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林尔白天就找中介看房子,傍晚便去到便利店兼职,因着连日奔波劳碌,林尔整个人也开始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
就在林尔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走,她可以渐渐淡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时,生活的打击开始接踵而至。
先是原本一直带着她看房的中介消失不见,连带着她转给对方押三付一的房租,一并消失不见。任由林尔怎么打电话都联系不到,心急如焚的林尔去到派出所报案,也一直没有后续。
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黑了,早已经过了约定好的兼职时间。
林尔拿着报案回执站在派出所外面,看着手机聊天界面的那个红色感叹号,不甘心的她再次拨通那个中介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一天之间,原本提示忙音的电话已经是空号。
就连对方提供的身份信息也是假的。
即便是再傻,林尔也知道自己被骗了。
当受到严重打击的林尔,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兼职的地方时,迎接她的是老板毫不留情的训斥和驱赶。
老板:“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林尔:“老板,你这事什么意思啊,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就不让来了呢?”
老板:“我这里不缺人手 ,你不要再来啦!”
老板态度坚决,林尔就是心里再急,也是没有办法。
林尔:“那我的这一个星期的工资?”
老板:“你还好意思说,你上班才几天,不是迟到早退,就是收错钱,给我造成多大的损失,我没找你赔偿就算好的,你还跟我要工资?”
林尔难以置信地看着信口雌黄的老板。“怎么可能,每笔账我都仔细对过了,每次接班,也都是对好数目的,你说我收错钱,你有什么证据?”
老板:“什么针具家具的,我说你收错了就是错了,你走走走,不要再来啦,真是个扫把星!”
说完便重重的地把林尔推出门去。
林尔重心不稳,整个人重重的地跌倒在地上。
膝盖传来一阵剧痛,但林尔已经顾不上了,她坐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
林尔的失常引得路人连连侧目,但没有人上来询问,反比避之不及躲得远远的。
林尔还沉浸在自己的悲戚里,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在她头上。
便利店老板一脸狰狞地怒骂。“哭什么哭,号丧啊,要哭上别的地哭,你在这里,吓得我客人都不敢进来了,滚,赶紧滚!”
林尔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踉跄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虽然愤怒,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说不出过分的话,说话仍是细声细气的。
“老板,让我走可以,你要把我这个星期的工资结给我。”
老板:“你还敢跟我提工资?大家快来看一看啊,就是这个人,说是做兼职,每次都趁我不注意偷我店里东西。大家快看啊,就是这个人,还说自己是大学生啊,哪个大学生会做这种小偷小摸啊,你们大家评评理。”
在路人议论纷纷中,便利店老板得意洋洋地冲着林尔开口。
“你在我店里偷东西,还偷拿收银台里面的钱,我看你年纪小,不忍心报警,你还找我要工资,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呢?”
林尔被路人指指点点,又羞又气的,双目睁圆,怒瞪着一脸得意的老板。
林尔:“你胡说,你说我偷你东西,你有什么证据?”
老板:“你说你没偷,你有什么证据?”
林尔:“店里不是有监控吗?”
老板:“监控从你上班之后就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为了偷东西故意弄坏的。”
林尔:“你 ”
简直无耻。
老板:“我怎么?我大发善心愿意放你一马,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林尔拿出手机:“既然你说我偷东西,那我就报警,有什么事情就等警察来说!”
听到林尔说要报警,老板有一瞬家的慌乱,他把林尔拉到一旁。
“小姑娘,不要有事没事麻烦人民警察。你是大学生,我相信你,你说你没偷那就是没偷,你不是说工资吗?对,工资,我结给你。”
老板说完走进便利店,在收银台捣鼓一会,拿出一小叠现金塞进林尔手里。
“呐,你上七天班,本来是七百块,现在我多给你一百,你拿完钱赶紧走人。”
林尔抢过老板手里的钱转头就走。
这一霎那,林尔突然明白一件事,人善被人欺,自己性子软和退让,往往给了别人得寸进尺的机会。
林尔紧紧捏着身上仅剩的八百块,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她顾不上身上粘湿的衣服,匆匆忙忙往酒店赶。
原本林尔以为人生已经跌倒谷底的时候,却发现前面有更深的深渊在等着自己。
她刚拿到手还没捂热的八百块钱,被人抢了。
就在酒店不远处。
林尔追着摩托车的踪迹一直巷口,眼看着那辆摩托消失在巷子尽头。
就在林尔打算追进去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拦住。
面前的人人穿着合身的黑色衬衫,肤色白净,身姿挺拔,虽然也戴着口罩,但眉目俊秀,是走在路上会被人追着要联系方式的那种。
但林尔心急如焚,无暇关心眼前这个人长得怎么样。
“你拦着我干嘛!”林尔带着怒气质问眼前这个陌生人。
她很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对方。
周琦玉看着面前这个怒瞪自己的女生,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周琦玉:“你一个女生就敢往这里面冲,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地方吗?”
