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又盐刚要内个。 草。 浴室天花板上的吊灯刚刚看起来似乎还在旋转,随着门被打开一下子就停住了。 但谢又盐那股眩晕的感觉还没过,那束打下来的光她感觉比审讯室里的大白灯还刺眼。 被突然压抑住的情绪让她小腿一麻,开始抽筋,在浴缸里又往下滑了滑,呛了好几口水之后,终于被捞了上来。 好像真的变成审讯室了,那个人把她笼罩在自己的身影里,在灯那边问,“没事?” 她看着谢又霏,想骂还骂不出来。 他妈的,没事个屁,别人洗澡你进来能不能先敲门? 她也希望她是真的没事,有事就完蛋了,她还没来得及和…… 谢又霏皱着眉想起刚刚那幕。 他推开门,汽水似的信息素味挟着他沐浴露的香气一起叫嚣着袭来时,突如其来的敌意勾得他绷紧的神经也有了几分兴奋,攥着毛毯的手紧了紧。 往前走了几步,隔着薄薄的雾气,眼前的景象铺开在他的眼前。 她坐在浴缸里,头有点难耐地向后仰,扯出弧度流畅的颈线,长长的黑发像是勾人的藻类,一些贴在背上一些浮在水中,似乎要缠着浴缸里的人沉入水底。 “咕噜”呛水的声音像是道箭破风而来,打断了他的想法。 揪成一团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来。 都是alpha,谢又霏当然清楚她在干嘛。 他视线恍惚了几秒,走过去垫着毯子捞起来尴尬装死的谢又盐,裹着抱起来了。 谢又盐任由分化期的不适在身体各处加深,趁着难受的幌子,先开口化解一下社死之殇。 “谢又霏,赶紧赔我精神损失费吧,我下半辈子的幸福……” 虽然被他抱来抱去挺羞耻的,但她从小就是和谢又霏一起长大,谢又霏简直把她当眼珠子养着,她已经被抱习惯了。 而且这回都是A了,都78鸽们儿,抱就抱了吧。 谢又霏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找了个抱枕给她靠好,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开口。 “柚柚,这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不要因为刚刚的事情而产生恐惧。” 谢又盐缓缓打出一个 ? 这是在? 她只是觉得自己玩内个被他撞见,还被吓阮了很尴尬啊。 “你的第二性征刚开始分化,在发育的过程中,会出现旺盛的觉醒意识是很正常的。” “但最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以及确保安全卫生洁净的环境——” 谢又霏顿了顿,有些不痛快地吐出剩下的几个字。 “以及对象。” 谢又盐听着这些熟悉知识科普从谢又霏的嘴里蹦出来,真的好怪异。 他真的误会了。 “我都懂的,你不用大半夜的给我开小课堂了。” 谢又盐用脚踢了踢谢又霏,示意他自己不舒服,不想听了,赶紧闭嘴。 谢又霏握住在他腰侧捣乱的脚,她明明是带着怨气蹬过来,却感觉像是在撒娇。 她还是不懂。 “自己解决也是一样,要有正确的方法和姿势。”他慢条斯理地把她的脚又塞进被子里。 刚刚还在抽筋,现在又不管不顾地乱动,虽然分成了alpha,但还是那个不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的谢又盐。 刚刚他如果没及时去看,她会不会小命都这么稀里糊涂地丢掉了。 她就在他一墙之隔的水里,挣扎、窒息、陷入无尽的梦。 谢又霏感觉童年时的梦魇似乎也跟着一起长大了,就站在身后一步的地方,搭上了他的肩膀,只等有人回头。 但如果谢又盐知道了这些,她只会揪着谢又霏的领子问,大哥?要不是你突然进来我能呛着吗? 谢又霏起身,在移动屏显上操作了几下,递到了谢又盐的眼前。 等她看清里面显示的画面,她不仅感觉哪儿不疼了,甚至感觉浑身血液都开始逆流了。 里面是一个alpha正在口口的口口视频啊! 总不可能是谢又霏递过来为她助力的吧。 呵呵,她简直烧得有点疯了,她觉得这个世界都有点疯了。 她茫然地抬头,看着谢又霏神色柔和地拍了拍她的头。 “乖,现在跟着这个学吧。” 超?炒?抄?潮?巢?焯? 现在? 他要看着嘛? 还是说,他觉得这 叫 监 督? 谢又盐脸上挂着的笑坚持不住了,艰涩地开口。 “我看过,我不用学,特别是现在。” 里面的人就要张嘴出声,她眼疾手快地直接熄灭,把那些让现在变得更古怪的□□都掐断在屏显中演员的喉咙里。 谢又霏自顾自地接过来,修长的手指继续在屏显上滑动。 “唔,至少这个算得上是比较规范的,市场上还是缺少这种教学用的视频。” “别人家的alpha都是怎么教的?这也是很重要的知识技能啊。” “这个呢?