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HxH为背景,但原著人物几乎不会出现。 大概无CP,偏友情。 歌单MARK: Stars Green Grass of Tunnel Weepin rock,rock Teête 01. “亲爱的,给我一根皮筋。” 她顺着声音抬起手,在空中摇晃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从梦中醒来。 【——A soth sea never de a skilled riner.】 奥尔维瓦的酒庄是妮可莱丝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因为酒庄只存在于童年的时光。 地中海天气总是温顺的,冬季十分温和舒爽。这让妮可莱丝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让身体适应靠近北极圈的生活,内心却一直自得其乐。 希尔家一共有四个相差十岁以内的孩子。还未长大的时候,他们一年四季常常结伴在葡萄园中玩耍。不过时光流逝,分离随之而来。 先是二十六岁的科里德休通为了日后接管家族企业整日忙于管理的大堆文书以及人际酒会上。 之后是次子帕里斯通=希尔。他十二岁时不顾父母反对出去闯荡世界,当年作为一名新人考到猎人执照(全世界范围内都为数不多的精英们才可拿到的),之后进入猎人协会工作至今。 芭朗尼可拉丝顿在家中排行第三,是家中第二个叛逆的孩子,却有头无脑。这个特点充分体现到了她的婚礼上——她嫁给了一位只有一张好看脸蛋的穷小子,得到的是妮可莱丝一人的祝福。当时为了这件事情家里争论了差不多半年,妮可莱丝在其中担当调停剂的角色。此事可另开篇章详谈。 最后谈谈最小的孩子,妮可莱丝=希尔。她是个并不独立自主的淑女,从小到大一切事情都遵从外祖父母以及父母的意愿。这样乖巧听话的孩子总是深受长辈们的喜爱,可叹她不是长女,只能得到家族企业的一小部分股份,况且这样的性格也无法掌控公司。在她十六岁成人礼后长辈们一致同意将她送去西半球北方的一片寒冷土地上学习艺术。妮可莱丝=希尔,理所当然地,没有反抗。 故事以妮可莱丝=希尔为第一女主角,本也想写科里德休通的生活,可整日忙于工作的长子暂时没什么趣味,二子帕里斯通正享受着猎人协会的游戏中,三姐芭朗妮可拉斯顿在结婚不到半年后就和丈夫大打出手,现在怀着孩子跑回了娘家,正试图重新走回名媛道路。 比起另两个孩子,妮可莱丝和她的二哥帕里斯通的长得更相像一些,都有柔顺漂亮的金发和一双总是笑意满盈的褐色眼睛,这来自他们的美人母亲。 妮可莱丝小时候一直是作为帕里斯通玩具的存在,从她出生开始就被这个英俊的二哥迫害,却依旧傻乎乎地爱着他。总而言之,被帕里斯通骗还帮他数钱的那一种。 帕里斯通曾在雨夜的晚上把三岁不到的妮可莱丝带到后院的森林里散步,半路把她丢下躲在旁边观察她的反应,妮可莱丝自言自语没察觉到帕里斯通的离开,一个人在森林里面唱歌跳舞。由此帕里斯通得出结论:妮可莱丝正处于白痴与天才的分界线上。 俗话说得好:平静的海面从未造就纯熟的水手。妮可莱丝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十六岁时被送往外国学习都是拜她深爱的二哥所赐。 一身混搭风,十六岁的妮可莱丝从船上下来迈上她将生活四年以上的土地时,在心中悲切地呼喊了一声好冷。提着行李箱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这地方连出租车都没有。她知道这是为了锻炼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所以家里只帮她定了一个旅馆,房子还要自己找。 真狠心! 心里这么想着,也带着一丝期待——她渴望的自由终于扑腾着翅膀来到她身旁。 “他回来了,已经在码头。” 