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上,司机放着轻快的音乐。 严泽林倚着窗,回想起在休息室与游京瑜牵手的那刻,她手软软的,身上香香的。想到这,他低下头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阿松瞪着大眼,“我寻思你也没在玩手机啊,笑什么啊?” “哈哈哈——”严泽林了然大笑,“你不懂。” 阿松竖起大拇指,“牛逼!” 晨风微微吹来,天际出现了一抹紫红色的朝晖。不久,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和地洒在万物上。 寺庙的香火在清晨就已经旺盛缭绕了,远远望去,龙安寺就像天宫一样。 一排排一栋栋的建筑物映入眼帘,使人感到如坐云端,遨游于仙境。 一般大早上来寺庙祈福的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公孙树下坐着一位僧人,他买卖祈福带,有多数人围着他写心愿,找他求解。 严泽林比平常人早些来到庙里,他是第一位贡献香火钱的人。他虔心地拜了拜佛,跪在佛像面前,却发现自己心中毫无任何杂念,也无欲。 也许这就是佛的力量,在他们面前忘却杂念,一切皆是空。 出了正殿。 公孙树下的僧人正在摆出卖品,严泽林走了过去,看着一条条的祈福带和一旁的算卦筒,他问道:“师傅,这个筒是拿来干嘛的?” 僧人解答道:“施主,你可以问我一个纠结很久的问题,而后你拿起这个筒抖出个签来,一切尤以天意回答。” “这么神奇?”严泽林双手拿着筒,思考了会,“大师,你说缘分这种东西是顺为天意的好,还是有意为之的好?” 僧人双手合十,和蔼地笑:“可以丢了。” 严泽林捧着筒,轻轻抖动,筒中七八个竹签窸窸窣窣地响。几秒后,从筒中挣脱出一支签,安安稳稳的掉在铺满祈福带的桌上。 那是一支刻着花纹,似桃花的一支签。 僧人拿起竹签,“此签为随心签。” “?” “此签的意思是当你相信缘分时,你所珍视的人,是天仙注定;当你不相信时,那你所珍视的缘分,就是你得来的。” “对哦。”严泽林弯唇笑了笑,点漆的眸子像有亮光流动,“缘分嘛...还是靠自己比较有谱。大师,你能帮我个忙吗?” “……” 八点。 寺庙的游客愈发得多。 游京瑜开车到山下,徒步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庙门前。她今天穿着朴素的淡咖色裙装,敞领中别着银色的银杏叶,乌黑细致的长发,常披于双肩之上,显得柔美又绝丽。 她照常去大殿上虔心拜佛,拜完佛后,去后殿找静安师傅要取平安福袋。 干完这些事后,从大殿而出,经过公孙树下时,一位僧人叫住了她。 “施主请留步。” 桌上的嫣红的卖品,使游京瑜身体不由地往前凑,她拿起祈福带,笑着问:“师傅,要一个。” 说完,她就往功德箱放了十元。 “施主,你给多了。” “啊?不会呀。” 她以前也买过,就是这个价。 “是给多了。”僧人坚定着自己的说法,话锋一转,他说道,“既然施主给多了,我就给施主免费算一卦吧。” 少女声音温软,“那麻烦师傅了。” “不麻烦。”僧人把竹签筒递给她。 游京瑜意会地抖了两下,一根竹签掉了出来,她好奇地看向浅上的花纹,是叶子图案,“这是什么含义啊?” 僧人语调慢悠悠道:“施主心中有夜夜思念之人,这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游京瑜听后觉得荒唐,但还是半信半疑地四周环视了番,身后的祈福树瞬时的吵闹了起来。 她身子侧移,澄澈的圆眼望向祈福树下。 阳光斜照站在祈福树下身姿挺拔如苍松的少年,他正以他高个子的优势,帮一些爷爷奶奶挂祈福带。挂高高,天上的神仙才能看得见。 周围的人都对他参赞有佳。 少年似注意到她,沉而暗的眸子与她的目光相遇。远处的少年突然轻轻一笑,越过人群,拾阶而下,迈著大步,很快地到达她面前。 严泽林神采湛然,说话时尾音勾着笑意,“游会长也来祈福啊?” 游京瑜略微紧张地看了下周围,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没戴口罩啊,不怕认出来吗?” 不是,她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她不应该好奇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吗? 严泽林痞痞一笑:“这里都是诚心祈福的人,没有人会在意你是谁。” 游京瑜呆呆点头:“哦。” “游会长祈福吗?”