像方才晨起,眼睛还没睁开,知道面前是他,就本能的往他怀里趴。 陆斯陶恍然惊觉,这种无意识的亲密感和信赖感有点危险。 太危险了。 他还在看着她,陆斯陶瞅他一眼:“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他说。 陆斯陶还想问,他是不是吃的有点饱,总看她做什么,视线一掠,瞥见了他轻搭在桌面上的手。 指骨修长分明,干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透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张力。 某个画面毫无预兆地从脑海里蹦出来,男人抗枪击拳的手,也有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力度。 陆斯陶梗了三秒,神色镇定地移开视线,“吨吨吨”地把手里一杯咖啡干了。 段邃始终看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细微的小表情和掩饰慌乱的小举动,可爱得不行。 段邃几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角,把手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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