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岚川的一声“叔”，又将两人的辈分拉大。 司机师傅不明所以，只能尬笑着当个搅屎棍：“看来确实挺远房的，关系很难理吧。” 这话让后排两个交际高手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最后，还是尹攻玉转了话题，担起和司机师傅聊天的重任。自谈话节奏落入尹攻玉的掌心，司机师傅就再也没尬笑过。 左岚川在一旁看得很是钦佩，想着下次有什么问题就拿小本本记下来，到时候攒一起让尹攻玉答疑解惑。 至于报酬嘛，她可以请对方喝酒——管饱的那种。 因为时间问题，左岚川答应的请客吃饭只能在机场里实现，尹攻玉也没怎么挑剔。 尹攻玉的飞机比左岚川早，左岚川干脆就做个顺水人情，准备陪着对方直到登机前一秒。 吃完饭，左岚川问：“你在哪里候机？” 尹攻玉随遇而安：“大厅，时间太急没买到头等舱。” “今天谢谢你。”左岚川临时想不到自己能如何回报对方，也没夸口许下空头支票。 尹攻玉满脸欣慰，但他没有借机卖惨，转而道：“你不是帮我介绍了人脉嘛，你妈妈可是一个令人敬佩的人。” 两人相视而笑，不再多说。 左岚川在心里已经把尹攻玉当做一个可深交的人选。 临上飞机前，尹攻玉像个长辈一样嘱咐：“有问题就找人帮忙，打仗哪有将军冲在最前面的。” 有女生交头接耳地路过两人，嘴上对他们之间暧昧的猜测毫无保留。 当然，机场人多，看戏的也不只那几个女生。 左岚川轻轻一推尹攻玉：“我知道了。” 仿佛是为了应景，尹攻玉又补了一句：“别被坏男人给骗了。” 这次不用左岚川动手了，尹攻玉就进入人群。 左岚川没了发泄对象，就干脆去往了自己的登机口。 *** 左岚川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自己工作用的手机。 手机上已经有了尹攻玉平安到达的信息。 左岚川庆幸自己的飞机比尹攻玉的晚，否则还真有暴露自己有两部手机的风险。她不是不不愿意把自己的私人号码给尹攻玉，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 打开电脑登录上VX，左岚川将资料打包发给了对方后立马就道了晚安，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这次去东市之前，她没有定归期。回来的消息她第一时间就告诉席扬，并定好了明天中午见面详谈的计划。 接着，她才用私人手机给自己母亲和池苏发了安全到达的消息。 死党群里已有99+消息，左岚川放上洗澡水，不厌其烦地点进去从最早的消息开始看起。 大部分还是祁文琳对尹攻玉的爆料，自从她发誓要好好打听尹攻玉的消息，几乎每一天都能在群里说上几点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 而今天的消息内容，主要就是关于尹攻玉失踪一天的—— 祁文琳：[我的天啊，今天尹攻玉居然一天都没来上班！] 秦雪：[可能是出差了吧。] 祁文琳：[一开始公司里的同事都是这样猜的，可是拿文件去尹攻玉那边签的同事说，秘书一直在找尹攻玉，急得不行。] 秦雪：[秘书男的女的？] 祁文琳：[男的。] [哎呀，别打岔。] [听同事说，尹攻玉的爸爸天天逼着他相亲，他们在公司附近看见过好几次了。] [现在，他们都在打赌尹攻玉是今天只见了一个女生，还是见了好几个！] 秦雪：[要是把相亲对象拉进一个群，那妥妥的就是现代版选妃大会啊。] 宋淼：[八卦果然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看来你在新公司混得不错。] 祁文琳：[哎，也不知道最后谁会收服我们才貌兼备的老板。] 秦雪：[你之前不是说他是不婚主义吗？] 祁文琳：[不婚那肯定是没遇到想娶的呗。这种Fla说出来，最后肯定啪啪打脸。] ...... 消息是正常下班时间点附近开始发的，现在群里已经安静下来。 左岚川想了想，还是帮发了句——[今天我在东市看见尹攻玉了，他在出差。] 左岚川没想到祁文琳突然诈尸：[那你有没有看见他身边有女生？快说快说！] 有啊，可不就是她自己嘛。但这事能现在说吗？当然不能啊！ 于是左岚川顾左右而言他：[出差当然是有事，见的人不是男的就是女的。现在又不是古代，只有男人工作。] 