严泽林自信说道,“我准给你挂的最高。” 游京瑜看了眼手中的祈福带,直言道:“我没什么愿望,”她把带子递出去,“要不,给你许个吧。” 严泽林拿过她给的祈福带,来到僧人面前,拿起桌上的记号笔,十几秒后,带子上已经写上了祝福语。 他拿到游京瑜面前说:“你买的,就祝福你。” 游京瑜仔细瞅着带子上,工整健秀的字,她愣了一下,好似一丝惊喜和雀跃悄悄爬上心头。 -祝游京瑜,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怎么样游会长,我给你挂起来。” 游京瑜嘴唇微微颤了下,看了少年一眼,目光闪烁,莞尔一笑:“谢谢你。” 得到允许,严泽林快步得跑到祈福树下,跳上树周边的围墙上,尽可能的挂在最高处。 游京瑜在下面,担心地喊道:“够高了,严泽林你别挂了。” 严泽林三两下就跳了下来,意气风发地站在游京瑜面前,眉目扬起,他骄傲地指着高处的祈福带,“这个高度,神明肯定会保佑你的。” “谢谢。”游京瑜微笑。 他们一同下山。 路上风景怡佳。 上山的旅客越来越多,年轻的占绝大部分。 游京瑜催促道:“你赶紧把口罩戴上吧,等下被拍了,对你影响不好。” 严泽林插着兜,悠然地看风景,“没事的游会长。” “你…”游京瑜努了努嘴,慢吞吞说,“别叫我游会长了,叫我大……” 严泽林停下脚步,偏头看她。 游京瑜脸色一僵,机械般地躲开他的眼神,找补道:“叫我京瑜就好。” 严泽林哼笑,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叫你大哥呢。” “哈哈。”她干笑了两声。 “那个…你开车了吗?” “开了。” “其实吧,我今天上午要去你们公司拍一组宣传照的。”严泽林紧张地瞥了她一眼,“你方便送我吗?” 游京瑜美丽的眸子凝视着他,轻轻一笑,像是服了他,“正好我要去公司一趟,你几点的拍摄。” “9点半。” “9点半?”游京瑜诧异地看了眼手表,“不到五十分钟。” “对啊。”严泽林不知廉耻地笑道,“所以…能不能赶到,还得看你的了。” 游京瑜:“……” “赶紧走吧!” 汽车们来来去去,在快节奏的街道上依稀流淌,微弱的声音在重机的嘈杂中难以被听见。经过社会发展,出行日趋完善,堵车成为了常态。 游京瑜踩下刹车,按下车窗,探出头看了眼前方的形式,“现在是高峰期,估计要堵一会。” 严泽林点头。 “有点奇怪。”她关上车窗,外界的喧闹直接隔绝了一半,“你身边的工作人员呢,他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严泽林闲闲道: “放心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游京瑜点点头,继续观察路况,现在堵的明显一时动不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进公司拍摄大群里,往上翻了翻,找了拍摄文件夹,她点开查看艺人拍摄时间与摄影师。 “给你拍照的怎么是老勇?” 严泽林瞧见她的神情焦虑,不解地问: “怎么了嘛?” 游京瑜关上手机,眉头轻蹙,解释道:“老勇是我们公司脾气最大的金牌摄影师,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艺人迟到。之前有个艺人迟到,他整整说教了那个艺人一个多小时,我们怎么也劝不住他。” 严泽林直视前方车流,不安地吞口水,“没事…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问题,说就说吧。” 车子突然开动。 游京瑜转动方向盘,开进了个小巷子里,“带你抄小道。” 只见她东拐西窜的,开出了条新路,一路上顺畅得不行。 严泽林觉得炫酷,顺口问道:“你是申城人吗?这种小道都知道。” 话刚问出半秒,他就懊悔了。自己明明知道她是金陵人,还问这种问题。 车子不知何时开入了停车场内,游京瑜边倒车入库边回答:“我家乡有条很漂亮的梧桐大道,你猜我是哪人。” “金陵人吧。”严泽林没犹豫地说,声音极其沉定,音色清洌又带着一点温柔的音调,“一句爱梧桐,种满金陵城,很唯美的爱情故事。” 游京瑜笑了声,扯下安全带,“猜对了。你先戴好口罩,把你卫衣帽子也戴上,跟我走。” 他乖乖听话,戴上了口罩和帽子,跟着她一路跑回旅拍社。 进入大堂后。 两人就直奔拍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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