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珍口气占上风，但黎向川却是轻扯嘴角笑了一声。 “伶牙俐齿是吧？”黎向川说完看向何锦舟。 何锦舟看出了他的意思，用力把柴溪音往外一推，脚一抬，拦住了两位女生，剩下那个要去追，被黎向川迅速捡起一块石头打到腿。 “锦舟，小心一点，尽量别动手。”黎向川这么说。 那几个女生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但隋玉珍正被坏心情占满脑袋，根本不管这些。 没能收拾了柴溪音，怎么都要占到便宜。 隋玉珍会散打，她立马就摆好架势招呼黎向川。 柴溪音被眼前的架势吓到，很怕黎向川真的被隋玉珍打伤。 在隋玉珍动手前，她跑了过去，可是，没有何锦舟跑的快。 何锦舟的背被隋玉珍狠狠打了一拳，她扑向黎向川的怀里。 柴溪音被吓到，愣了一瞬冲过去，她把何锦舟从黎向川的怀里拉起，自己扶着。 隋玉珍在这个时候看准了柴溪音的背也要来上一拳，没想到黎向川比她的速度要快，直接一脚上去踢开了。 “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黎向川说。 隋玉珍才不怕。 她嚣张地往前走了几步，离着黎向川很近，何锦舟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她和隋玉珍一类人，只不过她练跆拳道。 她推开柴溪音，走过去站在两人中间。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吧，这条胡同也不是那么保险的，真被看到了就不好了。” 隋玉珍说：“怕什么？都已经出学校了有什么可怕的？” “是，确实不在学校，可是如果被看到了一样要受处分，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学生，而且，有很多老师会从这条小胡同经过，出了小胡同是一个停车场，你知道吧？你真的不怕被老师看到吗？” 隋玉珍一想，确实有很多老师为了省时间会从这条小胡同过，学生哪有不怕老师的，更何况被老师撞见打架，她还是个女孩子，免不了又得被说教，还要请家长。 这么一思考，隋玉珍也就算了，以后再找机会。 “走。”隋玉珍带着那几个女生走了。 等她们走出胡同之后，黎向川问眼前的何锦舟，“还好吧？要不去附近医院看看，那一拳挺重的吧？” 何锦舟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我承受能力还行。” 黎向川问：“真的？” “真的，你别担心我了，快去看看你朋友。” 黎向川放下心来，回身去找柴溪音，柴溪音正与他擦肩而过。 “柴溪音。”他眼疾手快把人拉住，“你怎么样？她们下手挺重的，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柴溪音甩开他的手。 黎向川只当她情绪不好，不在意这些，重新拉起她的手腕，“我现在带你去。”说完又跟何锦舟说：“谢谢你了，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刚才谢谢你出手帮忙，下周给你买零食。” “零食就算了，我减肥。”何锦舟说。 黎向川笑笑没说话，拉着柴溪音就走。 这次柴溪音怎么甩也甩不开，他抓的太紧，紧的皮肉疼。 “黎向川，没事也要被你抓出事了。”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说道。 黎向川却没放手，拉着人就往前走，“忍着吧。” “黎向川！”柴溪音吼道，“烦死你了！” 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被何锦舟看在眼里，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很快就被压下。 她自言自语道：“再怎么样，也不能比佟静和的威胁更大了。” 黎向川带着柴溪音到了医院，这会儿只剩急诊的号可以挂了。 到了急诊门口，柴溪音怎么也不进去。 两个人穿着校服，又不能真的在急诊门口拉拉扯扯，稍微有点不对劲就惹人注意起来。 柴溪音说：“别看了我没什么大事，根本就没怎么碰到我。” “她们都上手了，那个叫隋玉珍的练散打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柴溪音说，“而且她没对我动手。” “那也不行。”黎向川坚持要挂号检查。 这次换柴溪音拉住他，“哎呀咱们赶快走吧，穿着校服很显眼的，没事也得有事，而且到时候医生问怎么说啊？难道要说和学生打架斗殴吗？” “什么打架斗殴，你是被单方面欺负，这叫校园霸凌知道吗？” “你小声点。”柴溪音急得就差上手捂他嘴了。 黎向川也觉得声音大了些，立马四处观察着，还好没人往这边看。 “快回去吧，距离放学很久了。”柴溪音说。 黎向川看了看她身上所有能肉眼看到的地方问：“确定没事？” “确定。”柴溪音伸出三指来，“我发誓。” 