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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余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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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中,一名独臂武者挥舞柴刀用力劈砍。因那刀锋已现锈蚀钝滞,想要将木柴劈开,就格外需要花费气力,事倍功半。

“一别十六年,好久不见了,暴雷拳。”岁无偿大步向前招呼道,“你的右手,果然如二掌柜所说,完全失去了。”

“鬼头刀,你来耻笑我的话,现在已经看到了。”武者头也不回地继续劈柴。

“我现在叫做岁无偿。”

“连你也不愿想起那段作为奴隶斗士在无间的日子,何况是我。”

“咱们两人都是一样,从奴隶斗士开始打拼,彼此支持勉励的那段日子,我永远记得。”

“不,你忘了,从你被苗王赏识提拔为贵族斗士的那天起,你就忘了。”暴雷拳一边说着,另一边自虐般的用刀背砸在自己的侧脸,“奴隶斗士,赏金斗士和贵族斗士这三种身份的差别。”

“我永远记得,奴隶斗士就像畜养的猪狗,任意滥杀,供人取乐。”

苍越孤鸣立时走出,但他才刚刚开口,就被随云远截断。

“孤……”

“孤血斗场已经废除。但是大掌柜遭人谋害,二掌柜一无所知。鬼头刀的来意是追查孤血斗场的真正元凶。”随云远向着岁无偿轻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暴露苍越孤鸣的身份。

“废了吗?”不料暴雷拳听过之后,却是仰天大笑,分不出是怒是怨,“像是我一样,废了吗?”他自行大笑了一阵,又猛然蹬视过来,“元凶?孤血斗场的元凶就是制度。你们能够废除孤血斗场,但你们能救赎这些身份永远比别人低贱的奴隶吗!”

“孤血斗场的名单和机要文件都被烧毁,我认为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岁无偿道。

“不过这样的秘密,不一定对你的好友有什么意义。”随云远制止了这场可以预计的鸡同鸭讲,将关注的目光凝结在暴雷拳身上,“请阁下开出条件罢。”

谁料暴雷拳闻言更怒,“你们这些丧良心的贵族,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卖,连人命也可以买卖!滚!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当你们是木柴劈了!”

岁无偿反应最快,一个侧身守势护在苍越孤鸣身前。

但是随云远反其道行之,无游丝飞梭如影,剑气纵横,在她的指下轻轻抚掌而鸣,“那就依照斗场的规矩,打一场罢。若你输了,就全盘托出,回答问题。”

暴雷拳没想到这种发展,他打量了一眼这个明显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伤疤纵横的脸上连连讥笑。

“云远不可!”

“随云远,这不是你逞强的所在!暴雷拳曾是孤血斗场三连魁首,不是你可以应付的……”

“狂妄的丫头。你想挑战暴雷拳吗?”无视于苍越孤鸣和岁无偿两人的惊怒拦阻,暴雷拳的眼中突然迸发出神采,杀意凝结如同实质,灰如枯槁的面容骤燃生机,“孤血斗场的规矩,是死生不论。”

“请前辈指教。”随云远坦然一礼。

“随云远,你退下。”苍越孤鸣的嗓音沉郁下去,眉见氤氲薄怒之威。

暴雷拳眼中精光越发激越,充血似的发红,他手中虽然只一把卷刃的柴刀,却似屠尽人骨的凶兵因久渴鲜血而轻微嗡鸣颤抖,紧紧盯着眼前无知无畏的猎杀目标,“杀你容易,但是这个家伙会碍事。”

“阁下怕他?”

“笑话。穿金戴银的少爷娃子,脑壳软得卡刃!”暴雷拳大声嘲笑苍越孤鸣道。

岁无偿厉声大喝,“暴雷拳,你不要命了——”

暴雷拳此刻已不理会他,专心盯着随云远的脸色,“喂,丫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随云远立即转身试图说服苍越孤鸣,“这是最快撬开他的嘴的办法。他没有亲眷,不要金银,忌讳岁无偿的贵族身份,曾经的首名是他唯一可能还在乎的东西。孤血斗场中有数百名奴隶斗士下落不明,时间紧迫,尽快取得情报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那也轮不到你来出战。”

“我并非莽撞,所有的情报早已细细排过。最差的结果我也还有无游丝。但是岁无偿熟悉他的战斗,你身怀绝世武典。而暴雷拳只有单臂,由我迎战最为挑衅。他以为自己必胜,条件才答应的这样痛快。武者信诺,你当初说服擦哈雷不也是这招——”

“孤王讲过了,退下!大祭司,你要违抗王命吗!”苍越孤鸣有意一语道破身份,顷刻粉碎了她的意图。

暴雷拳跃跃欲试的兴奋之色褪去,纵横交错的疤痕像是冷却僵化的熔岩,发出扭曲的怪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大祭司?乳臭未干的丫头小子,苗疆王族真正没救了!”