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女郎打开大门匆匆走进来,在门口蹬掉山地靴换上人字木拖鞋,身形一闪就进了厨房把好几个大袋子中的东西一一取出来,塞满了空空如也的对开门冰箱。 “亲爱的,看你胖的都可以踩塌地板了,快从沙发上下去走走。” 女郎快速地处理西葫芦和红葱头,又拿起去鳞器,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客厅拍了拍窝在沙发一角睡觉的虎斑猫咪,它眯起琥珀色眼睛,张开嘴似乎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尾巴,慢步从沙发上跳了下去,趴在地毯上舐毛。 “你真是懒虫,早该叫你懒虫希尔。” 她愤愤地说着走回厨房,熟练地刮去鲑鱼鱼鳞,将鱼肉削成薄片摆盘,撒上莳萝、龙蒿、适量盐和胡椒后放进冰箱,希尔在客厅叫了两声, “这鲑鱼是从白令海抓回来的,弹性很好,离产卵期还有些日子我就没买多。” 抹了层橄榄油上去,女郎又开始进行开心果扇贝慕斯的制作,她哼着歌儿,脸上挂着微笑。 十五分钟后,鲑鱼从挤得满满地冰箱中取出放在制作好的慕斯上,裹好放进冰箱。 “清淡前菜哟,爽口开胃哟~小火炖汤,百里香月桂叶香味四溢~秋葵卷心菜南瓜和红椒~扇贝单独炖~蛤蜊嘭嚓响~沃顿太太的食谱——哦!派包鲑鱼!” 关上冰箱的声音太大,希尔倏地瞪圆了它的眼睛,发现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发生后又闭上眼睛晃了晃尾巴。过了一会儿从厨房里又传来女人的尖叫: “天啊,他马上就要到了!” 希尔张大嘴从喉咙中低低地呜了两声,三年了,它还是无法习惯这老人的大惊小怪,不过她做的菜倒是一流。还好,之后她一言不发地在门铃响之前完成了全部工作。 “哦,欢迎回来,柯艾尔。” 沃顿太太穿着围裙打开门,比她高几乎两个头的柯艾尔用围巾围住了整张脸,他摘下帽子,露出柔软卷发。忧郁的眼睛此刻低垂着。两人轻轻地拥抱了一下,柯艾尔走上长廊,使沃顿太太不需擦亮了眼睛透过他的在门口留下的缝隙之处看他身后, “看来有客人?希望我的晚餐足够丰盛。” 沃顿太太一向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且她今天的确做了很多菜式,柯艾尔扯下自己的大围巾,抱起地上的希尔后朝沃顿太太点了点头。 客人是位很可爱的女孩,麦田似垂落的金发,漂亮的褐色大眼睛略带疑惑和警惕,整张脸红扑扑的,她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关朝沃顿太太鞠了一躬: “很抱歉打扰了,我叫妮可莱丝=希尔,我——” “哦,又是一个希尔。” 沃顿太太打断她笑了起来, “多可爱的孩子。这么重的行李想必也是长途跋涉,我帮你倒杯葡萄酒暖暖身,” 说着沃顿太太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软拖鞋, “快进来吧。” 见妮可莱丝不动,沃顿太太又招了招手。 “门敞开没关系,让白昼的明媚阳光也进来坐坐。” 餐桌上,希尔也占了一个位置。它陪在柯艾尔身旁的日子可比沃顿太太长太多。趴在高高的软垫上眯着眼晴打量妮可莱丝,这是他见过的第三个希尔,希尔家的孩子都有真正纯净的心,但有时和清水一般单纯也不是好事儿。而柯艾尔从不主动邀请女孩儿回家,想必是受那人所托。吃过晚餐的希尔打了一个哈欠,柯艾尔伸手揉了揉它的肚皮,便顺势翻过来。 “我可以摸一下吗?” 妮可莱丝看着柯艾尔问道,眼睛眨啊眨。柯艾尔盯着她,两人对视直到妮可莱丝笑着把注意力转移回晚餐,脸色发红。 饭后柯艾尔双手交握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妮可莱丝坐在沙发上和沃顿太太聊地热火朝天,两人都发现了与对方有相同的爱好——做饭 “是的,不过说这么多我只会理论知识,并没有实践过。” 妮可莱丝用左手食指绕着自己的长发,饶有兴味。 “那不见得比书本上难。” 沃顿太太以大师的语气说。 “话说,我们这样说话会不会吵到他。” 妮可莱丝小声问道。 “他一直这样,能随时进入无人之地呢。” 沃顿太太回。 “真的?” 妮可莱丝轻手轻脚地走到柯艾尔身旁,背手弯腰看着他。睫毛好长,皮肤也很好,头发是不是和哥哥的一样软软的,很想摸摸。希尔在柯艾尔腿上弓起身子又舒展,妮可莱丝蹲下身子又盯着希尔看了很久。小希尔啊,你别动哦,我只摸一下,心里默念,妮可莱丝就把手伸了过去。在接触到希尔背部的时候希尔突然半弓起身子露出尖牙朝妮可莱丝怒吼。 “我只摸一下,就一下。” 妮可莱丝也把头向前低了低,对希尔说,再次把手探近。希尔的尖牙插地并不深,妮可莱丝在沃顿太太的惊呼下才确实肯定自己被猫咬了。柯艾尔烦躁地睁开眼睛就见妮可莱丝带着有些微妙的探究式表情对沃顿太太说: “我从没被猫咪咬过,是不是要打疫苗之类的?” 希尔张开的嘴巴保持着没合上,它想:希尔家的人都是怪胎。 四室两厅,一厨二卫,古典式风格,大客厅中有一个和奥尔维瓦几乎一样大的壁炉。妮可莱丝=希尔今晚就住楼上最左边的那个房间,从房间的窗户中能看到森林的原始景致。她整理一下行李,想下楼再喝一杯葡萄酒,就看到希尔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圆圆的身体陷进了柔软的沙发中,完全放松的姿态。好机会!妮可莱丝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就安静地融入周围的古典摆设以十分随意的脚步走去,准确地抓住了希尔,接而搂在怀里。 谁说一次痛苦的教训抵得上千百次的教诲?希尔反应过来后又怒吼了,这是它今天第三次如此烦躁,这样不好,不好。 妮可莱丝抱着希尔就朝楼上走去,不论希尔怎样挣扎都无效,它背对着妮可莱丝抓不到她,所以只能尖叫。 “闭嘴,你这希尔。” 妮可莱丝威吓它。 “放开它。” 救星!希尔抓住妮可莱丝失神的间隙逃走了,留下空存余温的妮可莱丝和穿着黑色衬衫的柯艾尔相对无言。 “真的很抱歉。晚安,祝好梦。” 妮可莱丝也不尴尬,深鞠一躬和柯艾尔擦肩而过。 侧身蜷缩在床上,左边脸颊被压着,心跳声在窗外霞光的映衬下格外清晰,她忘了拉窗帘。迷糊之间妮可莱丝听到有人与她说晚安,是母亲的声音。 “哦,上帝啊,” 斜靠在沙发上的金发女孩用手指轻触嘴唇, “我们那边对这种人穿着的基本定义是泥浆色的旧式外套。您知道吗,在乡间小村镇上经常能看到的。” “这可一点儿也不假,” 坐在摇椅上打着毛衣的女人咯咯直笑, “他的确在穿衣方面没什么品位,但并不是对美学的茫然。” 她朝楼上努努嘴, “屋顶上的圆顶玻璃房里摆满了他的作品呢。” “真的?” 女孩腾地一下站起身,姿势像个紧张的跳水运动员,在看到女人瞪圆了眼睛的表情后又慌忙摆起手来,脸完全涨红, “不,我是说,那个,我可以去看看吗?” 她好像完全忘掉了自己刚才那可笑的举动,身体前倾,表现出强烈的渴望。 “莱丝,你真是可爱极了。” 完全看不出已年过天命之年的沃顿太太大声笑道, “就在楼上,你自己去吧。” 说完她又自言自语道, “这几天怎么不见希尔?它很少不在沙发上的呀。” 声音虽小,昵称为莱丝的妮可莱丝=希尔,金发褐眼的十六岁女孩心中咯噔一下,背对着沃顿太太尴尬笑着走上楼梯。她知道只要她一离开沙发,希尔就会趴会原本属于它的地方,打上一个好大的哈欠。 从二楼倒玻璃圆顶房的楼梯每一级都被压缩,使得妮可莱丝对自己的感官抱有两秒钟的怀疑,后来一步跨三级,但也没有很快到达楼顶,很奇怪的设计。在推开玻璃圆顶房门的前一刻妮可莱丝还在模糊地觉得柯艾尔很神秘,从在码头帮了她并让她在自家留宿到长久居住,从他本人的生活习惯看都是如此。 孤独者和智者才有的宁静的脸庞十分漂亮,棕色的卷发柔软,同样颜色的大眼睛总是低垂着带着莫名忧伤,令人注意的是他极少说话,似乎是故意给自己画上一个“请勿靠近”的圈,可这样又怎么解释是他在港口先与自己说话呢? 这一周她几乎没看见过柯艾尔,沃顿太太说他习惯昼伏夜出,那不是肉食动物的习惯吗?而见到他的几次的确是在深夜,可他戴着厚重的吉普赛式围巾,裹在黑色风衣里,高帮的登山靴子在木质地板上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吓了妮可莱丝好几次。