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已看到这张脸的三秒钟后就想起了她的特质：古装美女。
小小的脸放在现代剧里并不出彩，但只要披上古装，就能脱颖而出。前世，她从默默无名的小十八线到一夜爆火只需要一套合格的古装造型。
之所以会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小小的爆火跟苏玖有关——是他向导演推荐小小客串某部古装剧的第一美人。
反正迟早要火，慕已想把这个日子提前。
看得出小小虽然满腹迟疑，但实在无路可走，最后还是跟她到外头喝咖啡了。
“公司明文禁止我们接私活。”
“放心，我不是跟你做生意，我单纯就是想把你捧火，资金方面交给我，你只需要配合我拍宣传照就行。”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想给苏玖当经纪人，我想，如果我把你捧火，这将是我最有说服力的筹码。”
小小的视线上挑作回想状，“苏玖？哦，就是我们公司刚签的艺人之一，那个选秀的第一名？”
“正是他。”
小小的眼神变得欲言又止，其中不乏有颜色的揣测。
慕已能理解她，毕竟，换做任何人听到这种话，都会把她往追星狂人那方面去想。
“你为什么一定要当他的经纪人？能舍得砸钱捧我，你应该不缺钱，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方式靠近他，其实，没必要劳累自己去当经纪人。”
慕已微笑，看起来专业而自信，“因为我对他的喜欢跟你想象的那种喜欢不一样，如果他的梦想是神坛巅峰，那我的梦想就是护送他抵达神坛。”
咖啡已经见底，小小看起来依旧忐忑不安，充满质疑。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去找别人了，我觉得，像你这样怀才不遇的人，有很多。”
话音未落，慕已作势站起。
“等等！”
急切的声音喊住她。
慕已露出更加自信的微笑，等待小小的下一句。
小小的眼神逐渐坚定：“那就拜托你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
慕已招来一辆出租打开坐了进去，报出目的地：“春喜路，点x摄影，麻烦快点。”
小小疑惑的眼神流露出来：“拍照的话，不需要先预约？”
“不需要。”
小小担忧——就算是一般的影楼也要提前预约吧，如此简单，怕不是质量特别渣？
没多久，出租车车就在人来人往的春喜路某侧街道放下两人。
小小跟着慕已走进一条小巷子里，经过左转右拐，终于在最里面的角落看到一家颇有点时尚气息的摄影工作室：白底黑字的招牌被不知名黄色污渍污染，那一坨刚好印在x的交叉点，看起来，像个“义”。
走到门口，过分安静，甚至听不到一点人声，也没有开空调，两盏吊扇只开了一盏，正对着一张长桌转，可看过去，桌旁也没有人。
“没有营业吧？”小小的表情已经垮了，她虽然糊，可也从未在这样的地方拍过宣传照啊。
慕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朝貌似前台的桌子走去，也没说话，就直接拿出手机对着上面的付款码扫了一下。
不一会儿，一道电子女声打破店里的宁静：“支付宝到账1元。”
几乎是同一时间，桌子里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看向旁边那个蒙尘的音箱，嘴里喃喃：“已经快三个月没响了。”
小小盯着眼前的男人：锅盖头，长方脸，丹凤眼，白皮肤，长得奇形怪状的，看起来很羸弱秀气，没什么营养，感觉跟专业摄影师沾不上什么边。
他的视线在她们两个之间来回转了半天，迟疑地问：“问路啊？”
他嘴角一歪，笑道：“客气了，问路不用付钱。”
小小再也忍不住了，扫了眼他面前的铭牌，直接问：“商仁老板，你要不要做生意啊？”
商仁愕然：“你们要拍照？找我？确定？我啊，商仁，是我。”
小小翻了个白眼，看向慕已：“姐，我们确定要在这里拍？”
慕已清凉的声音在店里响起：“我们赶时间，麻烦你根据自己的理解给她设计造型，我的要求很简单，从秦朝拍到清朝，每一个朝代三套，除了照片，再录一个vcr,搞定这些，最快需要多久？”
商仁低头扳着手指数数：“夏商周秦汉，魏晋南北隋，唐宋元明清。”
他抬头：“怎么着也要一周。”
“价格你开。”
“三天。”
“我都说了，价格你开。”
“那，十万。”
“我给你五十万。”
“她底子好，我经验足，今晚熬夜弄好给你们。”
小小惊讶：“确定能行？”
