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典礼?”寒江雪又跟着他重复了一遍。 寒江雪回忆了当时的场景,只记得她当时似乎吃了个瓜,但具体是什么瓜,是谁的瓜,她都统统不记得。 寒江雪本身就不是个记性很好的人,除非特别重要的事情,一般事情过去她就会忘记,不会特地留存。 她一直觉得人的记忆是有限的,记住对自己重要的事情就可以。 顾承历缓了一会儿,脖子的红色消退下去,他轻声说:“寒总记得我那天输了游戏吗?” 寒江雪被他提醒,忽而想到那天,她出去抽烟看到了去买过敏药的顾承历。 “那天你是不是还说了真心话?咱班有你暗恋的女生?”寒江雪被他提取起回忆,带着一丝八卦之心问道。 “嗯。”顾承历回,等着她继续往下问。 “我送你回吧?”寒江雪却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她扶着顾承历站起来,问。 顾承历应下,“那麻烦寒总了。” 寒江雪将顾承历了扶到劳斯莱斯的后座位上,自己又从另一侧上车。 她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缎面紧身裙,上车时裙子顺势上滑,露出雪白的脚腕,穿着一双同色系的钻石高跟鞋,整个人闪闪发光。 顾承历注意到她上车时有些费力,将小臂朝她的方向伸去。 他伸出的不是手,是小臂,让寒江雪一愣。 就像是昨天他愿意在酒店房间外等她一样,那种良好的教养让她心微微跳得快了一些。 寒江雪笑了一下,手搭上去,借他的力道上了车,又道了句谢。 “寒总以后对我不必这么客气。”顾承历收回自己的小臂,将另一只手搭在车窗的一边,撑着头,声音仍旧带着哑,不知是不是刚才过敏反应尚未缓解,他说道。 寒江雪端庄的坐在左侧的后座位,她其实并不想保持这种端庄的姿势,但是这个裙子过于紧身,让她不得不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小事可以不谢,大事不能不谢,顾老师今天牺牲这么多,有什么想要的吗?”寒江雪接着他的话题问。 顾承历扶着额头说道:“本就是我自己的资源,我争取也是应该的。” 寒江雪看他这模样着实难受,心中的愧疚感更重,提议道:“要不要去医院输液?” “不用。”顾承历说道,他似乎靠着窗不舒服,又将脑袋微微歪着,靠在靠背上。 寒江雪想着他需要休息,吩咐司机:“开快点儿。” “寒总,我喝酒晕车。”顾承历又说。 寒江雪感到内疚,刚准备道歉。 又听到顾承历说:“寒总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借我靠一下吗?” 寒江雪笑了一下,她收回自己觉得他绅士那句话。 但是他应该是真的难受,眼睛半阖着,安静得坐着都能感觉到他的虚弱,他用手撑着脑袋,感觉整个人虚弱的撑不住。 他这种极其看重男女之防的人,应该是真的撑不住了,才会找一位异性提出这种要求。 寒江雪觉得自己不能将他同之前那些前任对比,她朝他的方向靠近一些,挺直肩膀,“如果这样会舒服一点儿,那你靠着吧。” 顾承历即使坐着也比她高半头,他稍微朝一旁挪了挪,将脑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谢谢寒总。” 顾承历躺着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衣领下的风光,他合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寒江雪能感觉到他脑袋的重量,很轻,头发扎到脖颈上的肌肤,微微有些痒。 “顾老师,你为什么来庭院?”寒江雪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他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都是糊弄,顾左右而言他。 但今天星辰的陈总让她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因为我吗?”寒江雪又问,这话有些自信,甚至可以说自大,但她还是问了。 顾承历没回答。 车内很安静,司机在驾驶座上安静的开车,寒江雪能听到他极轻的呼吸声,像古旧的摆钟,一起一伏。 寒江雪的心情也随之跳动。 她见他一直没回答,脑袋也靠着肩膀上一动不动,低头看了一眼,见他合着眼,像是睡着了。 但究竟是睡着了,还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寒江雪不知道。 正当寒江雪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顾承历忽而开口,“寒总希望我说什么?是还是不是?” 他又把问题抛给她,寒江雪这次却不接招,“我想听你的答案,而不是我的。” 顾承历躺在她的颈窝处,大概是觉得不舒服,忽而将脑袋移开,转头望向他。 寒江雪觉得肩膀一轻,也转头望向顾承历。 四目相对,时间静止。 他坐直的时候比她高,微微收敛下颚,才将视线与她平齐。 寒江雪从顾承历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漂亮又妩媚。 寒江雪是属于美而自知的那类美女,她会用美貌换取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她也被别人当众的拒绝过,被人说过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但是被顾承历盯着,她觉得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她自己,她可以在他那换取任何东西,他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她。 “是。”寒江雪听到顾承历回答。 寒江雪真听到答案,反倒是更觉得别扭。 “顾老师不会喜欢我吧?”寒江雪又问。 