潜影之术游移在黑夜中,不着痕迹地抹去一个又一个——妮可莱丝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的想象力又过盛了。 “But I thouht there were sothin. In life to live for.” 听到这歌声不禁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到底从哪儿来的,这样熟悉的——她忽然大笑出来,从衣袋里拿出手机,自己竟然没有动过给家人打电话的念头,一刻都没有。 不过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是哪个地区的?不知道,不愿接,可它一直不停响着,那音乐如此忧郁,自己又怎么会选它作为来电铃声?思绪游移着,她按下接听键。 “我们会听见天使的歌唱;我们会看见整个天空罩满了灿烂的光辉;我们会看见所有人世的罪恶、我们的苦难,统统湮没在整个世界的仁慈里,我们的生活就会安静,温柔,甜蜜如同爱抚一样。” 声音柔和地在空中洒下轻飘飘的白色羽毛, “早上好,妮可莱丝。” “哥!” 妮可莱丝站定在楼梯上,激动极了 “你在哪儿?” 话一出口才发现是个蠢问题, “你还好吗?我知道你肯定很好。” 意识到那人是在这金属玩意儿的彼端,妮可莱丝一脚跨上三层楼梯,推开玻璃房门,另一只脚脚尖也随之向后踮起,站上来。可她险些栽个跟头,身体仿佛水晶流注,眼前景色透澈不着痕迹,宛若仙境。就呆呆地站在门口半晌才注意到自己还打着电话, “哥,我好像真的听见了天使的歌唱。” 她回身,楼梯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次转回左边,下面是白云碧空。 “我会,我会再打给你。” 这是妮可莱丝人生当中第一次按掉她最爱的二哥的电话。向后背部笔挺地贴近门框,整个身体不敢动弹,不知着眼何处只好转移到自己的手上。倒吸一口冷气,门框也是玻璃制,此时此刻,她的确悬在空中。几百英尺高空!就她一个人。 恨不得死死抱住门框,可她现在连门框的玻璃都看不到了,更别摸索着实体抱住!目前还没掉下去已经很好,妮可莱丝试着挪动了一下左脚,踩在实地上。她赶忙退回,右脚又向前踩了一大步,依旧结实。 唉,冲动这魔鬼。妮可莱丝昂起头,抿着嘴唇微笑,仿佛生命将在这一刻迸射出最美丽的光芒,就和点燃的火箭......妮可莱丝挥去脑中的遐想,她的观察力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右手向旁一推,门悠然而开,那密密匝匝的楼梯又显现出来。盯着门倒退后,却发现又不对劲儿,右脚腾空了! 右脚腾空了,亲爱的,你的右脚。 这当真是妮可莱丝迄今为止的人生当中第一次想骂脏话的时候,但她掉了下去,此刻情景没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想起一句从没说过的话。 大风呼啸,灌进掀起的Burberry风衣中,虽然它本身可以防风。如果有一把雨伞多好,能撑着起来减小降地的冲力,可这掉落似乎没有止境。 金发乱成一团,妮可莱丝保持运动状态望着天空,持续了一会儿察觉其中不自然的地方:风太温和了,没有划伤脸颊的痛感。 开始麻木的身体正逐渐恢复正常,她在空中极其艰难地换了一个姿势,挡住了好几次要将她吹回原来样子的大风。眯着眼睛看向正下方,正在接近房屋。以急速,以急速,脑中警报响起,瞬间整个人从大衣里抽出来,紧抓住衣服两角做降落伞状。 扑通—— 从脚底传来强大冲力直达头顶,一个趋趔向前倒去,还是摔了。可是脸对着的地方比混凝土软多了,还有些痒。 刚才的一切是梦吗? 妮可莱丝确信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她看到柯艾尔苍白的美丽脸庞,他正用棕色的眼睛凝视着以可笑的姿势躺在地上的女孩,然后笑了。 “果然是梦。” 妮可莱丝站起身抖了抖大衣,重新穿回身上,无视站在那儿的柯艾尔。