“暴雷拳!”岁无偿的喝止显然对他不起作用。而随云远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转眼之间调换了说辞。

“你既不在意孤鸣王室,就更无须在意他们的目的。只需考虑在这件事之中,你能达成什么目的?达官贵人曾经将你们当作会说话的工具,现在这个机会,是你也同样可以利用苗王作为梯子。”

“大胆!随云远你太狂妄了!”

不理会岁无偿的厉喝申斥,劝诱的女声脉脉流进暴雷拳的耳郭,“无人知晓的真相就等同于不曾发生。在苗疆朝堂之中,反对关闭的人还有很多。因为关于孤血斗场所发生的一切,都随着焚烧的名单和账册一起灰飞烟灭,无人得见奴隶斗士的鲜血哀嚎。或许还会有一日,类似孤血斗场的所在还会重建,再次上演。但是如果将这一切的残忍昭告天下,那将会是另一回事了。”

“你这婆娘,真是长了一张巧嘴!但我不信任你!”

“你无须信任我,只需利用我。”

再一次商谈,再一次的不欢而散。但是这一次,随云远带着苍越孤鸣和岁无偿在暴雷拳的眼皮子底下下山,转向绕了一圈,又从后山小道重新上山,埋伏在了那间山林猎屋的不远处。

岁无偿迷惑不解:“你想要再谈一次吗?”

随云远微微仰面,避开一线垂在风里东晃西摇的蛛丝,顺着密密麻麻织就的白色罗网,一只不起眼的黑色小蛛守在角落。她便盯着那只蜘蛛答他,“关于孤血斗场的一切都在大火之中焚毁,就连资金往来的痕迹,也处理得干干净净,偏偏就留下这一个知情的活口。这不会太过奇怪了吗?”

苍越孤鸣利眸会意地扫来,“故意留下的破绽。是诱饵?”

岁无偿当即反驳,“暴雷拳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没有自觉的诱饵,才是最难识破。”随云远面色沉静,将视线重新放回木屋周边,“但是现在,恐怕到了灭口这一节了。”

天日将尽未尽之时,层枫霞燃,劲松积红,正是最为松懈的逢魔时刻。十数人的蒙面者猛然扑向收拢木材的暴雷拳!

失去一臂并不影响这位昔日斗场魁首的战斗直觉,他头也不回地甩出暗藏武劲的柴火,迟滞第一波来袭,就在这快不及眼的霎那,铁刀上手,以锋锐无匹的刀势向敌人斩去。但这毕竟只是一把破烂不堪的铸铁刀,只承受了蒙面者头领的一剑,就立即断碎数截。

“想要暴雷拳的命,那就先问过我的刀!”战友受困,岁无偿第一个拔刃相助。他的刀法正如他从前的诨号,鬼头鬼脑,变幻莫测,时而霸道,时而轻俊,快如飞燕,慢若老牛,时快时慢的血光刀光交融之间,敌方的应招节奏彻底紊乱,说时迟那时快,刀芒闪念逼上颈间一线。岁无偿收步后撤,此时鲜血才迸发而出,约有半数的蒙面者的身躯随即倒下。

“无间里杀出来的人,却怕沾血,真是笑话!穷讲究!”暴雷拳的武招只有进攻,全无守御,力霸盖世,动若雷霆万钧,端的是以力破法的路子。他没有兵刃,便空手去夺敌手的兵刃,更像是完全不知疼痛一般,越是负伤累累越是战得兴起,披头散发,全身浴血。刀、剑、拳、掌,甚至是随手拔起的半截柴火都能致人于死地,没有兵器,因他自己就是那个收割性命的杀人兵器,“来,再来啊!”

