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约而同,都好奇地向着引发骚动地地方望去,可惜那里乌泱泱地一片人头,我们什么也看不到。 可越是这样,反而越发地激起了我们地好奇心。我本打算再找身后的小摊贩买一条烤鱼,等会儿一边吃着烤鱼一边看热闹,别提有多惬意了。 可谁知,我一转身,身后的烧烤小摊上,摊主早已不见了踪影,大概也随着人群看热闹去了。 我与图特摩斯面面相觑,不由都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再多做犹豫,随着人群,向着骚动的中心跑了去。 然后没走多远,我们便被迫停住了脚步,因为再也挤不进去了。我的身高不及图特摩斯,此时一蹦一蹦地向着里面张望。 可惜除了几个影影绰绰地身影之外,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有些羡慕地看着图特摩斯,他的身高要远远地高出此时埃及人的平均身高,即便站在人群地外围,依旧能够气定神闲地观察着里面的境况。 “不过是一班民间杂耍艺人在表演罢了。”看了片刻,图特摩斯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走吧静怡,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你若是喜欢看这样的表演,明天我就宣一班杂耍艺人。” 我一把拉住了图特摩斯:“不行,我想看!” 开玩笑,这样难得地体察十八王朝民情地机会,我怎么会甘愿就这样白白浪费。可说完,我看着密密麻麻,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地人群,又不由泄气了起来。 怎么看我们也挤不进这样的“包围圈”里,我就这样徘徊在人群的最外围,听着圈里的锣鼓喧阗之声,人们的叫好声,一声接着一声传进我的耳中,让我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里面的境况。 “静怡,上来吧,我架着你看。”图特摩斯地声音忽然传进了耳中,我下意识地转头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在四处打量了片刻,却发现他正半蹲在我的身边,正抬头看向我。 “这……这不好吧!”我摆了摆手,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即便周围无人发觉我们的身份,这样的动作在我看来还是太过张扬,让我不好意思。 “可是你不是想看表演了吗?”图特摩斯很快就领会了我拒绝他的原因,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么在意旁人的眼光作什么,重要的不是你自己想做的事吗?” 我看着图特摩斯忽然露出地笑脸,几乎要恍了神。我冲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动作却仍有些犹豫。除了小时候,以及在帝王谷考察时因为低血糖被同事背出图特摩斯的墓室,我从未有过在清醒的时候被男性被或背在背上,亦或是架在肩头过。 我看了看图特摩斯仍然半驱着的精壮身躯,又望了望人群的尽头,若隐若现地火光点点。 “静怡,快上来呀!”图特摩斯地声音仿佛带着蛊惑。我终于克服了心中地羞怯,朝着图特摩斯走了过去。 “静怡,别怕,放心骑在我的肩上,你那么轻还担心我支撑不住吗?” 虽然图特摩斯如此说着,可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找了一个看似稳固地着力点这才犹犹豫豫地坐在了图特摩斯地肩膀上。 “啊!”片刻的失重错觉后,紧接着我就感觉视线渐渐升高,我终于看见了整个场地地全貌。 这里本是底比斯城中几条街道交接处最普通不过的一处,面积不算太大的空地。此时被看热闹地人群围地水泄不通,足可见在缺乏娱乐的古代,一场杂耍表演有多么的吸引人。 我看着空地的中心,几名杂耍艺人打扮地人正在表演着节目。如今正是四名少女两个一组,正在一边抛着石头一边表演着杂耍地舞蹈动作,引得围观的人群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地叫好声。 这样地表演与我曾经在王宫中见到的并不十分相同,也许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吸引人们的眼球,这样的民间杂耍戏班不得不进行更加夸张地表演。他们的节目编排或许低劣,甚至稍显粗俗,可却是再真实不过的,埃及民间最盛行地娱乐活动之一。 我一边贪看着这难得的,古埃及民间风俗考察努力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一一记在脑海中,好待到回宫时,整理进自己的笔记里。一边又颇有些担心,图特摩斯是否能够支撑地住。 空地上的少女终于暂时结束了表演,一个看起来仿佛是杂耍班班主的男人拿出一只颇大的陶盆,向周围围观地人群讨要赏钱。 而我也趁着这个空档,低下了头委婉地询问道:“图特摩斯,你累不累?要不把我放下来歇歇?” 