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惊得只好搂住他的脖子,“玉儿她们……” 从水室出来,早不见内室有人了。 大红色的龙凤被像极了成亲时的那般模样。 柳陌行记得不大起来当初成亲时的样子,只觉得那日她好没情趣,他也懒得强求。 之后几次也是如此,他便渐渐失了兴致。 若不是被人追杀,他也不会闯入她的院子。 白浴纱尽褪,雪白的肌肤在大红色的被褥下胜如白雪,美不胜收。 苏阮往床里头靠,水眸闪烁动人,蛊惑着柳陌行的心。 “爷若真的不行,叫大夫看看,”苏阮思索片刻还是说出了口,“兴许是累了,吃几帖药便好。” “胡扯,一会儿爷要你好瞧的,”柳陌行心里无奈地叹气,“让丫鬟端茶进来。” 方才一番鲁莽行事,竟是口干舌燥得很。 “玉儿,给爷端茶,”苏阮扬声吩咐,但外头没有声音回应。 “人都给爷吓跑了,”她嗔怪道,“现下都没人给爷端茶了。” “柳世新!”柳陌行喊道,“倒茶。” “爷……” “怎的,爷的话你不听了?” “不方便,”柳世新唯唯诺诺道,“可否先放下帘子,小的再把茶给您端进去。” “噗嗤,”苏阮笑了出来,连下人都没经验,他方才的话怕是不假。 柳陌行只得穿好中衣,开了门去花厅喝茶。 玉儿三个丫鬟面面相觑,爷和夫人方才不是…… “你们仨歇着去,柳世新今晚值夜,”柳陌行黑着脸,抬眉睨向柳世新,“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家子气,你丢不丢人?” “小的明白,小的先出去了。”柳世新逃似地去了院子。 玉儿等三人福身后,退下了。 柳陌行这才回到内室,宽衣上榻,莹黄烛火下,这张美丽娇艳的脸上一双魅人的双眸,看得心湖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爷,侯爷府来人了,找夫人。” 这才躺下,柳世新的声音颤抖地响了起来。 原本已有了睡意的苏阮第一反应便是娘亲出事了,连忙坐了起来,“许是娘亲有事。” 今日在左侍郎府出了这么多事情,孙氏极有可能把火撒在娘亲身上。 “这个柳世新……”柳陌行恨不得毒哑了柳世新,可想到是苏阮娘家的事,也只能将那份苦涩混着唾沫咽下去。 苏阮从床尾绕出去,让柳世新喊了玉儿,更衣后简单盘了发髻便去迎接了。 进来的人身穿斗篷,掩住半张脸,迈进花厅时才脱下来。 “娘亲?” 苏阮万万没想到会是自己娘亲,带着几分恼意质问柳世新,“柳管家,你怎么也不说是我娘亲来了?” “是夫人不让说的,”柳世新无辜地在门外站着。 苏阮挥手让他下去,扶着亲娘落座,“这么晚了,您怎得出府?” “今晚,侯爷从外头回来,请了位能歌善舞的姑娘回来在府中热闹,我便抽空出来一趟,听说今日你在左侍郎府给了夫人好大一个‘脸面’,是吗?” “那是她惹了女儿在先,女儿不得不还手了,连累娘亲了。”苏阮起身,屈膝给丁莲双赔不是,“娘亲带着女儿十几年本本分分,从未惹过她们,但她们三番两次惹女儿,女儿不还手岂不是个傻子?”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身份惹的,是娘亲对不住你,往后你行事还是要格外小心,”丁莲双怜爱地笑望着苏阮,“侯爷若是要纳那个姑娘为妾,你千万不要同你两位嫡姐一样去闹腾,知道吗?” “娘亲就为这事儿而来?” 丁莲双颔首。 苏阮垂眸,随后才应声,“女儿知道了。娘亲若是不想见着父亲,来女儿府中住便好。” “没有这样的规矩,”丁莲双还是很开心苏阮能这么关心她,“你和姑爷早日有个孩子,日子就稳当了,虽说你有权处置那几房妾,可别人说你是个妒妇,连丈夫的一个妾都容忍不了,对你名声有碍。府中有可长子嫡孙 ,那就不同了。” “娘,女儿只想往后同您寻处安静地地方……” “嗯哼!”柳陌行身着一袭青天蓝的长衫,腰间绣银丝腰带,精神矍铄地迈步出来,给丁莲双见礼,“给岳母请安。” “使不得!”丁莲双吓了一跳,连忙示意柳陌行不要这么郑重。 柳陌行却是笑着道,“您是元儿的娘,那便是陌行的岳母,女婿敬重岳母,是应该的。这边没外人,您受得。” 丁莲双双眸含泪,连连颔首,赞许之意不在言表了。 过去的十几年,她经历那么多,哪怕是后来和柳家失联,他们也依然守约,就冲这一点,柳家的人品可谓是顶顶好的。 “你父亲母亲身子可好,自从当年一别,我便再也没见过。” 小妾的身份,哪怕是女儿出嫁,也轮不上她出面。 “二老身子都挺好的,也同您一样盼着抱孙子,”柳陌行说完,朝苏阮的方向瞥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该回府了。”