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赶到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有些胖的秃头警官看上去和工藤新一很熟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直呼“工藤老弟”。我还看到了熟人,伊达警官和高木警官。 “你的胳膊已经没事了吗?” 伊达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甩甩胳膊:“已经完全没事了,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向你道谢呢。” “这位就是……”短发的美女警官睁大眼,站直了身子自我介绍道:“我是佐藤美和子。” 我眼前一亮,好飒的姐姐! 可惜工藤新一没有给我叙旧的时间,他一把拉过我:“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你不是已经有头绪了吗?让警察查查他们的随身物品不就行了,又不是什么疑难杂案。”这兄弟,有困难找警察不好吗。 “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说谎的?” 因为我有old finer 。 我无奈地摸摸脑袋:“他们的话里漏洞那么多,别说你没听出来……非要我说也行,先说好,我只对动机感兴趣,手法我不关心。” 挣开工藤新一,我凹了个姿势,挂上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大佬般的对着三个嫌疑人问道:“警察都来了,几位大哥给个准话行不行,到底谁是凶手?” 眼镜男:“不,不是我啊。” 凶恶男:“都说了不是老子!” 长发男:“也不是我。” 三个人都在说谎,还说不是合谋杀人? 我淡漠(装杯)地吐出两个字:“说谎。” 胖胖的目暮警官在问我的身份,还有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伊达和高木小声和他解释我是谁。诶不是我说,这种时候不应该把我拉下去吗?你们警察就这样让我一个高中生瞎胡闹? “首先,你们说和东山关系很好,是在撒谎。兄友弟恭那套就别装了。”我眯起眼:“之前你们说登上学术期刊的那篇论文,署名的第一作者是不是东山?” 三人皆是神情一紧,似乎被戳中了心事。 “你们杀了他有什么用呢?第一作者还是改不了啊?我刚刚还特意查了那篇论文,真是了不起的发现呢~明天报纸也只会报道东山的名字,一颗有才华的流星陨落了。你们不会是因为嫉妒东山的才华吧?好兄弟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杀人,东山要是泉下有知……” “闭嘴!那篇文章才不是东山写的!实验数据也都是我们的结果,你知道什么——”脾气火爆的凶恶男大声吼道,旁边的人后知后觉地拉住他。 “真的吗?不会是你们商量好给死者泼脏水吧?东山的女朋友……我记得叫苗子,你也喜欢她对吗?”我问长发男。他双手握拳微微颤抖。 “我没……” 我摇摇头:“又在撒谎,你不仅喜欢苗子,还比东山先认识苗子,怎么,他们交往你很不甘心吧?” “如果东山不优秀的话,苗子为什么选择东山呢?东山长得又没你帅,难不成是为了钱?”我看向长发男:“总不是因为她审美独特?” “不,不是这样的!……东山,他威胁了苗子,我也是才知道……”他闭上眼,言语含混不清。 “……” 我沉默了,我能猜到是哪种“威胁”让他不愿多说。还剩一个眼镜男,我突然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 “杀人动机大概就是这样……剩下就交给你了,工藤新一。” 工藤神色晦暗不明地瞥了我一眼,开始论述起三人是怎么杀害死者的过程。 …… “你这不是早就得出结论了吗?” “之前还处于迷雾之中,他们的话很有诱导性,证据也指向不止一个人。”他轻咳一声,倒是很大方地承认了:“你说合谋杀人,我才串联起来。” “你去警局做笔录吧,我和同学要先回家了,我姐姐会担心我。”我看了看手机,晚上七点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说谎的。还那么了解他们的事……之前你是在故意激怒他们吧。”工藤新一不死心地追问。 我第一次仔细地打量面前的少年,外表帅气,表情认真,带有少年独特的意气风发和自信,眼睛中有破获谜题的喜悦,也有对我的探究。 “第六感吧。”我给出一个敷衍的答案,他的眼睛瞬间变成半月形,一脸“你唬我呢”的表情,分明就是不信。 ———— “你不开心吗?”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默默走在阿黑前辈和研磨身后。三月份的天已经渐渐回暖,但晚上还是有几分凉意。 研磨扭过头,眼睛在黑暗中似乎闪着光——真是猫瞳啊! “还好吧,没什么感觉。” “打起精神,你都快被研磨同化了!”黑尾观察着我的表情,似是没看出什么不对:“刚刚质问那几个人的时候不是很自信吗?你还真不怕人家恼羞成怒啊。” “警察都在那呢,哪能让犯人伤人啊……我有点后悔了。”我叹了口气:“死者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不是不该用那些话去激那三个人。” 