余下的蒙面者,都被这厉鬼索命般的架势骇得不敢上前,纷纷退转去围攻岁无偿。只有领率他们的头领点地疾退,略思停驻,只轻轻甩掉剑上血珠,横刃在侧,但翻手之间清光一现,凛冽剑风卷挟怒潮如龙吟清啸,腾空而起似明似灭的水龙之中,骤然炸开无数寒芒,仿佛羿射而出,密雨落网似的向暴雷拳兜来。

这一招非同小可,但岁无偿被缠斗在旁,不得分神。只听得唐刀铿然一声,星辰变力破潮势,急落而下,迅疾绫光随后瞬出,却将被击散的水汽再次凝结成冰,倒倾为刃,堪堪抵住了半招,在漫天水色之中几难辨出的无游丝,就此顺势缠滞住刀锋片刻,但只一触即分,不可捉摸,化作渺渺雾气滑脱而退。

“刀下留人!我们需要的是情报!”眼见其他杀手尽数沦为岁无偿刀下之鬼,随云远轻喝一声。

“殿下饶命!”领率蒙面小队的头领见状突然拽掉遮面,不顾自己心口重伤,硬是咽下血沫,咬牙一个滑跪,冲到随云远的身前,“我是高玉衡啊。”

苍越孤鸣招式立时一慢,“云远,你认得此人吗?”

高玉衡但见随云远皱眉不语,连忙膝行向前数步叩头,“三王之乱时,师相曾命我三人潜入旧宫接应您的!”

随云远飞纱掠回,收束袖间,眼中却更见一份冷嘲,“你是在提醒,亏得三耀姗姗来迟,我才能挂在旧宫墙头,亲自领受神射。我瞧着万里边城和四方山壁都是不错,你想挂在哪里?”

“这……师相已然遣散了海境墨者!现在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高玉衡赶忙撇清,“三耀现在都在尚同会。”

“中原?为何会涉入孤血斗场之事?”苍越孤鸣神色之中,并不相信这个解释。

“玄之玄的后方未靖,当务之急是对付俏如来这个前任盟主。”随云远目光霜凝,声似软刃薄锋,“我的耐心有限,最后一句,你想好了再开口。”

“是五——”高玉衡欲开口之际,发黑的毒血便从他的七窍之中流出。岁无偿正要上前一探究竟,随云远即刻高声喝止。

“都退开!”话音未落,魔氛暴起,贯走皮肉之上寸寸绿芒,高玉衡的尸体自行炸开,血肉横飞,尸骨无存。被污血碎骨波及的林木草叶,生机泯灭,寸草不生。

“那是什么东西?”岁无偿问道。

“一种特定触发的魔世术法。”随云远眉峰紧蹙回答道。

“魔世?不是已经被铁军卫击退了吗?”接连出现的信息令岁无偿感到混乱,“一会儿是中原,一会儿是鳞族,这个人说得话能够信任吗?”

“会使魔世术法的,不只是魔族,还有魔世的对手。墨家九算虽是按照九界划分职属,但是实际上谁知道呢?五师者,凰后。她想要挑唆中苗战事再起,从中渔利吗?”随云远对此难以确定。

“非我族类,残害苗民。此事孤王必定追查到底。此人既有其他同伴还在中原,那就请尚同会先交出一个解释罢。”苍越孤鸣面色沉沉,岁无偿亦感此中阴谋交织,错综复杂。

唯有暴雷拳无感此间凝重气氛,一瘸一拐的走到高玉衡的尸骨旁边,捡起了他的佩剑,“是把好剑。配这个废物太浪费。喏,给你。”

“我?”随云远微微睁圆两眼,不解其意。

暴雷拳不耐烦地塞进她手里,“死人的一切,都是战利品。他们用刀,只有你用剑。暴雷拳从不欠人,现在快滚!”

岁无偿一听便急,“暴雷拳,这些杀手一次不得手,必然还有第二次,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第二次,就免你们多管闲事!”

“老友重逢,明明高兴,却要嘴硬。这就是苗疆汉子特有的矫情吗?”

“你说谁矫情!”暴雷拳抄起一截断木,势若山沉的凶猛横扫而过,形如大江奔流,气吞万里,但这一招只在风驰电掣之间,还不等三人反应,便已在随云远的身后劈尽林木山石。

若这一招落到随云远的身上,此时她早已四分五裂了。

“放肆!”

