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素来知道几个妯娌的脾气,懒得与她们费舌头,关键是你把话说得再清楚明白,架不住人家歪理邪说一大堆的道理,比你的道理还正经。
其实根本就不是谁有理的事,她们只在乎赚便宜、得好处,就象蒜黄、豆芽那样,赚了银子就喜哈哈。
但这天下的事岂会都随了你的意?
再说了,那野果子的价钱若是被传出去,还不知道给家里惹来多少麻烦,她又不傻,才不会去冒那个险。
白氏不想白费口舌,宁氏几人却是变本加厉,一个劲缠着她不放,结果被叶满仓好一通讥讽,直挤兑得宁氏等人脸红脖子粗,却是拿这个刺儿头一点法子也没有。
总归,她们还是沾了大房的光的,是以也不敢太过。
这事圆圆当着笑话叽叽喳喳的学与贺馨儿、翠芝听,两人都替她累得慌,虽是单独起了宅子,到底没分家,见天的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也是够烦的。
还好,大伯和大堂哥能压得住场子,不然破事更多。
嘿,那些破事有大人顶着,她们只管着好好侍弄野果子就成,瞎费什么心神?
哈哈,又到了赚钱钱的季节,好开心啊~
就这么着,贺馨儿、关翠芝、叶圆圆加上一个小尾巴王金铃,任闲事不管,只专心赚着她们的银子。
说起来,去年闹了那么一场,有心人在听了刘氏的一番说辞后,越琢磨越觉得有理,怪不道人家回春堂不收他们家的野果子,原来是他们自个没收拾整齐。
试想药铺里的东西能糊弄吗?
那可是治病救人的药材。
好吧,去年那茬揭过去不提了,现下又到了采摘果子的季节,一定要抓住机会赚些银钱补贴下家用。
都是庄户人家也不是吃不得苦的,再说翻晾果子的活计虽细发繁琐,到底也不算多累,只要稍上上心,不要暴晒、小心受潮,侍弄好的果子还是挺象模象样的。
嗯,除了稍有点粘湿。
能不湿吗?
人家刘氏又不傻,最关健的一步淋碱水,可不会白白告诉他们。
不管怎样,天气晴朗,果子晒干得也快,于是,就有人顾不上地里的活计,急不可耐的带上自家的野果子去了平宁镇回春堂。
“堂柜的您瞧瞧,咱家晒的果子,一颗坏果也没有,回春堂为何不收?”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秋收最是熬人,却又吃不好,干活的汉子都累得塌了眼窝子,紧等着换了银钱,买些油盐,再割上两斤猪肉给大人孩子补补。
谁知,兴兴头头的忙活了这些天,回春堂一句不收就给打发了。
心里自然是急的,还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只是之前得了教训,没人敢跟人家回春堂来硬的。
赵掌柜才不管这些人恼火不恼火的,胆敢挑事,他自不会放过。
“这野果子粘湿,不合格。”
“咱们这是完全按着叶来银家丫头的法子晾晒的,一点没偷懒,怎么就不合格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瞥了眼急得脸红脖子粗的那人,赵掌柜轻飘飘的说道“实话说与你们听,这野果子我们回春堂只收叶世田大哥和叶来银兄弟送来的,其他人的,一概不收。”
“嘿,凭什么?”
“是不是叶来银那老小子使坏?”
说这话的人不由得有些心虚,就算叶来银使坏又能怎样,他是不敢去找人家算帐的,叶来银家的大狗可不是摆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