但她随即不知所措。现在她正处于的美得不像人间的地方又是怎么回事儿,另一个梦?她刚才还站在玻璃房门—— 微妙的触碰感! “是啊,我刚才推开玻璃房门的时候觉得像是有一股气,但如同浮尘般轻薄。对了,像是穿上了一件没有重量的衣服。” “基本正确。” 柔和声音。 吹过耳边的和煦暖风,广袤的绿色土地,绽开的深桃色穗花,披着白裙的冰川,仰上澄澈的天空,这些景色此时此刻都不足以将妮可莱丝所有的注意力分散去。她循着声音看到梦中的柯艾尔站在那里,没了笑容却也不似平常的沉静,是更广阔的,是,就像是包容万物的自然,就像生于自然。 “但还有一点。” 柯艾尔继续说着,走向妮可莱丝, “你踏上楼梯后的一切都是课程的,提前测验。” 一种惋惜的表情出现在妮可莱丝脸上,她褐色的眼睛染上的可笑直指柯艾尔,轻声说, “你别骗人了,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到我的梦里来,柯艾尔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确与他没太多交流,但他绝不会以一种干巴巴的语气说话。应该是这样,你听着,” 妮可莱丝深吸一口气,仿若至于无人境地,表情宁静,好像漠不关心。这正是柯艾尔的表情, “不是梦,是现实。肃穆的,悲伤的现实,而你正处于其中,无法永远逃离。结果不一定残忍,或许终将如愿。现在我会细心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慢慢解释给你听。” 柯艾尔小心地挑了挑眉毛,眼中笑意闪过一瞬,在妮可莱丝胡言乱语的时候。 两人对视,不知道透过对方,相互看到什么。 “课程开始。” 柯艾尔又一如既往地忧伤地眨了眨眼睛, “和我来。” 去哪儿这样的问题妮可莱丝相信自己不会再问,这里是国家公园,显而易见,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缓和气氛。不过显然真实的柯艾尔看起来没什么反应,这样的无趣显得自己那模仿伪浪漫主义的举动很傻。 柯艾尔朝前走去,但并没有离某处确定的景色更近一些,这儿一切没有离分的样子,都生至一处。 “这儿很美啊——” 妮可莱丝今天第二次脱下大衣,在空中挥舞起来,边走边不停转圈,纯色景致让她头晕目眩,似是喝了好多好多口感浓烈的葡萄酒, “嘿,你们听地见我说话吗——” 源源不断吸进新鲜空气,伴着一种充斥了心脏全部的无名感情化作呼喊的语言, “你们——能听懂我说话吗——回答我——好不好——” 阳光照耀着仙境之景。妮可莱丝正被感动地,前所未有地,眼中快要流出泪水呢。她可想感谢自己生命的存在,灵魂的归属,宁愿光着脚踩在礼尼萨冰冷的雪地上,变成老人也罢,只要能蹒跚到这公园中,都是值得的。 “柯艾尔——” 她居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柯艾尔双手插在风衣口袋走在前面不禁又想笑,被妮可莱丝感染,一同欢笑。我得说,他还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只是个冷笑话,笑和吓是双声字。 “真的很谢谢你——” 这样的话他可从来没听过,不像个只会做一件事情的人偶了,成了被注入生命的木偶,虽然此刻只有心在动。 舞蹈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柔韧性无关,单纯做出有无节奏的动作,摆动手指、捋起遮住耳朵的头发、倾盆大雨时坐在灰暗屋内沉思都是一种舞蹈。 妮可莱丝没有学过舞蹈,可她凭着本能在原野上跳起舞来。踮着脚、扭转脚跟、双脚有规律起伏,双臂绽开拢起空气、高举过头上半身朝后仰。 她还不知道在很久以后的又一个夏天她在街上遇到一个银发的漂亮男孩和他可爱的妹妹时,那个男孩会说“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吗?礼尼萨有世界上最美的公园,很多人都说年轻的时候不要到这儿来,过早经历最美的东西会使今后的人生索然无味。