“暴雷拳,你做什么!”

随云远僵住了两刻,右手犹如自主意识般握住轻微发颤的左手,这才如梦初醒,压下心底骇浪,向着暴雷拳的方向严正一礼,“多谢前辈指教。”

因暴雷拳使出的,正是她拦阻星辰变的那一招,然而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这招是刀法改换而来,原本是叫什么名字?”暴雷拳问道。

“山河命·神掩云关。”

“军中武技,重在简洁实用。你心里杂念太多,太花哨。还有其他的招式吗?”暴雷拳显然对这一套行家所创的刀法有所兴趣。

但是随云远只是摇头,“有,但是抱歉,我只会这一招。”

暴雷拳大失所望,转头就走,随云远连忙开口挽留,“如果有完整的山河命刀法,前辈是否愿意协助鬼头刀彻查斗场真相?”

“叫他本人来打。”

“他来不了这里。”

“嗯?”

“前辈已经看出这是军中武技。军令如山,不由己身。但我可以默出整篇刀法,如何?”

暴雷拳不甚满意的哼唧了一声,指向苍越孤鸣,“他不是王吗?”

“用此刀法的人,不是苗军将领。”

“麻烦。”

这便是成交的意思了。四人正要前往孤血斗场之际,遥见一骑绝尘而来,翻下马背就匆忙拜倒苍越孤鸣面前,“赤羽信之介擅闯边境,被军长擒拿关押王府。雨音霜意图劫狱也被拿下,赫蒙将军请王即刻回府定夺!”

中原武林爆发魔气蔓延之祸,身有血纹魔瘟的俏如来首当其冲,受到怀疑。赤羽信之介一路护持,两人才被追杀至于中苗边界。忘今焉以尚同会盟约为名,要趁主君不在之时,移交赤羽信之介给玄之玄,赫蒙少使则以雨音霜手握苗王信物狼牙项链相胁为理由,借口不敢擅专,听凭王命,亲自看押赤羽信之介。

“叉猡,宫卫的伤亡如何?”留下岁无偿和暴雷拳继续查案,苍越孤鸣与随云远回转王府。

叉猡气恼地瞪了雨音霜一眼,却也如实回答苗王问话,“只是受伤,没有阵亡。王上,这是对苗疆的无礼挑衅,叉猡请王上将这个女人治罪!”

苍越孤鸣这才转视雨音霜,“霜姑娘,孤王需要一个解释。”

“此时要将信之介大人移交尚同会,形同送死。一个来历不明的玄之玄,与俏如来之间,谁更值得相信,是一目了然的事情。魔瘟之事,一定有问题!”

忘今焉即刻上前开口,“王上,中苗和平来之不易。此事为中原内务,苗疆似不宜太过插手。谁值得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要相信谁。一国之君,比起江湖义气,更需的是对一国子民负责,不可贸起刀兵。”

“一派胡言!”雨音霜柳眉倒竖,怒不可遏,“我愿以性命为信之介大人担保!请立即释放信之介大人。”

“霜姑娘,你这是以自身性命威胁我王的意思吗?”忘今焉沉声道,“此事实在逾越了。”

雨音霜未及回答,反是叉猡激怒而起,“因为王重视你,不愿伤害你,你就可以伤害王,以此胁迫。手段下劣,算什么江湖义气!”

“叉猡,住口!”苍越孤鸣一声怒喝,如挟雷霆之威,“胡言乱语,还不退下。”

“但是王上……”

“退下!”

随云远悄悄扽一把叉猡的衣角,微不可察地眼神示意噤声。

“随云远,怎么连你也?哼,叉猡告退!”拂袖而去。

忘今焉此时更进一步,“王上,盟友提请移交人犯,理所应当。若无正当理由,便行包庇,恐怕有伤两境和平信任之基础。”

“信之介大人所犯何罪?王上,如果你信任我,就请将信之介大人放出。我可以替换作为人质,直到此事查明。”雨音霜争道。

“霜姑娘,你这是为难孤王。”

“我不明白这有何疑难。难道现在的苗疆还惧怕尚同会吗?”