黑尾和研磨没说话,他俩只是普通的运动系高中生,也是第一次碰上杀人案。 “佳名,你在同情三个杀人犯吗?” “那倒不,杀了人还留下一堆破绽,心态这么差,有什么好同情的。”我冷哼一声:“死者也是活该。” 研磨拿出手机,又开始继续游戏:“那就别想太多,当成是推理游戏怎么样? “你只需要找出对方的破绽就好,凶手和被害人的瓜葛与你没有关系。” 游戏啊……听起来很不错。 我伸了个懒腰:“今天只是特殊情况,谁能这么倒霉总是遇到严重的案子啊?” ———— 脸疼,真他爹疼。 我木然地看着电影院座椅后的东西——滴答作响,还闪烁着红光,显示屏上倒计时还剩一小时。 这怎么看都是个炸弹吧? 冷静,深呼吸—— 大荧幕上播放着一部经典的黑白悬疑电影,电影的年纪几乎和这家电影院一样久远。至于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看电影,当时怎么想的我已经记不得了,一定是鬼迷心窍吧,独自路过这家老电影院,被门口孤零零的海报吸引,又因为没事做就进来逛了逛,顺带买了个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孤独感作祟? 我真的怀疑自己是被下了降头,怎么想正常人都不会因为好奇进这种一副随时可能被拆的电影院吧。门可罗雀,墙壁斑驳,内里破败不堪,也只有两个员工上班,一个负责售票,另一个负责放映,连爆米花都没有。今晚播放的唯一电影就是这场悬疑电影。 说实话要不是我看见了活人,我真想不到这居然是个电影院——这破地方完全可以当做鬼屋展览,不比电影院挣钱? 狭小的观影厅内加上我只有七八个观众,我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电影放映到第一次庭审之前,我都没有感觉到任何问题,直到我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 在我身体离开座位的那一刻,我听到一声微弱的“滴——”,仿佛什么东西被启动了,随即就是滴答响个不停的声音,在电影台词的掩盖下不明显,但我的耳朵却能精准地捕捉到。 我悄悄绕到座椅后,发现了这个令我心惊胆战的杀器。 站起身,目光扫过其他人,他们都在认真地看着电影,没人回头,也没人发现我已经察觉到了炸弹的存在,而我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找到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有炸弹,让他们报警并疏散人群,其余的交给警察来处理。 这是听起来最正常的处理方式,但如果——如果安装炸弹的人也在这里面,一旦引起骚动,他就会立刻启动炸弹呢?他可能是工作人员,也可能是这观影厅内的一员。我不知道炸弹的威力,所以不能贸然打电话求助。 既然这样不行,那么…… 我拿出手机翻阅着通讯录,里面的人不多,但可信的人还是有的—— 姐姐和青川希罗。 前者是出于我莫名其妙的信任,有困难找姐姐;后者是我手机通讯录里唯一的警察——早知道就把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的电话要来了,不过青川先生既然认识他俩,问题也不大。 我把情况编成短信发给他们俩,还特意提了不能通话,犯人可能在电影院内,因此警察也不要打草惊蛇。 两人的回复很快传来。 『姐姐:我很快过去,别主动挑衅犯人,在原地别动,注意观察动向,随机应变,随时保持联络。』 『青川希罗:别怕,我来报警,会和警察交代清楚。不要激怒犯人,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如果可以,尽量表现出电影很无聊的样子,先离开电影院。』 『青川希罗: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别逞英雄。』 不得不说,这俩人还都挺了解我的,都让我不要激怒犯人。但激怒犯人的前提是要找到犯人,我在他们来之前把犯人找出来,应该不算不听话吧? 这么想着,我贴着墙壁向出口方向挪动。 ——电光火石之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刺向我的背部,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谁! 放眼望去,并无人有异样,什么也看不出。我平复呼吸,闭上眼,嘈杂的电影声离我远去,更为清晰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滴滴答答的响动从四面八方涌来,我骇然睁开眼——这哪里是电影院,分明是个炸弹工厂!哪来的炸弹狂人在这搞实验呢? 手机屏幕亮起,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着它,下一秒,青川先生的新消息让我如坠冰窟—— 『青川希罗:佳名,你发给我的地址是弄错了吗?那条街上没有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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