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头还是老思想,认为民不与官斗。
虽说贺鸿锦不是官身,但他有伯府做靠山,又在县城经营多年,人脉广关系多,可谓是树大根深根基牢固。
且贺家富贵滔天,财大气粗,有银钱开道,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比如先前的钱家,还有昨夜的老叶家。
只要有银子,多的是上赶着巴结的,更不缺卖命的。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庄户之家,哪斗得过有权有势的贺家。
而且对方凶残狠戾,一出手就要灭门,他实在是怕啊!
早在叶来银出事后,他就心痛到恨不能追了儿子去,是以并不在乎自己的命。
但儿孙不能再出事了。
他再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
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用他这条命换儿孙一世平安。
可贺鸿锦哪里会这么好说话的,他要的是整个老叶家为贺家明陪葬!
想起那些杀气腾腾的蒙面人,老叶头就感背脊生寒。
太可怕了!
昨日事发突然,不说老叶头,就是叶来金也被吓到了。
实在是那些人太凶狠了,也太狠毒了,那是见人就砍呀,值夜的镖师当即就成了血葫芦。
若不是陈兴反应快,若不是大白回来的及时,他们一家人再难见天日。
叶来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从未经历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真真是吓得够呛。
更心疼儿女和老爹受惊吓,一颗心揪着差点没拧成麻花。
幸亏有大白在,他紧绷着的心才稍稍松泛了些,随之而来的就是滔天大怒。
什么仇什么怨要灭人满门!
去县城报案的路上,他默默想了一路,最后非常肯定的确认了行凶人的身份。
当即又恼又恨,恨的咬牙切齿!
真真是欺人太甚!
贺家明那个畜生做出那等人神共愤的事来,没把他剁了喂狗已是老叶家仁慈,他们居然还敢报仇。
呸!
要报仇,也是老叶家找他们报仇。
“咱们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避出去,倒好象怕了他是的。”
老叶头又何尝愿意,“这会不是置气的时候。”
那可是真刀真剑的往人身上砍呀,可不是闹着玩的。
父子俩人都没有提名道姓,不过众人心里明镜是的,“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与老叶家有生死大仇的人唯有贺家明的养父贺鸿锦。
除了他,再没人会下此毒手了。
叶世田眉头紧皱,“这事的确棘手,不管怎么说,小心些总是不会错。”
他的意思是赞同老叶头的看法,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其实以着他的脾气,定是要咬死了姓贺的然后死磕到底,就算整不死他,也要整残他。
欺负人不带这样的,当人都是泥捏的呢。
但老叶家跟人家杠不起啊!
总不能为了置一口气,把全家的小命都搭上。
所以稳妥起见,还是躲避一些的好。
关修远却是沉吟着道,“他即起了歹意,必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怕是没那么容易躲开的。”
叶满仓也道,“大爷爷一家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想躲掉是不成的。”
“满仓这话也有道理……”
叶世田眉头越皱越深,直觉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犯难过。
见状,老叶头也渐渐动摇,在听从了众人的意见后,最终决定听儿子、孙子的。
然后几人合计了一番,决定再买几头凶猛的大狗,然后就是雇拥护院,越多越好。
到了这个时候,没人心疼银子,什么也没有命重要。
“咱们不能总这么被动的防备着,那也太窝囊了些。”
叶满仓咬牙切齿的道,“狗日的东西不就是比咱们银子多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未必就没有赶超他的时候,来日方长着呢,咱们等着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