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酒一脸不爽地扭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身边是难掩笑意的苏格兰。 “我成年——我已经21了大哥。”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被人质问年龄，笑死，她看yellow书都看了六七年了。 说到年龄她更想问问苏格兰和波本，这俩人收拾收拾去读个高中也没问题吧？ 不过苏格兰还是带上了她，没让她去住桥洞，搭档确实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梨酒手里捧着苏格兰刚买的奶茶，用力咬着吸管，希望不要是难缠的人，不然会很麻烦的。 哦还有—— “你真的不抽烟吧。”梨酒皱起眉，吸管戳在腮帮子上，让左侧脸颊鼓了起来，这令她看上去年纪更小了。 “偶尔烦心的时候会抽，但很少，既然你不喜欢烟味，那我不会在你面前抽烟。”苏格兰也没说谎。 “噢，那就好，不过还是少抽烟，烟这东西就是慢性毒品，损人不利己。”梨酒眼珠子转了转，张口不忘教育苏格兰。 “好，我记住了。”苏格兰也不反驳她，反而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杀人也不好，你为什么喜欢杀人。” “什么叫我喜欢杀人啊？听起来好像变态哦。”梨酒在喜欢二字上咬了重音。 “你自己说的，杀人是你的乐趣。”苏格兰虽然表面不露山水，心里却有些忐忑，他对梨酒的了解仅限于今晚的表现，他是想要试探一下梨酒，但也不想把对方惹毛。 这人怎么还死磕字眼呢？梨酒牙疼，那怎么搞嘛，难不成说这是杀胚与生俱来的本能？自己是爬行类和哺乳类的混血？自己不光杀人自己还杀龙呢。 “杀的是组织的叛徒，还是个黑吃黑的家伙，这种人多杀一点又怎么样啊？”重点是黑吃黑。 苏格兰：懂了，重点是叛徒。 “再说你不也是组织的杀手吗，难道你杀的人比我少？” “杀人是我的工作，并不代表我喜欢杀人。” 不知道又戳到了苏格兰哪根弦，他不说话了，梨酒也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车内陷入一片死寂。 “到了。” 苏格兰住在一间普通的单人公寓，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屋内干净而整齐，没有什么能代表他个人爱好的东西，大概除了那个贝斯盒。 正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外表看起来干净澄澈，笑容温暖，仔细看确是一团迷雾。 梨酒长舒一口气，她并不在意自己的搭档是什么人，满手鲜血的亡命之徒，狡诈多端的老狐狸亦或是其他组织派来的叛徒，对她而言都一样，只要俩人相安无事各不打扰，他们就能相处得很愉快。虽然还并不了解她的搭档，但她直觉上认为这人要比另外两个好相处一些。 “你要吃点什么当夜宵吗？”苏格兰帮她把两个大箱子搬到楼上，虽然她自己也可以一手一个。 “可以吗？”没想到还有这种待遇，梨酒瞬间心情好了起来。 “冒昧问一下，你应该不担心长胖吧，已经十二点多了，万一你要减肥的话……” 连减肥都考虑到了，真是贴心啊！ “不担心我不担心！我怕什么长胖，我运动量大！”有吃的谁管那几两肉啊。“你会煮面或者煮粥吗，做这个就好，我想吃热的。” 梨酒玩着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等着苏格兰做好宵夜。不一会儿，一阵香气从厨房传来，明明喝了杯奶茶但还是很饿的梨酒：自己好像大概确实是赚了。 和贝尔摩德在一起的时候天天吃的都是外面的饭，虽然味道好，但吃多了反而没了兴趣，让她想念起家人煮的饭菜来。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不试着做饭？因为她还有自知之明，贝尔摩德的厨房不是她想拆就能拆的。 ———— 吃过宵夜后还有一项待解决的难题，苏格兰家是单人公寓，只有一张床，俩人为了谁打地铺的事情争了起来。 “我是客人，而且还是我非要跟过来的，怎么说也没有让主人打地铺的道理，太失礼了吧，我是女孩也不用你特殊照顾。”梨酒不在意睡眠条件，她也不好意思让苏格兰睡地上。 我更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睡地上——苏格兰面不改色劝导着：“梨酒你不是日本人吧？” “……啊？口音很明显？”被认出来了，梨酒干脆大方的承认了。 “不是，你日语说得不错，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日本这边很多人小时候睡的都是‘地铺’，我也是，没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但你应该睡不习惯吧？” “你……” 唉，这么温柔妥帖的人，到底为什么要进组织呢。 “你生活上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问出来了。 梨酒过于同情的目光让苏格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怎么也猜不到梨酒是怎么从打地铺联想到自己身世上去的，对方思维过于跳跃，他一时间没办法接话。 “……” 对上苏格兰无语的眼神，梨酒耸耸肩：“对不起，是我交浅言深了。”有难处的人一般都不想别人知道和可怜。 苏格兰看着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东西的梨酒，按下心头的疑惑：“这几天我会向组织申请换一间大些的公寓，时间不早了，我去洗漱，你先休息吧。” ———— 待安顿下女孩，苏格兰转身向浴室走去。 手机里是zero传来的简讯——这个号码是他和公安以及zero传递信息专用的，并非组织的波本。 『zero：那家伙怎么样？』 苏格兰轻叹一口气，怎么样？他也不知道，毕竟才认识不是吗？ 但可以肯定的是—— 『非常危险，和琴酒一样对叛徒深恶痛绝，策反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应该彻头彻尾是组织的人吧。 梨酒听着浴室里传来洗漱的声音，她毫无睡意，手机在枕头下发发出微弱的光，她不止一个通讯设备，学院给她配的自然是最先进的。 因为卧底的缘故她和之前的朋友同学少有来往，别人发的消息也不能及时回复，有些人就这样渐渐淡了联系，不过也是必然的，卧底这种职业就不是人干事，看看《无间道》，陈永仁可比她惨多了。 一条消息蹦出屏幕，是她在网上刷论坛认识的一个沙雕网友。 『enxi：美女，在干嘛？』 『enxi：之前你推荐给我的小说看完了，还有没有新的？』 enxi也是个年轻女孩，还是个什么都懂的宅女，平日里不是动漫就是言情小说。这几个月来无法和朋友诉说的紧张烦郁，在她这里得到了疏解。虽然不能和她说明混血种和卧底的事，但至少可以和对方扯扯有的没的。 『fish：善用谷歌百度谢谢。我快累死了！！！』 『enxi：你心情不好？咋了』 『fish：如果是你，你工作得好好的，上司突然要拆散你和你的搭档，给你换上一个陌生人当搭档，你开心吗？』 『enxi：听起来你和你的旧搭档有jq啊……这种事我是无所谓，新搭档帅吗？』 『fish：滚吧，旧搭档女的，我也是女的，新搭档是个帅哥，人也不错，很贴心，就是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我感觉可能是个笑面虎』 『enxi：帅哥？那还要什么自行车啊？我工作的地方就是尼姑庵，我愿意和你换呜呜呜。』 『fish：。』 『fish：梦里换吧』 听到苏格兰的脚步声，梨酒把手机塞到枕头下，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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