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老叶头爷几个又侍弄的上心,菜园子里的韭菜肉眼可见的疯长,柔软的菜叶间已经长出不少细细的菜茎,顶着个小花包,嫩生生、碧绿绿的,瞧着就脆嫩水灵。
这日,叶来银与叶世田去镇上送豆芽时,把新收割的两小把韭菜苔也一块捎上,兴兴头头的去了泰丰楼。
在周采办与一众大厨探寻的目光下,叶来银脸不红心不跳的,沉声道是这新鲜吃食叫青菜杆。
这名字差点没让周采办闪了老腰。
他还当这碧绿碧绿、水灵水灵的蔬菜有个高大上的名字呢。
嗯,只看着它的鲜嫩劲上,也得收下。
“要说起来,这个菜可不比冬日里的黄芽菜差,甚至比黄芽菜口感上更加爽脆了几分,我很看好这青菜杆。”
“只是却不能给你那个价钱了,毕竟这时节,能吃的新鲜蔬菜多得很。”
叶世田、叶来银哥俩对了个眼视,然后笑着点点头,“周采办说的是,就是这么个理。”
“咱都是老交情了,也都是实诚人,没玩那虚的,周采办只管说个数,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双方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周采办自是知道他俩个都是实诚人,没什么花花肠子。
他这人也是个实诚的,老叶家的蒜黄也好、豆芽也好,甚至是野味也好,他自认给的价格都很公道。
现下却是有些为难。
按说,这时节并不缺新鲜水灵的蔬菜,而且价钱都不高,他们酒楼要的份量又大,菜农直接大竹筐大竹筐的送菜,所以价钱比集市上定的还要低上一两成。
可这劳什子青菜杆,当真是头回见,口味又独特,比一般的时蔬脆嫩,而且听两人说起来,这东西产量不高,很是稀罕,那这价钱定低了就有些不合适。
只是,他也是给人打工的,在这么个时蔬大量上市的季节,用太高的价钱买青菜,怕是东家不乐意。
就这么思来想去的,最后周采办提出了个条件,道是这菜只卖与他们泰丰楼,不能在别处销售。
韭菜苔刚开始采摘,叶世田、叶来银哥俩也摸不透情况,只当它产量不高,就痛痛快快的应了。
最后,周采办给了个二十文一斤的价格,把哥俩喜得眉开眼笑。
比肥肉价钱都高了,能不开心吗?
泰丰楼不愧是平宁镇最大的酒楼,新菜一推出,马上引来不少尝鲜的人,个个都要点那捞什子素脆。
结果,晚到的人居然吃不上。
这下子,那叫做素脆的菜品更火了。
人人都有好奇心,越是稀缺的东西,越是想搞个明白。
于是的,来尝鲜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周采办乐得直咧嘴,一道菜给酒楼引了这许多的客人,东家那里也有了交待,毕竟独一份的稀罕物,二十文的价钱当真不算高了,
叶大河、叶大友两家的菜园子都有些供应不上泰丰楼的用度。
老叶头一高兴,大手一挥,买地。
他们家本来就住的偏僻,没有左邻右舍,菜园子周边更是空了许多闲地,只是没划给他们家,现下要买一点不费事。
爷几个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拿定了主意也不磨蹭,当天就跟村长叶长寿敲定了,买下菜园子向东延伸的一片空地。
然后,围着新买的土地又起了一道围墙之前的东面墙拆除掉,与之前的菜地连成一片。
于是的,整个菜园子的面积大了三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