这时也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我们的异常,不时便有人转过头来一脸诧异地打量着我们。我有些不好意思,想要下来,却感到图特摩斯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按住了我地大腿。 “放心坐着吧,这点重量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图特摩额说的云淡风轻,面不改色,似乎不论是我施加在他身上的重量,还是旁人地目光都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我定下心神,忽而也觉得自己方才的局促实在有些多余。正如图特摩斯所说的,最重要的是自己想做的事,何必在意旁人的目光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弯身垂下头,在图特摩斯的额前吻了吻:“那你可得坚持住了,不看完整场表演我可舍不得下来!”我开玩笑地说道。 “好啊,这有何难?”图特摩斯却不以为意,仿佛这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地小要求。 我依言,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场内,经过了议论地打赏,班主的陶盆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的小物件,在火光中闪闪烁烁,却也让人瞧不真切。 就在此时,锣鼓声再次响起,提醒着周围的人们,好戏又要在此刻开场了。 只见得一个壮汉手持着火把,走到了场地中间,我看着男人手中举着一根将燃未燃,仿佛正冒着火星地火把,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站在人群地中央。 而此时班主走了过来十分自豪地宣告道:“接下来,诸位将有幸观看到一场别开生面地新奇表演!是谁?!可以在空气之中凭空变出火焰!”他说着故弄玄虚般环视了一圈在场的观众,大概是见周围的人们都露出了一副不明所以地模样,他得意地笑了笑。 “现在!有请我们的魔法师!扎姆哈克依!让他为诸位奉上最精彩的表演!”男人说着,将身子让到一旁。 名叫扎姆哈克依的“魔术师”仍是一副一言不发地模样,只是朝着四周微微鞠躬。场边的观众们都不曾见过班主口中所说地奇特魔术,此时大多凝神屏气,目不转睛地看着扎姆哈克依接下来地动作。 我其实已经大致猜到了所谓的魔术,不过是在后世即为常见的喷火表现,在口中含上一大口易燃物,然后猛地向那看似没有燃烧的火把上用力一吹,就能轻易地喷出一股火焰。 诚如我所料想地一样,扎姆哈克依的表演与我在现代看过的表演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唯一让我惊奇地或许也只是,他是如何在含了一大口酒水地情况下,却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的。 随着火焰一阵接着一阵地经由他口中喷出的酒液,在穿过泛着火星地火把后酒精与火星在空气中接触迅速并燃烧了起来。 此时的民众并不知道此中的原理,惊呼之声此起彼伏,几乎要掀翻了整个夜空。如此地热闹又迅速地吸引更多看热闹地市民,很快就连我们的身后也已经站满了人。 喷了几次后,扎姆哈克依口中的酒精用尽,他向着观众们鞠了一躬施施然退了下去。班主再次捧着那个陶盆走了上来。 此时的观众圈中,早已是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各式各样地物件如雨般撒向了帮主,有一些落进了盆中,也有一些落在了地上。我看着那些被抛在空中的玻璃、陶土等材料制成地珠串,不由地目光发直。 类似的珠串,我有幸在伦敦的皮特里博物馆里,追随着国内埃及学先驱夏鼐教授的脚步,参观过这些在我们眼中异常珍贵地珠串。 可如今,它们就这样被人如此毫不珍惜般的作为赏钱,打赏给了那些街头卖艺的艺人们。 我的心下意识地一痛,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在这个时代,这些又陶土、玻璃甚至是木头打磨而成的珠串本就是廉价的饰品,随处可见,并不稀奇。 场上的众人仍沉浸在刚才精彩绝伦的而班长则在弯着腰,手脚麻利地将那些洒落在地上的打赏一一拾进自己的陶盆中。 就在这时,我看到人群一个不起眼地角落里,在人们的腿边钻出了一个鬼鬼祟祟地模糊身影。趁着此时班主正背对着他,飞快捡起了地上的几件饰品。 “有小偷!”我下意识地高喊道。我的声音让本来沸腾地人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无不向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很快那个身影便被身边的观众逮着,双肩被人牢牢地辖制住,再也动惮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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