祁文琳并不死心：[我是问你有没有见到那种与尹攻玉年纪相仿、气质差不多、一看就是相亲对象的那种。] 左岚川：[没印象。] 祁文琳没在吭声，左岚川估摸着自己已经打消了对方的八卦之心。 但秦雪也来凑热闹：[我只想说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分啊。（歪嘴邪笑）] 宋淼：[我也想这么说。] 祁文琳再被左岚川斩断一条八卦线索之后，又无师自通地开启另一条：[你看见尹攻玉之后，就没上前打招呼或是说说话之类的？] 左岚川心想：你还真会提问。 她久久没有回复，相识多年的死党对其中的猫腻都有所察觉。 祁文琳：[我好像闻到了八卦的问道。（坏笑）] 秦雪：[附议！] 宋淼给面子的沉默。 左岚川无奈，只能发：[偶然遇见，普通朋友，聊了点正事，洗洗睡了，勿扰。] 然后，她就将私人手机调至静音，徒留祁文琳和秦雪在群里土拨鼠尖叫。 *** 第二天的见面会谈的地点因为紫外线太多强烈的原因而改到了左岚川家里。 左岚川也不客气，还让席扬来的时候带上两人的午饭。 席扬对此本身不带有任何意见，但见到左岚川时嘴上还是得损对方几句：“虽然我们有几年的革命感情，可我好歹是男性。你让我单独来，不太好吧。” 见对方在门口换鞋还要废话，衣着整齐的左岚川催促道：“快点，我饿了。” 今天气温很高，她提前开了空调，柔顺的长发披散着也不热。整个人都懒洋洋地坐在餐椅上，只歪了脑袋往门口的方向看。 席扬看到没有挪动意思的左岚川有些无奈，但还是照对方的要求做了。明明是独生子的他此时有了种照顾妹妹的错觉。 “这两天很辛苦？”席扬将餐盒一一打开，摆放好。 他就是知道左岚川平时不是个懒散的人，才会有此一问。 “我遇到尹攻玉了。”涉及正事，左岚川也就没有瞒着席扬。 原以为会比祁文琳她们正经不少的席扬第一句话就让左岚川感受到了八卦的力量—— “他都追你追到东市去了？！他怎么知道你去那儿了？” 这都是什么离谱猜测啊...... 左岚川歇了说话的心思，先开始扒拉起饭来。 “他是什么人啊，还能查到你去哪里？？” 猜测逐渐玄幻。 席扬根本就没吃饭的心情，他和左岚川是利益共同体，左岚川出什么问题，他也逃不了。 左岚川拿之前的话呛他：“现在要说的是正事，你掺杂那么多私人感情来关心我，不太好吧。” 席扬面对利益时可不管那么多，他夺过左岚川筷子，有一种对方不回答就不给饭的气势。 “尹攻玉是我妈朋友的儿子，他自己也说了对我没什么想法，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左岚川回答完再去拿筷子。 得到了答案的席扬没再阻拦，反而坐了下来：“那也算是门当户对啊。” 左岚川心说：你可真是理解能力满分啊。 利索地解决完午饭，两人把桌子收拾了下就转战到客厅。 左岚川将自己的电脑和平板全都拿了出来，席扬也带了自己全套的装备。 之前计划书内的所有新店面的方案又在两人的手里和嘴里过了一遍，筛选掉费力不讨好的。就连之前想开一家匹敌“零星”的方案都被pass了，反倒是左岚川新想的点子存活到了最后。 原本那些超出了席扬投资能力的店面成了对外出租的办公地点，两人暂时也用不着拉投资了可谓是皆大欢喜。 “如果招工作室入驻这一方案可行的话，那街上一些营收惨淡的店面就可以陆续转型了。”左岚川话中有所保留，可面上格外自信。 新入驻的公司能成为客源，还不会和原本的店面抢生意，不管怎么想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尹攻玉真是帮了大忙了。”席扬在心里对慷慨帮忙的尹攻玉可谓是赞不绝口。 “空着的店面留一家最大的，先别往外租。”左岚川在平板上圈了一个门面。 哪个位置靠近街头，只要门头做得好，绝对是很醒目的一家。 “你已经谈妥了？”席扬没想到左岚川出去两天效率如此高。 左岚川直言不讳：“尹攻玉给的内部消息，他的设计公司准备开分公司，正在选址。我们得搭上这一条线。” 她听过祁文琳介绍过她入职的公司。 ——玄机艺术设计有限公司。 近几年来在设计界势头猛进的黑马，前不久跻身准二线。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包揽了平面设计有名赛事中近三分之一的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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