黎向川妥协了，“行，回去有不舒服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可以。” “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回哪儿？” “嗯？”柴溪音疑惑着看他一眼。 黎向川说：“你家还是学校附近？”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柴溪音说：“学校附近，我妈这周六日都会过来。” “嗯。” “你呢？”柴溪音问，“你怎么回去？” 黎向川想了一下说：“本来搭别人的车的，现在没了？” 搭车？柴溪音想到何锦舟，脸上立马表现出不悦之情，一想到他要载何锦舟回家，有根刺一下扎在心里。 看柴溪音突然挂起脸来，黎向川郁闷了。 “你怎么了？”他问。 柴溪音回答：“没怎么。” “没怎么你表情这么难看？” “我乐意。”这语气，没听出来的多少脑子缺根弦。 就在这种情况下，黎向川说：“要不我去给你买点零食，哄哄你？” 柴溪音脸色更差了，站在原地不动了。 “干嘛？”黎向川问。 柴溪音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灿烂的笑容看向他，三秒钟没有，灿烂的笑容变为满脸的愤怒，黎向川什么都没反应过来，被柴溪音重重的一脚踢在小腿上。 “你干什么？”黎向川对着踢完就走的柴溪音喊，她走的大步流星，他捂着腿怨怼道：“柴溪音，你没良心！” 柴溪音头也不回往前走，身上那些被踢打的疼痛被她全部抛在脑后，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一句话，黎向川这个烂人！ 烂在哪里，她暂时还没想明白。 眼看着柴溪音走的快要看不见了，黎向川立马起身去追，一路小跑着，终于在她等红灯时追上。 黎向川只要靠近她，就会被推开，两人就这样闹着一路，直到把人送回住的地方才结束。 进楼前，黎向川又说了一遍：“有问题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 “不知道，你又不是医生。”柴溪音说。 黎向川抓她手臂，“那我们现在去。” 柴溪音立马改口答应道：“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真知道了？”黎向川问。 柴溪音重重点头，“嗯，真知道了。” 说完黎向川才放开她。 “上去吧。”他说。 柴溪音点头，“嗯。”她转身上楼，走了几个台阶又下来，她对黎向川说：“你刚才说要给我买零食来着。” “现在？”黎向川问。 柴溪音说：“就现在，我坐在这儿等你。” 黎向川直接说：“行，你等着。”走了两步回来，“你吃什么？” “什么都行。” “好。” 黎向川立马跑着去找小商店，柴溪音就坐在楼下的台阶上等着。 等了没多久，黎向川回来了。 柴溪音也不看他买的什么，一把接过来。 “好了，你回去吧。” “行，我走了，周一见。” “嗯。”说完她没动 黎向川问：“还有什么？” 柴溪音抿紧嘴巴，犹豫之下快速说了一句：“你以后不能给别人买零食除了我谁都不行。” “什么？” “我就说一遍，听不见算了。”柴溪音转身要走，被黎向川拉住。 “你都说了，至少得让我回答一下吧。” 柴溪音回头，直直地看向他，他说：“你不是没听见？” “听见了，反应了一下。” “所以呢？” “所以你说了我得回答。” 他说完，柴溪音静静等着。 他眼神真挚地看向柴溪音说：“我的回答是，好，我以后不给任何人买零食，只给你。” “何锦舟也不行。” “嗯，谁都不行，静和也不行。” 柴溪音倒是犹豫了，犹豫之后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好。” “那，何锦舟帮了你...” “我自己去感谢。” “行。”黎向川说完，柴溪音还是没动。 良久，柴溪音晃晃胳膊，“我得回去了。” 黎向川这才意识到，他抓着柴溪音的胳膊，赶紧送手道：“哦，好。” “周一见。” “嗯，周一见。” 柴溪音快步上楼，过了拐角处之后就停下了，靠着扶手按压着胸口，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她刚才都说了什么呀？ 她往上走两步，站到窗户边，窗户有些高需要踮起脚。 她踮着脚往外看，看到黎向川摸着后脑勺，一步三回头的往楼上看，她伸出手挥手，黎向川竟然看到了，他站定在那儿，也挥着手。 柴溪音收到回复继续往楼上跑。 黎向川双手叉腰盯着窗户口，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觉得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很奇怪，觉得现在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很奇妙。 他看着地面，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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