还算是有自制力的,比较美观,手法也比较温柔。” 穿着柔软材质睡衣的男生微微垂着眼,浏览着花花绿绿和他反差很大的口口网站。 谢又盐抿了下唇。 她知道,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 世界时间的流转是一场席卷而来的洪水,他们在孤独的波浪中死死抓住了彼此。 她的脉搏和谢又霏的脉搏一起跳动、一起衰弱,从小就是。 当退潮来临时,一切都将消失,毫无踪迹可循。 只有渗入到不同血液里的牵挂能幸存下来。 就像,互相寄生的植物。 但这不能是他随地大小疯的借口。 谢又盐抗着分化期热,毫不克制地释放出信息素,直呼他的名字。 “我说了,我明白,我是成年人了。” “我都会。” “这个,我不用学。” 谢又霏感觉到带着挑衅的汽水信息素,挑了挑眉。 “可是,我在担心你。” “你下手没轻没重的,会伤到自己。”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学会怎么保护好自己才行。” 他觉得她懵懂骄傲地说自己成年的样子又是不一样的认真可爱,但又因为必须要拒绝掉她的逞强,所以心情有些复杂。 这孩子,明明是脆弱的水晶,偏偏也要学着他的样子变成坚硬的石头呢。 “好吧。” 这么轻松?谢又盐有点惊讶。 “但是,心理年龄的成年和生理年龄的成年不是一回事。” “不过,你可以向我证明一下。” “你不会伤到自己。” 谢又盐感觉她被这几句话劈得着火了,但是没人灭火,反而有人在她头上摆了个锅,立马下入葱花八角香叶,下入生抽,倒入一罐可乐,放盐,盖盖小火焖十分钟,加淀粉水勾芡,大火收汁,撒上白芝麻。 这样一道疯子炒饭就做好啦。 证明,怎么证明? 要在他面前表演一下吗? 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算是他掌控欲强,但是首先,能不能把别人也当个独立的人看啊? “谢又霏,我不想和你多说了。” 谢又盐觉得自己语气有点太强硬了,毕竟她还正躺在谢又霏的床上呢,如果被撇出去,洛斯不得高兴坏了,打开门捡到她的小幸运堪比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谢又盐小声嘀咕出来,“哥哥,我以后,一定会认真学的。” 听到她又喊哥哥,谢又霏在心里叹了口气。 “柚柚,没关系。” 谢又盐要是再勇敢一点就会直接说,谢又霏你放心吧,其实她真的有见过很多大世面喔,只是当初因为没分化,那些临门一脚都被拦住啦。 她非常健康的嘞。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会很纠结的。” “我更不会责怪你。” “而且我是你哥哥,你发生什么事,都有我的责任。这些是我忽略了,才任由你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胡闹的。” 听着谢又霏的自说自话,她心情真是糟透了。 谢又霏是不是别的宇宙的alpha啊? 要不怎么还能假装觉得在这个星球上,alpha里面能出什么好东西。 有也是他们演的! “我会帮你。” 他身体前倾,掀开被子,谢又盐冷不丁暴露在被子外面的空气里,感觉浑身一凉,腿也跟着颤了一下。 “反正我们都是A,没关系的。” 谢又霏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就要拨开她捂着关键部位的手。 谢又盐绷紧了腿抗拒着。 滚啊滚滚滚,谢又霏能不能搞搞清楚,谁才是脆弱的那一个。 他妈的,就是他,只有他! 她只是表达了一点要走的想法,谢又霏就这么搞她,说真的,能不能滚啊,快点滚行不行啊! 这种压力,这种侵犯边界的不适。 这种源自年纪和阅历的轻视。 这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俯视感。 草。 好想吐。 谢又盐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血液的声音,激进的情绪让她难以自制地陷入了分化期躁狂的状态。 对于谢又霏的触碰挣扎得更激烈了。 谢又霏把她的两只手一起拢在被子里,用横在她腰部的胳膊箍住一整个乱动的人。 他思忖着分化期的a确实都蛮难搞的,但她这也挣脱不了,身体素质还是太弱。 得多补充营养才行。 空出来的一只手也不和谢又盐撕扯了,用手指轻轻刮过她烧得热乎乎的侧脸,担心她听不清楚,便靠近她的耳边。 “乖一点,洛斯的事不用你动手,我来帮你好不好?” 谢又盐咬牙闭着眼睛崩溃,只抓住了关键的字眼。 “洛斯”,“帮”? 她不会怀疑谢又霏的靠谱程度,只是意识有些涣散,很好奇他会有什么解决办法。 “洛斯和你一样幼稚。” “联姻这样的事,从来就不是他能决定,或者改变的。而且安东尼家族也不会善良到会做慈善教育。” “但王子娶不娶谁,不是安东尼家能决定的。奉养日快到了,每年这个时候,世界都是瞬息万变的。” 谢又盐明白什么是关键了,王子,是王室是否还有…… 谢又霏感觉到她现在乖顺地靠在自己怀里,刚刚躁狂的状态已经缓解了很多。 但怀里的人明明脑袋应该已经不清晰了,还在睁着眼睛努力去理解他说的话,他瞧着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真乖。 “我们只有彼此了。” 谢又盐残存的意识只听见谢又霏在她耳畔轻轻说出的这句话。 谢又霏去解决问题而她这个当事人躺着当咸鱼,这种交易,真没办法拒绝。 她被谢又霏温柔地揽进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后背抵着他的胸膛。 谢又霏喘息时一阵阵热气扑向她的脖颈,激起她一身战栗。 谢又盐伸腿踢他,结果却被顺势扶着膝盖微微移开。 “洛斯自己也清楚,每天上百个婴儿出生的中心医院怎么就偏偏,在那一天会出差错。” “世界上的巧合,很多都是蓄谋已久、各怀鬼胎、逢场作戏。”谢又霏担心她乱动伤到了自己,便把她的腿搁在了自己的腿上。 谢又盐很想继续听下去,但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在被慢条斯理地片开,只等着被人拆吞入腹。 “你心软的话,往哪里走,都是死局。”谢又霏的掌心贴上了她的手背。 谢又盐听着轻轻的声音在耳畔浮起,忍不住追问,“怎么可能,安东尼家族如果被抛——” 没等她说完,大脑就突然宕机了一瞬,眼前好像闪过了一道白光,是窗帘又被风吹起来了。 “没关系,放手去做,我会教你。”谢又霏攥着她的手晃了晃。 微凉的手让她浑身一颤。 谢又盐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曲着腿想逃,向后一倚反倒是在他怀里靠得更牢了。 她终于发出一声小小的吭声,她扭头想对谢又霏说什么,谢又霏发现了,攥着她的手一停,只等着她开口。 她目光一下子顿住,空气中的汽水味一下子变浓了,茫然无助地活跃着,四处乱撞,试图跑到可以安抚的地方。 谢又盐咬了咬舌尖,猛地扭头撞向谢又霏的颈窝,谢又霏笑着用下巴蹭了蹭这个毛茸茸的发顶。 他看着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谢又盐的手在他掌心里显得小小的。时间过得太快了,当初小小的一个,现在也到了少年期。 不过还是很乖,似乎是被她这样的样子可爱到了,情绪上涌,谢又霏捏着她的指尖用了点力揉了揉。 “权力和财富,是他们手里的皮鞭。” “也是我们脖颈上的麻绳。” “谢又盐,小恩小惠,小权小利不应该是你未来要走的路。” “你值得更好的,你值得走的应该是康庄大道。” “所以,一件事、一件事地做好吧。” “从现在开始。” 谢又盐呼吸变得有些凌乱,不是大哥? 以前说的不是“当废物哥哥也管你”吗? 这个鸡娃家长是哪位啊? 嗯?几娃是什么,脊瓦?抓,空你几哇…… 谢又盐的分化热宣告大脑现在开始休假了。 谢又霏看着她的睫毛和绯红的眼角,无声地笑了笑。 出生的床,谢家的背景不能选择,长辈们愿意一辈子这样苟延残喘、卑躬屈膝地忍下去,但她不可以。 谢又霏想起她刚刚说委屈时掉下来的眼泪,她不是爱哭的孩子。 她是他的愿望,她应该值得全世界的爱。 即使代价是谢又霏需要把灵魂献给神鬼,永远沉沦,他也甘之如饴。 “这个时候还在走神吗?” 谢又盐听出来他在笑了。 “说没说完?”谢又盐抽出手,抓住他的头发烦躁地往下按了按,想让他的视线和自己齐平。 她真的想看看清楚他给自己安排了什么五年成长三年大考的计划。 谢又霏冷不丁被她拉着,视线往下,眼前的这幕让他瞳孔一缩,手指也反射一样轻拨了下。 一瞬间,谢又霏抓住他发丝的手又用力了些,丝丝缕缕的痛都变成身体升高的温度。 “别着急。”谢又霏晃了晃手,望向她的眼睛,安抚似的加快了速度,梅子酒的信息素不断在身体里叫嚣着要出来加入。 他自己也想不清是为什么,就不由自主地含上了她的小小的耳垂。 喉结滑动了下,她是宝贵的,脆弱的。 终于,这场教学终于结束。 怀里的人淌出几滴眼泪后靠在他身上昏昏睡去,腿还无力地搭在他的腿上。 谢又霏摸了摸她的额头,分化期热总算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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