林尔不知道这里面是什地方,只知道自己今晚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林尔:“我有事,你别拦着我!”
周琦玉:“你别不识好人心,我是在救你。”
这巷子后面,是有名的混乱地,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这女孩子要是自己单独进去,可就没法全乎出来了。
林尔:“刚才有辆摩托车抢了我的包,然后往巷子里去了,我要追回来。”
周琦玉一听就笑了。“不就是钱吗,多少钱我给你,你不至于为了那点钱把命搭进去。”
林尔看着这人,好像脸上写着人傻钱多速来六个字。
林尔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终于打消了走进巷子的打算。
她朝周琦玉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虽然 还是谢谢你!”
然后在周琦玉一脸莫名的神色中转身离开。
林尔不知道自己刚才遇到的是一名网红,自己刚才的这一幕被直播间几十万人都看在了眼里。
弹幕上滚动着骂她的评论。
“不知好歹”“胖”“丑”“丑人多作怪”的字眼来回滚动着,但林尔看不到,也不在乎了。
林尔身上又湿又脏,但她浑然不觉,只是失魂落魄地走进酒店。
刚走进大堂,便被前台工作人员叫住。
前台:“林小姐,你订的房间已经到期了,您的房间需要续订吗?”
林尔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钱包里的余额,似乎已经不足以支付房费了。
林尔有些疲惫地开口,“晚点我下来再说。”
然后在前台异样的眼光中落荒而逃。
电梯来到林尔房间的楼层,林尔呆呆地走出电梯,鬼使神差的,林尔又回到电梯,按下了上顶楼的电梯按钮。
林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楼顶的,只直到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爬上了天台。
人们总说太亮的城市不适合看星星,其实不是的,只要你站的够高,就可以看到地上的繁星点点,人间的万家灯火。
但林尔觉得,这万家灯火里没有一盏属于她。
突然就觉得对这个世界了无生趣。
摔成肉泥应该很痛苦吧,林尔心想。
就当她准备纵身一越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楼顶响起。
“宿主您好,是否绑定美貌升级系统?”
林尔没有回答,那道声音却在继续。
“叮!宿主你好,是否绑定美貌升级系统,编号1702。”
“谁?”林尔声音颤抖,脸上还带着惊恐。
空旷的楼顶,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林尔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的空地。
“宿主,我是美貌升级系统,编号1702,您可以叫我1702,或者系统。”
“系统?”
林尔平常也会看小说,自然知道系统是什么?可是这不是那些小说作者的脑洞设定吗?这玩意能真实存在?
林尔:“什么系统?为什么会找到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尔一系列的问题,让系统陷入短暂的沉默,系统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林尔还能保持理智和怀疑。
系统:“美貌升级系统,编号1702,检测到宿主强烈的不甘和野心,因此与宿主进行绑定。美貌升级系统,顾名思义就是通过做任务,收集美貌值,收集足够的美貌值,可以让宿主脱胎换骨,走上人生巅峰。”
系统停顿许久,似乎在给林尔接受的时间。
系统:“宿主,还有其他疑问吗?”
林尔:“那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系统:“在不违背法律和公序良俗的前提下,宿主需要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林尔沉默了。
系统的出现,就像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但是她不知道馅饼里包裹的,到底是蜜饯还是毒药。
可是她似乎,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林尔:“如果我绑定你,会有奖励吗?”
在系统陷入思考的时候,林尔试图越过天台外面的栏杆。
系统只得出声阻止。
系统:“监测到宿主做出危险举动,警告!警告!现在发布紧急系统任务。”
系统似乎并不想给林尔反应的机会,直接开始发布任务。
“美貌升级系统任务1 :凤凰涅槃,向死而生,请宿主放弃轻生的念头,任务完成,奖励美貌值1,任务失败,则扣除美貌值1,任务倒计时30秒 ”
“30 29 28 ”
在倒计时的驱使下,林尔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然后整个人直直地往身后地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