丁莲双是过来人,怎会不知柳陌行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小婿送您。” 苏阮在花厅等柳陌行,下人来回话说,柳陌行被宋三爷请走了。 她只好先就寝。 翌日,早膳过后,柳陌行还没回。 没把盼回来,倒是把孙氏身边的吴妈给等来了。 真晦气! 苏阮心里低咒了一声,面上带着笑,“母亲可是有什么吩咐?” “夫人请您过府一趟。” 这一晚变脸变得也太快了点。 “妈妈先回去,我收拾一下便来。” 兴许说的就是昨晚娘亲提的那事儿。 但是,苏阮到了侯爷府,不见苏飞凤和苏兰依便知道是别的事情。 “三姑爷昨个儿没回府,你可知道他在何处?”孙氏端着茶,喝了一口便拿着强调问苏阮。 “女儿不知。” “就在侯爷府。” 苏阮脑中无数不解,柳陌行怎得跑到侯爷府来了? “喝多了,人是你父亲接来的,”孙氏补充道。 苏阮更加疑惑了,“只说听说他和宋三爷吃酒去了,不曾想会……” “有个事儿,我得请你帮忙,”孙氏说着,放下茶盏,像是放下了身段一般,“你听说过宋老三开艺馆的事儿吧?” “有过耳闻。” “实不相瞒,宋老三一份,你大姐夫一份,还有一份,是宋老三留给三姑爷的,若是能让三姑爷把这个份额留给你舅舅他们,那往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便更加紧密了。” 好像在说之前的一切恩怨一笔勾销。 事情都求到自己跟前了,苏阮满腹狐疑,为何会这样? “您觉得艺馆能挣银子?”苏阮问道,“据说艺馆的姑娘都是域外来的。” “我见过她们的歌舞,确实同咱们这边的不一样。” 那应该就是看过昨晚入府那姑娘的表演了。 “这事儿呢,我不太好出面同三姑爷说,你找个借口让他放弃,这样我就有机会和宋老三谈了。” “可是夫君他未必……” “人我已经给你叫过来了,你同他说便是。” 动作快得让苏阮来不及过多的思考。 柳陌行昨晚出门前干净清爽,而眼前,一副没睡好的颓废模样。 “娘子,”他在孙氏面前端端正正地作揖,“昨晚喝多了,因此便在这边歇下了。” 苏阮虽然懊恼,但不好发作,“爷若是清醒了,随妾身回府。” “听闻三姑爷要同宋三爷合开艺馆,此时可是当真?”孙氏提起话茬,提醒苏阮。 柳陌行又给孙氏作揖:“小婿……” 苏阮早知柳陌行对开艺馆一事不感兴趣,但突然为何又参与进来,完全不懂,“夫君曾经说过,做生意不可与熟人一起,这次怎得和宋三爷一起了?到后面,万一连朋友都没的做时,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元姐儿说得对,三姑爷若是推不开面子,就让那宋三爷来找我,我来替你说,”孙氏主动替柳陌行‘分忧’。 “那……小婿恭敬不如从命,谢过岳母大人,”说完,柳陌行一个深深作揖。 孙氏松了一口气,扬声道,“无需多礼。” 柳陌行起身,“小婿先和元儿回府。” “去吧。” 两人上了马车,柳陌行早没了之前那副懒散颓废的模样了,“侯府的床不如自己的舒服。” “爷有何打算?” “没什么大打算,”柳陌行握着苏阮的手,“就是想多生几个孩子,不然,我偌大的家产谁来继承。” 我又不是猪,苏阮在心里说道。 “元儿在想什么?” 柳陌行看出她有片刻的呆怔。 “没在想什么,”苏阮否认,“爷昨晚故意宿在侯府的吧?” “宋老三咬着我不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侯爷夫人既然愿意,我何乐不为,”柳陌行说着黑眸漾出淡漠的星芒,就好像这是他放的线,等着钓大鱼。 “那爷这几日在家,岂不是要被宋老三烦死?”苏阮抽回自己的手,“爷在家,妾身倒是无所谓,就是天天这么个叨扰,忒烦了。” “我下午起程去青州城,大概需要半个月,家里的事情就劳烦夫人了。”柳陌行顺势便把自己要出门的事情说了,“若是有事,找人去找郭总管。” “妾身也没什么大事,偶尔有看到喜欢的,难免手头紧……”苏阮说着美眸轻轻瞟了过去…… “这么缺银子?”面对她对钱财的索求,柳陌行还是颇为惊讶的。 “妾身想开一间花露铺子,”苏阮没隐瞒,“大小都是个夫人,不能没有自己的铺子。妾身出嫁时,侯府没给多少嫁妆,没银子在手,感觉做什么都没底气。” “行,你去账房支取五千两银子,剩下的,爷不管,你自个儿可是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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