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字,她说的像是在嚼口香糖,惊讶之余又有些原来如此的淡定(并不是)。 胖成个球的茸团扶着墙一退再撤,抿成条线的嘴边涌出一丝绿色,眼里多了股坚定。 更多的是拿回大魔头那一碇银子和她十九个铜板血汗钱的决心。 要知道那可是她穿书以来凭借自己的双手,收获的第一份劳动果实,本是想送给大魔头一个朴实无华但却心意满满的剑佩,可...是时候做个了结啦。 陆冬至觉得她三十米的大刀已经按耐不住,但只是想想,毕竟这幕后BOSS假乞丐老大爷,他还什么秘密都没说呢。 她想着继续装睡全然不知身后的大魔头早在老乞丐踏入之时就同心底嗤笑,白绸后的灰眸更是正眼都不曾看他一下,容着那跳梁小丑大放厥词。 为了不打草惊蛇,萧逐恨隐忍已久,本是可以放这老贼一回,怎奈何他扰了自家磨人精的清梦,既是如此迫切,那何不送他一程,给个痛快。 覆在少女小手上的掌心用力紧了一下,另外一只揽在她腰背的向后去摸软剑,可他方才有所动作就被陆冬至小脑袋瓜的一个后顶,止了心思。 萧逐恨破天荒的愣在原地,嘴里尚且含着她扑腾时塞进来的蝴蝶结边边,抱着人就僵在那里动也不动。 为何要拦他... 难道是不想早些同他回琼宫,腻在无情殿的大床上,相拥到下一个月亮升起之时,再接着赖在床上? 只是这样想他就黑了脸。 陆冬至一动不动是黛丝,整个人紧绷就怕老乞丐注意到他们这边,殊不知自己无意间扯动了大魔头全身上下唯一的那根名为“磨人精她不想跟我回琼宫”的偏执酥脆又敏感小胡须。 直到听见十兄弟里声音内敛的那人说道:“这江湖上传闻上瀚墨夺千川归鞘的是位头戴青铜面具身材劲瘦有力的男子,可我看阁下你不像。” 然后老乞丐回他,“年轻人,我是或不是,你到地府一问便知。” 这才松了口气。 对对对,成为一名合格反派的前提就是话多,你跟他们聊可别分神给我们。 陆冬至头大! 要不是她刚才反应的快,感觉到大魔头在悄咪咪的拿什么东西,及时制止,那老乞丐还不被他耐心全无的刷刷刷几下咔嚓,这家伙什么都不肯跟她说,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知道点什么。 她得帮老乞丐苟住! “你,别得意!”十兄弟听了老乞丐所说,运功打坐试图解毒同他殊死一搏,可自从他们醒来试了几次,不管怎样内力都无法汇聚丹田。 “哈哈哈哈哈。” 老乞丐狂笑,浑浊的瞳孔露出些许精光,长乱如杂草的斑驳污发颤个不停,“哼,白费力气,你们所中乃是我血海琼宫的吻竹香,不仅如此还有江湖失传多时的巨毒,针不戳!” 陆冬至:针不戳?真不错?你这还演上瘾了?幸好她身后的大魔头对此话无动于衷,要不然… 也对,要不是她拦着,估计在他眼里这老大爷已经是个嗝屁的了。 保住一命的老乞丐全然没有闭麦的自觉,口若悬河的就像是找到了最忠实的听众,声情并茂的解说着,“这吻竹香和针不戳密不可分,但凡中了这吻竹香便会四肢酸软浑身无力,至少昏睡一个时辰不说,醒来更是比普通人的动作还要笨上几分。” “至于这针不戳可还记得你们摸过的铜板?” 他说着仰头,枯发间眉宇是遮不住的自得,“此铜板是经过二百三十五道工序炼制而成,只要摸了就会沾上气味,离得近者便会吸入,本是无毒,以冰水洗涤方可,但配上这吻竹香那就是无药可解的巨毒,除非哼哼...” 陆冬至:打住!除非什么你是肯定不会说的,还不如让我自己猜。 看来这针不戳就是吻竹香和铜板的结合缺一不可。 至于为什么要用如此复杂的毒...书上不是说了“取人心血补其精魄”,这老乞丐定是练了什么邪功,必须要有此毒才能对他们做些什么,大概就像是炒菜用的油,熬汤用的水,种花用的土,这毒就是他的必备! 这边陆冬至被大魔头抱着开动她智慧的小脑筋,那边老乞丐说了一大堆,十兄弟专注解毒都不带理他的,恼怒之下吹胡子瞪眼再接再厉道:“不必急,有更肥的羊在这里,就你们几人的内力,还不够我用的。” 坐在更肥的羊身上的陆冬至表示有被打扰到,听那老乞丐让人将他和大魔头带到密室,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发起了愁。 她可不认为大魔头想跟老乞丐单独相处。 他只会...拔最快的剑,用最不拖泥带水的手速,给他最洒脱的致命一击。 所以啊看来她这觉是装不下去了。 少女的手指抖动打了下哈气,揉着睡眼惺忪的杏眸,正想望向周边就又是一片漆黑。 陆冬至愣了下才知道是大魔头用手挡住了她。 扑动着伸出爪子扒开条小缝。 瞥了眼又默默地合上了他的手。 抱歉,是她唐突了,这不是她一介美少女可以看的。 简陋到木桩都得用绳子吃力拉扯的悬梁。 不知会被谁一句重话就给吹灭的壁灯。 土到掉渣的墙皮喷溅着烂西红柿酱。 稻草跺上倚着无头的黑衣人男士。 他的头...本来是在大魔头脚边,现在被他踢了下,滚到了老乞丐的面前,老乞丐身后是吭哧吭哧打坐的十兄弟和站在那里话都插不上一句的其他黑衣人。 几人被声音惊动同时看向她和大魔头。 老乞丐不大的眼睛撑的出奇的圆。 很显然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醒来。 眺望着,陆冬至也是佩服自己,她竟在想怪不得那黑衣人说着话没了声音,就因为他话多?可老乞丐他也不少啊! 想着她转身,绵软无力的趴在大魔头身上,实则是拉着他的手帮自己解开哑穴。 老乞丐见他们如此大胆的公然虐狗,不把他放在眼里,狂风大作补丁衫飞起,咬牙对黑衣人吼道:“嗯!为何这人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 “师叔这,因为,因为...” 一个黑衣人说不上来他又看向下一个,看了一番看向陆冬至,“疯丫头你说!” 陆冬至抬头,按着大魔头蠢蠢欲动的手,眨着杏眸水水润润,迎上疯老乞丐的一条缝小眯愣眼,天真无邪道:“因为...听见,烦人的声音,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 接下来陆冬至唱了长达一分多钟的跳跃版遇见,在坐的除了萧逐恨,就连解毒的十兄弟都停了下来,捂住耳朵神魂颠倒。 老乞丐忍啊就为了等一个回答,他不信有人能解的了他这吻竹香,待陆冬至唱完不耐道:“唱完了?” 陆冬至点头,“嗯。” 老乞丐暴躁,抬手就掀起地上的枯草,气到他觉得自己又多了几根白发。 “我问的是你们为什么醒了!” “我说了啊,就在歌词的最后一句。” 陆冬至无辜。 用你果然耳朵不好使的眼神看他。 好说话的又唱了一遍。 “总有一天我们的谜底会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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