唉,世界上的无知的家伙真多。”当时她会想起今日的所见,微笑着在陌生的兄妹面前流下串串怀念过往的泪水。 柯艾尔脚步比平常稍微慢一些,接近于普通人散步时的走动频率,其实他漫无目的。身后妮可莱丝会在某一处又着好看花朵的地方停留一会儿后又跟上,或是对柯艾尔说话,即使他不回应妮可莱丝也毫不在意。 “她还只是个孩子。” 那人这样说。在此前与女孩对视时兄妹两人相似的面孔重叠在一起,褐色的眼睛,下眼睑天生好看的弯度,让人觉得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细腻柔软的金发好似金色的麦田,即使在黑夜下也能披满璀璨星辰。至于性格,他知道其中一人在常人看来不符合人类行为规律,随自己意愿做任何好玩儿的事情,他的妹妹在这一点上与哥哥相似,从与希尔的接触上就能看出来,但在目前看来的确是一个心无城府的孩子——和她的同龄人差不多,甚至富有更加浪漫天真的情怀。 而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十六岁还被亲人称作孩子,可见家人将她保护得极好。虽然她的家族垄断十几国酒业,遍布各地的酒庄于世界闻名,希尔这个姓氏被看做“酒的帝王”,妮可莱丝却从未在媒体灯光下出现过,一次也没有。 不用想也知道她被多少幕布遮挡,自己被拜托教她保护自己的方法,肯定有其他隐情,但也点到为止。 他本业不是侦探。 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帕里斯拜托他时完完全全认真的表情,他既没有把这当消遣的游戏,也完全不是官方的交际式。是认真到和人类离开空气就会死亡的事实一样的请求......吗?柯艾尔没法下定义,自己本就是为数不多能与那家伙相处地来的人,好像是唯一一个不被喜爱的朋友来着?不,从某一方面来说还有金。 没发出无奈的叹声,依旧没什么表情。或许因为那家伙老是看上去似笑非笑的样子,自己则是习惯性地带着忧郁样子,但本性上的确有一小部分的重叠。 “我们要去哪里呢?” 终于从身后传来他期待听到的声音,十分五十六秒,柯艾尔确认了时间,专注力一般。 “要学什么?哦,对,这是不是指我不用去学校你教我全部的课程,柯艾尔这么厉害,是全能吗?但我在来之前就被学校录取了,还是说——” 妮可莱丝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声在一连串带有疑惑的问句后消失了, “你有其他目的。” 一个肯定句,句尾声音向上扬起。似乎女孩在面临可能有危险存在的情况下所做出的假设并没有让她产生些许危机意识,而是当做一种游戏看待,持有无所谓的态度。不过,这也可能是他的臆想,柯艾尔转过头。 女孩褐色眼睛依旧笑着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和易碎的花瓶般。若自己真做些什么她要怎么应对,但她却再次以一个问句引出主题, “我哥,下了什么指令?” 柯艾尔愣了愣神——这出人意料的话语——从帕里斯通的谈话中得知他没让女孩知道丝毫,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女孩说道,这让柯艾尔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只是经验告诉他这句话只是女孩独立作出的判断,还并未有任何证据透露。妮可莱丝将手背在身后,站地笔直,抿了抿嘴唇,她褐色眼睛中浮出一丝光, “我清楚明白我处的环境和我自身的立场,没有事情是多余的,能准备的必须提前准备,一切都要赶在别人之前。商场如战场,凝聚力是最重要的。我想你也知道?我的家人并不如表面看上亲近,有一天如果父亲死去家产必定还会有争夺......” 她说这话时的眼神和野兽寻找到猎物的时候一样,欣喜却不能显露于表面,只集中在眼睛里。因意识到柯艾尔的无言,妮可莱丝用手捂住嘴又很快放下来,似乎是想以此掩饰自己不经意间的过多泄露。 希尔家的人都是令人惊讶的,虽然这女孩并没有抓住本质。