顾承历仍旧转头盯着她,低头笑了,“寒总觉得呢?” 寒江雪摸不透他的想法,又觉得自己如果说他喜欢自己,过于自信,哪有让她自己猜的? 寒江雪想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顾老师,庭院和您签的合同上标注了,事业上升期不能谈恋爱。” “嗯,知道。”顾承历回答。 他在和她签合同时,认真的看了条款,自然也知道合同上面明确的标注了这条约定。 这也是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之一。 顾承历觉得这张合同,既给他带来了机会,又成了约束他的绳索,想挣开却舍不得,不挣开只能同她保持这样的距离,他又不甘心。 顾承历住在谢水庭岸,寒江雪吩咐司机在小区门口停车。 顾承历却没下车,车内昏暗,淡淡的香薰味围绕在两个人之间,他开口问:“寒总,想不想见家养小狐狸?” 他了解她,对毛绒绒的可爱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 第一次见面时,对小猫咪试图触碰又收回的手,第二次看到他手里的小动物解压玩具爱不释手。 所以,他觉得这只小狐狸对她应该有着吸引力。 “你还真养狐狸了啊?”寒江雪被他的话提起兴致,耳朵上的钻石吊坠闪闪发光。 “想去看看吗?很可爱。”顾承历又问。 时间还早,寒江雪跟着顾承历下车,去他住的地方。 他住在十楼,算是中层。 顾承历刚一开门,就看到一头白色的小狐狸蹲在门口,吱呀吱呀的叫。 像是在撒娇,围绕着顾承历的裤脚转来转去,又像是在闻他身上是否有其他小动物的味道。 寒江雪要被这个可爱的小狐狸萌化了。 顾承历脱下皮鞋,换了一双居家拖鞋。 他平时家里不来女人,只有两双男士拖鞋在鞋柜上摆着。 寒江雪没直接进,她还在门口处,等着顾承历给她拿一双女士拖鞋来。 “没事,你进就可以。屋里全都是bad irl 掉地毛,没多干净。”顾承历抱起bad irl朝沙发走。 bad irl虽然没有挣扎,但它的眼神一直盯着尚未进来的寒江雪身上。 寒江雪听到顾承历这样说,不在犹豫,直接进来,朝沙发走去。 她的心思都在小狐狸身上,并没多在意男女之防,何况之前她也一直寄住在江平深家里,就她们两个人,也没发生什么。 寒江雪很想摸摸这只小狐狸,但是又怕它认生咬人。 小狐狸也很好奇这个被主人带来的女人,一直盯着寒江雪,试探的前爪朝她的方向探。 顾承历从餐厅倒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一人一狐都等着对方先示好。 “bad irl,过来。” 顾承历喊了一声。 小狐狸立马从沙发上跳下去,跑到顾承历身边,跟着他的脚跟朝寒江雪的方向走。 顾承历将白水放到寒江雪面前,又抱起小狐狸,将它抱进自己怀里,安慰寒江雪,“你可以摸摸它,它不咬人的,比解压玩具的手感要好。” 寒江雪是很想养小动物的,但是她生来就没有动物缘,去猫咖狗咖,那些小动物都绕着她走,如果她伸出手,那小动物就会亮出自己的爪子去挠她。 搞得寒江雪对小动物的恐惧战胜了喜欢,一直不敢养小动物。 她试探性的伸出手,小狐狸仍旧安静的躺在顾承历怀里,只是眼睛眨啊眨啊的望着她。 寒江雪终于克服自己的恐惧,摸到了狐狸皮毛上。 好软好舒服! 小狐狸真是世界上第一可爱的生物! 寒江雪在心中狂呼!面上不动声色。 “它很喜欢你。”顾承历说道。 寒江雪感觉它不反抗,又试探的问:“我可以抱抱它吗?” 小狐狸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从顾承历手上挣脱,主动窝进了寒江雪的怀里。 这是她第一次被小动物喜欢耶! 寒江雪试探性的摸了摸它的脸颊,小狐狸眼镜眯上,认真的享受她带来的舒服感觉。 寒江雪甚至有种想把它抱走,养到自己家的想法,不过,她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顾承历爱狐如命,还给它做各种周边玩具。 寒江雪摸着狐狸,注意到他茶几上摆着还未看完的书,是一本关于演技的书,《演技六讲》。 不由再次感叹,学霸的习惯真的令人惊叹。 随处可见的书籍,包涵各种类型,像是一个大型的书库。 寒江雪那些前任很少有这个类型。 大多是浪荡的公子哥,或那种长得又凶又狠的社会混子,也有高中刚毕业的小奶狗。 但这种会喜欢小动物又爱看书,会把家里整理的干净明亮的学霸,她没谈过,她忽而有点儿跃跃欲试。 寒江雪想到自己刚刚对顾承历说的那句,事业上升期不能谈恋爱,有些打脸。 不过她是老板,规矩由她订,想违反合同也并非不可。 怀里的小狐狸一直被她抱在怀里,有些烦了,在她摸它皮毛的时候,忽而一转头试图咬她的手。 寒江雪吓了一跳,赶忙躲开但还是被利爪划伤,挠出一道血痕。 那血痕很轻一道,微微有些破皮,看不到血迹,寒江雪只觉得挠破的地方很疼。 “嘶——”寒江雪下意识的发出声响。 顾承历看到后,比她还慌,抓住她的手腕,去卫生间的洗手池给用肥皂她冲洗。 他的手很大,轻轻一握就将她的手腕包裹住,水流流过拂过他的手背又留到她的手上,带着一丝丝的温热。 “冲二十分钟之后,去打狂犬疫苗。”顾承历从她耳边沉声开口,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 被人类抛弃的小狐狸,蹲在卫生间门口嗷呜嗷呜的叫,似乎再给寒江雪道歉。 顾承历撇了它一眼,老父亲般严厉地教育:“bad irl ,以后不许伤她,听见没有?” 小狐狸嗷呜一声,低着脑袋,十分委屈。 他用肥皂轻轻打在寒江雪手上,围绕着伤口一层层的铺开,手法轻柔,像是对待珍重珠宝。 寒江雪看着他,他将西装外套脱了,只穿了一件衬衫,鼻梁上的眼镜滑落一寸,却没手去扶。 寒江雪用一只没受伤的手去扶他的眼镜,手指触碰到他的脸颊,坏心思的划到了鼻梁处。 柔软的手指似乎在勾引,男人低头瞥了一眼她的手指,又警告的看向她,声音发沉,说了句:“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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