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筱对于自己的猜测确信不疑。 林鹿很是高兴的模样:“我也觉得那家馄饨好吃!” 赵筱,“......” 最后用餐地点就这么随意地定在了云纪。 吃完饭,赵筱去前台交钱,却被告知已经交了。 她走出云纪,来到马路上,看见林鹿正在和闻溪说着些什么。这里灯光黯淡,俩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在这般光影的折散下,说是一幅曼妙的画也不为过。 赵筱走上去,冲闻溪说了句:“谢啦。” 她也没等对方回应,只偏头,对一脸疑惑的林鹿说:“明天见。” 林鹿挥着手,“路上小心,明天见。” . ‘云纪’离他们住的小区不远,他们走着回去,权当饭后散步。 路上的交流并不多,但好在氛围出乎意料的温馨,所以就算只是无言的、肩并肩地漫走,也不算尴尬。 踏着月色的前行,似乎格外美好。 “闻溪。”林鹿在走廊里叫住了正要开门的闻溪。 闻溪闻声回头,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林鹿先是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却在下一瞬,又很自然、很正经地开口,“我昨天在班级群里看到了你的微信号。” “嗯。”闻溪从来都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林鹿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毛病,班级群里可不就有同学的微信号嘛?! 她微微红了脸,虽然这点微红在肿胀的脸上,被压得不太明显。 林鹿说:“我昨天加了你微信,你可以同意一下嘛。” 她低着头,手指不自在地摆弄着书包的肩带子。散漫的视线,捕捉不了他的指尖微动。 林鹿立在原地,等了有一会儿,但始终没有等来他的回答。虽然她说出口的话语里也没有问答。 为了缓解自己的窘迫,林鹿囫囵嗡声地说:“刚好,我可以把今天的医药费转给你。” 这次没等多久,少年平淡温和的声音传来,“我平时不玩微信。” 女孩的头好像僵了僵,像是不信他的托词。 闻溪看着便也顿了顿。不知怎么地,又补上一句,“我只有在被老师安排有任务、需要配合布置的时候,才看微信......联系我的人,也大都是打电话,微信上的聊天其实并不多。” 林鹿愣了一下,转而笑开了花。 也许乐极总生悲罢,脸颊的痛感被轻易扯出,林鹿‘嘶’了一声,闭合了嘴,只余一点可供说话的口子:“好的。” 原来不是看见了也不加。 他在解释。 林鹿的笑容明媚而盛放。 闻溪的耳朵泛着可疑的红,他能明显感知到耳垂那处异样的热,他打算走了。 闻溪正走了一步,手才将将伸到了门把手上,钥匙还未进入锁孔。林鹿看到,他又退了回来。 他们俩的中间,隔着电梯的宽度。 林鹿眨眨眼,望着他,听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晚一点加你。” 她歪歪头,“好的。” 眼眸中流露着难掩的兴奋,小鹿眼此时亮亮的,好似会发光。 这时,‘叮咚’一声,有电梯上来,并且在十楼停留。 林鹿的神情瞬时一变。 妈呀,也就才一天没见魔头,她怎么就忘记了,这层楼住的是三个人啊!她怎么就得意忘形到,在走廊这种公共区域,和别人畅言把欢了呢? 林鹿的预感不错,电梯门打开后,徒然出现的人确实顶着一张邪气招摇的脸。 覃三川看到林鹿和闻溪后也有一瞬错愕,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都快九点了。 他看着只给他留了一个背影的小姑娘,笑得冷清:“聊什么呢,继续呀,怎么我回来了就不聊了?那多不好意思。” 覃三川嘴里堆着抱歉,但眼里全是淡漠。他可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即便是声线,也都是往下沉的,压着若有若无的威。 闻溪冲他摇摇头,“没什么,刚好聊完了,准备回去了。” 说完,他又看向林鹿,下意识开口:“注意不要碰到水,早点休息。” 以覃三川的角度,只见得到林鹿那微微摆动的马尾,和饱满圆润的后脑勺。 他听见她对闻溪软声开口:“好的。” 不能碰到水...... 覃三川惯会抓字眼,反应很快,问:“你怎么了?” 林鹿身子僵了僵,她有一点局促。带着奇怪的情感,她朝着闻溪胡乱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听话,会照顾好自己。 她此刻只想快一点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的隔绝仿佛成了她独有的安全感,诱惑着她想象。 林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不太愿意让覃三川见到这副模样的自己。虽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她就是想努力地拖一拖。 林鹿暗暗下定决心,等这一关过了,她得去问问朝暮,为什么她的心脏最近总是胡乱悸动,难不成她身体里真住了一个外来的灵魂? 