柯艾尔的浅笑和面无表情没有区别,他淡淡地说, “我,和帕里斯是朋友。” “哥哥也有真心的朋友啊。” 妮可莱丝表情讶异,随即粲然一笑,笑容从初始到形成都带着缓和后的柔顺的眼神, “我以为哥哥是性格恶劣到整天被人追杀的人呢。” 玩笑似的话竟完全符合帕里斯通,兄妹间的了解程度果然很高。 沃顿太太惊叫一声,踩着人字木拖鞋冲上楼梯,一脚踹开门。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可极昼的日子里光线还是照了进来,正好落到床头附近,使得要沉在梦里的人不得不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妮可莱丝被冷空气刺激到,眼睛还是缓缓睁开,一片雾气氤氲着。 “你把我的厨房弄成什么样子了!” 沃顿太太快气得说不出话了,声音颤抖着,哽咽着,就和火山从口中喷出热气般。 妮可莱丝只好勉强爬起来,拉回被子开始穿衣服。感觉全身瘫软,都快化作泥水流走了,柯艾尔真的很严格,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那么完美吗?才不是,他只是对自己苛刻而已。 好容易压制住胃里的不舒适走到楼下,沃顿太太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猛地打开冰箱又拉开烤箱的:冰箱里冻成硬块的硅胶,烤箱里放着烤成陶器的碗。妮可莱丝眨了眨眼睛,翻好领子礼貌地弯腰道歉: “对不起。” 其实她没有丝毫愧疚,只是每个人见到对方如此诚挚地道歉都会原谅做错事的人。沃顿太太也和很多人一样只说了一句“算了”就没再提这件事情。 直到晚饭的时候妮可莱丝才见到柯艾尔下楼,他望了望吊在天花板上的铁球看向妮可莱丝,她正坐在沙发上逗希尔玩,用手轻挠希尔的肚子,虎斑猫享受地趴在妮可莱丝腿上,还伸了一个懒腰。柯艾尔很无奈,走过去先取下铁球,又从妮可莱丝腿上抱走希尔,举到空中。 希尔不爽地睁开眼睛,就见柯艾尔眯起眼睛看着自己,顿时泄了气儿,讨好地叫了两声。 晚饭过后妮可莱丝就跟着柯艾尔出门。 “不是学习金融吗?”最初听到学习内容是在大自然中冥想妮可莱丝十分惊讶。 “学习怎样保护自己更重要。”柯艾尔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 “这和冥想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职业猎人吗?” “恩。” “职业猎人的工作极其危险,单纯的□□和精神力无法支撑他们完成任务,因此要使用‘念’,也就是人体中的气。” “......” “我示范给你看。” 柯艾尔站在原地,双手插袋,接着慢慢漂浮到空中,越来越高,高过妮可莱丝的头顶,高过呈现马赛克拼贴式的树木,妮可莱丝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咬着嘴唇,眼睛紧盯着柯艾尔,待柯艾尔重新回到地面时,她猛地站起来, “等一下,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外套也脱掉......看上去没有机关。” “将气从脚底缓慢放出并且聚集就可以做到。” “真的?”她还是半信半疑。 “通过冥想让自己身体中的气释放。” “不是每个人都有气吧。” “你是帕里斯的妹妹。” “这不算理由。”妮可莱丝看着柯艾尔的眼睛,他透过自己看到的是否只是哥哥的影子。 “每日冥想三小时,同时进行基础体能锻炼。” 扎马步,打空拳,围着湖跑到太阳落下(已是深夜)妮可莱丝开始羞红了脸,光是坐在那儿想象周围围绕着气就够不合理了,现在还要和男孩似的练习拳击!但她最终接受,她无法反抗,因为这一切都是哥哥所期望的,那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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