商仁拿出手机往群里发了条语音：“兄弟们，大单，我再说一次，大单，速来。”
接着，手机里就传来不停的嗡嗡声。
丢开手机，他起身去里面捣鼓一会儿，两分钟后拿着两瓶水出来，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很久没生意了，家里都没吃的了，你们随意坐，我去买点。”
放下两瓶水，他就跑出去了。
小小听着他拖鞋踢踏的声音，满脸不安：“姐，他靠谱吗？”
慕已拧开瓶盖，递给她，道：“靠谱。”
“你认识他？”
“嗯，认识。”
“他看起来，很普通哎。”
“技术一流，目光独到。”
“那他为什么会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开店啊？也没什么客人。”
“原则性太强，得罪了一个有权势的富太太，被恶意造谣打压，把钱都拿去告富太太诽谤了，最后请的律师没打得过对手，输了，不知情的人都新相信谣言，久而久之就没人来了。”
“啧，真惨。”
慕已正色：“你先录一个vcr，内容很简单，祝贺高三学子毕业，祝福他们前途光明之类的。”
“为什么要这么弄啊？”
慕已笑得很神秘：“录的时候我再详细跟你说。”
当商仁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回来时，他的摄影团队也集合完毕。
一眼看过去，至少十五人。
小小见此，彻底把悬起的心安回去。
一群人吃了盒饭就直接开工。
商仁作为总指导，一边出造型图纸，一边指导化妆师给小小上妆。四个专业化妆师围着小小一个人转，效率奇高。
他们忙他们的，慕已也忙自己的事情。
她已经跟一家广告公司联系好，等这边的资料一搞定，就发过去让他们做成成片，广告制作费，一万三。
“两百万减去五十一万三，还有一百四十八万七千，宿主，请加油花，否则，过了零点就会转变成你的负债。”
慕已站在店门口仰望北宁最高的建筑，此时此刻，上面的幕墙大屏上正在播放某个手机的广告。
“那个位置，一个小时多少钱来着？”
商仁正好路过，顺口回了一句：“一小时三十万。”
慕已点头：“足够了。”
她把小小交给商仁，然后只身前往四季大厦找到相关的负责人谈，最后成功把钱花光，并且把排期谈到了后天，分五个时段播放，每次播放持续时间一小时。
搞定了这些，慕已的心情格外好，回家的路上买了两瓶啤酒和一些鸭货，准备回去一边看苏玖的演出一边享受美食。
这一看，就看到了零点。
新的一天，新的任务。
“宿主晚上好，今天待花余额六十万，系统返现六千元。”
慕已笑容消失：“怎么降了？”
她昨天挺开心的呀。
“新一天的额度主要看前一天的表现，在前一天的价值鉴定结果出来之前，额度只有前一天的百分之三十，返现也是一样。”
“价值还没算完？”
“是的，宿主昨天的投资还在测试阶段，最终结果没有出来，无法判定。”
慕已蹙眉：“能先借点吗？”
“看宿主的表现。”
“你好帅哦，你光听声音就很帅。”
“宿主表现良好，就给宿主一次借钱的机会，你想借多少？”
“嗯……三百万吧，应该够了。”
“马上到账。”
没想到系统这么好哄，夸一句帅就答应了。慕已心情美滋滋，躺在床上静待金钱到账，这一等，就睡着了，第二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短信。
“哇，居然是直接转到我的个人账户，系统，你真帅。”
“我知道。”
“等等。”慕已笑容消失，看着微信里的留言信息，当场石化。
【苏玖：钱转过去了，数额较大，到账时间会久一点，你抓紧还债，不用着急还我。】
慕已快速往上滑动，很快就发现了真相：“她”主动加了苏玖的微信，并且开口就向对方要钱，说是还高利贷。
她“笑了”，笑得很瘆人，“你可没告诉我，是这样借钱。”
系统：“本系统不提供借贷服务，但本系统能帮你找到愿意无条件借钱给你的人。”
慕已难堪的心情忽然被暖，感动的看着苏玖的id，热气盈满眼眶。
“你说，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系统沉默。
慕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低头看向屏幕，果然看到文字自动出现在对话框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瞪大眼睛，想要删除却为时已晚，想要撤回时，对方名字显示：正在输入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