要真是这样,那老天爷可当真是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闻溪细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突然紧张起来的小姑娘,但终是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他也不再深究,只浅显地点点头,回了7103。 空气重回静寂。 俩人沉默地对抗,走着‘敌不动,我不动’的路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底是林鹿先败下阵来。 林鹿迫于背后那人的暗暗施压,温吞开口:“没什么,就是走路不小心,磕破了一点皮,碰水怕感染到而已。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啊,我先回去了。” “你转过来,我看看。” 如果是别人,林鹿可能会说:看看有什么用,难道你看了,它就不疼了吗?可当那个别人是覃三川......这就得另当别论了。 因为他还真就能让她不疼。 所以林鹿不能那样回答,她还不想知道他的‘秘密’——会咒法这件事,对生活在现世社会的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怖的一件事。 这一定是个天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是目前的她,决然hold不住的存在。 林鹿忍着疼,声音不高不低地回了一句:“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 细听,也听不出什么异样。 她背对着他,‘此地无银三百两’般做作地侧着身子走。可才将将走了几步,就被覃三川先一步拉住了手腕:“我看看。” 他的语气难得的不容拒绝,这才有了点活在朝暮口中的那个强势的覃三川,该有的样子。 男孩子的手很大,他用着若有若无的力气,桎梏着林鹿的手腕。不疼,但也不能轻易挣脱。 林鹿看着7103那紧闭的房门,知道这次再没有人可以和他势均力敌地对抗。 她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真没啥。” 覃三川在很多方面,对楼逸井都是无条件的顺从。但有些事情,他还是保有他本身性格的执拗。 林鹿不配合,她不愿转身,而他也没有非要拽林鹿的意思。他只是自己跨着步,主动绕到了林鹿的正前方,和她面对面。 覃三川视线一扫,首当其冲的就是林鹿那红肿的右脸——白纱遮住了最为严重的部分,其他地方糊上了棕黄的药。 他有些怔愣,随即没来由地生气:“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我如果拿一个红富士放你旁边,搞个对照组,你这脸怕是能把红富士都给完美隐藏!” 小姑娘原本白白净净的脸上多了些不太干净的东西,明晃晃的,刺眼又突兀! 可笑小姑娘自己还没心没肺地说:“没事。” 可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小姑娘轻轻扯着嘴角,笑得讨好:“哪有那么夸张。” 林鹿的笑容总是很甜,但就现在来说,不太对称的脸蛋让那甜美的笑变得有些滑稽。虽然这并不妨碍她本身的可爱。 覃三川缓了缓那快要爆发的脾气,耐着性子问:“他带你去医院没?” 他没有直说‘他’是谁,但林鹿很容易地就能联想到闻溪。她惊叹覃三川这执拗到可怕的别扭! 真就连名字都不屑提吗? “去啦。你看,这不还包了一层纱布嘛。”林鹿把脸凑了过去,呢喃着,语气里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她的声音本就偏向温软,此时听着更是温柔极了。 毫不避讳地讲,林鹿在顺毛。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覃三川知道她受伤了:不仅是因为身体偶发的奇怪反应,更是因为她对覃三川性格的剖析。 覃三川眼角的赤红还没有褪去,只是没有初始时那么迤逦绮靡。 他的情绪在慢慢平缓。 林鹿的喉咙不可抑制地上下推动,刚刚还真是惊险! 她有些讶异地想:楼逸井到底是很方神圣? 就拿覃三川对她的态度而言,这恐怕已是爱屋及乌的顶级配置。 . 后来,林鹿倒是没费多大力气,就成功地让覃三川自个儿回了自家——她只是装着乖孩子的顺从模样,对覃三川说了几句讨好的话。 林鹿关上门,对朝暮说:“原来大魔王这么好忽悠?” 朝暮的声音在晚上有些懒洋洋的:“因为你受伤了。而他对你本就不高的防备力,更是直线下降。” 所有即得的东西都是需要慢慢来的,林鹿倒是很容易满足:“限定款的也行,反正这个过程我很爽。” 看来攻略大boss也不是很难嘛! 虽然她假借了别人的草船,顺了风,乘了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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