“并非惧怕中原,而是为王的职责。”忘今焉既而驳斥,“就如俏如来当日抗击魔世,虽知戮世摩罗是他的骨肉血亲,却也要眼睁睁联军绞杀敌酋,因为这是他作为中原武林盟主的责任。”

此言一出,雨音霜同时思及雪山银燕,一时也再难回话。她不甘心地攥紧拳头又放开,再次攥紧,面上交织忧虑与愤怒,“那就将我与信之介大人一同关押!”

“霜姑娘……”

“要么,”静默至此的随云远终于发声,观视着苍越孤鸣的脸色斟酌用词,“先让她见一面赤羽信之介。我想,赤羽先生的劝告,她应该听得进去。”

“云远?”

“此事不可。”忘今焉正色驳道,面上一片大义凛然,“一旦有失,苗疆将以何理由向盟友解释?”

“尚同会未必会杀赤羽信之介,他们的目标始终都是俏如来。即便移交,也是作为搜捕俏如来现身的人质。至于理由,”随云远双手呈出高玉衡的佩剑,“在那之前,还请玄之玄盟主解释一下,隶属尚同会的高玉衡,为何会出现在孤血斗场附近,意图杀害苗民吧。”

“这怎有可能?”忘今焉之惊愕不似作假,但苍越孤鸣也没留给他再细思考的时机。

“就依照云远所言,请中原解释此事。”

“是,老夫即刻带此剑前往尚同会。”

随云远陪同雨音霜进入地牢,首度得见这位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行事极具个人风格的西剑流军师,赤羽信之介。

雨音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信之介大人!你的伤势怎样?”

赤羽信之介折扇轻摆,通身气势锐不可当,“无妨。霜,你不应来此。嗯?后边的这一位,想必就是苗疆新任祭司。”

“闻名不如见面。西剑流军师,久仰了。”随云远略作点头之礼。

“劳烦你照看霜咯。”

“赤羽先生客气了。雨音姑娘是苗疆贵客,此乃职所应当。”

“信之介大人,霜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雨音霜紧握住牢笼铁槛道。

“不必。霜,你最好不要再插手此事。”

“信之介大人,西剑流还需要你!”

“苗王未必会将我移交,即便移交,尚同会也未必杀我,其实……”赤羽信之介话说一半,似乎有什么顾忌地吞回下言,“霜,如果真正因此丧命,那也算是我回报了俏如来当年于西剑流的恩情罢。”

“信之介大人!”

随云远方要出言,但见本该守在入口处的赫蒙少使急步赶来,向来沉稳的面上阴云密布,如临大敌。

“祭司大人,快回前殿,出大事了。”

“何事惊慌?”

“岁无偿被杀了。”

“什么?!”

带来岁无偿与暴雷拳遗体的,是道域持剑师靖灵君。

“谁?是谁!”

还未踏入的随云远两人,先为一声连绵不绝的怒吼震得双耳欲聋。殿内陈设早已被星辰变的气劲撕成碎片,到处狼藉,苍越孤鸣的些微颤抖的手指蜷缩垂在岁无偿蒙盖了一半脸庞的白布之边,似是要掀又不要掀。他整个人绷紧脊背曲线,湛蓝通透的双眼此时蒙上一层不清晰的血光,不均匀的喘息破风箱似的呼哧作响,像极一只受伤嗜血的恶兽,獠牙血口开张,浓涎淌落,随时将会暴起咬断敌人的喉咙。

随云远下意识地后撤半步。立于大殿之中的靖灵君反倒只是微微皱眉回答他,“我一路追查无情葬月的踪迹。这两位的伤痕也很像傲邪剑法。但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抵抗伤。”

“要么是凶手太快不及防备,要么就是熟悉的人没有防备。”随云远接过话道,“无情葬月患有疯症,似乎无法做到这些。”

但苍越孤鸣如同充耳不闻,一双赤目噬人般的血红,“抓!抓住这个人,孤王要亲手为岁无偿报仇!”

雨音霜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轻声一句,“请你节哀。”

苍越孤鸣深吸一口气,眼眸依旧牢牢锁定岁无偿的尸身,但语气渐次冷却下来,“云远,带霜姑娘下去休息。军长,替孤王送这位道者。白日无迹,立即全面通缉无情藏月,死、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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